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半神
「讓我來！」
伴隨著蕭晨的大喊聲，珂珂化光而來，七彩光芒刷出，籠罩里根家族三人。
剛剛還高高在上心態放鬆的幾人頓時化作琥珀中的昆蟲，一動也不能動。
李觀塵看向蕭晨，明白他為什麼能對自己施以援手。嘆息一聲道：「能與這些暮年識藏境戰鬥的機會很少，你應該優先考慮自己。」
按照原本計劃，珂珂應該定住追殺蕭晨的人，然後釋放一名識藏境磨礪蕭晨。
至於李觀塵這邊，他自己就有手段保命。
蕭晨定然是見他陷入危險，於是提前讓珂珂定住那四人，並迅速將他們斬殺，然後才能來支援自己。
可這樣一來，蕭晨就沒有合適的對手來激發潛力了。
要知道年輕一輩暫時都在蛻凡境卡著，這種戰力很弱的識藏境平時不會冒頭，可以說一個個都是稀缺資源，可遇而不可求。
錯過這次機會，蕭晨想進軍識藏境就要多等不少時日了。
「我不知道李兄為何如此急切突破，但既然你需要，我當然會盡力為你實現。」蕭晨摸摸珂珂雪白毛髮，笑著說道。
「也罷，事已至此。珂珂把這人放出來。」
陳司從禁錮中脫離，第一件事竟是震盪元氣，將黑衣上的血跡抖落。
「看來老夫今日必死，」他語氣莫名平靜，「就讓我來送一位天驕登臨識藏境。」
李觀塵對他的心態感到驚奇：「以你的心境，為何替里根家族效力？」
「我年少時也輕狂，在一座大鎮裡打遍年輕一代無敵手。然而來到天帝城，方知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時我一入天帝城便準備名揚天下，連續挑戰了十餘名高手並勝出，直到敗在曼德家族的陰陽絕滅手之下。
我在無數個夜裡輾轉反側，陰陽絕滅手怎麼就那麼厲害？我學過的所有招式在人家眼裡如同路邊野草一樣輕賤。
失敗的滋味很難受。
所以，當那一天，我的孫兒表現出的天賦超過年輕時候的我，我暗自發誓，絕不會讓他遭受同樣的處境。」
李觀塵一時有些沉默。雖然他如今修煉的功法都是頂級絕學，但當年做為孤兒上學時，看到其他同學的新書包、新文具、新衣服……依稀記得也是這種感受。
陳司自知今日必死，反而平靜地笑道：「我會盡全力幫你突破，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孫兒。」
「好。」李觀塵頓了一下，嘆息一聲，「年輕時彎不下來的腰，臨老還要為子孫折斷……」
陳司搖搖頭，年輕人還是不知世事艱難。
他揮刀下劈，一邊打一邊闡述自己的經驗。
「識藏，本質上是『識我』。我們的肉身和精神都潛藏著巨大寶藏，你必須堅信這一點然後才能開啟寶藏。」
李觀塵揮灑劍光應對，並問道：「但我感受到的不是寶藏，而是一道天塹攔在黑暗中。」
「每個人突破識藏都會感覺有一道壁壘攔路，你的根基越深厚，壁壘就越難打破。相應的，突破後獲得強大神通的可能性越高。」
「你是如何打破的？」
「我？」陳司苦笑，「我心氣已失，無非是靠苦修慢慢熬成識藏。」
苦楚如酒，在陳司心中釀造多年，直到將淚水釀干，如今只會笑了。
陳司沒有一點隱瞞，將自己多年修行經驗一併吐露。
同時出招也越發狠辣，逐漸傾向於以傷換傷。因為他判斷李觀塵需要在生死間徘徊才能有所感悟。
「你挑戰識藏境是對的。你肉身太強，正常苦修沒有幾年光陰休想破境。
可修為一旦落後同齡天驕，很容易產生自我懷疑。心氣一失，修行就毀於一旦。
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失去心氣……」
刀光劍影中，兩人半步不退，虹光與刀影多次碰撞在一起。李觀塵的肉身逐漸出現傷勢。
北斗光甲的光芒也漸漸微弱，攻與防，他如今只能選一個。
當然是選擇攻！
防守怎麼突破識藏！
咳出一口血，李觀塵拔劍斬擊，隱隱要將鎮魔散手融入拔劍式和彩虹劍訣中。
陳司眼神無比明亮，刀芒大熾，同樣斬出巔峰一刀。
然而下一刻，他雙手無力地鬆開刀柄，身體也匍匐在地。臉上滿是苦澀，「我不行了，你之前的劍道神通……真厲害。我沒做到……求你……」
話未說完，人已斷氣。雙眼卻大大地睜著。
李觀塵輕聲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孫子。」
手掌拂過他的臉頰，將其雙眼合上。
「不夠，還差一點。」
七彩霞光一閃，一名黑衣老者脫離束縛。剎那之間，他不做任何思考，施展身法就要逃走。
然而一股場域竟早早封鎖在他周圍。
「你以為就你有場域？」
李觀塵冷哼一聲，一般來說，蛻凡境天驕頂多提前領悟一項潛力。但李觀塵肉身數值來自吞噬，在八重天時也激發出場域。
黑衣老者身上全是血，一顆心不斷下沉，第一時間沒能逃掉，後面基本就沒法逃了。
「千日打雀，今日竟被雀啄了眼。劍痴，我等今日主要是為蕭晨而來，和你只是誤會，你我和解如何？里根家族從不虧待朋友。」
「囉嗦。」李觀塵手持青霜劍，欺身而上。
老傢伙是識藏二重天，但在六道玄術神通下已然重傷，此刻見無法逃離，當即生出同歸於盡的念頭。
里根家族曾經輝煌至極，執掌天帝鬥獸宮，位居天帝城四大鬥獸宮之首。
只是多年前得罪了南荒龍族，鬥獸宮一夜間灰飛煙滅。可這也沒有打垮里根家族。
因為他們的傳承還在。
「天帝指！」
不知是哪位老祖宗得來的傳承，卻毋庸置疑的強大。
一指點出，黑衣老者的臉上登時多了三道皺紋，渾身真元如同沸騰一般劇烈顫動。天地精氣也莫名受到吸引，朝著那根晶瑩如玉的手指匯聚。
蕭晨內心巨震，控制外界天地精氣可是半神的特權！這一指居然打破了修行界法則！
如果陳司年輕時也有這種絕世武學，是否也能一飛沖天？
李觀塵的靈覺也不斷向他發出死亡威脅——擋不住就會死！
死亡臨身，他的潛力終於爆發了。
整個人進入到一種空靈狀態，靈覺天賦驟然展現，不是先知先覺，不是尋覓寶物，而是於冥冥中指引功法神通的修煉方向！
一劍斬出，鎮魔印第一次通過彩虹劍訣打出，七彩虹光之間，居然沉浮著一座魔宮！
地獄魔宮若隱若現，魔氣森森，令周圍的虹光都要失色。
下一個瞬間，天帝指橫擊而至，先是破碎虹光，然後與魔宮虛影互不相讓。
指力與魔氣震盪，魔氣沒有減少，而是越來越多。
因為魔宮在逐漸崩潰。
轟！
李觀塵倒飛出近百米，胸骨都陷入胸腔中，縱是修士也堪稱重創。但空中的他竟哈哈大笑：「我成了！」
黑衣老者咬牙切齒，「成了你也要死！為了家族永存！燃我壽數，灼我魂魄，滅你真靈！」
他食指再點，點出的卻不是元氣，而是自己的靈魂！
神識裹著三魂七魄直衝向還沒落地的李觀塵，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不死不休。
蕭晨驚怒不已，此人之前表現得平平無奇，甚至不要老臉想在蛻凡境面前遁逃。沒想到在發現李觀塵對家族存在巨大威脅後，居然情願犧牲自己。
只是此時的珂珂還不會用禁錮神通攔截靈魂，七彩霞光一閃，卻撲了個空，只能坐視黑衣老者靈魂撞進李觀塵識海。
「咿呀！」珂珂大眼裡滿是後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早知道就不貪睡好好修煉神通了。
蕭晨身形浮光掠影般閃動，趕在李觀塵落地前將其接住。
掏出療傷丹，一瓶一瓶朝他嘴裡灌。
「咳咳，沒被那老頭殺掉，差點被你噎死。」李觀塵翻了個白眼。
珂珂開心地蹦跳到李觀塵頭上，不知從哪掏出半截人參塞進李觀塵嘴裡。
天碑玄法一轉，傷勢立刻恢復了幾分。
「你沒事？」
李觀塵搖搖頭，他肯定沒事，斬道見我又不是白修的。
神識一撞，就輕鬆將黑衣老者的靈魂撞碎，還從靈魂碎片裡獲得了天帝指的修煉之法。只不過這神通殘缺不全，需要消耗壽命才能發動，不適合李觀塵。
蕭晨和珂珂歡天喜地，正想說些什麼，一聲嘆息突然從空中傳來。
「唉，老夫戰天鬥地，實在不願扼殺天驕。沒想到里根家族這麼廢物，八名識藏戰兩名蛻凡都能失手。」
蕭晨瞳孔猛縮，「半神？」
靈士和咒師也能飛，但那種飛和這名老者的飛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者沒有動用任何靈力或咒力，卻悠遊自在地立於空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呵呵，有眼力。既然如此，我也不廢話，狂人，劍痴，你二人想死想活？」
半神場域如山如海，仿佛一個大世界壓在蕭晨和李觀塵身上，讓他們無法逃脫。
蕭晨謹慎答道：「前輩，我等自然想活。」
「嗯，那就好。老夫乃古羅國皇室供奉，你們二人今後便投入禮親王麾下。」
「可我之前得罪了禮親王……」蕭晨此時只能虛與委蛇。
老者不耐煩道：「那有什麼？反正我會在你們識海種下禁制，以後老實聽從命令就行。」
蕭晨臉色一變，瑪德，除了死就是當狗，我還不如拼命呢？
但蕭晨靈覺敏銳，情商卓絕，隱約發現老者似乎沒說真話。情商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和智商一樣的天賦，蕭晨天生就能看穿人心。
這很不正常，堂堂半神為什麼要對兩個螻蟻說謊？
「禮親王閣下要的是絕世天驕，種下禁制後豈不是道途盡毀？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天羅皇室的意思？」
老者嘖嘖稱讚道：「都說你是狂人，但他們都小看了你，你明明很聰慧。不過，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
告訴我，你和劍痴之前動用的劍氣是什麼？為何能跨越大境界征戰？」
老者隨手一擊，將蕭晨打成重傷防止逃跑。
珂珂怒吼著發動禁錮神通，老者眼裡異色連連，流露一絲忌憚，「這小東西是什麼來路？」
他沒有輕易對珂珂動手，只是以半神場域將它困在原地。
蕭晨大口吐血，他這回明白了，「你想要我們的功法？你的禁制不是為了控制，而是為了搜魂！」
如果只是要功法，蕭晨倒是情願交出，功法哪有命重要？但問題是交出功法恐怕也無濟於事。
「呵呵，禮親王原本是安排我斬殺劍痴這個南荒第一天驕，防止他未來威脅到天羅國對南荒的掌控。老夫惜才，願意留你們一命，你們要感恩戴德才是。」
蕭晨突然大吼：「柳暮！」
「你想等天魔宮那名老嫗救你？你以為我天羅國只來了一名半神？小子，沒見過大勢力吧？哈哈！」
老者笑得無拘無束，他笑蕭晨小地方來的見識少，也笑自己運氣好，今日能收穫一門越境而戰的強大功法。
笑著笑著，他忽然發覺不對，「劍痴，你眼神渙散，心不在焉，是在做什麼？」
李觀塵的心神早已沉入面板多時，一個個世界轉過，終於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聲音：
「我得永生時，億萬世界，一切眾生，皆入仙界，光陰如水，逝者如斯！」
「我得永生時，一切諸天，千百億微塵之眾生，念我名號，皆得自在，無極無量！」
「我得永生時，諸天眾生，一切種種，皆得永生……」
伴隨著蕭晨的大喊聲，珂珂化光而來，七彩光芒刷出，籠罩里根家族三人。
剛剛還高高在上心態放鬆的幾人頓時化作琥珀中的昆蟲，一動也不能動。
李觀塵看向蕭晨，明白他為什麼能對自己施以援手。嘆息一聲道：「能與這些暮年識藏境戰鬥的機會很少，你應該優先考慮自己。」
按照原本計劃，珂珂應該定住追殺蕭晨的人，然後釋放一名識藏境磨礪蕭晨。
至於李觀塵這邊，他自己就有手段保命。
蕭晨定然是見他陷入危險，於是提前讓珂珂定住那四人，並迅速將他們斬殺，然後才能來支援自己。
可這樣一來，蕭晨就沒有合適的對手來激發潛力了。
要知道年輕一輩暫時都在蛻凡境卡著，這種戰力很弱的識藏境平時不會冒頭，可以說一個個都是稀缺資源，可遇而不可求。
錯過這次機會，蕭晨想進軍識藏境就要多等不少時日了。
「我不知道李兄為何如此急切突破，但既然你需要，我當然會盡力為你實現。」蕭晨摸摸珂珂雪白毛髮，笑著說道。
「也罷，事已至此。珂珂把這人放出來。」
陳司從禁錮中脫離，第一件事竟是震盪元氣，將黑衣上的血跡抖落。
「看來老夫今日必死，」他語氣莫名平靜，「就讓我來送一位天驕登臨識藏境。」
李觀塵對他的心態感到驚奇：「以你的心境，為何替里根家族效力？」
「我年少時也輕狂，在一座大鎮裡打遍年輕一代無敵手。然而來到天帝城，方知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時我一入天帝城便準備名揚天下，連續挑戰了十餘名高手並勝出，直到敗在曼德家族的陰陽絕滅手之下。
我在無數個夜裡輾轉反側，陰陽絕滅手怎麼就那麼厲害？我學過的所有招式在人家眼裡如同路邊野草一樣輕賤。
失敗的滋味很難受。
所以，當那一天，我的孫兒表現出的天賦超過年輕時候的我，我暗自發誓，絕不會讓他遭受同樣的處境。」
李觀塵一時有些沉默。雖然他如今修煉的功法都是頂級絕學，但當年做為孤兒上學時，看到其他同學的新書包、新文具、新衣服……依稀記得也是這種感受。
陳司自知今日必死，反而平靜地笑道：「我會盡全力幫你突破，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孫兒。」
「好。」李觀塵頓了一下，嘆息一聲，「年輕時彎不下來的腰，臨老還要為子孫折斷……」
陳司搖搖頭，年輕人還是不知世事艱難。
他揮刀下劈，一邊打一邊闡述自己的經驗。
「識藏，本質上是『識我』。我們的肉身和精神都潛藏著巨大寶藏，你必須堅信這一點然後才能開啟寶藏。」
李觀塵揮灑劍光應對，並問道：「但我感受到的不是寶藏，而是一道天塹攔在黑暗中。」
「每個人突破識藏都會感覺有一道壁壘攔路，你的根基越深厚，壁壘就越難打破。相應的，突破後獲得強大神通的可能性越高。」
「你是如何打破的？」
「我？」陳司苦笑，「我心氣已失，無非是靠苦修慢慢熬成識藏。」
苦楚如酒，在陳司心中釀造多年，直到將淚水釀干，如今只會笑了。
陳司沒有一點隱瞞，將自己多年修行經驗一併吐露。
同時出招也越發狠辣，逐漸傾向於以傷換傷。因為他判斷李觀塵需要在生死間徘徊才能有所感悟。
「你挑戰識藏境是對的。你肉身太強，正常苦修沒有幾年光陰休想破境。
可修為一旦落後同齡天驕，很容易產生自我懷疑。心氣一失，修行就毀於一旦。
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失去心氣……」
刀光劍影中，兩人半步不退，虹光與刀影多次碰撞在一起。李觀塵的肉身逐漸出現傷勢。
北斗光甲的光芒也漸漸微弱，攻與防，他如今只能選一個。
當然是選擇攻！
防守怎麼突破識藏！
咳出一口血，李觀塵拔劍斬擊，隱隱要將鎮魔散手融入拔劍式和彩虹劍訣中。
陳司眼神無比明亮，刀芒大熾，同樣斬出巔峰一刀。
然而下一刻，他雙手無力地鬆開刀柄，身體也匍匐在地。臉上滿是苦澀，「我不行了，你之前的劍道神通……真厲害。我沒做到……求你……」
話未說完，人已斷氣。雙眼卻大大地睜著。
李觀塵輕聲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孫子。」
手掌拂過他的臉頰，將其雙眼合上。
「不夠，還差一點。」
七彩霞光一閃，一名黑衣老者脫離束縛。剎那之間，他不做任何思考，施展身法就要逃走。
然而一股場域竟早早封鎖在他周圍。
「你以為就你有場域？」
李觀塵冷哼一聲，一般來說，蛻凡境天驕頂多提前領悟一項潛力。但李觀塵肉身數值來自吞噬，在八重天時也激發出場域。
黑衣老者身上全是血，一顆心不斷下沉，第一時間沒能逃掉，後面基本就沒法逃了。
「千日打雀，今日竟被雀啄了眼。劍痴，我等今日主要是為蕭晨而來，和你只是誤會，你我和解如何？里根家族從不虧待朋友。」
「囉嗦。」李觀塵手持青霜劍，欺身而上。
老傢伙是識藏二重天，但在六道玄術神通下已然重傷，此刻見無法逃離，當即生出同歸於盡的念頭。
里根家族曾經輝煌至極，執掌天帝鬥獸宮，位居天帝城四大鬥獸宮之首。
只是多年前得罪了南荒龍族，鬥獸宮一夜間灰飛煙滅。可這也沒有打垮里根家族。
因為他們的傳承還在。
「天帝指！」
不知是哪位老祖宗得來的傳承，卻毋庸置疑的強大。
一指點出，黑衣老者的臉上登時多了三道皺紋，渾身真元如同沸騰一般劇烈顫動。天地精氣也莫名受到吸引，朝著那根晶瑩如玉的手指匯聚。
蕭晨內心巨震，控制外界天地精氣可是半神的特權！這一指居然打破了修行界法則！
如果陳司年輕時也有這種絕世武學，是否也能一飛沖天？
李觀塵的靈覺也不斷向他發出死亡威脅——擋不住就會死！
死亡臨身，他的潛力終於爆發了。
整個人進入到一種空靈狀態，靈覺天賦驟然展現，不是先知先覺，不是尋覓寶物，而是於冥冥中指引功法神通的修煉方向！
一劍斬出，鎮魔印第一次通過彩虹劍訣打出，七彩虹光之間，居然沉浮著一座魔宮！
地獄魔宮若隱若現，魔氣森森，令周圍的虹光都要失色。
下一個瞬間，天帝指橫擊而至，先是破碎虹光，然後與魔宮虛影互不相讓。
指力與魔氣震盪，魔氣沒有減少，而是越來越多。
因為魔宮在逐漸崩潰。
轟！
李觀塵倒飛出近百米，胸骨都陷入胸腔中，縱是修士也堪稱重創。但空中的他竟哈哈大笑：「我成了！」
黑衣老者咬牙切齒，「成了你也要死！為了家族永存！燃我壽數，灼我魂魄，滅你真靈！」
他食指再點，點出的卻不是元氣，而是自己的靈魂！
神識裹著三魂七魄直衝向還沒落地的李觀塵，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不死不休。
蕭晨驚怒不已，此人之前表現得平平無奇，甚至不要老臉想在蛻凡境面前遁逃。沒想到在發現李觀塵對家族存在巨大威脅後，居然情願犧牲自己。
只是此時的珂珂還不會用禁錮神通攔截靈魂，七彩霞光一閃，卻撲了個空，只能坐視黑衣老者靈魂撞進李觀塵識海。
「咿呀！」珂珂大眼裡滿是後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早知道就不貪睡好好修煉神通了。
蕭晨身形浮光掠影般閃動，趕在李觀塵落地前將其接住。
掏出療傷丹，一瓶一瓶朝他嘴裡灌。
「咳咳，沒被那老頭殺掉，差點被你噎死。」李觀塵翻了個白眼。
珂珂開心地蹦跳到李觀塵頭上，不知從哪掏出半截人參塞進李觀塵嘴裡。
天碑玄法一轉，傷勢立刻恢復了幾分。
「你沒事？」
李觀塵搖搖頭，他肯定沒事，斬道見我又不是白修的。
神識一撞，就輕鬆將黑衣老者的靈魂撞碎，還從靈魂碎片裡獲得了天帝指的修煉之法。只不過這神通殘缺不全，需要消耗壽命才能發動，不適合李觀塵。
蕭晨和珂珂歡天喜地，正想說些什麼，一聲嘆息突然從空中傳來。
「唉，老夫戰天鬥地，實在不願扼殺天驕。沒想到里根家族這麼廢物，八名識藏戰兩名蛻凡都能失手。」
蕭晨瞳孔猛縮，「半神？」
靈士和咒師也能飛，但那種飛和這名老者的飛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者沒有動用任何靈力或咒力，卻悠遊自在地立於空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呵呵，有眼力。既然如此，我也不廢話，狂人，劍痴，你二人想死想活？」
半神場域如山如海，仿佛一個大世界壓在蕭晨和李觀塵身上，讓他們無法逃脫。
蕭晨謹慎答道：「前輩，我等自然想活。」
「嗯，那就好。老夫乃古羅國皇室供奉，你們二人今後便投入禮親王麾下。」
「可我之前得罪了禮親王……」蕭晨此時只能虛與委蛇。
老者不耐煩道：「那有什麼？反正我會在你們識海種下禁制，以後老實聽從命令就行。」
蕭晨臉色一變，瑪德，除了死就是當狗，我還不如拼命呢？
但蕭晨靈覺敏銳，情商卓絕，隱約發現老者似乎沒說真話。情商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和智商一樣的天賦，蕭晨天生就能看穿人心。
這很不正常，堂堂半神為什麼要對兩個螻蟻說謊？
「禮親王閣下要的是絕世天驕，種下禁制後豈不是道途盡毀？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天羅皇室的意思？」
老者嘖嘖稱讚道：「都說你是狂人，但他們都小看了你，你明明很聰慧。不過，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
告訴我，你和劍痴之前動用的劍氣是什麼？為何能跨越大境界征戰？」
老者隨手一擊，將蕭晨打成重傷防止逃跑。
珂珂怒吼著發動禁錮神通，老者眼裡異色連連，流露一絲忌憚，「這小東西是什麼來路？」
他沒有輕易對珂珂動手，只是以半神場域將它困在原地。
蕭晨大口吐血，他這回明白了，「你想要我們的功法？你的禁制不是為了控制，而是為了搜魂！」
如果只是要功法，蕭晨倒是情願交出，功法哪有命重要？但問題是交出功法恐怕也無濟於事。
「呵呵，禮親王原本是安排我斬殺劍痴這個南荒第一天驕，防止他未來威脅到天羅國對南荒的掌控。老夫惜才，願意留你們一命，你們要感恩戴德才是。」
蕭晨突然大吼：「柳暮！」
「你想等天魔宮那名老嫗救你？你以為我天羅國只來了一名半神？小子，沒見過大勢力吧？哈哈！」
老者笑得無拘無束，他笑蕭晨小地方來的見識少，也笑自己運氣好，今日能收穫一門越境而戰的強大功法。
笑著笑著，他忽然發覺不對，「劍痴，你眼神渙散，心不在焉，是在做什麼？」
李觀塵的心神早已沉入面板多時，一個個世界轉過，終於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聲音：
「我得永生時，億萬世界，一切眾生，皆入仙界，光陰如水，逝者如斯！」
「我得永生時，一切諸天，千百億微塵之眾生，念我名號，皆得自在，無極無量！」
「我得永生時，諸天眾生，一切種種，皆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