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站著把事情解決了
「那就這樣，讓他試試，你先去拿東西過來。」
梁勝全點點頭，「要試裝嗎？造型呢？」
「不用，試了再說。」
李國力沉吟著搖了搖頭，「對了，找個空機位搬過來，眼睛看有時候會跑偏，胡戈就是例子。上個鏡看看以防萬一。」
梁勝全嘴角抽搐，這個梗他知道。
胡戈簽了唐人，公司給他做了古裝造型後，接著就把他拉進了古裝片黑名單。
理由：太醜。
這次要不是胡戈經紀人不甘心想試試，帶著胡戈來橫店試鏡時恰好碰到姚壯先，男主角還真就不是他的。
昨天姚壯先還把這事兒當做談資拿出來說笑。
兩人對視一眼，梁勝全起身去準備東西，李國力轉頭，煙夾在指尖指了指陸純，「喜歡用錢解決問題？650萬當場給，然後簽保密協議，就可以從劇組離開。」
接著猛吸一口，吐出煙圈，「或者劇組報警，通知學校領人，然後唐人起訴你，最後接著賠錢。」
「李導，他真不是代拍，就是進來找個人。」
老陳眼睛發紅，聲音都開始乾澀，「他還是個學生，進了局子出來還怎麼上學？」
李國力回了老陳一句，「這地方我說了算，還沒有人跟我在劇組裡談過條件。」
接著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陸純，「或者我在幫你指一條明路？」
還指條明路？陸純眉頭緊皺。
他仔想過，李國力說的第一個辦法，花錢息事寧人最適合，650萬買一份保密協議，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他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就算新索音唱片速度再厲害，也不能今天就拿到錢，唱片發行後，按流程需要一定知名度，才會送去電台打榜，榜單一周更新一次，算時間，最少也要一個多月，當場根本拿不出來。
如果劇組報警被學校知道，出於學校形象考慮，自己肯定會被退學，不敢想家裡的父母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三代人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就為了日後子孫能有出息，大學第一年，十里八鄉能走動道的更是送了好久山路。
他不是不能回去，是不能一無所有回去。
那就必須今天給錢，卡里有郝胖的一百萬，自己眼下還沒有隨便就能借550萬的朋友，怎麼辦？難道真要把歌曲版權給他？
老陳眼乾笑著再次嘗試替陸純說話，「李導，小陸說了他有，能不能寬限點時間，誰沒事出門帶幾百萬您說是不是？」
李國力神色淡淡，翹著二兩腿把身子往後靠靠，「一邊去，那小子你來說。準備怎麼辦？」
李國力到底是什麼脾氣，他不知道，雖然每一句話看似沒有任何情緒，可幾乎拳拳到肉，直接打到陸純最薄弱的地方。
亭子中的氣氛徹底冷到冰點。神色掙扎片刻後，陸純下定決心，掏出郝胖給的那張卡放在桌上，「錢我現在只有一百萬，可不可以用歌曲版權代替？」
「新索音樂已經發行了，除了唱片收益，歌曲還會在東方風雲榜打榜，彩鈴收益很可觀，肯定不止650萬，只不過現在無法準確估值。」
蔣馨儘量保，學必須上。
失去主題曲，電影要失色大半，他不想讓，但沒辦法，默默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只要能守住自己堅持的東西，錢沒了歌沒了都沒關係。
「也就是說現在沒錢？」
薛志剛再次陰陽怪氣走進來，兩隻眼睛朝三個方向跑，仰著下巴嗤笑不斷，「沒錢你裝什麼大瓣兒蒜？」
李國力丟掉菸頭，使勁用腳踩滅，面無表情盯著陸純看了很久，「到現在，還想用錢來解決問題？也好。」
他打開對講機，「找蔣馨過來！」
什麼叫我想用錢解決問題？是你問我知不知道要賠多少錢的。
他不想連累蔣馨，但最擔憂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陸純帶了些火氣，事情的確是怪他，可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逃避，已經答應賠償，他只不過想儘量把對別人的傷害降低到最小，對李國力而言，這些細枝末節完全就沒有任何影響。
拿起石桌上的劇本，默默整理好，柔和的眉線開始稜角分明，「李導，沒有挽回的餘地麼？」
李國力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冷哼一聲，「挽回什麼？你要什麼餘地？從頭到尾我有說過要處理你？是我說的你必須賠償650萬？」
「還真沒有。」
老陳立即欣喜起來，「那您叫法務……」
「偷偷闖進來，劇組百十來號人，我該裝做看不到？」
李國力譏笑，「我的劇組出了事，流程不該走？」
陸純默然，換做是他，也會有同樣的反應，不然一個總導演，威信從哪裡立起來？
「嗨，這豈不是誤會大了？」
老陳殷勤給李國力再點上一根，正好梁勝全拿著一疊紙帶著蔣馨過來，李國力順勢就把矛頭轉移。
「認識他嗎？」
李國力指了指陸純，蔣馨抬起頭，難過盯著陸純眼睛，無聲的質問——你出賣我？
陸純默默搖頭。
蔣馨愣了愣，嘴唇開合幾次，「剛認……認識。」
「劇本挺不錯，女主形象十分契合你，拍的好你一定紅。」
李國力輕飄飄說了一句，陸純早就知道，只要劇本過了李國力的手，絕對會知道他要找誰。
「李導，我……」
陸純看了一眼她無助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
「她違約金300萬，還要搭上前程，加上你自己算出來的650萬，你現在拿得出來？」
李國力站起身，拍了拍陸純肩膀，聲音平淡，「自負，傲氣本身沒什麼錯，但沒本事的時候，就少些稜角。」
「覺得自己有幾個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自己屁股後面的屎都擦不乾淨，還想著去護別人？」
「蔣馨是跟劇組簽的合同，你什麼立場幫她說話？越俎代庖不把我放眼裡？你能壓幾兩稱？」
「我要真想上崗上線收拾你，現在你就得在局子裡。」
「李導的意思是？」
「我本來就沒想難為你，你小子倒好，給你台階你不下。」
李國力嗤笑一聲，「說你年輕氣盛是不想罵你。你圖什麼？」
陸純明白過來，鬆了口氣後鄭重解釋，「我想站著把事情解決了……」
梁勝全點點頭，「要試裝嗎？造型呢？」
「不用，試了再說。」
李國力沉吟著搖了搖頭，「對了，找個空機位搬過來，眼睛看有時候會跑偏，胡戈就是例子。上個鏡看看以防萬一。」
梁勝全嘴角抽搐，這個梗他知道。
胡戈簽了唐人，公司給他做了古裝造型後，接著就把他拉進了古裝片黑名單。
理由：太醜。
這次要不是胡戈經紀人不甘心想試試，帶著胡戈來橫店試鏡時恰好碰到姚壯先，男主角還真就不是他的。
昨天姚壯先還把這事兒當做談資拿出來說笑。
兩人對視一眼，梁勝全起身去準備東西，李國力轉頭，煙夾在指尖指了指陸純，「喜歡用錢解決問題？650萬當場給，然後簽保密協議，就可以從劇組離開。」
接著猛吸一口，吐出煙圈，「或者劇組報警，通知學校領人，然後唐人起訴你，最後接著賠錢。」
「李導，他真不是代拍，就是進來找個人。」
老陳眼睛發紅，聲音都開始乾澀，「他還是個學生，進了局子出來還怎麼上學？」
李國力回了老陳一句，「這地方我說了算，還沒有人跟我在劇組裡談過條件。」
接著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陸純，「或者我在幫你指一條明路？」
還指條明路？陸純眉頭緊皺。
他仔想過，李國力說的第一個辦法，花錢息事寧人最適合，650萬買一份保密協議，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他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就算新索音唱片速度再厲害，也不能今天就拿到錢，唱片發行後，按流程需要一定知名度，才會送去電台打榜，榜單一周更新一次，算時間，最少也要一個多月，當場根本拿不出來。
如果劇組報警被學校知道，出於學校形象考慮，自己肯定會被退學，不敢想家裡的父母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三代人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就為了日後子孫能有出息，大學第一年，十里八鄉能走動道的更是送了好久山路。
他不是不能回去，是不能一無所有回去。
那就必須今天給錢，卡里有郝胖的一百萬，自己眼下還沒有隨便就能借550萬的朋友，怎麼辦？難道真要把歌曲版權給他？
老陳眼乾笑著再次嘗試替陸純說話，「李導，小陸說了他有，能不能寬限點時間，誰沒事出門帶幾百萬您說是不是？」
李國力神色淡淡，翹著二兩腿把身子往後靠靠，「一邊去，那小子你來說。準備怎麼辦？」
李國力到底是什麼脾氣，他不知道，雖然每一句話看似沒有任何情緒，可幾乎拳拳到肉，直接打到陸純最薄弱的地方。
亭子中的氣氛徹底冷到冰點。神色掙扎片刻後，陸純下定決心，掏出郝胖給的那張卡放在桌上，「錢我現在只有一百萬，可不可以用歌曲版權代替？」
「新索音樂已經發行了，除了唱片收益，歌曲還會在東方風雲榜打榜，彩鈴收益很可觀，肯定不止650萬，只不過現在無法準確估值。」
蔣馨儘量保，學必須上。
失去主題曲，電影要失色大半，他不想讓，但沒辦法，默默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只要能守住自己堅持的東西，錢沒了歌沒了都沒關係。
「也就是說現在沒錢？」
薛志剛再次陰陽怪氣走進來，兩隻眼睛朝三個方向跑，仰著下巴嗤笑不斷，「沒錢你裝什麼大瓣兒蒜？」
李國力丟掉菸頭，使勁用腳踩滅，面無表情盯著陸純看了很久，「到現在，還想用錢來解決問題？也好。」
他打開對講機，「找蔣馨過來！」
什麼叫我想用錢解決問題？是你問我知不知道要賠多少錢的。
他不想連累蔣馨，但最擔憂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陸純帶了些火氣，事情的確是怪他，可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逃避，已經答應賠償，他只不過想儘量把對別人的傷害降低到最小，對李國力而言，這些細枝末節完全就沒有任何影響。
拿起石桌上的劇本，默默整理好，柔和的眉線開始稜角分明，「李導，沒有挽回的餘地麼？」
李國力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冷哼一聲，「挽回什麼？你要什麼餘地？從頭到尾我有說過要處理你？是我說的你必須賠償650萬？」
「還真沒有。」
老陳立即欣喜起來，「那您叫法務……」
「偷偷闖進來，劇組百十來號人，我該裝做看不到？」
李國力譏笑，「我的劇組出了事，流程不該走？」
陸純默然，換做是他，也會有同樣的反應，不然一個總導演，威信從哪裡立起來？
「嗨，這豈不是誤會大了？」
老陳殷勤給李國力再點上一根，正好梁勝全拿著一疊紙帶著蔣馨過來，李國力順勢就把矛頭轉移。
「認識他嗎？」
李國力指了指陸純，蔣馨抬起頭，難過盯著陸純眼睛，無聲的質問——你出賣我？
陸純默默搖頭。
蔣馨愣了愣，嘴唇開合幾次，「剛認……認識。」
「劇本挺不錯，女主形象十分契合你，拍的好你一定紅。」
李國力輕飄飄說了一句，陸純早就知道，只要劇本過了李國力的手，絕對會知道他要找誰。
「李導，我……」
陸純看了一眼她無助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
「她違約金300萬，還要搭上前程，加上你自己算出來的650萬，你現在拿得出來？」
李國力站起身，拍了拍陸純肩膀，聲音平淡，「自負，傲氣本身沒什麼錯，但沒本事的時候，就少些稜角。」
「覺得自己有幾個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自己屁股後面的屎都擦不乾淨，還想著去護別人？」
「蔣馨是跟劇組簽的合同，你什麼立場幫她說話？越俎代庖不把我放眼裡？你能壓幾兩稱？」
「我要真想上崗上線收拾你，現在你就得在局子裡。」
「李導的意思是？」
「我本來就沒想難為你，你小子倒好，給你台階你不下。」
李國力嗤笑一聲，「說你年輕氣盛是不想罵你。你圖什麼？」
陸純明白過來，鬆了口氣後鄭重解釋，「我想站著把事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