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然醒來
「醒醒！快醒醒！」
趙昊在熟睡中覺得有人搭著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烈的搖晃把他從睡夢中拉了過來。
昨晚上沒睡好，眼皮又干又澀，仿佛有千斤重。
趙昊心說怎麼地了，保安大叔又讓領導罵了？因為我在樓梯間躺著睡覺？
你說這領導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溜達啥？
這又不是你的產業，多跑兩趟你是能月底多拿工資還是怎麼的？
趙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眼睛也睜不開，一臉痛苦的伸了個懶腰。
然後就覺得有人從他身邊跑過，胳膊讓狠狠撞了一下。
緊接著，啪啪兩個大耳刮子，直接把趙昊抽精神了。
趙昊怒從心頭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一睜，張嘴就要罵。
「我次……了個去，這是把我恁哪兒去了？」
與眼前類似的景象，趙昊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
那還是中學的時候，有過一場巨大的沙塵暴，整個天地連成一片，滿是赤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火星。
中午時分，天色就暗紅一片，仿佛夜晚即將降臨。
狂風吹過，捲起操場的泥土，形成一道道小龍捲風。
那會學校操場還沒樹脂地面呢，等趙昊畢業了才修好。
如今，趙昊看著眼前天地一色的暗紅，一時有點恍惚。
周圍一棵樹，甚至一片葉子一顆小草都沒有。比杜隆坦都荒涼。
趙昊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個詞，「赤地千里」。
驚訝的張大了嘴，旋即趕忙把嘴閉上。
吃了一嘴的沙子都硌牙。
朝著旁邊吐了幾口，結果發現嘴裡都沒口水，嘴唇皸裂，都張不太開。
沒等趙昊反應過來，旁邊一個把自己裹在破破爛爛黑袍子裡的人，將一隻削尖了的長木棍塞到他懷裡。
「拿好，他們上來了，待在我旁邊！」
趙昊心裡納悶兒，什麼就上來了。趕緊抱著木棍，觀察了下四周。
空氣乾冷，估計也就十二三度。一陣風吹過，身體感到陣陣寒意。
身邊是一幫衣衫襤褸骨瘦嶙峋之人，手裡有拎著木棍的，拿著石頭的，還有個別兩手空空的。
這些人稀稀拉拉排成幾排，有的惶恐不安，有的眼神空洞，還有面無表情卻瑟瑟發抖的。
也不知是緊張害怕還是風吹凍的。
身後遠處，是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因為天色昏暗，看的並不清楚。
隱隱約約像是一隊隊披甲執戈的軍隊。寒風吹過，戈矛上的旗幟獵獵飛舞。
更遠處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脈，只能依稀看出個輪廓。
前方遠處煙塵滾滾，一幫同樣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之人，舉著各種木棍叉子向自己這邊衝來。
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布條。
手裡這支木矛，倒是比石塊要好些。
剛才那個黑袍人，手裡有一柄鐵劍，此時正以劍杵地，閉目養神。
趙昊不由得感嘆人生無常。
自己總以為生活算是到底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情況沒見過。
生活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再給你整個沒見過的活兒。
看這情況，自己是穿了。
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就是瘦了好多。
好消息是，過勞肥沒了，眼睛和小時候一樣清澈，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清晰的視線了。
就連受傷的腿都好了。兩年了，那條只能走不能跑的腿，現在利落的讓趙昊想原地蹦三蹦。
而看起來不幸的是，自己的職業貌似是填線寶寶，而且眼瞅著就能重新加載了。
會有下一把嗎？是這個世界，還是可以回去？
也許只是一個夢，醒來後還要接著跑單子，好在餓不死，也有遮風擋雨的地方。
不，不是夢，夢中的人臉沒有這麼清晰。
正琢磨著呢，前方的人已衝進十步之內。
可以聽到他們口中如野獸般的嘶吼，看到他們雙目充血，形若癲狂。
黑袍劍士雙目猛的一睜，趙昊感覺自己好像看到兩道精光閃過。
「都是倀鬼，不想死的，別愣著。」
這句話，像是對周圍人說，又像是說給趙昊聽。
眨眼間，雙方便廝殺在一處。
木棍擊打在身體上，叉子穿過身體，石頭砸在頭上，亦或者牙齒撕咬著身軀。
嘶吼、哀嚎、吶喊，剎那間充斥在趙昊耳邊。
黑袍劍士抬手就砍翻了迎面而來的敵人。順手揮劍，逼退了右側的敵人。
趙昊則跟在劍士身側，向左側做了個突刺的動作。
一個敵人舉著柴刀躍起下劈，正好撞在趙昊刺出的矛尖上。接著股巨力從手上傳來。
趙昊慌忙提了一口氣，前腿弓，後腿蹬，身子往下一沉，勉強沒有被撲倒。
就這一下，趙昊好像用盡了力氣，雙手微微顫抖。
陰陽把一合，右手順勢借著木矛後端支在地上。
眼睛開始發黑，胸口好像喘不過氣來。
劍士動作行雲流水，挽了個劍花，這個敵人頓時頭顱落地。
接著一個突刺，剛才右側被逼退的敵人也了了帳。
敵人的鮮血濺了趙昊一臉，而他也僅僅是木然的看著這一切。
以前總是有人說，第一次擊殺會如何如何不適應，會有各種生理反應。
趙昊倒覺得並非如此，也許只是他們經歷的少。
以自己為例。
小時候，靈境的城牆尚未開工，偶爾接觸過日出之國子民與匪徒的一段視頻。
他和小夥伴當天早飯都沒吃。
後來經歷的多了，幾近不惑，節點失守，資金斷裂，創業失敗。
想要一了百了，又咽不下這口氣，又或者只是貪生，咬牙苟活到現在。
等到靈境牆已然建立，有次踮著腳查資料的時候，偶然接觸了羽蛇神子民火併的影音。
那時的趙昊只感到憤怒。
同為人類，為了維護自己壓榨別人的權力，便肆意用殘酷的手段剝奪別人生命，以此震懾其他人的反抗。
他們只敢欺凌弱者。
這樣的蠻夷，要怎麼才能改變呢？
沒法改變。
此時的趙昊，置身於混亂的戰場之中，看著生命為了求活而如草芥般逝去，心中連憤怒都沒有了。
只有無奈、無力、亦或悲涼。
當長矛穿透敵人那一剎那，一股暖流湧入趙昊身體。
用盡的力氣好像回到了軀體。心跳加速，整個人也興奮了起來。
仿佛有個人在趙昊耳邊說：「對，就是這樣，把握這股力量。
你本該擁有更多，你可以變得更強！用它主宰自己的命運！去實現你的理想！」
趙昊調整了一下呼吸，心中再次變得古井無波。
也許是經歷的多了，淡然了，也許只是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了。
「我得先苟活著，再說別的。但是不應該是這樣。」
這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劍士回頭瞟了一眼趙昊，見血絲從他眼中褪去，便挽了個劍花，調整了持劍的姿勢，留給他一個背影。
「跟緊了！」
趙昊在熟睡中覺得有人搭著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烈的搖晃把他從睡夢中拉了過來。
昨晚上沒睡好，眼皮又干又澀，仿佛有千斤重。
趙昊心說怎麼地了，保安大叔又讓領導罵了？因為我在樓梯間躺著睡覺？
你說這領導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溜達啥？
這又不是你的產業，多跑兩趟你是能月底多拿工資還是怎麼的？
趙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眼睛也睜不開，一臉痛苦的伸了個懶腰。
然後就覺得有人從他身邊跑過，胳膊讓狠狠撞了一下。
緊接著，啪啪兩個大耳刮子，直接把趙昊抽精神了。
趙昊怒從心頭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一睜，張嘴就要罵。
「我次……了個去，這是把我恁哪兒去了？」
與眼前類似的景象，趙昊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
那還是中學的時候，有過一場巨大的沙塵暴，整個天地連成一片，滿是赤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火星。
中午時分，天色就暗紅一片，仿佛夜晚即將降臨。
狂風吹過，捲起操場的泥土，形成一道道小龍捲風。
那會學校操場還沒樹脂地面呢，等趙昊畢業了才修好。
如今，趙昊看著眼前天地一色的暗紅，一時有點恍惚。
周圍一棵樹，甚至一片葉子一顆小草都沒有。比杜隆坦都荒涼。
趙昊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個詞，「赤地千里」。
驚訝的張大了嘴，旋即趕忙把嘴閉上。
吃了一嘴的沙子都硌牙。
朝著旁邊吐了幾口，結果發現嘴裡都沒口水，嘴唇皸裂，都張不太開。
沒等趙昊反應過來，旁邊一個把自己裹在破破爛爛黑袍子裡的人，將一隻削尖了的長木棍塞到他懷裡。
「拿好，他們上來了，待在我旁邊！」
趙昊心裡納悶兒，什麼就上來了。趕緊抱著木棍，觀察了下四周。
空氣乾冷，估計也就十二三度。一陣風吹過，身體感到陣陣寒意。
身邊是一幫衣衫襤褸骨瘦嶙峋之人，手裡有拎著木棍的，拿著石頭的，還有個別兩手空空的。
這些人稀稀拉拉排成幾排，有的惶恐不安，有的眼神空洞，還有面無表情卻瑟瑟發抖的。
也不知是緊張害怕還是風吹凍的。
身後遠處，是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因為天色昏暗，看的並不清楚。
隱隱約約像是一隊隊披甲執戈的軍隊。寒風吹過，戈矛上的旗幟獵獵飛舞。
更遠處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脈，只能依稀看出個輪廓。
前方遠處煙塵滾滾，一幫同樣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之人，舉著各種木棍叉子向自己這邊衝來。
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布條。
手裡這支木矛，倒是比石塊要好些。
剛才那個黑袍人，手裡有一柄鐵劍，此時正以劍杵地，閉目養神。
趙昊不由得感嘆人生無常。
自己總以為生活算是到底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情況沒見過。
生活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再給你整個沒見過的活兒。
看這情況，自己是穿了。
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就是瘦了好多。
好消息是，過勞肥沒了，眼睛和小時候一樣清澈，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清晰的視線了。
就連受傷的腿都好了。兩年了，那條只能走不能跑的腿，現在利落的讓趙昊想原地蹦三蹦。
而看起來不幸的是，自己的職業貌似是填線寶寶，而且眼瞅著就能重新加載了。
會有下一把嗎？是這個世界，還是可以回去？
也許只是一個夢，醒來後還要接著跑單子，好在餓不死，也有遮風擋雨的地方。
不，不是夢，夢中的人臉沒有這麼清晰。
正琢磨著呢，前方的人已衝進十步之內。
可以聽到他們口中如野獸般的嘶吼，看到他們雙目充血，形若癲狂。
黑袍劍士雙目猛的一睜，趙昊感覺自己好像看到兩道精光閃過。
「都是倀鬼，不想死的，別愣著。」
這句話，像是對周圍人說，又像是說給趙昊聽。
眨眼間，雙方便廝殺在一處。
木棍擊打在身體上，叉子穿過身體，石頭砸在頭上，亦或者牙齒撕咬著身軀。
嘶吼、哀嚎、吶喊，剎那間充斥在趙昊耳邊。
黑袍劍士抬手就砍翻了迎面而來的敵人。順手揮劍，逼退了右側的敵人。
趙昊則跟在劍士身側，向左側做了個突刺的動作。
一個敵人舉著柴刀躍起下劈，正好撞在趙昊刺出的矛尖上。接著股巨力從手上傳來。
趙昊慌忙提了一口氣，前腿弓，後腿蹬，身子往下一沉，勉強沒有被撲倒。
就這一下，趙昊好像用盡了力氣，雙手微微顫抖。
陰陽把一合，右手順勢借著木矛後端支在地上。
眼睛開始發黑，胸口好像喘不過氣來。
劍士動作行雲流水，挽了個劍花，這個敵人頓時頭顱落地。
接著一個突刺，剛才右側被逼退的敵人也了了帳。
敵人的鮮血濺了趙昊一臉，而他也僅僅是木然的看著這一切。
以前總是有人說，第一次擊殺會如何如何不適應，會有各種生理反應。
趙昊倒覺得並非如此，也許只是他們經歷的少。
以自己為例。
小時候，靈境的城牆尚未開工，偶爾接觸過日出之國子民與匪徒的一段視頻。
他和小夥伴當天早飯都沒吃。
後來經歷的多了，幾近不惑，節點失守，資金斷裂，創業失敗。
想要一了百了，又咽不下這口氣，又或者只是貪生，咬牙苟活到現在。
等到靈境牆已然建立，有次踮著腳查資料的時候，偶然接觸了羽蛇神子民火併的影音。
那時的趙昊只感到憤怒。
同為人類，為了維護自己壓榨別人的權力，便肆意用殘酷的手段剝奪別人生命，以此震懾其他人的反抗。
他們只敢欺凌弱者。
這樣的蠻夷，要怎麼才能改變呢？
沒法改變。
此時的趙昊，置身於混亂的戰場之中，看著生命為了求活而如草芥般逝去，心中連憤怒都沒有了。
只有無奈、無力、亦或悲涼。
當長矛穿透敵人那一剎那，一股暖流湧入趙昊身體。
用盡的力氣好像回到了軀體。心跳加速，整個人也興奮了起來。
仿佛有個人在趙昊耳邊說：「對，就是這樣，把握這股力量。
你本該擁有更多，你可以變得更強！用它主宰自己的命運！去實現你的理想！」
趙昊調整了一下呼吸，心中再次變得古井無波。
也許是經歷的多了，淡然了，也許只是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了。
「我得先苟活著，再說別的。但是不應該是這樣。」
這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劍士回頭瞟了一眼趙昊，見血絲從他眼中褪去，便挽了個劍花，調整了持劍的姿勢，留給他一個背影。
「跟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