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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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照單全收

  「快說。」吳敬中欣然道。

  眼下的洪智有可不是當初剛來站里時的愣頭青。

  見識、韜略、人脈在自己的薰陶、幫扶下已然成熟。

  這半年來沒少替自己分憂。

  已然成為了不可或缺的智囊。

  「老師,只要董成扛住了,你就一口咬定,必須讓袁佩林出來指正董成。

  「這樣一來,袁佩林就不得不現身。

  「只要他人冒出來,就不愁找不到讓他閉嘴的法子。」

  洪智有道。

  「這一計算不得高明。

  「好在萬里浪死了,現在這些破材料也算是死無對證。

  「再者,建豐對余則成這種立過大功的英雄,歷來是愛惜的。

  「他這人認死理,很軸。

  「確實有可能讓李涯請出袁佩林。

  「就怕李涯說服了他,咱們白歡喜一場啊。

  「你還是得做兩手準備,我這邊讓李涯舉證,你那邊要加緊時間找出袁佩林。

  「想謀大局,絕不可陷入被動。

  「主動權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這一次為什麼咱們手忙腳亂,不就是準備不足嗎?」

  吳敬中背著手踱了幾步,自我批評道。

  「是。

  「是咱們低估了李涯。

  洪智有點了點頭,「我這就聯繫徐遠山的太太。」

  「別用辦公室的,找個安全點的公共電話亭,不能讓李涯抓到口實。」吳敬中滴水不漏的提醒道。

  「明白。」

  洪智有領命而去。

  到了公共電話亭,他給徐遠山的夫人通電話,提示了幾句。

  徐遠山曾是行政院高幹。

  人脈很廣。

  只要錢、感情到位,別說找熊式輝,話遞委座跟前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群、陳布雷、張治中,這都是天天在委座眼皮子底下晃的。

  遞句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打完電話回來。

  路過陸橋山的辦公室,陸橋山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老弟,聊幾句。」

  「我看過檔案,此人的確是董成,絕對的紅票重量級人物。

  「李涯這麼明目張胆的抓人。

  「連徐遠山這種行政院的老資格都敢下手,肯定得到了毛局長和建豐的許可。

  「我剛電詢過鄭局長。

  「他讓我放棄這次的副站長之爭,哎,兄弟我是沒戲了。」

  陸橋山一臉喪氣的搖頭道。

  「不行啊。

  「這站里兩處七科都眼巴巴盼著你撐住。

  「你要倒下,不全成李涯的了。

  「你必須得有戲啊。

  「再說了,情報、行動歷來不分家。

  「李涯做了副站長,兼管行動隊,他一定會對情報處開刀。

  「到時候津海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洪智有故作痛心、憤慨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勢不容人啊。

  「鄭局長說實在混不下去,就調我回京陵總部,好歹有口飯吃。」

  陸橋山神情哀默道。

  「我的山哥。

  「你咋就不明白呢?

  「津海站重建,你是頭號功臣元老,怎麼能說走就走?把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一個延城吃土的傢伙。

  「再說了,鄭局長現在正走背運。

  「你這時候回京陵,毛人鳳能放過你嗎?

  「沈醉沈處長,資格夠老了吧。

  「戴老闆的紅人,軍統少將處長,毛人鳳一隻小鞋扔過去,還不是滇南采蘑菇去了。


  「你這時候去總部,端茶倒水都輪不到你。

  「總部大樓的十幾個衛生間都得包給你刷,你信不?」

  洪智有怕他真跑了,言辭鋒利、激烈了起來。

  「老弟,我知道你心疼哥我。

  「可眼下我沒轍啊。

  「董成被抓,據說毛人鳳昨晚已經開香檳慶功,建豐又推波助瀾,鄭局長頂不住啊。

  「剛透的消息,最多兩天任免書就得報批了。

  「搞不好李涯還得升銜。

  「哎,我運即國運,你說怎麼讓李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咋就鴻運昌隆,煞你我之風景呢?

  「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該促成江愛玫的交換計劃。

  「讓他在延城挖一輩子窯洞,吃一輩土就好了。」

  陸橋山搖了搖頭,悔的腸子都青了。

  「老陸,別這麼悲觀,事在人為嘛。

  「咱把事鬧大點。

  「把火燒旺點,袁佩林藏不住了,自然會跳出來。

  「這個人一死,什麼董成,什麼大功,全是狗屁。」

  洪智有冷然道。

  「怎麼燒。」陸橋山問。

  「還是老規矩,你去逮捕戲班班主。

  「就跟李涯明著干。

  「他在左室審董成,你就在右室審問那班主。

  「把他心搞亂了,自然就露出馬腳了。

  「就看你能豁出去不。」

  洪智有道。

  「我有啥豁不出去的。

  「我調查車隊,跟蹤送飯的,李涯一清二楚。

  「繡春樓的情報,不就是他給我挖的坑嗎?把我栽的是鼻青臉腫。

  「不找回這個場子,我這輩子都睡不踏實。

  「既然已無路可走,那就搏上一把。

  「我跟他拼了。

  「等著,我現在就去抓人。」

  陸橋山眼神一狠,摩拳擦掌恢復了鬥志。

  「我等你好消息。」見他恢復了精氣神,洪智有離開了情報處。

  他並沒有急著去站長室匯報。

  而是看了眼時間,在地下室一層的樓道站了會。

  很快。

  就看到老五卷著沾著鮮血的袖子,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五哥,幹嘛去呢?」

  洪智有裝作偶爾笑問。

  「吃飯。

  「我吃飯得提前,這是站長規定的。

  「就是怕這一身血腥氣影響了大家的食慾。」老五道。

  「聊幾句。」

  洪智有眼神一瞄,兩人往外邊走去。

  到了僻靜處。

  洪智有拿出一把銀元塞進了他兜里:「劉雄怎麼死的?」

  「我,我錘死的啊。」老五有點懵。

  「知道李涯和他的關係嗎?」洪智有再問。

  「好像劉科長在青浦班時帶過他。」老五回答。

  「不是帶過。

  「他們情同父子,所以,一旦讓他知道是你殺了劉雄,你還有活路嗎?

  「知道站里該聽誰的嗎?」

  洪智有又摸了一根小黃魚戳了戳他的胸口。

  「知,知道。

  「自然是聽洪秘書您的。」老五額頭滲出了冷汗。

  「胡說。

  「聽總部鄭局長的,聽陸處長的。

  「就是不能聽我的,懂我的意思?」

  洪智有皺眉寒聲道。

  「明白。

  「聽鄭局長和陸處長的。」老五雞啄米一樣點頭。

  「陸處長現在遇到麻煩了。

  「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給董成帶個話,讓他往死里扛,把嘴閉緊了,陸處長不希望他開口。」

  洪智有道。

  「放心,我會把話幫『陸處長』帶到。」

  老五很懂味的把『陸處長』三字咬的很重。

  「去吧。」

  洪智有把小黃魚別在了他襯衣口袋裡。

  他前腳剛走。

  肖國華就從另一邊的暗處走了出來,叫住了老五。

  簡單耳語幾句。

  兩人各自分開。

  ……

  回到辦公室。

  吳敬中趕緊招手:「智有,去,把李涯叫過來。」

  然後,他小聲道:

  「熊式輝那邊說情了,建豐讓李涯放人。」

  「太好了。

  「好歹先破了李涯一招。

  「我這就去叫他。」

  洪智有快步去了行動隊。

  李涯正靠在辦公桌邊給底下的人訓話。

  「李隊長,忙著呢。」洪智有笑問。

  「你們先下去。」李涯擺了擺手。

  「站長叫你去趟辦公室。」洪智有道。

  「不急,先喝口熱水。」

  李涯笑了笑,拿起熱水瓶給洪智有倒了杯滾燙的白開水。

  「李隊長,咋不喝茶?」洪智有問。

  「在那邊把腸胃折騰壞了。

  「一喝茶胃裡就泛酸。

  「大夫說得多喝熱水,慢慢養著。」

  李涯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道。

  「李隊長,這回撈兩條大魚,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我看副站長的位置是穩了。」

  他都不急,洪智有更不急。

  反正站長討厭遲到的人。

  配合給李涯刷波差評,何樂而不為?

  「穩不穩的不說,反正不能讓姓陸的小人得逞。

  「從我來第一天,就各種噁心我。

  「真以為我是泥捏的呢。」

  李涯冷笑道。

  「這水太燙了,我看沒半個鐘頭喝不完,還是先去站長那吧。」洪智有起身道。

  「也行,邊走邊說。」李涯扭了扭發僵的脖子道。

  兩人走到外邊,李涯低聲問道:

  「老弟知道,保個人一般得多少錢嗎?

  「哦,我說的是金條。」

  洪智有立即會意,站長應該是給李涯分贓了。

  「那得看保的是誰,又誰來保了。」他道。

  「不給錢,基本上就是一個死的人。

  「對家很有錢。」

  李涯沒傻到直接說出來。

  「那怎麼著一個人頭得五到十根金條吧。

  「要是會談,十根以上也很有可能。

  「怎麼,有人找你辦事了?」

  洪智有裝作不知情的說道。

  李涯面頰瞬間緊繃、鐵青了起來。

  黨通局孫傳志為了消災解難,肯定會下血本。

  也就是說。

  自己抓的這七個人,至少能值三十根金條。

  往多了說,七八十根。

  甚至是上百根金條。

  而自己居然只拿到區區七根。

  一成的份都不到。

  老賊,欺人太甚啊!

  「哦,忘說了,還得是大黃魚。」洪智有又補了一句。

  「老弟這行當沒少干啊。」李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還行。

  「李隊長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洪智有爽快道。


  「我聽說老弟認識銷幕委員會的人,能搞到美金公債?」李涯背著手邊走邊繼續問道。

  這是他從米志國口中套出來的消息。

  李涯知道米志國跟洪智有關係近。

  極有可能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眼線也有眼線的好處。

  米志國是個大嘴巴,偶爾能從他嘴裡套到洪智有的消息。

  同樣,可以利用米志國反向迷惑洪、余等人。

  戲班子的事,不就是如此嗎?

  「銷幕委員會那幫人靠不住。

  「假消息滿天飛。

  「真正買美金公債,還得找專業的掮客,美佬第七艦隊和海軍陸戰隊有批人在倒騰公債,他們只跟這類人合作。

  「你要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洪智有知道魚兒上鉤了。

  「好啊。

  「現在的錢就跟紙一樣,美佬一家獨大,能買到固然是穩賺不賠。

  「謝了啊,老弟。」

  在撈錢、發財這件事上,李涯可沒少做功課。

  「我給你個電話號碼。

  「不過,他只收美元。」

  洪智有掏出筆,唰唰,把謝若林的電話寫下遞給了李涯。

  「謝了。」李涯欣然接過。

  「不用客氣。」

  洪智有看著他,笑容友好極了。

  李涯利用米志國套他的信息。

  洪智有樂的反輸出一波。

  這不,李涯就上鉤了。

  只要今晚試探出來李涯壓根不懂戲曲。

  聽戲、泡小雲仙就基本可以斷定是在演戲了。

  到了站長室。

  一想到吳敬中眯了自己的金條,李涯臉拉的沒個好聲氣,笑容牽強道:「站長,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

  「是建豐。

  「讓你來接個電話,咋這麼磨蹭?」

  吳敬中不爽問道。

  「有點事耽擱了,勞駕。」李涯抬手道。

  吳敬中再次接通了建豐的電話:

  「老同學,李涯已經到了。

  「您親自跟他說吧。」

  說完,他把聽筒給了李涯。

  然後打了個手勢,兩人往外走。

  走了兩步。

  吳敬中一回頭,見李涯把手從兜里掏了出來,跟孫子一樣站的畢恭畢敬,心頭不禁惱火。

  「建豐同志,我是李涯。

  「是!

  「是!」

  ……

  吳敬中眉頭一沉,甩手大步走了出來。

  「子系中山狼,養不熟啊。」他看了眼洪智有感慨道。

  「人在曹營,心在漢。

  「平日以為李隊長桀驁、清高,還覺的他挺有個性。

  「現在看來,也是分人的。」

  洪智有附和道。

  「是啊。

  「我看這站里就沒一個能入他眼的人。

  「這還是個行動隊長。

  「要做了副站長,只怕連我也容不下了。」

  吳敬中冷笑道。

  「抓緊時間吧。」他拍了拍洪智有。

  正說著。

  只見陸橋山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溫聲匯報:

  「站長,前段時間我們的電訊車監察到一個情報網點,情報處鎖定了一個紅票聯絡員,我們發現他跟鼓樓的一個戲班子有聯繫。

  「班主我已經抓來了。

  「您看……」

  「一個小聯絡員,拉進去審就是了。」吳敬中道。


  「站長。

  「問題是李隊長經常去這家聽戲,還班主的徒弟小雲仙在談對象。

  「要不要徵求下李隊長的意思?」

  陸橋山提醒道。

  吳敬中頓時會意,陸橋山這是在查袁佩林,做最後一搏了。

  「那就拉刑訊室去。」吳敬中想了想吩咐道。

  他本想讓陸橋山把人帶地庫去私下審訊。

  但一想地庫只有自己有權利使用。

  讓李涯知道了,就等於撕破麵皮,沒這個必要。

  人情世故嘛。

  面子上的事,該裝還是要裝的。

  「謝謝站長。」陸橋山大喜。

  回到站長室。

  吳敬中看向李涯笑問:「電話打完了。」

  「打完了。

  「徐遠山能耐不小,求情求到熊式輝那去了,建豐讓我放人。」李涯皺眉道。

  「放吧。

  「這人根子太深,沒有確鑿證據,是要審出禍事來的。」

  吳敬中眯眼,一臉關切道。

  「行。

  「我放。」李涯道。

  「還有董成,萬里浪已經死了,你手上那份材料的真假已經無法確定。

  「徐遠山一直在鬧。

  「他跟文化界牽扯很深,在學生、輿論這一塊有不菲的影響力。

  「這是今早的報紙,你看看。」

  吳敬中拿出一份報紙遞給了李涯。

  頭版就是聲討保密局特務的。

  「呵呵,昨晚抓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今早就上報了。

  「我看咱們這不就保密局。

  「叫泄密局吧。

  「也罷,有人想跟我對著幹,我照單全收。」

  李涯傲然一笑,斜眼瞄著吳敬中道:

  「建豐有指示,在未甄別清楚前,董成不能放。」

  「理解!」吳敬中點了點頭。

  然後指著李涯沉聲道:「現在的關鍵是,徐遠山這一鬧上了報紙,紅票那邊肯定能猜到袁佩林是假死。

  「一旦他被殺,證實董成身份的事就懸了。

  「好樁樁的一件大功,到手的副站長豈不打了水漂。」

  「您的意思是?」李涯問。

  「我的意思是,把袁佩林秘密請到站里來當場對峙作證。

  「拿了證詞,對了供。

  「你立功做副站長,人直接丟給北平,是死是活就跟咱沒關係。

  「你也不想他死在津海吧。

  「那很麻煩啊。」

  吳敬中擠眉一臉精明的提醒道。

  「老師說的有理。

  「那我就牽這個袁出來遛遛。」李涯揚眉冷笑。

  ……

  看著李涯離去。

  吳敬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總算是套住這個小崽子了。

  只要袁佩林敢露頭,就是一個死!

  李涯剛回到行動隊,高原就迎了上來:「頭兒,出事了。

  「陸橋山把廖班主給抓了,說他通票,人拉到地庫去了。」

  「慌什麼?」李涯嘴角一撇,端起晾溫了的水喝了一口。

  「他不就是想要人嗎?

  「廖班主會交給他的。」

  李涯淡淡道。

  津海站。

  有點意思啊。

  站長坑他的錢。

  底下小人扎堆的跟他作對。

  上報紙。

  抓廖班主。

  一個個的不就想袁佩林現身嗎?

  他偏就不如他們的意了。


  看誰能笑到最後。

  至於廖班主,他本就重病纏身沒幾年好活了。

  當年他兒子殺人,是自己保出去的。

  在哪,幹什麼。

  也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廖班主寧可死,也絕不可能出賣袁佩林。

  要不他廢這麼大周章。

  又是談戀愛,又是聽戲。

  當鬧著玩呢。

  ……

  刑訊室。

  老五丟掉手上血淋淋的馬鞭,點了根香菸依牆吸了幾口。

  他看了眼董成,心裡犯起了難。

  長久以來,老五拿了洪智有不少好處,也打心眼欽佩他。

  遞句話不算什麼。

  關鍵是肖科長跟他透了話,站長另有安排。

  所以,洪秘書交代的話已經沒必要了。

  哎!

  微微嘆了口氣,他連著幾大口把煙抽到了手指邊,才不舍的丟在地上。

  「老五,陸處長叫你去趟隔壁。」

  一個科員喊道。

  老五打起精神到了隔壁。

  「陸處長。」他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了乾瘦的廖班主身上。

  「先不問。

  「熬一熬再說。」

  陸橋山冷笑吩咐。

  老五熟練的拿起鞭子照著廖班主就是一頓毒打。

  「長官,你,你們到底要問什麼。

  「我,我都說。

  「求求你別打了。」

  廖班主滿臉是血,神色痛苦的求饒。

  「你們先下去。」

  陸橋山笑了笑,揮手讓眾人退了出去。

  「李涯是不是給了你一個人藏在戲班?」陸橋山問。

  「李涯是誰?」廖班主不解。

  「李隊長。」

  「哦,是他,我想起來了,他是有安排一個人進戲班。

  「這人不太愛說話。

  「平時就住在後院,不怎麼出來。

  「因為是李隊長安排的,我們也不敢太使喚,也就是實在忙了,散場後讓他幫忙收收道具、家什。」

  廖班主恍然答道。

  「我真想撕爛你的嘴!

  「上次李探長去查,你不是說人到齊了,沒有嗎?」

  陸橋山臉色順變,沖他貼臉吼道。

  「我,我……李隊長有交代,不讓說啊。」廖班主道。

  「知道那人是誰嗎?」陸橋山問。

  「不知道,就說叫老林。」廖班主道。

  「老林。

  「袁佩林,那就是了。

  「還真藏在戲班子裡啊。」

  陸橋山乾笑一聲,閉眼長舒了一口氣。

  「藏在哪?」他問。

  「就在後邊的柴房裡。」廖班主道。

  「好。

  「老五,進來。」

  陸橋山擺了擺手道。

  「陸處長,您吩咐。」老五走了進來。

  「給我接著打。」

  陸橋山瞪著廖班主嗤鼻冷哼一聲,快步往站長室走去。

  終於要轉運了。

  李涯啊李涯。

  任你千般狡猾,不還是被老子挖了出來。

  我看你怎麼當這個副站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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