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沒有尊重我
「東西呢？」
「不應該啊，我可是親眼看著他把東西藏這兒的，怎麼會沒有？」
「真是個廢物！滾開，讓我來！」
二人翻找了半天，連根毛也沒找到。
「不好，我們被那小子耍了！先走！」
此時，一柄短刃從窗外飛來，一人躲閃不及，頃刻斃命。
「兩位，來了別著急走啊。」
房門打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
「姓方的，你個卑鄙小人，竟敢暗算老子！」
那人此刻異常憤怒。
「不過是隨手埋了個餌，誰曾想還真有魚兒上鉤了。」
「姓方的，你要識相點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興許老子還能留你個全屍。」
說罷，那人手中寒光閃過，手持一柄鋼刀朝著青年砍去。
可當刀尖觸碰到青年的那一剎那，青年的身軀突然變得透明，似幻境般看不清虛實。
那人連刀帶人穿過青年的身軀，竄到院裡，砍了個空。轉過身來，哪裡還能看到青年的身影。
該死！
下一刻，數十道手執利劍的黑影出現在他的四周，一齊向他殺來。
影襲！
天諭殿那幫只會偷雞摸狗的刺客最慣用的手法。
數十道影子，或許真身混入其中，或許都是真身，又或許沒有真身。
招式簡單，但令人防不勝防。那幫傢伙最喜歡用這招偷襲沒有防備的武者。
「該死的，這傢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
那人咬咬牙，身上氣勢爆漲，手中鋼刀綠光閃動，靈力匯聚。
「小兔崽子，吃我破風刀！」
一連斬破了五六道黑影，但杯水車薪。剩下的數十道黑影掠過他的身旁，每道黑影掠過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痕。
每道傷痕都帶著狂暴的靈旋，瘋狂撕扯著血肉，擴大傷口，阻止著他運轉靈力療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人身上已是血跡斑斑，無力地半跪在地，以刀插地支撐著身子。
一柄泛著銀白光澤的短刃早已悄無聲息地橫在他的脖頸上。
抬頭便看到那個該死的傢伙。
「現在，說說你的故事。」
……
方穆穿過幽深的走廊，此刻已是深夜，周遭寂寥無聲。
「楚山物產豐饒，所產獸丹、皮毛、藥草、礦石質量頗為上乘。東家看到了商機便令我來此地開闢商路。我也知道我們是外來戶，也清楚規矩，打點了官府，也宴請了本地商會，給他們分了三成利潤。整個晚宴歡聲笑語，那時我竟天真地以為這事就這麼辦成了。」
「然而第一次運貨，我的商隊就被人給劫了！價值二十萬兩的商貨全被他們搶走。那幫傢伙十分狡猾，手段十分狠辣。我們死了整整十五個弟兄，還有八個兄弟丹田盡毀，修為已失，下半輩子只能當個廢人。」
「混戰中有個歹人面罩被我們一個弟兄扯下，我一下就認出那畜牲！正是那天跟我把酒言歡的傢伙，那狗日的畜牲當時還跟我稱兄道弟，說要帶著我一起發財，現在想想真他娘噁心！」
「這些弟兄可都是我從南陽帶過來的親族子弟，哪一個父母我不認得？可如今他們隨著我出來做事，竟再也回不去，身死他鄉，這讓我如何面對南陽的父母兄弟？本地人又該如何看待我？我忍不了這口氣，發誓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找上本地商會理論，可誰知他們竟翻臉不認人，只說我胡攪蠻纏，不由分說將我轟了出去，氣焰之囂張，著實令人可憎！尤其是那個會長，竟一連幾天裝病，閉門謝客！我又找上官府，可他們只是查了兩天便沒有了下文。問就是還在調查中，只讓我暫且安心等待，不要打擾本地商會。這讓我如何等得下去！」
「可憐張某一介外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憑白吃虧卻無人幫襯。我問遍了所有人，求遍了所有去處，終於找到了希望！那就是您，地幫幫主—出雲龍郭鴻閣下！」
中年男子恭敬地朝著面前斜躺在搖椅上的虬髯大漢彎腰作揖。
「還望閣下為張某主持公道！」
郭鴻聽完中年男子的請求，並不急著立馬表態，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珠子。
那是產自北方燕國的紫砂珠，價值連城。
「我辦不到。」
郭鴻將手中的珠子盤了一遍又一遍，緩緩說道：「楚地民風彪悍，莫說是外地商旅，便是本地商幫也時不時為了一點利益打得不可開交。你既有心來此開闢商路，怎麼不會事先做些功課？」
「你剛來此地便打點了各方勢力，卻獨獨沒有來找我，儘管我在這裡有幾分薄面，你卻好像沒聽說過我一般。你的生意在北方做得很順利，便以為南方也是如此，只需要用錢鋪路就能無往不利。然而我的朋友，你錯了，現實讓你栽了個大跟頭。」
「你若早點來找我，我不過是費點口舌，他們看在我這幾分薄面上，想必也不會為難你，這事也不會這麼難堪。」
「可你在事發過後找了商會，找了官府，卻唯獨沒有來找我。我的朋友，是什麼讓你如此不尊重我？」
「我知道，你在北方發了財，生意做得很大，與各方勢力都有來往，你看不起我這樣的人，不願意結交我這樣的朋友。可現在你卻來到這裡對我說『郭鴻閣下，請為我主持公道』，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到一點尊重，你並沒有把我當作朋友，你甚至都不願叫我一聲幫主。」
中年男子漲紅了臉，羞愧難當，當場雙膝下跪，以頭叩地。
「張某有眼不識泰山，狂妄自大，還請幫主原諒。」
……
頓了會兒，中年男子又道：「願奉上羅玉錦三百匹、地階神兵五十件、聚靈丹八百顆！還請幫主閣下為張某討回公道！」
郭鴻仍舊不為所動。
「你若把我當作朋友，我自不必多說，幫你平了這事。可現在看來你只將這看成是一場交易，這讓我很難辦啊。」
「哦，對對對，是張某剛才說錯話了。這些只是與幫主閣下交朋友的一點見面禮罷了，今日只是想求幫主閣下辦點小事。」
郭鴻緩緩起身，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將他慢慢扶起。
接過郭鴻遞過來的熱茶，中年男子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在沅水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勉強算個主人。可今天，我遠道而來的朋友卻在這裡受了委屈。這是我的過錯，我沒有盡到該有的禮數。我必須彌補我的錯誤，不僅是為了你我的朋友，還為了沅水縣人的臉面。」
「那就有勞幫主閣下了。」
「別客氣。」
……
待中年男子走後，方穆才進了屋子。
「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些利益糾紛。」
「天下哪些糾紛不是為了一個『利』字？」
「這次本地商會確實有些不禮貌。對了，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方穆扔下一個木匣，兩顆首級滾了出來。
「之前發現家裡的門鎖被人弄壞了，院裡布下的陣法也被人破掉。便留個心眼下了個餌，沒想到還真釣出兩條魚來。你且看看，是哪家派來的。」
郭鴻只是粗略瞟過一眼，心中有了底數。
「北邊來的幾隻蒼蠅，不用管。」
「那行，我先回去補覺了。」方穆交完東西便準備離開。
郭鴻慢悠悠地說道：「我那閨女快回來了，有時間你們聚聚。」
方穆聞言踉蹌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不應該啊，我可是親眼看著他把東西藏這兒的，怎麼會沒有？」
「真是個廢物！滾開，讓我來！」
二人翻找了半天，連根毛也沒找到。
「不好，我們被那小子耍了！先走！」
此時，一柄短刃從窗外飛來，一人躲閃不及，頃刻斃命。
「兩位，來了別著急走啊。」
房門打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
「姓方的，你個卑鄙小人，竟敢暗算老子！」
那人此刻異常憤怒。
「不過是隨手埋了個餌，誰曾想還真有魚兒上鉤了。」
「姓方的，你要識相點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興許老子還能留你個全屍。」
說罷，那人手中寒光閃過，手持一柄鋼刀朝著青年砍去。
可當刀尖觸碰到青年的那一剎那，青年的身軀突然變得透明，似幻境般看不清虛實。
那人連刀帶人穿過青年的身軀，竄到院裡，砍了個空。轉過身來，哪裡還能看到青年的身影。
該死！
下一刻，數十道手執利劍的黑影出現在他的四周，一齊向他殺來。
影襲！
天諭殿那幫只會偷雞摸狗的刺客最慣用的手法。
數十道影子，或許真身混入其中，或許都是真身，又或許沒有真身。
招式簡單，但令人防不勝防。那幫傢伙最喜歡用這招偷襲沒有防備的武者。
「該死的，這傢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
那人咬咬牙，身上氣勢爆漲，手中鋼刀綠光閃動，靈力匯聚。
「小兔崽子，吃我破風刀！」
一連斬破了五六道黑影，但杯水車薪。剩下的數十道黑影掠過他的身旁，每道黑影掠過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痕。
每道傷痕都帶著狂暴的靈旋，瘋狂撕扯著血肉，擴大傷口，阻止著他運轉靈力療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人身上已是血跡斑斑，無力地半跪在地，以刀插地支撐著身子。
一柄泛著銀白光澤的短刃早已悄無聲息地橫在他的脖頸上。
抬頭便看到那個該死的傢伙。
「現在，說說你的故事。」
……
方穆穿過幽深的走廊，此刻已是深夜，周遭寂寥無聲。
「楚山物產豐饒，所產獸丹、皮毛、藥草、礦石質量頗為上乘。東家看到了商機便令我來此地開闢商路。我也知道我們是外來戶，也清楚規矩，打點了官府，也宴請了本地商會，給他們分了三成利潤。整個晚宴歡聲笑語，那時我竟天真地以為這事就這麼辦成了。」
「然而第一次運貨，我的商隊就被人給劫了！價值二十萬兩的商貨全被他們搶走。那幫傢伙十分狡猾，手段十分狠辣。我們死了整整十五個弟兄，還有八個兄弟丹田盡毀，修為已失，下半輩子只能當個廢人。」
「混戰中有個歹人面罩被我們一個弟兄扯下，我一下就認出那畜牲！正是那天跟我把酒言歡的傢伙，那狗日的畜牲當時還跟我稱兄道弟，說要帶著我一起發財，現在想想真他娘噁心！」
「這些弟兄可都是我從南陽帶過來的親族子弟，哪一個父母我不認得？可如今他們隨著我出來做事，竟再也回不去，身死他鄉，這讓我如何面對南陽的父母兄弟？本地人又該如何看待我？我忍不了這口氣，發誓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找上本地商會理論，可誰知他們竟翻臉不認人，只說我胡攪蠻纏，不由分說將我轟了出去，氣焰之囂張，著實令人可憎！尤其是那個會長，竟一連幾天裝病，閉門謝客！我又找上官府，可他們只是查了兩天便沒有了下文。問就是還在調查中，只讓我暫且安心等待，不要打擾本地商會。這讓我如何等得下去！」
「可憐張某一介外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憑白吃虧卻無人幫襯。我問遍了所有人，求遍了所有去處，終於找到了希望！那就是您，地幫幫主—出雲龍郭鴻閣下！」
中年男子恭敬地朝著面前斜躺在搖椅上的虬髯大漢彎腰作揖。
「還望閣下為張某主持公道！」
郭鴻聽完中年男子的請求，並不急著立馬表態，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珠子。
那是產自北方燕國的紫砂珠，價值連城。
「我辦不到。」
郭鴻將手中的珠子盤了一遍又一遍，緩緩說道：「楚地民風彪悍，莫說是外地商旅，便是本地商幫也時不時為了一點利益打得不可開交。你既有心來此開闢商路，怎麼不會事先做些功課？」
「你剛來此地便打點了各方勢力，卻獨獨沒有來找我，儘管我在這裡有幾分薄面，你卻好像沒聽說過我一般。你的生意在北方做得很順利，便以為南方也是如此，只需要用錢鋪路就能無往不利。然而我的朋友，你錯了，現實讓你栽了個大跟頭。」
「你若早點來找我，我不過是費點口舌，他們看在我這幾分薄面上，想必也不會為難你，這事也不會這麼難堪。」
「可你在事發過後找了商會，找了官府，卻唯獨沒有來找我。我的朋友，是什麼讓你如此不尊重我？」
「我知道，你在北方發了財，生意做得很大，與各方勢力都有來往，你看不起我這樣的人，不願意結交我這樣的朋友。可現在你卻來到這裡對我說『郭鴻閣下，請為我主持公道』，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到一點尊重，你並沒有把我當作朋友，你甚至都不願叫我一聲幫主。」
中年男子漲紅了臉，羞愧難當，當場雙膝下跪，以頭叩地。
「張某有眼不識泰山，狂妄自大，還請幫主原諒。」
……
頓了會兒，中年男子又道：「願奉上羅玉錦三百匹、地階神兵五十件、聚靈丹八百顆！還請幫主閣下為張某討回公道！」
郭鴻仍舊不為所動。
「你若把我當作朋友，我自不必多說，幫你平了這事。可現在看來你只將這看成是一場交易，這讓我很難辦啊。」
「哦，對對對，是張某剛才說錯話了。這些只是與幫主閣下交朋友的一點見面禮罷了，今日只是想求幫主閣下辦點小事。」
郭鴻緩緩起身，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將他慢慢扶起。
接過郭鴻遞過來的熱茶，中年男子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在沅水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勉強算個主人。可今天，我遠道而來的朋友卻在這裡受了委屈。這是我的過錯，我沒有盡到該有的禮數。我必須彌補我的錯誤，不僅是為了你我的朋友，還為了沅水縣人的臉面。」
「那就有勞幫主閣下了。」
「別客氣。」
……
待中年男子走後，方穆才進了屋子。
「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些利益糾紛。」
「天下哪些糾紛不是為了一個『利』字？」
「這次本地商會確實有些不禮貌。對了，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方穆扔下一個木匣，兩顆首級滾了出來。
「之前發現家裡的門鎖被人弄壞了，院裡布下的陣法也被人破掉。便留個心眼下了個餌，沒想到還真釣出兩條魚來。你且看看，是哪家派來的。」
郭鴻只是粗略瞟過一眼，心中有了底數。
「北邊來的幾隻蒼蠅，不用管。」
「那行，我先回去補覺了。」方穆交完東西便準備離開。
郭鴻慢悠悠地說道：「我那閨女快回來了，有時間你們聚聚。」
方穆聞言踉蹌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