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個大佬
說起來，錦一還沒能練成憑肉眼分辨哨兵、普通人和嚮導的能力。
唯一的一點常識大概就是女性不一定是嚮導，但嚮導只在女性中誕生。
因為女性的基因更加穩定。
所以，面前的這位是？
「您好，錦一嚮導，我是墨訣影，職務是天網執行官，很抱歉在沒有徵得您同意的情況下貿然邀請您來做客。」
低沉悅耳如大提琴般響起。
天網執行官？
錦一眨眨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沒有去握墨訣影伸出的手，環顧了一下四周，壯漢們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這個房間。
她輕輕垂下眼瞼，遮蓋了眸中閃過的一抹微妙神色。
錦一放下水杯，向後靠坐在沙發上，沒了緊張反而閒適自然：「墨先生，可我並沒有看出……」
「你的歉意。」
墨訣影自然地收回手，將大衣放在椅背上，神情淡淡的拿起桌上還飄著熱氣的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氤氳起的霧色模糊了他的臉，單看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倒像他才是個無辜的局外人。
錦一大小姐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耐心有限。」
「您在星塔待了三天，第一天安撫了一個S級，一個SS級，第二天安撫了一個SSS級和一個S級，今天上午安撫了一個SS級。」
「中途還進行了一場團體型淺層安撫。」
錦一皺眉：「這些資料在星塔都可以查到，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墨訣影仍舊不緊不慢地分析：「第一次您在安撫SS級哨兵時，精神力被直接耗空。」
骨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輕點桌面：「但是今天，您卻還留了餘力，儘管只有一點點。」
這人怎麼會知道？
錦一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被人激怒，桌上的水杯「砰」地一下被砸在地上，碎片飛濺。
「你監視我？」
想到這，她險些氣笑，清麗的眸子染上幾分韞色，冷嘲道：「天網執行官，原來也只是只陰溝里偷窺的老鼠？」
墨訣影表情未變，就好像眼前的少女只是在耍一些無用的小孩子脾氣：「為防止您受傷，請站在原地不要動。」
他手指輕點光腦，掃地機器人從角落裡滑出來小心地將地面收拾乾淨。
與此同時，墨訣影又給錦一倒了杯水放在了原先的地方。
這下，錦一是真有些弄不明這個天網執行官到底是好人還是反派了，也有可能都沾了點？
但不管怎麼說，墨訣影這招是真有用，她現在所有的火氣都給憋回去了。
錦一重新坐回了沙發上，語氣好了一些，但臉色還是不好看：「給我一個解釋。」
「因為您的重要性，光腦會持續檢測您的身體和精神力狀況，並上報到天網總部也就是我這裡。」
墨訣影緩緩走近錦一，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這無疑是一個合適的距離。
沒有過於靠近，也沒有站起來讓人覺得壓迫，她並不排斥，但也不覺得這人無害。
錦一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腦，嗤笑一聲：「繼續。」
「您知道您的特別之處嗎？」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應，墨訣影看向面前的嚮導，她和資料中的很不一樣。
沒那麼愛笑、沒那麼乖軟。
但是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怒意的樣子也格外地吸引人。
「其實，近些年來女性的基因也不再那麼堅不可摧了，這就是為什麼這幾十年來沒有S級嚮導誕生的原因。」
錦一有些疑惑：「基因為什麼會變得不穩定？」
「因為繁衍。」
墨訣影的聲音如沁水般透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哨兵的基因不穩定，普通人也只是中規中矩，長久的通婚在緩慢而悄無聲息地改變女性的基因。」
「我大概了解了。」但錦一還是沒明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您是不一樣的。」
墨訣影再次重複了一遍，眸中的深意讓錦一不自覺偏過頭去：「有什麼不一樣的？不就是因為我是S級？」
「對，您是S級，但您似乎並不明白S級代表了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總不能讓我自爆是身穿來的吧？
「或許是因為返祖，您的基因很穩定。」
那咋了？
看這說話的態度和樣子也不像是要把她拉去切片！
「並且，經過對您這幾次安撫的辨證，我推測您存在著升級的可能。」
錦一沉默片刻：「你要把我拉去切片？」
沒等墨訣影開口，她自動撤回了這句話：「我開玩笑的，你繼續。」
萬一人家本來沒這個心思，但被她提醒到了呢？
墨訣影雖有些不解，但並未在意：「我只是想讓您知道自己的不同，並且，我希望您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錦一表情古怪地覷了墨訣影一眼：「……所以你還是想拉我去切片？」
「當然不是。」
似乎被錦一荒謬的話驚到，那張嚴肅的俊臉上神情鄭重：「以任何形式傷害嚮導，都是重罪。」
「就連我此次邀請您，也是經過了星塔塔主和嚮導保護協會的同意。」
「哦。」
錦一應完，覺得自己有些冷淡，又補了一個「哦」。
疊字，很給面子了。
坐在飛行車上，錦一發現玻璃似乎是特製的，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她心裡更沒底了。
「我的情況還有誰知道？」
墨訣影開啟了自動駕駛，來到后座：「除了我和星塔塔主還有向協會的會長。」
「非要說的話，還有利諾。」
「作為你的主治醫生，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但他卻將關於你的消息全部壓下。」
「我是通過光腦對你身體的檢測推測出來的，至於另兩個人則是我告知的。」
「你需要得到更加充分的保護。」
錦一：……
收回了對墨訣影勉強算友誼的觸角，理智上他並沒有做錯，但情感上她就是很生氣。
錦一不說話了。
車子裡的氣氛陷入遲滯。
墨訣影有些不解，剛剛不是已經可以還算友好地聊天了嗎？
車子停下。
「接下來的地方屬於機密，現在請您戴上眼罩。」
錦一能察覺到自己被帶著下了車，似乎進了電梯，再多的就不記得了。
因為一直在拐彎。
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不少，就好像來到了地底。
地下實驗室？！
她不會真的被拉來切片了吧？
隱約能夠聽到鐵門開關的聲音，還有一道又一道要求驗證身份的機械音。
心裡的不安一層層疊加，錦一停住了腳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已經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墨訣影本就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些許沙啞。
眼罩被人摘下……
唯一的一點常識大概就是女性不一定是嚮導，但嚮導只在女性中誕生。
因為女性的基因更加穩定。
所以，面前的這位是？
「您好，錦一嚮導，我是墨訣影，職務是天網執行官，很抱歉在沒有徵得您同意的情況下貿然邀請您來做客。」
低沉悅耳如大提琴般響起。
天網執行官？
錦一眨眨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沒有去握墨訣影伸出的手，環顧了一下四周，壯漢們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這個房間。
她輕輕垂下眼瞼，遮蓋了眸中閃過的一抹微妙神色。
錦一放下水杯，向後靠坐在沙發上，沒了緊張反而閒適自然：「墨先生，可我並沒有看出……」
「你的歉意。」
墨訣影自然地收回手，將大衣放在椅背上，神情淡淡的拿起桌上還飄著熱氣的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氤氳起的霧色模糊了他的臉，單看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倒像他才是個無辜的局外人。
錦一大小姐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耐心有限。」
「您在星塔待了三天，第一天安撫了一個S級，一個SS級，第二天安撫了一個SSS級和一個S級，今天上午安撫了一個SS級。」
「中途還進行了一場團體型淺層安撫。」
錦一皺眉：「這些資料在星塔都可以查到，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墨訣影仍舊不緊不慢地分析：「第一次您在安撫SS級哨兵時，精神力被直接耗空。」
骨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輕點桌面：「但是今天，您卻還留了餘力，儘管只有一點點。」
這人怎麼會知道？
錦一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被人激怒，桌上的水杯「砰」地一下被砸在地上，碎片飛濺。
「你監視我？」
想到這，她險些氣笑，清麗的眸子染上幾分韞色，冷嘲道：「天網執行官，原來也只是只陰溝里偷窺的老鼠？」
墨訣影表情未變，就好像眼前的少女只是在耍一些無用的小孩子脾氣：「為防止您受傷，請站在原地不要動。」
他手指輕點光腦，掃地機器人從角落裡滑出來小心地將地面收拾乾淨。
與此同時，墨訣影又給錦一倒了杯水放在了原先的地方。
這下，錦一是真有些弄不明這個天網執行官到底是好人還是反派了，也有可能都沾了點？
但不管怎麼說，墨訣影這招是真有用，她現在所有的火氣都給憋回去了。
錦一重新坐回了沙發上，語氣好了一些，但臉色還是不好看：「給我一個解釋。」
「因為您的重要性，光腦會持續檢測您的身體和精神力狀況，並上報到天網總部也就是我這裡。」
墨訣影緩緩走近錦一，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這無疑是一個合適的距離。
沒有過於靠近，也沒有站起來讓人覺得壓迫，她並不排斥，但也不覺得這人無害。
錦一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腦，嗤笑一聲：「繼續。」
「您知道您的特別之處嗎？」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應，墨訣影看向面前的嚮導，她和資料中的很不一樣。
沒那麼愛笑、沒那麼乖軟。
但是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怒意的樣子也格外地吸引人。
「其實，近些年來女性的基因也不再那麼堅不可摧了，這就是為什麼這幾十年來沒有S級嚮導誕生的原因。」
錦一有些疑惑：「基因為什麼會變得不穩定？」
「因為繁衍。」
墨訣影的聲音如沁水般透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哨兵的基因不穩定，普通人也只是中規中矩，長久的通婚在緩慢而悄無聲息地改變女性的基因。」
「我大概了解了。」但錦一還是沒明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您是不一樣的。」
墨訣影再次重複了一遍，眸中的深意讓錦一不自覺偏過頭去：「有什麼不一樣的？不就是因為我是S級？」
「對，您是S級，但您似乎並不明白S級代表了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總不能讓我自爆是身穿來的吧？
「或許是因為返祖，您的基因很穩定。」
那咋了？
看這說話的態度和樣子也不像是要把她拉去切片！
「並且，經過對您這幾次安撫的辨證，我推測您存在著升級的可能。」
錦一沉默片刻：「你要把我拉去切片？」
沒等墨訣影開口，她自動撤回了這句話：「我開玩笑的，你繼續。」
萬一人家本來沒這個心思，但被她提醒到了呢？
墨訣影雖有些不解，但並未在意：「我只是想讓您知道自己的不同，並且，我希望您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錦一表情古怪地覷了墨訣影一眼：「……所以你還是想拉我去切片？」
「當然不是。」
似乎被錦一荒謬的話驚到，那張嚴肅的俊臉上神情鄭重：「以任何形式傷害嚮導，都是重罪。」
「就連我此次邀請您，也是經過了星塔塔主和嚮導保護協會的同意。」
「哦。」
錦一應完，覺得自己有些冷淡，又補了一個「哦」。
疊字，很給面子了。
坐在飛行車上，錦一發現玻璃似乎是特製的，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她心裡更沒底了。
「我的情況還有誰知道？」
墨訣影開啟了自動駕駛，來到后座：「除了我和星塔塔主還有向協會的會長。」
「非要說的話，還有利諾。」
「作為你的主治醫生，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但他卻將關於你的消息全部壓下。」
「我是通過光腦對你身體的檢測推測出來的，至於另兩個人則是我告知的。」
「你需要得到更加充分的保護。」
錦一：……
收回了對墨訣影勉強算友誼的觸角，理智上他並沒有做錯，但情感上她就是很生氣。
錦一不說話了。
車子裡的氣氛陷入遲滯。
墨訣影有些不解，剛剛不是已經可以還算友好地聊天了嗎？
車子停下。
「接下來的地方屬於機密，現在請您戴上眼罩。」
錦一能察覺到自己被帶著下了車，似乎進了電梯，再多的就不記得了。
因為一直在拐彎。
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不少，就好像來到了地底。
地下實驗室？！
她不會真的被拉來切片了吧？
隱約能夠聽到鐵門開關的聲音，還有一道又一道要求驗證身份的機械音。
心裡的不安一層層疊加，錦一停住了腳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已經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墨訣影本就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些許沙啞。
眼罩被人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