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昔日真相
若蘇銘沒猜錯的話，鄒老爺前四個兒子，分別遭遇了藥降、魚鉤降、腐降以及利刀降。
如今這幼子，便著了最簡單的針降。
但天底下沒有白費的午餐，受術者悽慘，施降人也必受反噬，接連害這麼多人，怕是自己也沒塊好肉了。
若非血海深仇，斷下不得如此狠心。
「鄒、鄒某所言具實，並無半點虛假…」
聽完蘇銘的話，鄒老爺一下子怔住了，臉色也很不好看。
而一旁的三姨太，則是大驚失色，忽地哭了起來，推著鄒老爺喊道。
「報應，都是報應，都是那賤人來報仇了！都怪你！」
而鄒老爺面色鐵青，呵斥她不要亂語。
蘇銘見他們這麼說，定是隱瞞了什麼，便將刀子重重地一砸，貼著鄒曲臉道。
「說實話，即便你全家死絕了，也和我沒多大關係。」
「但若因你隱瞞致我任務失敗，蘇某事後，定會為你補上一場葬禮。」
便招招手，當著眾人的面，將鄒老爺綁了，推去門外。
「夫人，你可以開始了。」
蘇銘沖三姨太點點頭，後者本就救子心切，如今又見有人為其撐腰。
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如倒豆子般講了出來。
「這鄒曲，面上似是良善，可背地裡，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
幾年前，鄒家雇來一名做針線活的老婆子做長工，她年紀雖大，但手藝不錯，便時常讓來家裡，做些縫衣納鞋的活計。
臘月初三那天，老太太生病了，便讓閨女替他來上工。
閨女容貌秀麗，姿容出眾，鄒老爺看到後心生邪念，便暗地裡動手動腳，出言調戲，可這閨女誓死不從，最後還以死相逼。
鄒老爺心善，做壞事從不被外人撞見。
便叫來家丁，以偷盜府內錢財的罪名，將老婆子閨女，綁進雜物房。
而後行禽獸之事。
姑娘性子剛烈，事後更是一頭撞向桌角，欲尋短見，鄒老爺這種事見多了，便將她重新捆住，心念著讓其多冷靜幾天，再出來，定會與三位小妾一樣服服帖帖。
而後鎖了門，出門辦事去了。
在他離開後，這閨女就一直在雜物房裡哭呀叫呀，希望能引來好心人救她。
只可惜來的不是英雄，而是禽獸。
有其父必有其子，鄒老爺的五個兒子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平日仗著家中權勢欺男霸女，壞事做盡。
眼下聞訊開了門，見裡頭竟鎖著一位貌美女子，頓時心生邪念。
然而這苦命的閨女拼死掙扎，拼死呼救，使得五人戾氣大發，拳打腳踢。
這群王八蛋也不憐香惜玉，怎麼粗魯怎麼來，打的也凶，反正待到事後，姑娘已是沒有了氣息。
這才大呼晦氣，揚長而去。
等到鄒老爺回來，雖有惱怒，但也只是對幾人訓斥了一番。
在這個世道，人命如草芥，只不過是死了一個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傍晚的時候，老婆子見閨女遲遲不歸，便拖著病軀找上了門，見到的卻是閨女滿是抓痕、不著片縷的屍體。
老婆子頓時天都塌了。
她想要給閨女討個公道，在門口嚎啕大哭，但哪有什麼公道可言，鄒老爺只是扔給她幾塊銀餅子，便打發她走。
老婆子不願，便命惡扑打斷了她左腿，又摳瞎了一隻眼睛，最後，丟去了草場裡。
鄒老爺心道這婦人年紀大，經這麼一收拾，估計也沒幾天好活了，便不再理會。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從那一年開始，每逢臘月初三，老婆子閨女忌日，鄒家，便必死一個男丁。
「所以說，這便是事情的真相…」蘇銘捏著下巴，望向三姨太。
「那做針線活的老嫗，可能沒死。」
心頭也不禁泛出股厭惡感來，想當年他大窯屯，也是因男女腌臢之事，乃至被邪祟霍霍完了根基。
「不，奴家、奴家只是懷疑，那老婆子或許有夥同之人，暗中替其報仇…」
「懇請大俠救救我兒子，如能挺過此劫，日後但憑大俠吩咐。」
『咦？這話說的…』
蘇銘從其言語中，嗅到一絲怪味，不由得抬起頭來。
或許是護子心切，三姨太哭的梨花帶雨，人見猶憐，只是不經意間，薄紗中的羅裙，不知何時間竟下滑不少，露出大半雪白。
晃得蘇銘眼暈。
「夫人…」
也就在蘇銘猶豫著，是好心提醒，還是樂於助人，伸手幫她提上之時…
門外，忽地傳來張阿四嚎叫。
「死人啦死人啦！~！」
「遭！」蘇銘聞言一震，霎時間三步化作一步，奪門衝出院外。
只見在眾夥計恐懼聲下，鄒老爺身體，正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只是那顆乾癟的腦袋，竟是漂浮在半空！
那腦袋瞪大了雙眼，驚駭萬分，嘴巴還一張一張的想說些什麼，只是被扯斷了氣管，發不出一絲聲響。
「閃開！」
蘇銘大喝一聲，便見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身影佝僂著背，前額的髮絲凌亂地垂落，後部則胡亂地盤成一個髮髻，宛如一位年邁老嫗的輪廓。
在月光的輕撫下，這影子顯得格外淡薄，時隱時現，就像是長在了鄒老爺那顆死人頭底下似的。
也顧不得出刀，直接掄起一拳，重重向那影子砸去！
啪。
然那影子卻出乎意料的快，一個擰身避過了重擊，使得這一拳直接把鄒老爺腦袋轟爆。
隨後化作一道黑影，直直向著院內飛掠而去。
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地面上的影子若隱若現，仿佛在影子的頂端，有一個無形的人影。
這人影手中緊攥著一柄鋒利的銳器，全然不顧周圍僧人誦經聲中的佛音裊裊，正朝著那位驚慌失措的三姨太兒子，猛然間直刺其頭頂。
哪怕蘇銘有意相救，也是來不及了。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蘇銘氣沉丹田，罡火急速運轉，一股子熱流由小腹瞬間升至於喉頭，化為黃鐘大呂般的巨響，脫口而出。
「滾！」
激盪熱流，如狂風般掃過全場，周遭夥計、僧侶，均被震得頭暈目眩，一陣恍惚。
而那道黑影，更是體若篩糠，抖動得厲害，須臾間，竟是炸裂開來，化為了三股青白煙氣，咻地一聲飛出牆院。
「給我追！」
如今這幼子，便著了最簡單的針降。
但天底下沒有白費的午餐，受術者悽慘，施降人也必受反噬，接連害這麼多人，怕是自己也沒塊好肉了。
若非血海深仇，斷下不得如此狠心。
「鄒、鄒某所言具實，並無半點虛假…」
聽完蘇銘的話，鄒老爺一下子怔住了，臉色也很不好看。
而一旁的三姨太，則是大驚失色，忽地哭了起來，推著鄒老爺喊道。
「報應，都是報應，都是那賤人來報仇了！都怪你！」
而鄒老爺面色鐵青，呵斥她不要亂語。
蘇銘見他們這麼說，定是隱瞞了什麼，便將刀子重重地一砸，貼著鄒曲臉道。
「說實話，即便你全家死絕了，也和我沒多大關係。」
「但若因你隱瞞致我任務失敗，蘇某事後，定會為你補上一場葬禮。」
便招招手，當著眾人的面，將鄒老爺綁了，推去門外。
「夫人，你可以開始了。」
蘇銘沖三姨太點點頭，後者本就救子心切，如今又見有人為其撐腰。
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如倒豆子般講了出來。
「這鄒曲，面上似是良善，可背地裡，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
幾年前，鄒家雇來一名做針線活的老婆子做長工，她年紀雖大，但手藝不錯，便時常讓來家裡，做些縫衣納鞋的活計。
臘月初三那天，老太太生病了，便讓閨女替他來上工。
閨女容貌秀麗，姿容出眾，鄒老爺看到後心生邪念，便暗地裡動手動腳，出言調戲，可這閨女誓死不從，最後還以死相逼。
鄒老爺心善，做壞事從不被外人撞見。
便叫來家丁，以偷盜府內錢財的罪名，將老婆子閨女，綁進雜物房。
而後行禽獸之事。
姑娘性子剛烈，事後更是一頭撞向桌角，欲尋短見，鄒老爺這種事見多了，便將她重新捆住，心念著讓其多冷靜幾天，再出來，定會與三位小妾一樣服服帖帖。
而後鎖了門，出門辦事去了。
在他離開後，這閨女就一直在雜物房裡哭呀叫呀，希望能引來好心人救她。
只可惜來的不是英雄，而是禽獸。
有其父必有其子，鄒老爺的五個兒子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平日仗著家中權勢欺男霸女，壞事做盡。
眼下聞訊開了門，見裡頭竟鎖著一位貌美女子，頓時心生邪念。
然而這苦命的閨女拼死掙扎，拼死呼救，使得五人戾氣大發，拳打腳踢。
這群王八蛋也不憐香惜玉，怎麼粗魯怎麼來，打的也凶，反正待到事後，姑娘已是沒有了氣息。
這才大呼晦氣，揚長而去。
等到鄒老爺回來，雖有惱怒，但也只是對幾人訓斥了一番。
在這個世道，人命如草芥，只不過是死了一個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傍晚的時候，老婆子見閨女遲遲不歸，便拖著病軀找上了門，見到的卻是閨女滿是抓痕、不著片縷的屍體。
老婆子頓時天都塌了。
她想要給閨女討個公道，在門口嚎啕大哭，但哪有什麼公道可言，鄒老爺只是扔給她幾塊銀餅子，便打發她走。
老婆子不願，便命惡扑打斷了她左腿，又摳瞎了一隻眼睛，最後，丟去了草場裡。
鄒老爺心道這婦人年紀大，經這麼一收拾，估計也沒幾天好活了，便不再理會。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從那一年開始，每逢臘月初三，老婆子閨女忌日，鄒家，便必死一個男丁。
「所以說，這便是事情的真相…」蘇銘捏著下巴，望向三姨太。
「那做針線活的老嫗，可能沒死。」
心頭也不禁泛出股厭惡感來，想當年他大窯屯，也是因男女腌臢之事，乃至被邪祟霍霍完了根基。
「不，奴家、奴家只是懷疑，那老婆子或許有夥同之人，暗中替其報仇…」
「懇請大俠救救我兒子，如能挺過此劫，日後但憑大俠吩咐。」
『咦？這話說的…』
蘇銘從其言語中，嗅到一絲怪味，不由得抬起頭來。
或許是護子心切，三姨太哭的梨花帶雨，人見猶憐，只是不經意間，薄紗中的羅裙，不知何時間竟下滑不少，露出大半雪白。
晃得蘇銘眼暈。
「夫人…」
也就在蘇銘猶豫著，是好心提醒，還是樂於助人，伸手幫她提上之時…
門外，忽地傳來張阿四嚎叫。
「死人啦死人啦！~！」
「遭！」蘇銘聞言一震，霎時間三步化作一步，奪門衝出院外。
只見在眾夥計恐懼聲下，鄒老爺身體，正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只是那顆乾癟的腦袋，竟是漂浮在半空！
那腦袋瞪大了雙眼，驚駭萬分，嘴巴還一張一張的想說些什麼，只是被扯斷了氣管，發不出一絲聲響。
「閃開！」
蘇銘大喝一聲，便見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身影佝僂著背，前額的髮絲凌亂地垂落，後部則胡亂地盤成一個髮髻，宛如一位年邁老嫗的輪廓。
在月光的輕撫下，這影子顯得格外淡薄，時隱時現，就像是長在了鄒老爺那顆死人頭底下似的。
也顧不得出刀，直接掄起一拳，重重向那影子砸去！
啪。
然那影子卻出乎意料的快，一個擰身避過了重擊，使得這一拳直接把鄒老爺腦袋轟爆。
隨後化作一道黑影，直直向著院內飛掠而去。
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地面上的影子若隱若現，仿佛在影子的頂端，有一個無形的人影。
這人影手中緊攥著一柄鋒利的銳器，全然不顧周圍僧人誦經聲中的佛音裊裊，正朝著那位驚慌失措的三姨太兒子，猛然間直刺其頭頂。
哪怕蘇銘有意相救，也是來不及了。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蘇銘氣沉丹田，罡火急速運轉，一股子熱流由小腹瞬間升至於喉頭，化為黃鐘大呂般的巨響，脫口而出。
「滾！」
激盪熱流，如狂風般掃過全場，周遭夥計、僧侶，均被震得頭暈目眩，一陣恍惚。
而那道黑影，更是體若篩糠，抖動得厲害，須臾間，竟是炸裂開來，化為了三股青白煙氣，咻地一聲飛出牆院。
「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