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八識藏
天帝城中不知是誰傳出劍痴邀戰蕭晨的消息。
蕭晨凌晨時分離開家門，和兩隻小獸告別，前往城外與劍痴一戰。
然而有些聞風而來的看客還沒趕趕到現場，便聽到蕭晨敗走的消息。
「人呢？蕭晨那小子今天一定會被好好收拾一頓！」
「怎麼沒看見人？」
卡娜絲和海雲雪興沖沖趕來，結果毛都沒看到。
「劍痴追逐那狂人進森林深處了。」
「我們也不敢追啊。」
卡娜絲氣得直跺腳，「該死，真該死。本小姐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居然沒看到那小賊的狼狽模樣。」
海雲雪掃視周圍，「霍夫曼被蕭晨收拾得那麼慘，居然不趁機來嘲諷他？不太像他的性格。」
霍夫曼此時已經帶著家族護衛潛入蕭晨在天帝城的住宅。
「那頭龍呢？快給我找出來！還有那隻雪白小獸，喜歡它的南荒佳麗無數，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跟在他身後的老者皺眉道：「應該等蕭晨死訊傳來再動手。」
霍夫曼大笑：「那個混帳和劍痴同歸於盡，兩隻異獸便是無主之物，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咱們當然要搶奪頭籌，不然等其他家族反應過來就不美了。」
然而手下人搜了幾遍，始終未找到小倔龍和珂珂蹤跡。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蕭晨把兩隻異獸放在家裡！」霍夫曼大怒，「找！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
老者放開靈覺，查探周圍是否存在地道暗門。
「奇怪……」
……
層層深林中，蕭晨一路疾行，李觀塵緊隨其後，似乎是一場追殺大戲。
微風輕輕拂動，周圍林木上的枝葉沙沙作響。
李觀塵突然停下腳步，「什麼人？」
他的靈覺捕捉到後方天空有人飛速靠近。
「好小子，你倆輕功身法倒是厲害，我們幾個老傢伙身子骨不行，差點沒追上。」
空中一道灰濛濛霧氣飄蕩而來，人影隱在其間，冷笑不止。
下一刻，森林中湧來三道殺氣將李觀塵鎖定。
「四名識藏境？你們是來殺我的？」李觀塵有點無語，早知如此，何必用蕭晨做餌？
靈覺一動，又有四名識藏境從他身側掠過，鎖定了前方蕭晨。
蕭晨開口道：「你們是里根家族？」
里根家族四人有些錯愕，一名老者冷笑道：「你小子倒是聰明，但也很愚蠢！得罪我們，就應該知道下場。」
蕭晨不言不語，不死天翼展開，戮神散手融入拔劍式，手中麒麟刀瞬間暴動，猛烈地斬向其中一名靈士。
靈士感到威脅，連忙大吼一聲：「快助我！」
四道場域重重疊疊，封鎖周圍空間，蕭晨頓時如陷泥沼，但依舊斬出極限戰力。
轟然一聲，靈士口吐鮮血，眼神陰毒：「好小子，還好來了八人，不然真讓你橫擊識藏境了。」
蕭晨鬱悶地吐了口氣。
用一名識藏境追殺蛻凡，只是常規操作；兩名識藏，那是沉穩；三名，是為了萬無一失。
四名識藏打一個蛻凡，只能說臉都不要了。
另一名老者先是一驚，然後一喜：「能將你這樣的天才扼殺，我弗里德也算不虛此生。」
蕭晨左衝右突，試圖抵擋四人進攻，但可恨對方太穩健，對付一個蛻凡境居然出動四人。根本找不到機會突圍。
李觀塵看著眼前四人，「你們總不會也是里根家族吧？上一次襲擊我的也是你們？」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是殺你製造偽證罷了。」
一位老者嘆道：「小子，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什麼狗屁教外護法，真出了事，不死門也不可能為你開戰其他勢力。你前途無量，不該在這時候沾染蕭晨的麻煩。」
另一位灰袍人毫不客氣地怒斥：「陳司，為我里根家族服務是你的榮幸，讓你干點黑活你還不樂意了？別忘了你孫子怎麼進北斗學院的！」
名為陳司的老者擺擺手，「我只是感慨，我當年修煉也是如此艱難……罷了，讓我來送劍痴上路！」
另外三人布下場域，防止李觀塵逃離。卻沒有親自下場。
越是不要臉的人，在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反而越想找回自己可憐的自尊。
三人不急著動手，只在周圍評頭論足。
飄在空中的靈士一時有些感慨：「陳司當年也是我們那一輩的天才少年，平民出身卻戰勝許多世家子弟。我也曾敗在他手下。」
地上籠罩在黑霧中的一人冷笑連連：「長生界什麼時候缺少過天才？不管是陳司還是劍痴，一千年後，誰還記得他們？只有各大勢力亘古長存！」
「確實如此。不過陳司覺醒的神通可是天克武者，劍痴有的受了。」
陳司既然決定做事，就不會多猶豫，翻掌間揮刀便斬，湛湛神光閃耀，刀氣橫貫八方！
李觀塵出劍欲截，刀鋒卻輕巧避開，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繼續劈砍下來。
「嗯？」
李觀塵不信邪，大悲賦給了他對劍器無與倫比的控制力，本該錯過刀鋒的青霜劍變截為掃，再度嘗試阻攔。
然而陳司似乎早有所料，長刀莫名快上三分，已是無可阻擋，必然斬滅李觀塵肉身。
「當！」
長刀狠狠斬在北斗封神光幕構造的光甲上，刀氣被光甲抵擋大半，勁力同樣被黑神套裝抵擋大部分，最後剩餘的力量才真正撞在李觀塵的強橫肉身之上。
北斗封神是第一面天碑功法中的防護手段，隨著穴道神化的數量越多，防護效果就越強。
此手段其實不亞於四大散手，面對攻擊時甚至能打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效果。蕭晨就經常以北斗光幕攔住咒師和靈士攻擊，然後再把攻擊還回去。
李觀塵倒是沒時間研究這些花活，一般就以光甲形態防護自身。
他已經神化十一枚穴道，此時他的身體便亮起十一顆星辰，光甲以星辰般的穴道為基點，覆蓋至全身，攔截一切攻擊。
饒是如此，識藏境一擊非同小可，放在某些修真世界，堪比金丹老祖。李觀塵硬接攻擊余勁，立刻便被擊退數十步。
但他不退反進，彩虹劍訣打出道道虹光，主動攻向陳司。
對方的刀招很詭異，他一時間竟摸不透。這很奇怪，按理說，老頭這麼大年紀才識藏境，刀法不該這麼玄妙，連大悲賦都沒能破開。
然而面對彩虹劍光，陳司身形連動，仿佛未卜先知，總能在最關鍵時刻躲開攻擊，還能趁勢反攻。
李觀塵時而打出戮神鎮魔，時而打出彩虹劍光，時而以神虛步閃避……但無論怎麼打，對方總是能料敵先機，似乎算盡了一切。
得虧他的肉身底蘊無比強橫，還有雙重防禦，不然已經重創。
「這是……八卦推算神通？還是他心通？」
李觀塵心如電轉，回想長生界有哪些神通可以做到類似效果。
他終於意識到對方的問題不在刀法上，而是和神通有關。
陳司主動問道：「劍痴你修煉的是什麼劍法？竟然能抗衡他心通？難怪有人說你是南荒第一天驕，同境中無敵者。」
由不得他不驚訝，劍痴雖然節節敗退，但能以蛻凡勉強抗住識藏，本就是驚世駭俗之事。他活了七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更別說他進入識藏後開啟的寶藏還是他心通，本身就掌握對手一舉一動，同階戰鬥占盡上風。對方究竟掌握了多少玄法，底蘊有多深厚，才能跨境與自己一戰？
李觀塵默不作聲。以他蛻凡境小修的眼光看，所謂境界壁壘，無非兩個東西：一是數值碾壓，二是機制碾壓。
純肉身數值，他不比陳司弱。論及元氣數量、質量以及玄妙程度，遠遠弱於陳司。但陳司的功法和刀法很差，跟天碑玄法大悲賦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單看數值，自己難以攻殺陳司。陳司要打破北斗光甲和黑神套裝的防禦同樣不太容易。
論機制，陳司有他心通，自己有靈覺，比不得他心通的神乎其神，但也能勉強支撐幾招。
總的來說，大概七八十招後，自己會死。
「這正是我想要的呀！」李觀塵不急不躁，反而露出滿意的笑容。
尋常切磋只能增長經驗，對小境界還算有效，但在大境界壁壘面前，只有生死之間的感悟才能讓它迅速衝破玄關。
當然，這指的是在短時間內快速沖關的方法。如果願意苟，和眼前這些老頭一樣熬時間體悟道法，自然就不必冒險。
然而里根家族的人不願意給他磨礪的機會。
「立刻動手！絕不能讓此子成長起來！」
本來抱著貓戲老鼠心態的三人見李觀塵竟以蛻凡境和陳司打得有來有回，不由得臉色大變，心生恐懼。
識藏境靈士喚起靈力，隆隆雷聲震盪，灼熱氣息漫天，雷與火交織成天災一般的爆裂攻擊，朝著地面劇烈轟炸。
地上兩名神通者也打出神光，想要迅速擊殺李觀塵，以防止意外發生。
李觀塵暗暗罵娘，這幫老畢登真他媽不要臉，識藏打蛻凡還能四個圍毆，有沒有一點高手風範？
無奈，他只能打出玄術神通。
「截劍式！」
千道劍光組成的劍網攔住四人攻擊。
「拔劍式！」
百丈劍光沖天而起，里根家族四人竟感受到死亡威脅。
「結陣！」
四人共同布下場域，並按里根家族祖傳陣法結下大陣，雙方元氣劇烈碰撞，一里範圍內的古木都在碰撞中盡數崩裂。
「拔劍式！」
「斬劍式！」
「刺劍式！」
「絞劍式！」
「劈劍式！」
七大神通瘋狂暴動，天地間全是劍氣在狂涌，百丈內完全變成了劍的世界。
也就是劍動山河世界的玄術神通會自己攢元氣，否則他根本打不出如此多神通。
肉體最弱的靈士身體炸開，血肉頃刻間被劍氣攪成齏粉，眼看是活不成了。
另一名老者雙手斷裂，顯然也被重創。
李觀塵一時猶豫，再釋放玄術神通的話，剩下三人估計難活，是否要留手？
但這想法只出現了一瞬間，多少反派死在黎明之前，留手個屁，別把自己命留到地府去了。
「崩劍……」
蕭晨凌晨時分離開家門，和兩隻小獸告別，前往城外與劍痴一戰。
然而有些聞風而來的看客還沒趕趕到現場，便聽到蕭晨敗走的消息。
「人呢？蕭晨那小子今天一定會被好好收拾一頓！」
「怎麼沒看見人？」
卡娜絲和海雲雪興沖沖趕來，結果毛都沒看到。
「劍痴追逐那狂人進森林深處了。」
「我們也不敢追啊。」
卡娜絲氣得直跺腳，「該死，真該死。本小姐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居然沒看到那小賊的狼狽模樣。」
海雲雪掃視周圍，「霍夫曼被蕭晨收拾得那麼慘，居然不趁機來嘲諷他？不太像他的性格。」
霍夫曼此時已經帶著家族護衛潛入蕭晨在天帝城的住宅。
「那頭龍呢？快給我找出來！還有那隻雪白小獸，喜歡它的南荒佳麗無數，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跟在他身後的老者皺眉道：「應該等蕭晨死訊傳來再動手。」
霍夫曼大笑：「那個混帳和劍痴同歸於盡，兩隻異獸便是無主之物，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咱們當然要搶奪頭籌，不然等其他家族反應過來就不美了。」
然而手下人搜了幾遍，始終未找到小倔龍和珂珂蹤跡。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蕭晨把兩隻異獸放在家裡！」霍夫曼大怒，「找！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
老者放開靈覺，查探周圍是否存在地道暗門。
「奇怪……」
……
層層深林中，蕭晨一路疾行，李觀塵緊隨其後，似乎是一場追殺大戲。
微風輕輕拂動，周圍林木上的枝葉沙沙作響。
李觀塵突然停下腳步，「什麼人？」
他的靈覺捕捉到後方天空有人飛速靠近。
「好小子，你倆輕功身法倒是厲害，我們幾個老傢伙身子骨不行，差點沒追上。」
空中一道灰濛濛霧氣飄蕩而來，人影隱在其間，冷笑不止。
下一刻，森林中湧來三道殺氣將李觀塵鎖定。
「四名識藏境？你們是來殺我的？」李觀塵有點無語，早知如此，何必用蕭晨做餌？
靈覺一動，又有四名識藏境從他身側掠過，鎖定了前方蕭晨。
蕭晨開口道：「你們是里根家族？」
里根家族四人有些錯愕，一名老者冷笑道：「你小子倒是聰明，但也很愚蠢！得罪我們，就應該知道下場。」
蕭晨不言不語，不死天翼展開，戮神散手融入拔劍式，手中麒麟刀瞬間暴動，猛烈地斬向其中一名靈士。
靈士感到威脅，連忙大吼一聲：「快助我！」
四道場域重重疊疊，封鎖周圍空間，蕭晨頓時如陷泥沼，但依舊斬出極限戰力。
轟然一聲，靈士口吐鮮血，眼神陰毒：「好小子，還好來了八人，不然真讓你橫擊識藏境了。」
蕭晨鬱悶地吐了口氣。
用一名識藏境追殺蛻凡，只是常規操作；兩名識藏，那是沉穩；三名，是為了萬無一失。
四名識藏打一個蛻凡，只能說臉都不要了。
另一名老者先是一驚，然後一喜：「能將你這樣的天才扼殺，我弗里德也算不虛此生。」
蕭晨左衝右突，試圖抵擋四人進攻，但可恨對方太穩健，對付一個蛻凡境居然出動四人。根本找不到機會突圍。
李觀塵看著眼前四人，「你們總不會也是里根家族吧？上一次襲擊我的也是你們？」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是殺你製造偽證罷了。」
一位老者嘆道：「小子，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什麼狗屁教外護法，真出了事，不死門也不可能為你開戰其他勢力。你前途無量，不該在這時候沾染蕭晨的麻煩。」
另一位灰袍人毫不客氣地怒斥：「陳司，為我里根家族服務是你的榮幸，讓你干點黑活你還不樂意了？別忘了你孫子怎麼進北斗學院的！」
名為陳司的老者擺擺手，「我只是感慨，我當年修煉也是如此艱難……罷了，讓我來送劍痴上路！」
另外三人布下場域，防止李觀塵逃離。卻沒有親自下場。
越是不要臉的人，在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反而越想找回自己可憐的自尊。
三人不急著動手，只在周圍評頭論足。
飄在空中的靈士一時有些感慨：「陳司當年也是我們那一輩的天才少年，平民出身卻戰勝許多世家子弟。我也曾敗在他手下。」
地上籠罩在黑霧中的一人冷笑連連：「長生界什麼時候缺少過天才？不管是陳司還是劍痴，一千年後，誰還記得他們？只有各大勢力亘古長存！」
「確實如此。不過陳司覺醒的神通可是天克武者，劍痴有的受了。」
陳司既然決定做事，就不會多猶豫，翻掌間揮刀便斬，湛湛神光閃耀，刀氣橫貫八方！
李觀塵出劍欲截，刀鋒卻輕巧避開，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繼續劈砍下來。
「嗯？」
李觀塵不信邪，大悲賦給了他對劍器無與倫比的控制力，本該錯過刀鋒的青霜劍變截為掃，再度嘗試阻攔。
然而陳司似乎早有所料，長刀莫名快上三分，已是無可阻擋，必然斬滅李觀塵肉身。
「當！」
長刀狠狠斬在北斗封神光幕構造的光甲上，刀氣被光甲抵擋大半，勁力同樣被黑神套裝抵擋大部分，最後剩餘的力量才真正撞在李觀塵的強橫肉身之上。
北斗封神是第一面天碑功法中的防護手段，隨著穴道神化的數量越多，防護效果就越強。
此手段其實不亞於四大散手，面對攻擊時甚至能打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效果。蕭晨就經常以北斗光幕攔住咒師和靈士攻擊，然後再把攻擊還回去。
李觀塵倒是沒時間研究這些花活，一般就以光甲形態防護自身。
他已經神化十一枚穴道，此時他的身體便亮起十一顆星辰，光甲以星辰般的穴道為基點，覆蓋至全身，攔截一切攻擊。
饒是如此，識藏境一擊非同小可，放在某些修真世界，堪比金丹老祖。李觀塵硬接攻擊余勁，立刻便被擊退數十步。
但他不退反進，彩虹劍訣打出道道虹光，主動攻向陳司。
對方的刀招很詭異，他一時間竟摸不透。這很奇怪，按理說，老頭這麼大年紀才識藏境，刀法不該這麼玄妙，連大悲賦都沒能破開。
然而面對彩虹劍光，陳司身形連動，仿佛未卜先知，總能在最關鍵時刻躲開攻擊，還能趁勢反攻。
李觀塵時而打出戮神鎮魔，時而打出彩虹劍光，時而以神虛步閃避……但無論怎麼打，對方總是能料敵先機，似乎算盡了一切。
得虧他的肉身底蘊無比強橫，還有雙重防禦，不然已經重創。
「這是……八卦推算神通？還是他心通？」
李觀塵心如電轉，回想長生界有哪些神通可以做到類似效果。
他終於意識到對方的問題不在刀法上，而是和神通有關。
陳司主動問道：「劍痴你修煉的是什麼劍法？竟然能抗衡他心通？難怪有人說你是南荒第一天驕，同境中無敵者。」
由不得他不驚訝，劍痴雖然節節敗退，但能以蛻凡勉強抗住識藏，本就是驚世駭俗之事。他活了七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更別說他進入識藏後開啟的寶藏還是他心通，本身就掌握對手一舉一動，同階戰鬥占盡上風。對方究竟掌握了多少玄法，底蘊有多深厚，才能跨境與自己一戰？
李觀塵默不作聲。以他蛻凡境小修的眼光看，所謂境界壁壘，無非兩個東西：一是數值碾壓，二是機制碾壓。
純肉身數值，他不比陳司弱。論及元氣數量、質量以及玄妙程度，遠遠弱於陳司。但陳司的功法和刀法很差，跟天碑玄法大悲賦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單看數值，自己難以攻殺陳司。陳司要打破北斗光甲和黑神套裝的防禦同樣不太容易。
論機制，陳司有他心通，自己有靈覺，比不得他心通的神乎其神，但也能勉強支撐幾招。
總的來說，大概七八十招後，自己會死。
「這正是我想要的呀！」李觀塵不急不躁，反而露出滿意的笑容。
尋常切磋只能增長經驗，對小境界還算有效，但在大境界壁壘面前，只有生死之間的感悟才能讓它迅速衝破玄關。
當然，這指的是在短時間內快速沖關的方法。如果願意苟，和眼前這些老頭一樣熬時間體悟道法，自然就不必冒險。
然而里根家族的人不願意給他磨礪的機會。
「立刻動手！絕不能讓此子成長起來！」
本來抱著貓戲老鼠心態的三人見李觀塵竟以蛻凡境和陳司打得有來有回，不由得臉色大變，心生恐懼。
識藏境靈士喚起靈力，隆隆雷聲震盪，灼熱氣息漫天，雷與火交織成天災一般的爆裂攻擊，朝著地面劇烈轟炸。
地上兩名神通者也打出神光，想要迅速擊殺李觀塵，以防止意外發生。
李觀塵暗暗罵娘，這幫老畢登真他媽不要臉，識藏打蛻凡還能四個圍毆，有沒有一點高手風範？
無奈，他只能打出玄術神通。
「截劍式！」
千道劍光組成的劍網攔住四人攻擊。
「拔劍式！」
百丈劍光沖天而起，里根家族四人竟感受到死亡威脅。
「結陣！」
四人共同布下場域，並按里根家族祖傳陣法結下大陣，雙方元氣劇烈碰撞，一里範圍內的古木都在碰撞中盡數崩裂。
「拔劍式！」
「斬劍式！」
「刺劍式！」
「絞劍式！」
「劈劍式！」
七大神通瘋狂暴動，天地間全是劍氣在狂涌，百丈內完全變成了劍的世界。
也就是劍動山河世界的玄術神通會自己攢元氣，否則他根本打不出如此多神通。
肉體最弱的靈士身體炸開，血肉頃刻間被劍氣攪成齏粉，眼看是活不成了。
另一名老者雙手斷裂，顯然也被重創。
李觀塵一時猶豫，再釋放玄術神通的話，剩下三人估計難活，是否要留手？
但這想法只出現了一瞬間，多少反派死在黎明之前，留手個屁，別把自己命留到地府去了。
「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