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來
阮念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個小物件所吸引了，駐足在攤前。
那是一隻紅黃相間的布老虎，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儘管做工非常粗糙，但對於在山裡長大的阮念仍舊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山里沒有這麼精巧的東西，她從小唯一的玩具就是阿公閒暇之餘給她雕的木頭小狗，只可惜十歲那年在河邊玩耍弄丟了。
那時，阿公的病已經很重了，阿娘每天忙著採藥煮藥，顧不上她。又一年冬天，阿公走了。再也沒人為她雕木頭小狗，儘管她也不再需要，因為童年已經過去了。
方穆看著這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瞪半天，心中暗嘆還挺可愛的。
「趙老哥，這小玩意兒怎麼個價？」方穆上前一把拿起布老虎，同攤主問道。
「嗨，不值錢！方老弟喜歡就拿去吧！」
攤主姓趙，是方穆的老相識。
「那多不好意思啊。」方穆一臉笑呵呵地拿著布老虎，轉手扔給阮念。
「接著。」
阮念沒想到方穆這麼直接把布老虎扔給了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有些懵懵的。
這麼好的東西就這麼送人了？城裡人真有錢啊。
她一時間感覺心情有些複雜。
而那邊攤主此刻正摟住方穆，笑眯眯地說道：「方老弟，這水靈的小姑娘跟你怎麼個情況？」
「沒什麼情況，這我鄉下的妹妹，今天剛到城裡。」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小子走了啥桃花運呢！」
「什麼桃花運，滾一邊去。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方穆準備告辭。
「唉，等等！方老弟，不知這《金梅傳》第十回什麼能出啊，我這心裡這些天直痒痒呢！」
「哦，這個啊，再等兩，不，三天，再等三天，三天後必出！」方穆含糊道。
「此話當真？」
「包真的，相信我。」
「那我可就靜候佳音了。」
「承讓，承讓。」
寒暄結束，方穆回過頭來發現阮念站在原地直勾勾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真的可以嗎？」阮念小聲問道。
「什麼？」
「這麼好的東西不付錢就拿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方穆無語，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這破玩意不值錢，你安心拿著。」
「不值錢嗎？」
「不值錢，到處都是。」
阮念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抱緊了布老虎，仿佛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
……
日落西山，二人在城中逛了一天，此刻也有些餓了，方穆便想著找個地方吃飯。
然而阮念卻堅決反對，任憑方穆怎麼說也要堅持自己買菜回家做飯。
可到菜市一問價，她便沉默了。
山里隨隨便便的食材在這裡居然這麼貴，此刻她身上的盤纏並不多。
阮念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咬咬牙切了兩斤上好的獸肉，又買了些調料與野菜。
這一路下來，她的心情是愈發地複雜。
……
回到家裡，方穆本想著搭把手卻被阮念態度堅決地請出灶房。
方穆不禁感慨，這小姑娘看著柔弱，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
不一會兒，飯便做好了。
一盤炒肉，一盤野菜湯，再加點花生米，街邊買的滷菜，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嚯！還挺豐盛的。」方穆讚嘆了一句。
阮念小臉微紅：「我只會這些。」
「沒事，我對吃的不怎麼講究，平日吃飯也是隨便對付一口。」
阮念清楚他這句話不是在安慰她，因為她真的在灶台上看到了兩個發黑的饃饃。
看著方穆夾起一塊肉，心中暗暗有些期待。
「嗯，好吃！這肉軟爛鮮香，吃著帶勁。」方穆毫不吝嗇地誇獎。
少女心中雀躍，暗自得意。
可當她夾起一片菜葉送入口中，眉頭微皺，小臉一垮。
「怎麼了？」
「菜葉有些苦。」
方穆聞言也夾起一片菜葉嘗了嘗，隨後眼睛一眯。
「誰說這野菜苦啊，一點都不苦，這野菜也太棒了！」
阮念被他這浮誇的表演當場給逗樂了。
「還笑，趕緊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嗯。」
晚飯過後，方穆便開始幫阮念整理起房間，畢竟人姑娘家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還有幾間空房，方穆尋了間不那麼髒的房間騰給阮念住。
「這裡堆放了些雜物，我都幫你清出去了。」
「嗯，謝謝哥哥。」
剛準備離開的方穆，聽到這聲「哥哥」，瞬間就高潮了，嘴角一歪。
沒辦法，瀟楚南就是這樣。
「要不要我幫忙鋪床？整理衣物？」
「不，還是不用了吧。」阮念紅著臉婉拒了方穆。
「那行，有需要叫我。」
方穆走後，阮念端來一盆清水，將房間裡里外外都擦拭幾遍，硬是把牆面擦得透光方才罷休。她有些輕微的潔癖，看不得家裡太髒。
將床鋪好，整理好貼身的衣物，本想洗個澡，但不知道何處洗浴，便敲響了方穆的房門。
「怎麼了？」
「哪裡，能沐浴。」阮念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哦！把這事給忘了。
方穆拍拍腦門，隨後道：「灶房裡邊有個小門，推開門就是浴室了。」
說是浴室，其實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房間，裡邊放了個大木桶。
不過方穆平時不怎麼用這木桶洗澡，只用來洗衣。方穆洗澡一般只去城中的浴肆（公共澡堂），不僅給客人提供沐浴外，還提供揩背、修剪指甲、按摩等服務。此外，還提供茶水、酒類及果品等，別提有多舒服。
將燒好的熱水倒入桶里，三兩下褪去貼身衣物，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少女婀娜的身姿，那柔美的曲線，白嫩的肌膚，令人心醉神迷。
阮念美美地泡進桶中，溫熱的水流包裹著每一寸肌膚，仿佛一股暖流湧入心海，無比舒暢。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少女緩緩沉入水下，心中若有所思。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沒非常新奇的體驗，有些方面還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
原來山下的世界這麼大，這麼有趣。
只可惜阿娘再也……
一想到這，少女的心情便有些沉重。她又想起了方穆，這個她新認的哥哥，這一天下來感覺不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未來的日子，會是怎麼樣呢？」
少女閉上眼睛幻想著未來，既有些許迷茫，又隱隱有些期待。
那是一隻紅黃相間的布老虎，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儘管做工非常粗糙，但對於在山裡長大的阮念仍舊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山里沒有這麼精巧的東西，她從小唯一的玩具就是阿公閒暇之餘給她雕的木頭小狗，只可惜十歲那年在河邊玩耍弄丟了。
那時，阿公的病已經很重了，阿娘每天忙著採藥煮藥，顧不上她。又一年冬天，阿公走了。再也沒人為她雕木頭小狗，儘管她也不再需要，因為童年已經過去了。
方穆看著這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瞪半天，心中暗嘆還挺可愛的。
「趙老哥，這小玩意兒怎麼個價？」方穆上前一把拿起布老虎，同攤主問道。
「嗨，不值錢！方老弟喜歡就拿去吧！」
攤主姓趙，是方穆的老相識。
「那多不好意思啊。」方穆一臉笑呵呵地拿著布老虎，轉手扔給阮念。
「接著。」
阮念沒想到方穆這麼直接把布老虎扔給了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有些懵懵的。
這麼好的東西就這麼送人了？城裡人真有錢啊。
她一時間感覺心情有些複雜。
而那邊攤主此刻正摟住方穆，笑眯眯地說道：「方老弟，這水靈的小姑娘跟你怎麼個情況？」
「沒什麼情況，這我鄉下的妹妹，今天剛到城裡。」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小子走了啥桃花運呢！」
「什麼桃花運，滾一邊去。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方穆準備告辭。
「唉，等等！方老弟，不知這《金梅傳》第十回什麼能出啊，我這心裡這些天直痒痒呢！」
「哦，這個啊，再等兩，不，三天，再等三天，三天後必出！」方穆含糊道。
「此話當真？」
「包真的，相信我。」
「那我可就靜候佳音了。」
「承讓，承讓。」
寒暄結束，方穆回過頭來發現阮念站在原地直勾勾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真的可以嗎？」阮念小聲問道。
「什麼？」
「這麼好的東西不付錢就拿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方穆無語，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這破玩意不值錢，你安心拿著。」
「不值錢嗎？」
「不值錢，到處都是。」
阮念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抱緊了布老虎，仿佛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
……
日落西山，二人在城中逛了一天，此刻也有些餓了，方穆便想著找個地方吃飯。
然而阮念卻堅決反對，任憑方穆怎麼說也要堅持自己買菜回家做飯。
可到菜市一問價，她便沉默了。
山里隨隨便便的食材在這裡居然這麼貴，此刻她身上的盤纏並不多。
阮念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咬咬牙切了兩斤上好的獸肉，又買了些調料與野菜。
這一路下來，她的心情是愈發地複雜。
……
回到家裡，方穆本想著搭把手卻被阮念態度堅決地請出灶房。
方穆不禁感慨，這小姑娘看著柔弱，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
不一會兒，飯便做好了。
一盤炒肉，一盤野菜湯，再加點花生米，街邊買的滷菜，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嚯！還挺豐盛的。」方穆讚嘆了一句。
阮念小臉微紅：「我只會這些。」
「沒事，我對吃的不怎麼講究，平日吃飯也是隨便對付一口。」
阮念清楚他這句話不是在安慰她，因為她真的在灶台上看到了兩個發黑的饃饃。
看著方穆夾起一塊肉，心中暗暗有些期待。
「嗯，好吃！這肉軟爛鮮香，吃著帶勁。」方穆毫不吝嗇地誇獎。
少女心中雀躍，暗自得意。
可當她夾起一片菜葉送入口中，眉頭微皺，小臉一垮。
「怎麼了？」
「菜葉有些苦。」
方穆聞言也夾起一片菜葉嘗了嘗，隨後眼睛一眯。
「誰說這野菜苦啊，一點都不苦，這野菜也太棒了！」
阮念被他這浮誇的表演當場給逗樂了。
「還笑，趕緊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嗯。」
晚飯過後，方穆便開始幫阮念整理起房間，畢竟人姑娘家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還有幾間空房，方穆尋了間不那麼髒的房間騰給阮念住。
「這裡堆放了些雜物，我都幫你清出去了。」
「嗯，謝謝哥哥。」
剛準備離開的方穆，聽到這聲「哥哥」，瞬間就高潮了，嘴角一歪。
沒辦法，瀟楚南就是這樣。
「要不要我幫忙鋪床？整理衣物？」
「不，還是不用了吧。」阮念紅著臉婉拒了方穆。
「那行，有需要叫我。」
方穆走後，阮念端來一盆清水，將房間裡里外外都擦拭幾遍，硬是把牆面擦得透光方才罷休。她有些輕微的潔癖，看不得家裡太髒。
將床鋪好，整理好貼身的衣物，本想洗個澡，但不知道何處洗浴，便敲響了方穆的房門。
「怎麼了？」
「哪裡，能沐浴。」阮念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哦！把這事給忘了。
方穆拍拍腦門，隨後道：「灶房裡邊有個小門，推開門就是浴室了。」
說是浴室，其實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房間，裡邊放了個大木桶。
不過方穆平時不怎麼用這木桶洗澡，只用來洗衣。方穆洗澡一般只去城中的浴肆（公共澡堂），不僅給客人提供沐浴外，還提供揩背、修剪指甲、按摩等服務。此外，還提供茶水、酒類及果品等，別提有多舒服。
將燒好的熱水倒入桶里，三兩下褪去貼身衣物，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少女婀娜的身姿，那柔美的曲線，白嫩的肌膚，令人心醉神迷。
阮念美美地泡進桶中，溫熱的水流包裹著每一寸肌膚，仿佛一股暖流湧入心海，無比舒暢。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少女緩緩沉入水下，心中若有所思。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沒非常新奇的體驗，有些方面還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
原來山下的世界這麼大，這麼有趣。
只可惜阿娘再也……
一想到這，少女的心情便有些沉重。她又想起了方穆，這個她新認的哥哥，這一天下來感覺不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未來的日子，會是怎麼樣呢？」
少女閉上眼睛幻想著未來，既有些許迷茫，又隱隱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