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吊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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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大人想必已長途跋涉多時,要不,先隨老朽用頓便飯?也好讓眾鄉親們,瞻仰下大人風采~」

  道完了原委,幾人聽的也頗感興趣,正想聽接下來又發生了啥離奇事。

  老村長卻是話風一轉,說到了吃飯。

  蘇銘抬頭一瞥,見老村長竟是渾身打顫,便知曉這並不是餓了,只是怕了。

  同時有些好奇,這光天化日下,難道那行子還敢現身?

  便也由了他意思,一行四人,隨他來到莊子正中央的祖祠。

  只見沿路上,家家門戶緊閉,炊煙甚少,即使偶有幾位小童啼鬧,也迅速被人掩去聲響。

  不禁疑惑道:「那行子,真有這般厲害?」

  「哎呦呦~」老村長一陣哆嗦,並未接話,一直快步走到祠堂,才捨得開口道。

  「大人慎言~慎言吶~」

  「前幾位師傅,都是因為在外面多講了幾句,就被那行子整蠱,下場,都不怎麼豁朗…唯有在這祠堂,才可敞開了講…」

  如今到了祠堂,老村長看起來底氣足了許多,安頓幾人先做歇息後,便命村民張羅起席面。

  這時候,蘇銘才看到三百多平的祠堂,竟聚集了百來名農戶,好傢夥,敢情一小半莊子人,都躲這呢。

  人一多,幹活也快,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一桌豐盛的席面,便端上了桌,鄉親們就圍在下面,一邊看蘇銘他們吃,一邊七嘴八舌講著後面的離奇事。

  老村長上回提到大愣子母子一氣之下,雙雙穿著紅衣,吊死在殺豬漢門口。

  剛好那殺豬漢隔天沒活,起得晚,早上出門的,是他婆娘。

  他婆娘一開門,就見著兩個紅艷艷的長條,掛在她家門樑上,心想著是哪個搞怪之人掛上的紅布,便伸手去扯。

  誰知這一扯,竟翻過來兩個身穿紅衣、面相恐怖的人來。

  舌頭還耷拉著老長。

  這婆娘本就剛起床,腦袋有些迷糊,見著這麼駭人的場景,當場就瘋了,脫乾淨衣服褲子,大吼大叫,圍莊子轉圈跑。

  殺豬漢聞訊也起了身,見著這一幕,也嚇去了半拉魂,心裡怕得要死,忙叫鄉親們幫忙,把這晦氣東西抬下來。

  按理說,這吊死之人,只需扳直身子,往上一抬,脖子便能離了繩索,搬下來。

  可大愣子母子不知用的啥材質上吊,那繩索像是長在脖子上似的,怎麼也脫不下來。

  哪怕用刀去砍,那繩子也不斷。

  這鄉親們,趕緊把老村長從病床上拉起來,好出個主意,老村長一聽完原由,當即臭罵了殺豬漢一頓,又命他在兩具屍體前,邦邦磕了三個響頭。

  說來也奇怪,這頭一磕完,那繩子就像腐朽了似的,嘩一下就斷了,大愣子母子屍體,也跟著掉了下來。

  不過,這屍體像是沒死利索,齊聲聲發出一陣悲傷的嘆息,聽得好生瘮人。

  到最後埋了,還是睜著眼的。

  常言道做人要爭氣,死人要斷氣,不然就有怨氣。

  果不其然,隔天早上,殺豬漢與他瘋掉的婆娘,也穿著紅衣,吊死在門口老位置!

  而且那紅衣與繩子,儼然就是大愣子母子用過的那套,不知被誰從墳里刨出來的。

  莊子裡一下炸開了鍋,去請附近吹嗩吶做超度的師傅,結果人家不敢接,又到處打聽,請了好些波人。

  最後還是廟裡的和尚,觀里的道士,和本土幾個師傅組團壯著膽,才敢一起做的。

  效果就不說了。

  法事作做完的當天晚上。

  曾參與過拍喜的那些個人,都是成對成對地,吊死在老位置。

  竟是越來越凶。

  幾個本土師傅,也變得瘋瘋癲癲。

  從那天起,村里人就經常能看到,兩個穿紅衣服的人,在莊子裡晃悠,走著走著,就在你眼前幾米處出現,一眨眼就消失。

  還專挑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現身,就是這麼凶。

  晚上,如果誰家不用殺過生的刀,把門插上,那必定晚上屋子裡東西哐哐作響,睡都沒得睡。

  更有幾個在城裡打零工的,大晚上回來,隔著老遠見到有倆人在盪鞦韆,盪的幅度還挺高。


  心想著誰這麼晚還不睡,便上去瞅了瞅,這一看,差點要了半條命。

  只見兩個紅衣人,正脖子吊在樹上盪。

  而且那個頭,還打圈轉。

  這下子,地也不用種了,門也不能出了,所有人非得等到艷陽高照,才敢出來做活,若是碰到個不咋明朗的天氣,全村人都得在家裡蹲大牢。

  後來大家一合計,這麼下去不是個事,便湊了筆巨款,去衢州城,請大師傅來看事。

  為什麼不請附近便宜點的師傅?因為周圍的,沒人敢接。

  好幾個沒做完當場就糟了的,死相都是面目增寧,吐著舌頭,和吊死的一個面相。

  「這麼兇殘的…」

  蘇銘咂咂嘴,不覺得可怕,只覺得獵奇。

  比這更恐怖的事,他都見過,但若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便是另一種體驗。

  「那…等用過了午膳,便殺、不,便開壇做法。」

  「呃…」話音一落,老村長倒是有點為難的意思。

  「不著急…不著急的…」

  就連鄉親們,也是一副面面相覷的樣子。

  眼下,未過中午,按照他們的說法,午時陽氣雖重,但陰氣也重,不妥當。

  要是再晚點,就到了下午的申時,屆時陰氣也很重,那行子也經常在白日這幾個時段現身。

  有幾個不信邪的師傅,就是在下午做法,當場遭了重。

  按照鄉親提議,必須在上午起了壇,才是穩重,即便收不了,也能逃得了。

  言語間,隱約透露著不信任…

  這也不怪他們,以往請來的師傅,哪個不是老的鬍子一大把,而且必須吃飽了喝足了,再待個三兩日,才磨磨唧唧講些屁話。

  哪有說一過來就上杆子乾的。

  一時間不由得質疑,也心疼花出去的銀子…

  「閉嘴!我大哥說幾時起壇,那便幾時起壇!」張阿四見狀不樂意了,一腳踩在凳子上,沖鄉親們嚷嚷道。

  「你有意見,你他麼自己起壇去,少在這逼逼賴賴的,反了天了真是…」

  「我大哥法力無邊,哪是前些個鄉野村夫能比的,一根手指,就能將那行子戳死!」

  他本就是鄉野出身,自是知道如何與這些腐朽之人打交道。

  果真,話音一落,場面頓時噤聲,緊接著,村民便跪倒一片。

  「大師傅救救俺們吧~」

  「大老爺息怒~俺們也是怕那行子沖了老爺哩~」

  有的人就是這樣的,你不擺譜,他不識數,你架子端的越足,在人眼裡本事就越大。

  『唉,過了過了…』

  蘇銘聽後有些汗顏,一根手指,還真有些難度,一隻手還是沒問題。

  於是蘇銘頓了頓道。

  「那便按照大家的意思,明日上午,開壇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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