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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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逸甚至懷疑【小個子】在胡言亂語,這麼荒唐的事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其實當禾逸聽到【狻猊】的名字時,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蒲牢】。

  古籍【山海經】里提到:【狻猊】如彪貓,食虎豹,喜吞噬,與神獸【蒲牢】亦兄亦友,一靜一動,相輔相成。

  【蒲牢】的絕學【狻猊】會一半,而【狻猊】也同樣深諳哥哥的才華。可以說,【狻猊】和【蒲牢】身為為龍九子其二,絕對擁有最為密切的關係。

  據傳,【蒲牢】有很大的嗓門,它的聲波甚至可以跨越千萬里時空的隔閡,震碎天地。

  沐城中學的分院裡有一尊由朽木雕刻的【蒲牢】雕塑,旁邊還有幾行注釋,簡要交代了雕鑄的歷史和傳說。

  不得不說,這塊雕塑簡直讓人陶醉,傳奇雕工李飛將【蒲牢】的神態表情通過曲折的線條勾勒的惟妙惟肖,看起來簡直與活著的神獸無二。

  但是禾逸感覺,要是能再給它安上一雙黃寶石磨成的眼球那就更加完美了。

  不過既然聽起來【狻猊】真實存在於獸刑界,禾逸也不得不懷疑神獸【蒲牢】是否也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你是人類,怎麼也不可能繼承【狻猊】大人的衣缽。除非他主動將這門絕學從自己身上剝離,然後強行轉移到你的身上,除了這個,其它的理由都解釋不通。」【小個子】語氣極為堅定的說道。

  「【吞噬術】只能由神獸【狻猊】自己挑選傳承對象?那我怎麼會被盯上,我也與它也沒有過任何的交集啊!」【小個子】聽到禾逸的話後立馬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別的我也不明白,但你要知道,每位神獸一生只能將屬於自己的神技強制傳給一位傳承者,並且過程不可逆,這麼看來,你或許就是被【狻猊】大人給盯上了,它已經選你作它的繼承人了。」

  神技【吞噬術】。名字聽著確實挺高大上的,但是,沒有人告訴禾逸,這個神技它具體怎麼使用。

  空架子玩意兒還不如拿去換錢。

  它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吸取周圍有能量的事物,然後不斷地膨脹自己,漸漸變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圓球,接著不受控制地爆炸。

  禾逸倒覺得慧戒說這玩意兒是個「垃圾」和「拖油瓶」簡直一點也不為過。

  並且,這與「假和尚」對【吞噬術】的介紹有極大的出入。「假和尚」說這是【狻猊】在落子時遺落下來「功法」,萬妖皆可學。

  再說,傳給他【吞噬術】的高僧不是也修行過一段時間嗎?怎麼就成為親選傳人了?

  禾逸腦袋像被黏上了一團又一團的蛛絲網,所有的事情都串不到一塊,顯得雜亂無章。

  有人撒謊了?

  禾逸不知道原因,似乎深知有人想要隱瞞一些秘密。

  而一切都源於這個不同尋常的【吞噬術】(垃圾)。

  ......

  沐城中學某院大廳外,脖子上掛著白頭巾的馬平策正蹲在地上打量著眼前的石像,他的胸口還掛著一張入門證。

  頭銜:傳奇雕塑大師

  姓名:李飛(帶薪休假中)

  他手裡還提著一柄大概巴掌大小的高碳鋼的小錘子,四周無人。

  他先繞著石雕仔細地張望了一會兒,順便抬手輕輕搓了搓石雕上明顯清晰的紋路。

  幾分鐘後,他起身伸了伸手臂,看起來太久沒活動,想要大展拳腳的態勢。

  「別搞別搞,醒了醒了!」一道洪鐘般的聲音突然在馬平策的耳中炸響,聲音很大,乍聽很嚇人。

  「嘖,能不能小點聲!」馬平策無奈地摳了摳耳洞,還好他並不是第一次和面前的雕塑交流,儘管這道高音炮似乎也只針對他一個人。

  不過這具雕塑的確非同一般,如果有人知道它的身份絕對會驚掉下巴,畢竟誰也不會把它與神獸【蒲牢】的本體聯想到一起。

  開什麼玩笑,誰有能力讓【蒲牢】守大門?

  「不是,你真賴著不走了?要不是你的名字還在寫在妖啟榜上,獸刑界的傢伙都以為你和【狻猊】一樣也死得不明不白呢?」馬平策湊近石雕耳朵邊上說道。

  「放屁,那麼拙劣的假死招也虧得只有那貨想的出來。少主一天不出現,我們也還得坐牢啊!」洪亮的聲音簡直刺激的他快受不了了。


  「好好好,那隨便你。只要你別老是動彈就行,最近總有學生說門外的石雕被雨淋的趴在了地上,有時候還四腳朝天。你就不能每隔一個月再換一次姿勢嗎?來的太頻繁,我也沒辦法解釋啊。」馬平策無奈地扶額說道。

  「好的,下次再來玩。」依然是中氣十足的男低音。

  對於這位執著於當一尊雕像的神獸,馬平策也是極為的無奈,雖然【蒲牢】實力強大,但最起碼它從來不搞破壞。

  你趕也不是,打也不是,既然這樣,就任由它待在裡面吧。

  而且,對於沐上城來說,如果內部有一位保持中立的神獸大佬始終保持沉默,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壞事。

  這能夠間接為沐上城的高層提供一些至關重要的信息:

  沐城手裡正捏著一個令【蒲牢】無比忌憚的籌碼,神獸還不敢輕舉妄動。

  等人走後,【蒲牢】重新沉默下來,就和真的死物一樣不引人矚目。

  ......

  禾逸正坐在帳篷里埋頭思考。剛剛有狂風突然從四周颳起,逼的他睜不開眼。

  黃毛立刻拉著禾逸鑽進了帳篷,奇怪的是,【小個子】卻沒有一同跟過來,就這樣一個人頂著風罡,巋然不動。

  只要不涉及有關對《聖典》里相關的內容的悖論問題,禾逸在一些思維上確實擁有很不錯的獨立思考的能力。

  「垃圾和神技?這兩個極為矛盾的詞碰撞在了一起,有什麼垃圾可以變成連神都羨慕的東西呢?」禾逸把頭埋進自己的手掌里,額頭率先觸碰到的是冰涼的金屬,整副防狼鎧甲把他裹得嚴嚴實實,雖然鎧甲還沒用上,但最起碼保暖作用還相當不錯,凜冽的寒風入不了骨。

  黃毛用手緊緊摟住了自己的雙腿,但由於他手上長滿了細細長長的汗毛,而寒風一吹,汗毛就隨風搖曳起來。

  這模樣顯得有些孤獨和可憐。

  經過一段時間的深入交流,禾逸逐漸否定了【小個子】NPC的身份。

  因為真正的「假」人不可能在談吐中夾雜著濃烈的個人情緒,這並不符合一件任務本身的可操縱性。

  那他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還有同類在附近嗎?

  這些禾逸目前還不得而知,【小個子】一直在自說自話,甚至自動過濾了所有禾逸口中的疑惑。

  「這分明是故意的!」黃毛滿臉不爽地哼哼著,他覺得【小個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俯瞰他們。就像老大哥對小弟的語氣,有些傲氣。

  因為這是個【騙局】,在缺乏確鑿的證據前,禾逸誰都不能完全相信。

  他這還是第一次想從陌生的地方早點出去,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裡去尋求一個正確的答案。

  就在這時,一段時間消停的通訊板磚又有了動靜,隨著「滋滋」的電流聲穿過,墨莫的聲音從天線中傳了出來:

  「先前主控室又黑屏了,嗯……現在好了。你先把主線任務先丟一邊。有最新消息,藍館底部的寶藏都刷新了,我先帶你過去撿個漏。」

  「哎?妹子!」黃毛來了精神,他沒想到會有雌性生物在附近。

  「什麼人!」墨莫一下子抬高了音量,對於進入藍館的靈眷者他們都是嚴格記錄在冊的。

  「NPC,NPC。」黃毛剛要開口禾逸立馬接口,出於一種特殊的考慮,他想做個「測試」。

  「哦哦。能離他遠點後再交談嗎?」墨莫應了一聲。

  禾逸給黃毛比了個閉嘴的手勢,然後腳在地上胡亂跺了幾下,假裝已經離了很遠。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么蛾子,連不會幹預場外的NPC都不能在一邊旁聽。

  「先前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墨莫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有。」換在兩天前,禾逸一定會如實地回答最近自己碰上了個十分不同尋常的NPC,只是他現在很懷疑自己入了局。

  防人之心不可無!禾逸不會隨心走,他一直都很有理智。

  「我一直都在做主線任務,除了洞穴里的路線有點繞,沒有什麼異常。」

  「你……沒遇到一些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傢伙?」墨莫有點意外,照理來說,秘境二次【更新】後,大多數NPC在這個時間段都會逮著生靈講一些胡話,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外面的人並不擔心靈眷者們會受到傷害,他們只是想要做個筆錄。

  這是總部象牙塔下達的直屬加密任務,專門分配給墨莫所在的公會。

  因為只有他們公會現在能靠著新研發的通訊器聯繫到地壇裡面的為數不多的幾個靈眷者。

  如果將筆錄內容上交給上部,工作人員也能額外分到一筆特殊資源。

  「這不神經病嗎?」禾逸語氣裝作嘲弄,同時用眼神示意黃毛探頭出去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似乎短促的烈風化為了綿綿的細雨聲,臨時搭建的移動帳篷缺乏防水的能力。

  「這個筆錄和某個絕世秘籍相關,不過也是奇怪,象牙塔總不能真的等你們出來,然後再一個個盤問吧?。」禾逸聽到墨莫話的後全身一凜。

  象牙塔,一個恐怖的霸權組織。

  這個組織的標誌圖形是由兩頭斷了象牙的黑白巨象拼接而成,寓意世間所有的事情,非黑即白。

  而什麼是沐上城的黑白準則,這象牙塔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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