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我大秦武功也強於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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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我大秦武功也強於爾等

  姚直繼續道:「武丁之祖,商立國之君武湯也是一位既能治國,也能率軍征戰的君王,周的立朝之君周武王同樣也是……」

  姚直一連說了數位,聽得孔雀國的王公大臣們不虞,覺得這秦人使者故意在向他們顯擺秦國歷史上能治國又能打仗的君王多。

  但他們發現秦人使者說的這些君王都屬於秦國之前的王朝,而非秦國本朝。

  一位孔雀國大臣道:「使者所言皆為前朝君王,為何不講貴邦如今之朝?」

  此話一出,讓那些心裡不爽,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姚直的孔雀國王公大臣精神一振,落在姚直身上的目光似乎在說:

  你只講你們古時的君王,不講你們秦國一朝的君王,該不會是沒有吧?月護王和阿育王可是我們這一朝的兩位先王!

  這般看來,儘管你們古時的歷史很優秀,但如今卻不如我等。

  面對這個不懷好意問題,姚直笑道:「不是不講,而是相比於直接領兵征戰,我大秦諸位賢王更擅於將將!」

  「諸位賢王雖不領兵,卻能慧眼識英,選拔任用合格的將領,此即為『將將』,如武安君便是得昭王重用,成為我大秦最傑出的將領之一。」

  「再如王翦老將軍,也同樣是得皇帝陛下重用,才有一人滅五國之功。」

  「武安君曾率在長平之戰中,一戰俘虜四十多萬敵軍,王翦老將軍曾率大軍攻滅趙、魏、楚、燕、齊五國,在滅楚之時,王翦老將軍奉陛下之令領六十萬大軍攻楚,敗楚將項燕,克楚都壽春,俘虜楚王,滅亡楚國。」

  沒刻意炫耀,但孔雀國王公大臣們都能聽出姚直話中之意。

  你們吹捧的阿育王俘十五萬人,殺十萬人,死傷數十萬人之功,在武安君和王翦老將軍的赫赫戰功前,根本不值一提。

  姚直沒提武安君把那四十多萬趙軍全給活埋了,一是可能會把孔雀的這些國王公大臣嚇到,二是如今天下一統,趙國已歸大秦,都是華夏一家人,這些會影響大家友好的事還是不要多提。

  都是哥們兒,雖然大秦現在贏了,但也不能總揭兄弟的疤,儘管使團沒一個趙人。

  而聽到姚直的話後,孔雀國王公大臣們心裡的想法自然是不信,認為這肯定是秦人使者編出的謊話,故意想壓過他們一頭。

  可惡的秦人,滿嘴謊言,什麼都想勝過他們,就是不想承認他們更強。

  一名孔雀國王公當即懷疑道:「不可能,俘虜四十多萬敵軍,雙方投入的兵力當有百萬之多,不說從哪找到這般多士卒,軍械和糧草消耗也難以估量,便是吾國想要支撐此等兵力的戰爭,也不容易……」

  言外之意是我們都支撐不起這等規模的戰爭,你們秦人能?

  且按你們秦人的說法,那時還未滅掉其他幾個國家,國力肯定不如現在強盛,更加不可能支撐得起。

  姚直毫不客氣地回道:「貴邦做不到,不代表大秦不可,莫要當自己做不到之事,他人也不可做到。」

  「長平之戰發生於昭王四十七年,適時……」

  大秦派出的這支使團是從大秦軍隊選拔而出的老秦人,對長平之戰自然不缺乏了解。

  姚直給孔雀國王公大臣講說了一遍長平之戰,依舊省略了坑殺降卒那段。

  聽完姚直講說,孔雀國一眾王公大臣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因為如果是編的,很難編的這麼清楚。

  可那樣一來,需要重新評估秦國的實力,他們很不想承認在世界上有一個跟他們同樣強的國邦。

  至於這個國邦可能比他們還強,更是想都不太願意想……

  該說不愧是一脈相承,這種自大同時又自欺欺人的想法在後世白象身上也有體現:

  我白象實力全球頂尖,雖略遜於鷹,卻不輸於兔,更在牛牛、毛熊之上,為何坐不得常任理事國第六把交椅?

  從這秦人使者話里,孔雀國王公大臣們也聽出了其他的一些東西。

  這秦國和人交戰也挺不厚道,因為敵方將領太能守,居然利用謠言使敵方君臣離心,從而讓敵將被換,以此來攻破敵軍。

  在這個問題結束後,孔雀國王公大臣們再沒有向姚直等人炫耀,比較兩國在各方面的優劣長短,彰顯他們厲害的想法。

  宴會結束,姚直等人離去,孔雀國王公大臣留下。


  孔雀國主問道:「諸位以為秦國使者之言如何?」

  一名王公道:「其言或為真,或為假!」

  孔雀國主看了這名王公一眼,這回答就是個廢話,不是真,就是假,難道還能有一個真假迭加的狀態?

  這時,另一大臣神情凝重道:「王,那秦國使者言千年前武丁之妻婦好曾擊敗一支外來敵軍,據臣所知……」

  這名大臣頓了下,才繼續道:「在那個時間,我等祖先曾有過一次遠征,只是那支遠征軍結果如何,記載不詳!」

  其他不知道這個消息的王公大臣聽後均是一怔,隨後明白過來,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在說他們祖先遠征的其實就是秦國人來自的那個地方,然後他們祖先被一個女將軍給打敗了?

  記載不詳是因為那是場大敗,遠征軍盡亡於秦人祖先,不好意思留下記載。

  一名持「大秦蠻夷小國論」的王公立馬反駁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我等祖先千年前遠征,正好征伐的就是秦人祖先?」

  「這定是秦人知道此事,故意編造出的謊話!」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這名孔雀國王公底氣十足道:「秦人知曉此事發生在千年前,未有詳細記載,我等無法證明其等在說謊,所以才編造了這等謊言。」

  「秦人狡詐,其言不可深信!且即便其言為真又如何?」

  「今時乃千年之後,我等非祖先,不會再敗給秦人,反倒是……」

  這名王公看了眼其他王公大臣,方才出言反駁時的急切已不見,變得從容不迫:「正好藉此機會報祖先之仇,迎回祖先骸骨。以往不知可不做,今時已知,豈有不做之理?」

  那可是一個對秦人出兵的好藉口——迎回千年前的祖先骸骨。

  另一大臣道:「不妥,未聽那秦國使者說,秦國可出動數十萬大軍,發起百萬兵力級別的大戰,吾國未必能勝!」

  說「秦人狡詐,其言不可深信!」的王公道:「那長平之戰明顯是秦人編出的謊話,還有那王翦率六十萬大軍攻楚,興許其事為真,但必不可能有這般多人。秦人不過是想讓我等不小覷其等!」

  那大臣道:「可萬一是真呢?」

  見雙方又要為秦國人爭吵起來,孔雀國主道:「眾位,我已說過莫要因秦人爭吵。此事到此為止,時日已不早,都退下吧。」

  有王公大臣還有話想說,但見孔雀國主面無表情,似乎不想再聽他們多說,眾臣只能行禮告退。

  但並不是所有王公大臣都真的退下,一些王公大臣在退下後又悄悄返回,他們被引到另一間宮室。

  這些王公大臣是孔雀國主一派,當今的孔雀國主雖即位才兩年,但想幹些比較大膽的事情,比如他信奉耆那教,想打壓因他祖父而繁榮起來的佛教。

  可佛教勢大,信眾遍地,在王公大臣中也有不少人信佛教,他雖為王,也不好立刻便強令打壓,自然得拉攏一批人。

  說來,孔雀國其實並不像孔雀國王公大臣說的那般繁榮強盛,反而已在走下坡路,在阿育王死後,多地不尊王令,鬧起了獨立,偏偏孔雀國的國王還沒辦法解決。

  如今的孔雀國是豬鼻插大蔥——裝象!

  現在即位的孔雀國主對這種形勢也沒法解決,因為孔雀國本身的問題太多,佛教僧侶便是其中之一。

  佛教僧侶不幹活不納稅,占有大量土地,修建諸多寺廟,成天還要信眾捐納,給孔雀國的經濟生產發展製造了嚴重負擔。

  而且,許多孔雀國人因為見佛教僧侶生活安逸且悠閒,主動出家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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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們辛辛苦苦耕種幹活,收成卻既要繳納賦稅,還要給僧侶老爺們捐納,那何不成為僧侶老爺們的一員,一起悠閒又快樂?

  從孔雀國的發展講,必須要將佛教給按下去,從個人的信仰講,他也不信佛教,他跟老祖宗月護王一樣信的是耆那教,跟祖父阿育王不是一個路子。

  如今佛教勢大,自然也就擋了其他教派發展的道路,只有將佛教打壓下去,把佛教占有的蛋糕搶過來,他們才能得到發展。

  由是,孔雀國主手下聚集了一批信奉耆那教和不喜佛教的王公大臣。

  這耆那教是一個有些意思的離譜教派。


  其比佛教出現得更早,教義講究不敬神,眾生平等,反對種姓制度,人人均可成道,不歧視婦女,反對殺生,反對婆羅門教,反對宿命論,主張在苦修時斷食,導致有教徒在苦修時被餓死。

  建立孔雀王朝的那位月護王便是位虔誠的耆那教徒,在晚年便自己絕食餓死。

  這也是認為月護王並非出身剎帝利,而是一位首陀羅的原因之一。

  如果月護王出身剎帝利,那其沒道理去信奉反對種姓制度的耆那教。

  耆那教的思想影響深遠,佛教借鑑過其,某位聖雄非暴力不合作也借鑑過。

  孔雀國佛教雖有反對種姓制度的思想,但實際是睜隻眼閉隻眼,既不宣揚,也不否定,雙方和睦共處。

  而耆那教卻在到處宣揚,只是一般人受不了它那離譜的規矩教義。

  像其反對殺生,禁止從事一切和殺生有關的行業,連農業也包括在內,還要求人在苦修絕食,搞不好苦修沒得道,反而得開席。

  但非常有趣的是,耆那教在現代的印度也依舊存在,反而佛教卻不見了,大概正是因為其獨特的教義和規矩,才能持續存在下來。

  見人已到齊,孔雀國主道:「讓眾位過來,是有事要與眾位商議:一、耽摩栗底的人已派僧侶前往大秦國。」

  這事好理解,耽摩栗底是孔雀國有名的佛教興盛之城,其等派僧侶往大秦國,明顯是看到如今的王信奉耆那教,怕佛教受打壓影響到他們,去大秦國傳教留後路。

  一人道:「王,耽摩栗底那些人想要到秦國傳教,他們在給自己準備後路!」

  孔雀國主點頭道:「我也是這般以為,但對此事,眾位認為當如何處置?」

  沉默了會兒,一人道:「王,不如讓他們去吧,其等若真能在秦國傳教成功,就不會再將心思放在吾國,到時其等離去,我教便無須與其等交惡。」

  另一人反對道:「倘若其等在秦國傳教成功,卻不想離去,仍覬覦國內,又當如何?到那時,其等有秦國為退路,更難處置。」

  這話在理,佛教要是跑到了秦國,並不一定是好事,反而很可能會變得更加麻煩。

  實際上,他們屬實想多了,且不說佛教在如今的大秦能否紮根,就算成功紮根,在華夏的文化影響下,也會變成華夏佛教,然後不會再傳回他們這。

  「王,應當速派使者往那秦國,與秦國之王講明佛教弊缺,不可讓其允許佛教在秦國內發展壯大。」

  要想壓制佛教,不僅不能讓其跑路,反而要儘可能封鎖它的退路,斷絕其翻盤再興的機會。

  孔雀國主道:「當以此策行事,我會書信一封送於秦國之王,向其陳說佛教弊缺,使之曉佛教之害,勿讓佛教於秦國生根。」

  這件事算是議定,孔雀國主又道:「對秦國,眾位有何看法?當如何與秦國相處?」

  之前雖和眾臣談過此事,但那時還有其他勢力派系的王公大臣在,其等會因為利益和其他因素,給出的看法也不一樣。

  現在這都是他自己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目標,在意見上會更趨近。

  一人道:「秦國使者所言真假尚不確定,當如王所言,謹慎待之。」

  「倒是秦國使者言秦國境內有學派,卻無明確的教派,且學派都須遵守律法,此點或可借學,當遣使者往秦國觀摩,觀秦國學派,看其等如何管那諸子百家。」

  在聽到姚直講說大秦雖有諸子百家,但諸子百家是學派,而非教派,還要聽從王令,遵循律法時,孔雀國主便在想要是他們孔雀國的佛教、耆那教、婆羅門教也能如此,該多好。

  現有人提出派使者往秦國調研觀摩,正中孔雀國主心思,道:「此事可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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