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哼哈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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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拉回到幾分鐘前。

  黃毛:「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臭味,跟好久沒洗的腳丫子一樣。」

  禾逸:「你別說。哎,這帳篷怎麼漏水?」

  兩人同時抬頭朝頂部看去,雖然外面的光線變暗了不少,但帳篷里還有一盞冒著光亮的小燈。

  「我去!怎麼燒起來了?」黃毛嚇得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

  本來透明的雨水濺到帳篷上忽然擦出了火花,而黑色的火焰直接燃燼了帳篷的一角。

  猛烈的風呼嘯著湧進帳篷里,禾逸和黃毛先同時打了個寒顫,然後就見傾盆大雨鑽過縫隙飛速地落了下來。

  禾逸下意識地抬起兩隻手護住自己的腦袋,雨水「噼里啪啦」在金屬手套上翻了一圈。他沒什麼感覺,可黃毛卻和觸電般上躥下跳,瘋狂地試圖甩掉手上的水漬。

  這是帶有火焰屬性的酸雨,雖然這在沐上城中也算不得十分罕見,但其降雨的條件卻也十分苛刻,四周必須有充足的火山灰以及極高的溫度。

  帳篷帘子一把被人從外面推開,禾逸看到【小個子】氣喘吁吁地衝進來,他的半身看起來支離破碎,有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腳底滲出來。

  「都是瘋子!要把這裡毀了嗎?」【小個子】扭捏在一起的五官瘋狂地上下換位,禾逸和黃毛感受到他極度【憤怒】和【恐懼】的情緒。

  「聽我講,有該死的傢伙想把這裡夷為平地,他甚至也不在乎你們的死活。說明.....說明有秘密交代出去了,他認為我們甚至已經沒有價值了,總部想用大殺器堵住所有這裡人的嘴。」【小個子】一口氣差點沒掛上來,他接著說道:

  「你也別指望什麼寶藏不寶藏了,我現在還能把你們傳送到老鼠之前溜進來的那條甬道口,如果你們能活著出去,以後這裡的東西或許就真的只屬於你們了。」

  此時,帳篷的四周輪廓已經看不清了,禾逸和黃毛緊緊湊在一張鋼鐵桌子下面,豆大的雨水還在持續腐蝕著薄弱的保護。

  「怎麼回事?」禾逸大聲問道,他對現在一切可能出現荒誕的劇情都習以為常了。

  真不如把從禾逸進入獸刑界以來遇到的事情拍成一段優質的苦難片,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禾逸的苦難物語》。

  「有NPC觸動了關卡的底線,意外引起了藍館地壇的自主摧毀機制,現在監控室的那群工作人員指定比我還急呢!」

  「不廢話了,走你。」只見【小個子】兩隻手一掐訣,剛剛抱頭瑟瑟發抖的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小個子】重重吸了一口氣,他先前稍稍做了一下心理鬥爭,自己要不要送這兩個無關人員從這次災難里脫身。

  帳篷里的兩個傢伙其中一個是鼠族的後輩,按理說自己和他是獵人與獵物的關係。只是在這種危難的時候,獸族確實應該摒棄各族的狩獵恩怨,一致抵抗被殘暴的人類奴役。

  「另一個小東西,明明也是人類,但你讓我怎麼也恨不起來啊!」【小個子】黝黑的臉皮被酸雨溶解的凹陷了下去,但他沒有因為疼痛哼哪怕一聲。

  ......

  潮暗的甬道內,禾逸食指位置的手電筒被打了開來。這是防狼鎧甲自帶的便攜功能。

  禾逸迅速地掏出腰間的飛爪鉤,然後往空中用力一拋,飛爪鉤牢牢地卡住了上方的脊狀岩石。

  甬道的坡度很大,禾逸和黃毛共同抓住了延伸下來的繩索,這才不至於溜坡滑下去。

  禾逸瞧著四周,這條甬道蜿蜒破碎,只能允許兩個人只能一前一後伏在坡道上。

  「我們在哪兒?」禾逸回頭問黃毛。

  他鬆開繩索,他撐長自己的雙臂,用尖銳的指甲死死扣住了甬道兩側。

  「沒錯,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先前經過數十個小時的探索,黃毛確定了他們正在他之前的來時路上。

  「往上爬,離出口不遠了。」禾逸心想,他出去就能向主靈祈願了,因為他在密閉的環境裡感覺自己變得懦弱和不忠誠了。

  這種時候主靈便成為了禾逸心中無法替代的角色。

  「我覺得再朝下爬也會很有意思,底下絕對還會有好東西。」黃毛想接著朝下走,作為工地鼠,他不喜歡重新「挖」一遍自己走過的路,他喜歡追求刺激和新奇。

  況且,黃毛來時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穿過了大半的甬道,再爬一遍得多累啊!


  正當禾逸還在猶豫的時候,他面前的飛爪鉤發生了劇烈地震動,聲響越來越大,像極了有什麼東西在上面朝這裡靠近。

  兩個人默契地屛住了呼吸,震動聲又消停了一小段時間,幾息後,飛爪鉤忽然喪失了咬合力,禾逸一個收力不及,整個人往黃毛身上倒去。

  還好黃毛提前做好了準備,只聽他悶哼一聲,穩穩接住了禾逸的身體。

  只是兩個人還不敢發出過大的動靜,上面震動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一息,兩息,三息......

  禾逸和黃毛的瞳孔越睜越大。首先出現的是一頂紫金色的玉冠,隨後一個怒目紅臉的狂人面孔浮現出來。它紅的發透的鼻尖栓了一圈光澤鮮艷的鼻環,同時當他攤開舌頭時居然能看到一把同樣金光奪目的小劍被他正含在嘴中。

  一個腦袋竄出,接著,另一個看起來有著同樣特點的頭顱鑽了出來,稍稍不同的是,這枚頭顱的眼眶卻驚怖泛著白眼。

  這麼詭異的傢伙正緩緩地朝禾逸和黃毛的位置匍匐前進,禾逸嚇得汗毛矗立,所有人在幽暗的環境裡最害怕的就是遇到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黃毛也看到了,他先是「咦」了一聲,然後扶著坡壁的手止不住地虛浮了起來。不久前,他還用雙腿跨過眼前人家的腦袋。

  「他不是雕塑嗎?」

  黃毛一個哆嗦,按照【小個子】的話來說,【哼哈二將】是個不好惹的主,自己羞辱過他,人家指定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哼哈二將】的身子在不大的甬道里蠕動著,發出了巨大的動靜,禾逸注意到這傢伙看起來身體十分不協調。

  「兩個腦袋貌似共用一具身體...還有六...八隻手。四...六條腿...」黃毛越數越不對勁,「這貨本體得是蜈蚣吧!」

  禾逸很著急,【哼哈二將】離他們還有大約七八十米的距離,按照他的速度爬過來只要大約一到兩分鐘的時間。這個時候,禾逸愕然地發覺自己腦袋上的圓球恰好由淺黃色變成了閃閃的大紅色,這就使他在昏暗的甬道里顯得很顯眼。

  果不其然,【哼哈二將】注意到了離自己不遠處有生靈存在後,他左邊的腦袋上的眼睛怒目狂睜,臉上猛地浮現出了一圈類似符文一樣花里胡哨的圖案。他全身古銅色的肌肉膨脹,即使他看起來被擁擠的甬道壓縮了不少,但莽過來的速度卻不減反增。

  「婆拉絲。」【哼哈二將】講得是梵文,禾逸聽不大懂。

  從混沌到現在,這個世界已知的語言可以劃分成三個大類:標準語言,獸語和世界語。

  標準語言是被主靈親自烙在石碑上的內容,即所有人形生靈能夠進行交流的一種通用文字。

  獸語是公認的最低級的一種交流方式,只有少數的異獸至今還用以「嘶吼」或者「嚎叫」等方式傳達意思。

  至於世界語,其實這個概念相當的大,甚至有點不太好歸納。它包含了例如土著,大多數中低級異獸等等混雜在一起且各不相同用的語言。

  梵文就是屬於「土著」範疇的文字。禾逸其實不久前才見過,在高僧傳授《密語》【化線成絲】時,有一塊畫著練習動作要領的刻板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是要領以圖畫的模樣出現,但它旁邊其實還附著幾句用梵文烙下的注釋。還好梵文下面有標準語言的注釋,禾逸倒學得很輕鬆。

  眼見【哼哈二將】很快就要湊上來,禾逸先是奮力地朝邊上的甬道錘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這些石頭是什麼材質的,他只感覺這些石頭很有韌性而且錘起來很熟悉。

  黃毛此時和禾逸的想法一樣:絕對不能讓眼前的怪物逮住!反正肯定沒好果子吃。

  「撒手!」兩人霎時達成一致,黃毛立馬鬆開爪子,用手護住腦袋,任由身體朝甬道下方滾去。

  禾逸緊隨其後,只是當他下滾的一瞬間,他看到【哼哈二將】泛白眼的那個頭顱的舌頭飛速地伸長,一柄犀利的短劍接著從他的口中飛速地刺向禾逸的眉心位置。

  千鈞一髮之際,禾逸只能緊閉雙眼,雙掌夾向迎面射來的飛劍。

  他今天可能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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