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要用他的頭蓋骨,雕琢成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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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並非冒犯。

  他的劍,似乎不是很強的樣子。

  從炎風身上,並沒有感覺到絕頂高手的氣勢!

  「試試就知道!」

  炎風步步逼近,身上氣勢越來越暴虐!

  他所有的憤怒和仇恨,此刻全部爆發!

  你的劍有劍狂的影子,這話戳中炎風痛處,讓他惱羞成怒!

  是的!

  這些年,他一直仇恨的那個人。

  但是劍狂的劍道,確實比他強。

  一次次回憶中,不可避免的模仿,他的劍確實帶上了劍狂的影子。

  有時候他也曾疑惑,自己變得越來越強,是不是因為學習劍狂的緣故?

  是的!

  答案越來越肯定!

  但越是如此,他越不願意承認!

  此刻被西門吹雪說破,羞憤之下無地自容!

  哎!

  西門吹雪嘆息一聲!

  炎風速度極快,已到五步之內!

  縱身躍起,一劍砍向西門吹雪腦袋!

  伸手。

  握劍。

  一道寒芒綻放,在火光映照下璀璨至極!

  看到西門吹雪的劍,炎風心裡突然很恐懼!

  極致燦爛後,永恆寂滅,炎風視線一片昏暗!

  一劍斬空!

  踉蹌落地,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胸口傳來。

  鮮血順著傷口湧出,濺得滿地都是。

  滴滴答答。

  熱氣飄散。

  炎風伸手扶住護欄,極力穩住身體。

  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

  「你不適合練劍!」

  恍恍惚惚,炎風耳邊響起少女哀求的聲音:「你性格太暴躁,很容易和人打架!不要走!」

  「我要去木葉城,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片貧瘠的草場。」

  少年聲音很自信,看著木葉城方向充滿期待:「等我功成名就時,再回來娶你!遠離大漠黃沙,帶你去過好日子!」

  少年騎著瘦馬,去了嚮往的遠方。

  一路往東。

  夕陽下,牧羊少女影子落寂修長……

  咳咳!

  炎風咳血,望著西邊喘息。

  也許她說得對,自己不適合學劍。

  他很想回家,很想回到她身邊去。

  只是十幾年流浪,他已經想不起她的樣子,甚至連名字都模糊了。

  她太普通。

  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很嫌棄。

  此刻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普通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你的劍!」

  炎風又咳了一口血,疼痛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為何這麼強?」

  疑惑。

  炎風心裡,真的很疑惑。

  一個人的劍,為什麼能快到這種程度!

  那是光!

  是寂滅!

  是他無法想像的存在!

  當劍光綻放的剎那,死亡隨之而來!

  自己多年練就的劍,自認為很強,卻不堪一擊!

  「不知道!」

  西門吹雪看著炎風,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不知道?

  炎風詫異!

  一個如此強大的劍客,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劍為何強大?

  「因為我沒有這樣的疑惑!」

  看著奄奄一息的炎風,西門吹雪開口說道:「劍就是劍,無關其它!」

  「劍就是劍!」

  炎風悵然若失,又哭又笑:「無關其它!」

  是啊!

  自己的劍,一開始就為名利而生。

  自己的劍中,充滿了太多太多欲望。

  得不到的女人,打不過的仇人。

  可人家崇拜強者,又有什麼錯?

  哪怕最終被拋棄流落暗巷,也是自己的選擇。

  而自己……

  因為憤怒和仇恨,一劍殺了她!

  「如果人生能重來,我會留在鄂爾多斯草原。」炎風癱坐在地上,眼眶濕潤淚如雨下:「只可惜……人生不能重來!」

  是啊!

  西門吹雪很認可這話,只有一次不能重來。

  「小心冷雨夜!」

  炎風腦袋靠在護欄上,氣息衰微:「他是一條毒蛇,劍法在我之上!」

  冷雨夜?

  西門吹雪好奇:「漢人?」

  「他曾是江南冷家最強的天才,因為愛上自己嫂子!」炎風氣息越來越虛弱:「為……為中原正道不容!殺兄弒父……但……但是他的劍……」

  「他的劍怎樣?」

  西門吹雪開口問道:「有多強?」

  「不比你慢!」

  炎風身軀顫抖,一口氣已經續不上。

  身體抽搐了幾下,腦袋一偏望著鄂爾多斯的方向,氣絕身亡……

  是嗎?

  不比我慢!

  看著軍營方向,西門吹雪並不覺得他誇大其詞。

  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並非只有自己一個。

  愛上自己嫂嫂,這樣的人必定離經叛道。

  殺兄弒父。

  這樣的人,必定冷血到極致。

  一個離經叛道冷血到極致的人,已經入了魔道!

  有點意思!

  或許……

  這個人,是值得一戰的對手!

  ……

  軍營中。

  篝火慢慢黯淡。

  第二條羊腿啃了幾口,木都的胃開始發脹。

  溫過的酒已經變得冰冷,炎風出去的時間,似乎太久了!

  「派人去看看?」

  察乃看著外面,心裡很不安。

  「不必!」

  木都微微皺眉,心裡很難堪。

  他誇下海口,在喝完這壇酒之前斬殺對手。

  酒確實沒完。

  只是已經冷得像冰。

  帳中的篝火已經快要燒盡,他感覺到些許冷意。

  「加柴。」

  察乃縮了縮脖子,也覺得很冷。

  得到他的命令。

  親兵拿了乾柴,小心翼翼架在篝火上。

  看著重新燃燒的火苗,木都拿起酒罈子,拿到一半又放在桌子上。

  「讓冷雨夜進來!」

  木都轉身,對旁邊親兵命令。

  面子不能當飯吃。

  征戰多年,木都雖然狂妄卻不愚蠢。

  「是!」

  親兵低頭轉身,朝外面走。

  看著親兵的背影,木都皺了皺眉。

  他很不喜歡這個男人,這個毒蛇一樣的男人。

  一個連兄弟和父親都能殺的人,他的心肝是黑的,毫無人性禽獸不如。

  厭惡歸厭惡。

  木都心裡清楚,自己離不開他。

  甚至……

  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種依賴。

  這些年征戰並不順利,他遇到很多強大的敵人。


  至少有五次,關鍵時刻都是冷雨夜力挽狂瀾,幫他挽回敗局。

  如果說炎風是一把被名利驅使的劍,那麼冷雨夜就是死神,是閻羅,是審判眾生的判官。

  劍出人亡!

  從不例外!

  有冷雨夜在,事情都變得很簡單。

  這也是他此行,真正的信心所在。

  片刻之後。

  帳篷推開,一股寒氣湧進來。

  冰冷。

  窒息的冰冷。

  並非帳外呼嘯的寒風,而是因為遠處的人。

  一道黑影。

  無聲無息,踏雪而來。

  明明只是一道單薄的影子,卻讓人窒息。

  門口四個守衛,不由自主朝旁邊退開,眼神惶恐敬畏,心臟抽搐大氣不敢出。

  「炎風失手了!」

  冷雨夜走到帳中,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剛才我感覺到一股劍意!摧枯拉朽,寂滅十方!炎風的實力,使不出這樣的劍!」

  失手?

  察乃心裡一緊!

  自己的預感很準,卻沒有絲毫喜悅!

  「與你相比如何?」

  看著冷雨夜,木都很自信!

  「當他死在我劍下的時候!」

  冷雨夜聲音望著哨樓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我會用他的頭蓋骨,雕琢成碗!它裝滿葡萄酒的樣子,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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