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嚴莊案、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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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

  歌哼著哼著便唱了出來,到房門左近時,歌曲和杜宗文的情緒都進入了高潮,引得左近的房客都望了出來。杜宗文拿出歌星的風采來,微笑招手,歌唱依舊,這很不中國,很不古代。

  可是《黃帝內經》也說了,脾氣鬱結,在思為志,在聲為歌!他壓力大呀,不得不高唱一曲來解憂。

  如果李光弼的人設是嚴酷無情,那麼哥舒翰的人設便是有情有義,而且還是「有恩必還,還仇必報」的那種,安思順最後就是死在他手裡,玄宗都赦過了他他娘的就是不饒!

  「喲!這又是什曲兒?」鄭娘子迎出門來,錦裙緊裹,媚眼紅唇,豐乳肥臀,溫香襲人。

  杜宗文看著左鄰的美婦人道:「此乃相思曲,書生春日步行王宅朱牆之下,聽內有女子琴歌,候其間乃放歌以挑之。」話未畢,那邊房裡呵起一個男聲,那婦人和婢女流矢退進去了。

  鄭娘子便搖頭道:「你怎得了,年紀小小,便恁的狂態!」杜宗文道:「劉一才小,劉一更狂,劉一人呢?」鄭娘子道:「適才還在的,還有兩個人呢?」

  「遣回程家了,人多榻少,住他不下!」應著便裡間走。

  鄭娘子隨在後面道:「那你明天什時回程家?」杜宗文與梁崇義致了禮才說道:「不去了,明天見阿爺,可能就搬到下杜住,我說沒有,我家在下杜有宅子的。」

  「那什時候去?」鄭娘子挺關心這個的。

  「不去了,已了斷!」

  鄭娘子還不信,又問了一句,就滿臉堆起痴笑來,與程家了斷了,又去見阿爺,自己豈不是有機會麼?梁崇義她不討厭,可是也說不上喜歡,木頭槓子似的,一點情趣也沒有,如何及得這個玲瓏風流的人兒!

  劉一在外面嚷問了一句便又跑了,看馬,他要是知道小甲同學當街和白馬王子做那種事不知會是什麼反應。過後也沒有說起,問起薛嵩、花金剛這一日的行蹤。

  「大花子一早便去了西平王府,午後才出來。飛獅子將著人到處跑,晡時左右到了康將軍酒家,這時也不知有沒有出來!」劉一一邊說話,一邊伺候甲赤兔吃草,脫褲子放屁,捧著手裡餵。

  花金剛去平西王府大概是告狀——告薛嵩的狀,有這廝盯著他不好動作的。薛嵩往康謙店裡大概是日常與范陽接頭,康謙是安祿山的人,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據歷史記載,康謙是攀附楊國忠當上將軍,可是楊國忠身死馬嵬驛後,他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安史攻破長安他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直平平安安到了肅宗朝,直到當時的京兆尹劉晏收拾嚴莊,他才受牽連下獄。

  嚴莊不過是散布謠言,離間劉晏與肅宗的君臣關係,按道理是牽連不到他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史書上沒有寫,結果是劉晏、嚴莊雙雙被貶,而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從犯卻吃了斬。

  想來也沒有其他,康謙一直在為范陽作間諜,從安祿山父子到史思明父子,藏得很深。嚴莊作為安祿山的首席軍師當然是知道的,投降後也沒有嚷出來,這時為了保命就戴罪立功了。

  康謙的這份工作也不知是十年還十幾年,前後收賣的人應該不少,為了安定人心,當然不好嚷出來,就悶聲斬了了事。

  史書里便成了一筆糊塗帳。

  當然這只是杜宗文的猜想,沒有任何證據,即使有證據也不好嚷,畢竟現在的朝政還握在楊國忠手裡,堂堂司空收的錢哪能是黑的!

  杜宗文與劉一說了一會話,便尋了個僻靜處練氣、練體、練刀。練了一輪,杜宗文對著星月,看著手中的柴刀,突然靈機發動,天人合一,三者或許可以合起來,練氣時禽戲,禽戲時刀在手。

  試了一番,並不能如意。因為練氣與練體都要存神用念,存用又不同。而禽戲雖然是模仿動物,可是整體上是舒緩的。

  一番琢磨後,他決定三步走,先分練提高熟練度,再二合:練氣時練體,練體時練刀;然後三合為一。

  這樣一簡化,感覺果然好了許多。在拿著柴刀練習龜戲時,靈機再次發動,禽戲本來就不是武技,現在執古不化,如何能成的?

  他得改革一下,從龜戲入手,因為在四靈五禽戲中龜戲是個「地面技」,而「地面技」是他對上花金剛這種「高大強」時唯一有可能取得勝機的手段。

  龜戲有拳、朝、趨三式,拳是身體緊縮如拳,再左右搖晃;朝以背抵地,伸展搖動五體;趨是手足並用,抵地急行。


  杜宗文將多餘的動作裁去,餘下的結合柴刀變得更加簡單實用,拳是蓄力示弱,可以誘敵來攻,再猛然滾動變換位置,抽刀攻擊;朝雖然破綻大露,但是也可以上下交攻,刀砍腳踢,如果穿上鐵木屐效果定然驚人;趨可以急搶,也可以急撤。

  「老大,好大草龜!」劉一嚷了出來,站在那裡笑。

  杜宗文正朝天揮刀蹬腿呢,聽了便不動了:「我不行了!」劉一道:「我來幫你翻殼!」話音未半,杜宗文一個側翻,就趨了過去,眨眼就摟住劉一兩條腿滾壓到了身下。

  「說誰是龜,鳥都割了你!」杜宗文說著手就要往下面去,劉一發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杜宗文慘叫一聲,流矢翻坐起來:「我草,肉都咬掉了,劉一,你王八蛋!」

  「活該,鳥也咬了你的!」劉一嚷著往黑里跑了。杜宗文搖頭哀嘆,這小子以前肯定受了很多欺。

  三更左近,杜宗文才回了房間,鄭娘子在外間榻子上歪著,妝容未卸,玉臂托腮,身上雖掩了錦被,兩峰雪白還是隱約可見。杜宗文要走,她睜開了眼,臉上有笑,卻不說話,拿著他的手便放在自己臉側,輕輕地蹭著。

  阿翡阿翠都伏在案子上瞌睡,磨勒與梁崇義在裡面也沒有聲,杜宗文心裡竟然有點發痴,不知是飛虎丹鬧的,還是那封休書鬧的。直到鄭娘子拿著他的手往頸下走時他才猛然抽了出來。

  「姊姊醒了,睡下吧,我也睡去了!」杜宗文一開聲,裡面便有了聲。鄭娘子一臉不滿,也不卸妝,就往被裡鑽了。

  裡間的床很大,可以睡三人,可是磨勒還是要睡地上,也只由得他,杜宗文與梁崇義同床不共枕,三人扯了一番話就入了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耳畔突然呼起一個女聲:「殺人!殺人!」

  杜宗文猛然驚醒,摸刀就往床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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