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老陸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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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老陸出手了

  南池子大街西側。

  在李涯的指示下,待槍聲漸漸稀疏了,袁佩林與郭亮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去確定下,院子裡還有沒有人?」袁佩林警惕道。

  「不用,咱們一撤,保密局的人就會過來補槍。」郭亮沉聲道。

  兩人按照既定路線,從西側木梯翻到了圍牆外。

  一路狂奔拐進了一條巷子。

  裡邊早有一輛甲殼蟲轎車在等著了。

  李涯正靠在車邊等待。

  「下他們的槍。」他淡淡擺手。

  立即有手下上來,把袁、郭二人的槍給下了。

  「跟我走吧。」李涯擺頭示意上車。

  「你是什麼人?」袁佩林很謹慎的問道「津海站行動隊隊長李涯。」李涯亮出證件。

  「你就是潛伏過延城的佛龕?」袁佩林略有幾分驚訝。

  「正是在下。」李涯傲然點頭。

  「能確定我的安全嗎?

  「紅票的鋤奸隊遠比你們想的厲害。」袁佩林問道。

  「放心。

  「我們也遠比你想的厲害。

  「北平這邊馬漢三的人太雜,肯定是沒法藏。

  「去津海,我會把你們藏的連孫猴子都找不出來。

  「上車吧。」

  李涯吩咐。

  「好。」袁佩林對佛龕的威名還是了解的。

  北平這邊太亂了。

  指不定馬漢三或者警察局裡就有組織的人。

  去津海也好,那邊地下組織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很難組織有效、完善的追蹤、鋤奸計劃,遠比北平安全。

  翌日。

  洪智有早早來到站長室,擦桌子、燒水,一應準備齊當。

  吳敬中準點踏入了辦公室。

  「昨晚蕊蕊媽燉了鴿子湯,你怎麼沒來?」一進門,吳敬中問道。

  「昨晚跟美佬軍官打牌要帳去了。」

  洪智有收拾完,擦了把手走了過來。

  「贏了還是輸了。」吳敬中笑問。

  「輸了,得有千把塊美金。

  「不過,錢和帳做好了。

  「十六萬的貨,那邊開了三十萬的帳單,剩下十四萬,美佬軍官菲爾遜四萬,您九萬。

  「還有一萬給我老同學和打點倉儲的小鬼們了。」

  洪智有坐下低聲笑道。

  「九萬,嗯,還不錯。」吳敬中滿意點了點頭。

  「穩妥,靠譜嗎?

  「這可是委員長私下撥的款子,要被查出麻煩來了,那就是欺君之罪,要砍腦袋的。」他小聲問道。

  「老師,您不用這麼緊張。

  「湯恩伯、戴之奇這些美械師採購軍需都是這麼玩的,美佬對這行門兒清。

  「而且美佬的帳,委座也沒法查啊,

  「放心吧,他們還想跟您長期合作,不會做不利您的事。

  「錢,都是一百面值的現鈔,連著酒廠上個月的營收,我一併交給蕊蕊媽了。」

  洪智有一邊給他泡茶,一邊道。

  「太好了。

  「我就怕蕊蕊在北美錢不夠花。

  「有了這筆開銷,咱們都能緩口氣了。」

  吳敬中開懷舒了口氣,笑道。

  兩人正聊著,略顯疲色的李涯走了進來,笑著打招呼:

  「洪秘書在啊。」

  「李隊長,你們聊著,我還得去趟機要室列印換崗的文件。」

  洪智有知道他有事,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站長,聽說您和洪秘書提我當副站長了?」李涯笑問道。

  「是啊。

  「站內大多數人的意見傾向陸橋山。


  「他畢竟是老資格,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你,又連連栽了跟頭。

  「別看有建豐的光環,大家心裡還是不服氣的。

  「不過洪秘書很看好你。

  「說你只是初來津海,人生地不熟,但人很上道,遲早能吃得開。

  「資歷、手段、靠山都有。

  「眼下張家口、宿北已經要打起來了,建功立業是遲早的事,力薦我推舉你為副站長。

  「我可是頂著壓力,偏心眼把你抬上去的。」

  吳敬中指了指他,很是器重道。

  「謝謝站長,等著吧,我肯定會打響這一槍的。」李涯點頭道。

  「謝我幹嘛,謝洪秘書。」吳敬中道。

  「都一樣,你們不是一家人嘛。」李涯笑道。

  「袁佩林撈回來了嗎?」吳敬中談起了正事。

  「袁佩林和他的助理郭亮都帶回來了。

  「老師,我覺的這是一個釣出津海城紅票還有鋤奸隊的絕佳機會。」

  李涯眼珠子一歪,有了鬼主意。

  「你說說。」吳敬中道。

  「我打算分兩個地方藏。

  「一個地方藏袁佩林,一個地方藏郭亮。

  「然後對外放風,讓紅票去找。

  「只要做的足夠逼真,甚至還可能釣出津海站里的大魚。

  「總部和建豐不是一直說站里有內鬼嗎?

  「借著這機會把他揪出來。」

  李涯提議道。

  「眼下袁佩林失蹤,紅票那邊一定很急。

  「忙則出亂。

  「咱們則以逸待勞,正好可以抓他們個現行。」

  李涯眉頭往上一挑,又道。

  「嗯。

  「不錯。

  「紅票的鋤奸隊向來神出鬼沒,陰魂不散。

  「是時候給他們立立威了。

  「計劃你安排,也不用給我匯報具體內容,我和北平喬站長可以隨時配合。」

  吳敬中說道。

  他知道洪智有是聰明人,不會搭理這攤子事。

  那就夠了。

  剩下誰心裡有鬼,或者誰倒霉要去碰,

  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不參與,將來泄露或者行動失敗了,自己也能摘出去。

  省的李涯也像馬奎一樣犯傻氣,指責、懷疑他勾結什麼穆連城、鄧銘之流,

  純粹腦子被門夾了。

  「謝謝站長。」李涯欣然道。

  他沒想到吳敬中會這般配合。

  也好,他親自藏人,可確保安全。

  李涯現在已經基本上把洪智有通票的嫌疑排除了。

  剩下的就是余則成、陸橋山他們了。

  袁佩林就是最好的誘餌。

  他就不信站里潛藏的那條肥魚不上鉤。

  「看起來你似乎已經有了計劃,說吧,你想怎麼配合?」吳敬中笑問。

  「我想請您讓喬站長來一趟。

  「既要做的神秘,又要稍微露出些破綻,讓躲在暗處的人發現情況。

  「一句話就是要做到自然。」

  李涯眼皮往上一翻,冷傲的口氣頗有幾分指點小朋友的架勢。

  「好,一切聽您的吩咐。」吳敬中盯著他兩秒後,語氣寥落的應了下來。

  「別啊。

  「您是我恩師,這不折了學生的壽嗎?」李涯忙賠笑道。

  吳敬中冷哼一笑,拿起電話:

  「接局線,北平701。

  「喂,老兄,是我啊,你明天過來一趟吧。

  「是,人已經到津海了,由李隊長全權負責。


  「沒多大事,就當過來公務旅遊了。

  「帶上您太太。

  「吃個煎餅果子,打打麻將,逛逛鼓樓,消遣消遣。

  「好呢,恭候大駕。」

  掛斷電話,吳敬中看著李涯道:

  「喬站長答應過來了。

  「大概中午十二點過來,你去安排安排。」

  「嗯,站長,您看下站里誰對這件事上心,那人很可能就是潛藏在咱們內部的奸細。」李涯道。

  「行了。

  「奸細,奸細,你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不就是想說余則成嗎?

  『我再強調一次,我是很信任余則成的。

  「要抓人可以,不能可能,要確定!」

  吳敬中指了指他,鄭重道。

  「好的,站長。」李涯點頭。

  洪智有來到機要室。

  余則成正在吹報紙。

  「老余,自娛自樂呢?」洪智有插著兜走了進來,笑問道。

  「是啊。

  「吳泰勛這一,雍建秋贖金一交,我手上沒啥活了。「

  余則成道。

  「這是要分發和上報的文件,你簽個字弄一下。」

  洪智有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他,轉身要走。

  「別急著走,坐坐。

  「能幫我打聽下北平的消息嗎?

  「中原一帶損失了好幾十號人,地下情報網遭遇重創,上邊懷疑可能是北平這邊一位叫袁佩林的雙領叛變透露的。

  「現在這個人還在主持工作。

  「對於這種老同志,甄別需要細緻、謹慎。

  「這個人知道平津很多消息。

  「一旦叛變,後果不堪設想,你人脈廣幫忙打探打探。」

  余則成關上門,沉聲快語道。

  洪智有直勾勾的看著他:「你覺的我很閒嗎?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

  「我要去打探消息,站長遲早會知道。

  「我勸你也別去打聽。

  「至少別在站里打聽,李涯時刻在暗中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

  「站長還是很器重這個人的。

  「依我看,調李涯來,也有動真格的意思。

  「低調點吧。

  「實在想打聽,可以找老謝。」

  「明白了。」余則成點了點頭。

  洪智有又悄聲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原劇余則成問東問西,通過一個火柴盒,推測袁佩林的藏身繡春樓。

  但這種看似聰明的做法,在眼下來看很不合時宜,甚至是愚蠢。

  一旦袁佩林真被殺了。

  李涯順藤摸瓜很輕易就能發現余則成有問題,

  而且有建豐盯著。

  站長又一心只想撈錢,余則成如果通票,吳敬中多半是保不了,也不敢保的。

  回到站長室。

  吳敬中忙著處理文件,一上午沒怎麼喚他。

  洪智有則老老實實的坐在門口迎賓桌,無聊的看報紙。

  臨近十一點。

  他起身進了站長室道:「老師,蕊蕊媽問,今天中午是送餐,還是您回家吃飯?」

  「不用了,中午北平的喬站長要過來。

  「我要宴請他。

  「對了,你待會把他太太接家裡去用餐。

  「另外喬站長太太喜歡打麻將。

  「馬奎媳婦不在了。

  「陸太太和余太太去的話又不方便,你去軍屬會找兩個有眼力架的女人,過來陪她們組個局玩玩。」

  吳敬中吩咐道。

  「明白。」洪智有點頭。


  「記住,不要找太漂亮的,蕊蕊媽見不得那些女人。」吳敬中沉眉看著他,

  意有所指道。

  「好。」洪智有恭敬點頭。

  「保安旅田太太,沈參謀長的太太,長相一般,身世也乾淨。

  「都是高幹太太,對黑市什麼的也熟,她們能聊到一塊去。

  「您看行嗎?」

  他道。

  「可以。

  「你現在就去安排。」吳敬中吩咐。

  洪智有回到辦公室打了電話。

  十一點四十分。

  喬家才的車到了。

  「智有,喬家才跟我過去關係不錯,在北平時有過一段合作。

  「不是外人,見了面用不著拘束。

  「但記住了,如果提及到戴老闆和馬漢三一類的話,千萬不要接茬。』

  吳敬中叫上洪智有,邊走邊低聲道。

  「明白,老師。」洪智有恭敬領命。

  到了樓下,吳敬中迎了上去。

  老友間簡單寒暄了一通。

  引著夫妻倆進了站長室。

  待關上門,吳敬中介紹道:

  「喬站長,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洪智有,少校秘書。」

  「喬站長您好。

  「喬夫人好。」

  洪智有微笑欠身行禮。

  「日占時期,喬將軍在北平威名遠揚,令敵寇聞風喪膽,堪稱我輩之楷模。

  「令夫人與站長太太當年在被捕後,飽受酷刑而不折腰。

  「其堅貞,其志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敬仰,敬仰!」

  洪智有說完翰躬以示敬意。

  他倒不是刻意的逢迎。

  喬家才在戰時軍統線上,是赫赫有名的鐵血將軍。

  他夫人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這都是受過嘉獎,有總部明文存檔的。

  不過後來,老喬被毛人鳳和王蒲臣算計陷害,被圈在灣島拘押了多年。

  「你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啊。

  「除掉柯成武,了卻委座一樁心病,一夜之間連升三級,保密局的後起之秀。

  「勇氣可嘉,前途無量。」

  喬家才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親和笑道。

  「謝謝喬站長。

  「分內之事,不敢言勇。」洪智有謙遜道。

  「瞧瞧,這嘴多會說話。

  「對了,洪秘書對本地很熟,吃完飯,讓他帶弟妹四處逛逛。」

  吳敬中笑道。

  「智有,你先開車把喬太太送我家去。」他吩咐。

  「是,站長。

  「夫人,請吧。」

  洪智有禮貌的側身抬手。

  待洪智有一走,吳敬中與喬家才坐了下來。

  「老吳,人藏好了嗎?

  「這個人很重要,關乎兄弟能否打響第一槍,我這可是把前程全押你老兄身上了。」喬家才道。

  「李涯是余樂醒、劉雄的高徒,手藝這方面沒問題。

  「而且他是建豐的人。

  「現在紅票在全國各地滲透的很厲害,你保不准身邊就有他們的眼睛。

  「保一個人遠比殺一個難。

  「依我看,袁佩林叛變的事瞞不住,紅票很快就會對其動手。

  「咱們只配合,不參與。

  「能立功自然是好。

  「立不了功,姓袁的要丟了,那也是建豐的事。」

  吳敬中往他耳側一靠,沉聲說道。

  「老吳,還是你想的周到啊。」喬家才頓時會意,感慨道。

  「哎。

  「我也是沒轍啊。


  「毛局長對這個袁佩林很重視,點名要我配合你。

  「你又是我的老戰友。

  「咱倆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啊。」

  吳敬中頗是無奈道。

  「老弟,你殺日本人,搞情報是把好手,但人事這塊仍需謹慎,趁早離開北平才是正道。

  「現在委座與桂系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美佬、蘇聯人往中間一摻合更亂了。

  「你不儘早脫身,將來會很麻煩。

  聊到這了,吳敬中點撥他道。

  「哎。

  「我也是被架火爐子上了,想下下不來。

  「德鄰不讓我走。

  「保密局又找不到合適的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

  喬家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洪智有送完喬太太,第一時間趕回了保密局。

  站長和喬家才仍在密談。

  洪智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屋。

  站在窗戶邊點了根香菸,望著對面樓頂的鴿子思考了起來。

  喬家才來了。

  也就是說,袁佩林很可能已經藏到了津海。

  作為內務科科長,他調閱了昨天的汽車調度。

  沒有晚上外調的記錄。

  奇怪的是,昨晚行動隊端了一個津海紅票地下印刷廠。

  規模不小。

  他問過米志國,李涯沒去。

  是齊大福主抓的。

  今天在辦公室見到李涯時,他面色很憔悴,會不會昨晚去北平接人了?

  抓紅票,不過是給袁佩林入津打的掩護。

  嗯。

  這很有可能。

  略作沉思後,洪智有擺開了茶盤。

  按照梅秋菊日常的規矩,上午她大概率是和翠平、陸太太,還有個搭子一起打麻將。

  剛剛送喬夫人去的時候,沒看到這倆人。

  但早上,他是親眼看到翠平出門去太太家了的。

  也就是說,她們上午應該在一起打麻將。

  是臨時讓李桂芬和翠平離開的。

  以李桂芬與陸橋山夫妻多年的默契,她一定會通知陸橋山。

  泡茶,接客!

  咚咚!

  門響了。

  「進來。」洪智有道。

  「洪秘書,不忙吧。」陸橋山笑問。

  「不忙,老陸,快坐。」

  兩人沙發入座,洪智有泡上了茶。

  「喬站長來了,老弟你怎麼看?」陸橋山低沉問道。

  「好像是他媳婦有老病,來津海求醫。」洪智有道。

  「狗屁。

  「我在北平的朋友告訴我,昨晚南池子大街有槍聲,端了紅票一個重要據點。

  「據說有一個雙領被抓了。

  「紅票現在滿世界找人呢。」

  陸橋山擠眉小聲道。

  「你,你的意思是跑咱們津海來了?」洪智有異道。

  「很有可能啊。

  「紅票的中原情報網被摧毀,很多線索都指向了這個袁佩林。

  「一旦落實,那是要除掉他的。

  「根據情報和我的經驗,我覺的昨晚北平南池子事件,極有可能是袁佩林的金蟬脫殼之計。

  「人肯定藏津海來了。」

  陸橋山眼神一凜,語氣十分確定的說道。

  說著,他四下看了一眼:

  「你沒發現,站里少了個人嗎?」

  「誰?」洪智有明知故問。

  「李涯啊。

  「他不是被提名副站長了嗎?


  「按理來說,喬家才這種將官級來了,他肯定會去露臉的。

  「我的人昨晚親眼看見李涯去了北平。

  「袁佩林就在他手裡。」

  陸橋山食指一豎,斬釘截鐵的敲了敲桌子。

  「在就在唄。

  「他立他的功,我賺我的錢,誰也不耽誤。」洪智有裝作不感興趣道。

  「老弟,你還是不明白。

  「你忘了,他是怎麼查你的了?

  「他要做了副站長,你別說撈錢,盯得你西北風都沒得喝。

  「這可不是盞省油的燈。」

  陸橋山臉一板,不悅道。

  「也是。

  「老哥的意思是?」洪智有問。

  「這個副站長,李涯能不能做成的關鍵就在這個袁佩林。

  「咱們得想想辦法啊。」

  陸橋山道。

  「別,別,不能是咱們,而是你。

  「李涯做上副站長,我無非是少撈點,吃喝還是不愁的。

  「再說了有站長罩著我,他奈何不了我。

  「不過山哥,我打心眼裡是傾向你的。

  「如果李涯出點什麼事,我是樂意看到的。」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表明了態度。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藉故事忙,把總務科讓我管上幾天。

  「另外———」

  說到這,陸橋山嘿嘿一笑,沒說下去。

  他不說洪智有也明白。

  老陸這是要壞李涯,暗中查找袁佩林了。

  這是好事。

  原劇這些活都是余則成乾的。

  陸橋山作為南昌調查科時期的老手,只會比余則成更細,更陰。

  由他來找袁佩林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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