第25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明白什麼了？」劉和問道。
魏延一本正經地答道：「要像少君一樣，遇到我這樣真誠的人就說真誠的話，遇到袁術這樣虛偽的人，那自然就不能真誠以對了。」
聽到魏延的回答，劉和啞然失笑。
他不知道魏延在他手上會被教成什麼樣，但總不至於被教歪……吧？
就在兩人在院子裡曬著初冬的暖陽，繼續說著關於真誠與否的話題時，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吼——
「劉彥成，你有本事欺騙人，你有本事開門吶！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劉和聽到這聲音一愣：發生什麼事啦？
這分明是黃忠的聲音，但黃忠不是在樊城縣嗎？難道入襄陽述職了？可為何對他如此態度？
懷著這樣的疑問，劉和招呼了一聲魏延，兩人齊去開門。
不過魏延沒有讓劉和動手，而是先一步打開了院門。
出現在劉和面前的，除了戍衛的亭卒之外，正是他經日未見的黃忠。
「幾日未見，漢升如此氣勢洶洶，莫非對我有什麼誤會？」劉和一頭霧水。
不想黃忠卻是一聲冷哼，並未先回答劉和的話，而是質問院外守門的兩個亭卒道：「你二人不是說劉侍中正在休憩，不方便見人嗎？」
不等亭卒解釋，劉和便說道：「往日這時候，我一般都不見客，時常休息。他們大約是留意到了這一點，漢升莫怪。」
回應劉和的是黃忠帶著怒氣的沉默。
而在劉和開口之後，其中一個亭卒小聲說道：「這位上官來勢洶洶，看起來似乎想要找侍中的麻煩，我等肯定不能輕易放行啊！」
劉和聞言，輕輕沖兩個亭卒點了點頭，道：「多謝二位關心了，此事和銘記在心。」
兩個亭卒聞言皆是心中一喜。
這段時間，替劉和守門的亭卒之間近乎傳遍了，通常情況下被劉和記住至少等同於兩石糧食。
隨後劉和又同兩人說道：「漢升乃是我的好友，下次漢升要來時，不必阻攔。」
兩名亭卒當即歡喜地應承了下來。
劉和又道：「我不知何事惹得漢升如此憤怒，亦不知此事與我有何關聯，然漢升若對我有什麼誤解，不如入內說清楚？」
「便是府衙審訊犯人，也該讓犯人知曉自己的罪過吧？」
這麼會功夫，黃忠的怒氣已經沒有剛來時這麼強烈了。尤其是在被亭卒拒絕後，他原本只當是劉和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自己，如今看來，應是誤會了。
那他此前從劉磐口中知曉的——使君要調他去護送劉和抵達幽州，是否也和劉和無關呢？
這麼想著，黃忠的怒氣又散去了一分。
「漢升且坐下詳談？」劉和指著院落中的坐席，這是方才他與魏延安坐之所在。
「不必了。」黃忠的話還是有些冷硬，「我有一問，問完便走。」
「此等無禮之人，有何臉面得到少君善待？」未等劉和開口，魏延就先忍不住了。
說著，他甚至擼起了袖子，打算一言不合就同黃忠切磋一番。
「阿延！此事定有誤會，分說清楚便好。」劉和伸手將魏延拉到了身後，他很懷疑現在的少年版魏延能不能扛過黃忠的三拳。
旋即劉和又對黃忠說道：「漢升且問，我自無不答。」
黃忠語氣生冷地問道：「敢問侍中，使君調我護衛侍中範圍幽州，此中可是侍中向使君提起了我？」
劉和聞言一愣，立刻問道：「漢升要來擔任我的護衛？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侍中豈會不知？」黃忠質問道。
劉和這時已經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向黃忠問道：「此事我的確不知，第一次聽說便是自漢升之口……不過漢升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莫非其中有些疏漏？」
「這是明廷親口傳達的使君之意，還有公文，豈能作假？」黃忠情緒又有些上頭了。
通過黃忠的回答，劉和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真相。
這時，劉和心中忽然想到了魏延同他說的對真誠的人要說真誠的話，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委婉些的劉和最終說道：「不管漢升信不信，我必須要說，此事非我所為。」
「不過要說此事與我有關，漢升責怪我也是理所應當。」
「就在昨日，我收到了後將軍的信件，劉使君也收到了一封……信中雖有許多冠冕堂皇，但其用意無非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待我到了揚州或是徐州境內時方便遣人控制我而已。」
「想來劉使君處應也明白了後將軍的意圖，是以才會想著派遣漢升來護送我……至於為什麼是漢升，以我之見應的確與我有關，此前在樊城時，我數次去尋漢升，只怕已經落入了劉使君的眼中。」
「幽州距離此地何止兩千里，漢升若是因此怪罪我，我自受之，並不怨言。其實我心中還是期盼著漢升能夠與我同行，不過若是漢升不願，我自去向劉使君表明心意，絕不讓漢升難做。」
劉和的這一番話說完，自覺已經把其中的關竅全都說給了黃忠聽。
若是如此，黃忠仍舊堅持不肯護送他，那就真的說明兩人有緣無分了。當然，劉和真的會找上劉表。
黃忠聽了，只覺得這的的確確便是劉和的真實心跡了。
他忽然意識到，按照劉和所說，自己貿然登門時劉和應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現在回想起來，劉和此前的反應的確很符合這一點。
黃忠先已經信了劉和的說法。
想到自己貿然登門，還口出狂言，黃忠忽然有些羞愧。
他躬身拱手拜道：「方才是忠智慮不足，誤會了侍中，還請侍中責罰！」
「漢升不必如此，便是換做是我，易地而處，也有心有疑慮。」劉和說著就伸手想要攙扶起黃忠，但竟沒扶起來。
黃忠繼續說道：「請侍中責罰。」
劉和聞言嘆道：「我倒是想罰漢升與我同去幽州，就怕漢升不願意。」
黃忠答道：「於公於私，忠皆願護送侍中前往幽州！」
這話讓劉和如聽天籟。
某一刻，劉和忽然意識到，最終給他關鍵助攻的竟然是袁術。
他決定了，以後就少叫兩句骷髏王吧。
魏延一本正經地答道：「要像少君一樣，遇到我這樣真誠的人就說真誠的話，遇到袁術這樣虛偽的人，那自然就不能真誠以對了。」
聽到魏延的回答，劉和啞然失笑。
他不知道魏延在他手上會被教成什麼樣，但總不至於被教歪……吧？
就在兩人在院子裡曬著初冬的暖陽，繼續說著關於真誠與否的話題時，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吼——
「劉彥成，你有本事欺騙人，你有本事開門吶！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劉和聽到這聲音一愣：發生什麼事啦？
這分明是黃忠的聲音，但黃忠不是在樊城縣嗎？難道入襄陽述職了？可為何對他如此態度？
懷著這樣的疑問，劉和招呼了一聲魏延，兩人齊去開門。
不過魏延沒有讓劉和動手，而是先一步打開了院門。
出現在劉和面前的，除了戍衛的亭卒之外，正是他經日未見的黃忠。
「幾日未見，漢升如此氣勢洶洶，莫非對我有什麼誤會？」劉和一頭霧水。
不想黃忠卻是一聲冷哼，並未先回答劉和的話，而是質問院外守門的兩個亭卒道：「你二人不是說劉侍中正在休憩，不方便見人嗎？」
不等亭卒解釋，劉和便說道：「往日這時候，我一般都不見客，時常休息。他們大約是留意到了這一點，漢升莫怪。」
回應劉和的是黃忠帶著怒氣的沉默。
而在劉和開口之後，其中一個亭卒小聲說道：「這位上官來勢洶洶，看起來似乎想要找侍中的麻煩，我等肯定不能輕易放行啊！」
劉和聞言，輕輕沖兩個亭卒點了點頭，道：「多謝二位關心了，此事和銘記在心。」
兩個亭卒聞言皆是心中一喜。
這段時間，替劉和守門的亭卒之間近乎傳遍了，通常情況下被劉和記住至少等同於兩石糧食。
隨後劉和又同兩人說道：「漢升乃是我的好友，下次漢升要來時，不必阻攔。」
兩名亭卒當即歡喜地應承了下來。
劉和又道：「我不知何事惹得漢升如此憤怒，亦不知此事與我有何關聯，然漢升若對我有什麼誤解，不如入內說清楚？」
「便是府衙審訊犯人，也該讓犯人知曉自己的罪過吧？」
這麼會功夫，黃忠的怒氣已經沒有剛來時這麼強烈了。尤其是在被亭卒拒絕後，他原本只當是劉和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自己，如今看來，應是誤會了。
那他此前從劉磐口中知曉的——使君要調他去護送劉和抵達幽州，是否也和劉和無關呢？
這麼想著，黃忠的怒氣又散去了一分。
「漢升且坐下詳談？」劉和指著院落中的坐席，這是方才他與魏延安坐之所在。
「不必了。」黃忠的話還是有些冷硬，「我有一問，問完便走。」
「此等無禮之人，有何臉面得到少君善待？」未等劉和開口，魏延就先忍不住了。
說著，他甚至擼起了袖子，打算一言不合就同黃忠切磋一番。
「阿延！此事定有誤會，分說清楚便好。」劉和伸手將魏延拉到了身後，他很懷疑現在的少年版魏延能不能扛過黃忠的三拳。
旋即劉和又對黃忠說道：「漢升且問，我自無不答。」
黃忠語氣生冷地問道：「敢問侍中，使君調我護衛侍中範圍幽州，此中可是侍中向使君提起了我？」
劉和聞言一愣，立刻問道：「漢升要來擔任我的護衛？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侍中豈會不知？」黃忠質問道。
劉和這時已經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向黃忠問道：「此事我的確不知，第一次聽說便是自漢升之口……不過漢升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莫非其中有些疏漏？」
「這是明廷親口傳達的使君之意，還有公文，豈能作假？」黃忠情緒又有些上頭了。
通過黃忠的回答，劉和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真相。
這時，劉和心中忽然想到了魏延同他說的對真誠的人要說真誠的話，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委婉些的劉和最終說道：「不管漢升信不信，我必須要說，此事非我所為。」
「不過要說此事與我有關，漢升責怪我也是理所應當。」
「就在昨日，我收到了後將軍的信件，劉使君也收到了一封……信中雖有許多冠冕堂皇，但其用意無非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待我到了揚州或是徐州境內時方便遣人控制我而已。」
「想來劉使君處應也明白了後將軍的意圖，是以才會想著派遣漢升來護送我……至於為什麼是漢升，以我之見應的確與我有關，此前在樊城時，我數次去尋漢升，只怕已經落入了劉使君的眼中。」
「幽州距離此地何止兩千里，漢升若是因此怪罪我，我自受之，並不怨言。其實我心中還是期盼著漢升能夠與我同行，不過若是漢升不願，我自去向劉使君表明心意，絕不讓漢升難做。」
劉和的這一番話說完，自覺已經把其中的關竅全都說給了黃忠聽。
若是如此，黃忠仍舊堅持不肯護送他，那就真的說明兩人有緣無分了。當然，劉和真的會找上劉表。
黃忠聽了，只覺得這的的確確便是劉和的真實心跡了。
他忽然意識到，按照劉和所說，自己貿然登門時劉和應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現在回想起來，劉和此前的反應的確很符合這一點。
黃忠先已經信了劉和的說法。
想到自己貿然登門，還口出狂言，黃忠忽然有些羞愧。
他躬身拱手拜道：「方才是忠智慮不足，誤會了侍中，還請侍中責罰！」
「漢升不必如此，便是換做是我，易地而處，也有心有疑慮。」劉和說著就伸手想要攙扶起黃忠，但竟沒扶起來。
黃忠繼續說道：「請侍中責罰。」
劉和聞言嘆道：「我倒是想罰漢升與我同去幽州，就怕漢升不願意。」
黃忠答道：「於公於私，忠皆願護送侍中前往幽州！」
這話讓劉和如聽天籟。
某一刻，劉和忽然意識到，最終給他關鍵助攻的竟然是袁術。
他決定了，以後就少叫兩句骷髏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