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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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念衝著電話大聲喊道,聲音因憤怒和焦急而微微顫抖,「我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夠多的了,可是我們還不確定陶靈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她很好!只要你們把遊戲做完就能看到她!」水手依舊是那副囂張又冷漠的口吻,仿佛他們此刻面臨的絕境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好玩的鬧劇。

  「我們必須馬上看到她!否則我們是不會繼續的!」念的態度十分堅決,眼中滿是決然,他深知不能再這樣被水手牽著鼻子走了,必須要見到陶靈安然無恙才行。

  「你們沒有選擇!」水手的聲音陡然拔高,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就在這時,「啊~~」一聲慘烈的哀叫從遠處傳來,那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透著無盡的痛苦。念憑藉著部落人特有的敏銳聽覺辨識力,瞬間判斷出那聲慘叫來源於大船前方的山崖上。幾乎在同一時刻,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像一頭迅猛無比的豹子一樣,猛地衝到了竇強的面前,手中緊握著剛剛拿到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竇強狠狠捅了過去。

  竇強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身體先是劇烈地抽動了幾下,隨後便一動不動了,一灘鮮血在他身下緩緩蔓延開來,在這黑暗的甲板上顯得格外刺目。

  「很好!我只是給了一個小小的懲罰,你就做出了選擇!的確是可惡的野蠻人!」水手那冰冷又嘲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話語裡滿是對他們的鄙夷和不屑。

  相和宸站在一旁,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仿佛大腦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就連剛剛電話里傳來陶靈那慘烈的慘叫聲,都似乎被他們暫時遺忘了,只是愣愣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竇強,心中五味雜陳,完全不敢相信念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這樣可以了吧!把陶靈放了!」念衝著電話,面若冰霜,聲音里透著徹骨的寒意,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冰冷的語調里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然。

  「別著急啊,遊戲還要繼續啊!哈哈哈哈。」水手卻依舊張狂地大笑著,那笑聲在這死寂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根本沒把念的話放在心上,還沉浸在他那扭曲又殘忍的「遊戲」設定中,妄圖繼續操控著這一切。

  「不會繼續了!你可以殺了陶靈,她不是我的族人!」念的回答愈發冰冷,話語中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試圖用這種決絕的態度打破水手那邪惡的布局,讓他知道自己不會再任由他擺布。

  水手顯然沒料到念會是這樣的反應,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後,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那、那相先生能幹嘛?」

  「放了陶靈~」相心急如焚,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眼裡滿是焦急與哀求,他實在不忍心陶靈再受到任何傷害,哪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也想先把陶靈解救出來。

  「哈哈哈哈哈,要是這樣遊戲繼續啊!現在規則變了,只能活下一個!哈哈哈哈哈。」水手像是被重新激起了興致,又開始肆意地狂笑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變態的得意,仿佛看到他們在這絕境中掙扎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而那越發殘忍的規則變更,更是將他們往絕望的深淵又狠狠推了一把。

  三個人就那樣面對面地矗立在甲板上,手中緊握著的匕首在這漆黑的夜裡閃著冰冷的寒光,那寒光仿佛也映照著他們此刻內心的掙扎與煎熬。

  念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宸是他的親生兒子啊,血脈相連的親情早已深深刻在了心底,那是割捨不斷的羈絆。而相,雖無血緣關係,可這麼多年來,他們同甘共苦,一起為了族人復仇而奔走,念早已把相視若己出,甚至在感情上,相比宸還要親厚幾分。此刻,卻要在他們之間做出抉擇,這簡直比拿刀割自己的肉還要痛苦萬分。

  宸望著父親念和相,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既有對眼前這絕境的恐懼,又有對父親艱難處境的心疼,還有對未知命運的茫然。相同樣也是眉頭緊鎖,他深知念此刻內心的矛盾,也清楚這殘忍的「遊戲規則」讓大家都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可他又能如何呢?

  海風呼嘯著吹過甲板,吹起他們的衣衫,卻吹不散這濃稠得化不開的沉重氛圍。而在那遠處的黑暗中,仿佛有一雙雙惡毒的眼睛正緊緊地注視著這一切,那是水手在暗處窺視著,就等著看他們如何在這痛苦的抉擇中掙扎、崩潰,好滿足他那扭曲又變態的惡趣味。他們像是被無情地困在了這黑暗的舞台上,被迫演繹著這場殘酷至極的生死之戲。

  念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一個健步就朝著宸沖了過去,那速度快得如同閃電一般。宸見狀,頓時驚訝地張開了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可在這一瞬間,他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湧起,因為衝過來的是他的父親啊,那是他血脈相連、無比敬重的親人,即便面臨著生死抉擇,他也無法對父親舉起手中的匕首。


  而一旁的相,反應也是極快,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如同一頭護崽的猛獸一般,毫不猶豫地朝著宸撲了過去,他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念那冰冷的、閃著寒光的匕首,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讓宸受到傷害。在相的心裡,宸就如同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又怎忍心看著他遭遇危險呢。

  然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念並沒有將匕首刺進相的後背,只見他借著前沖的勢頭,身形巧妙地一側,竟越過了那一起倒下、緊緊抱在一起的相和宸。他的目標,壓根就不是他們二人,而是那放置著股權轉讓協議的木箱。

  念如一陣疾風般衝到木箱前,一把抓起了那份協議,眼中滿是決絕,隨後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文件狠狠划去。

  「住手!」從落在地上的電話里,猛地傳出水手那驚慌失措的吼聲,那聲音里原本的囂張與張狂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慌亂與急切,「住手,快住手!不然我殺了這女的!」

  念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雙眼通紅,像是被憤怒點燃的火焰,衝著電話怒吼道:「殺吧!我會讓你什麼都得不到!」手中的匕首懸停在文件前,那鋒利的刃尖距離文件僅有毫釐之差,卻終究還沒有劃下,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甲板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引爆。

  「你把她放了,我把文件給你留下!」念的口氣強硬且不容置疑,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透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她,你可以殺掉,我不在乎了!」躺在地上的宸和相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緊緊地盯著念,眼中滿是震驚與擔憂,沒想到念會如此決絕,拿陶靈的性命去做這樣的博弈。

  「好,好,遊戲不玩了,把文件放到箱子裡。」水手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帶著幾分無奈與妥協,似乎是真的怕念毀掉文件,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可能!你親自來拿!不然我就毀掉它!」念依舊寸步不讓,他深知此刻不能有絲毫退縮,一旦讓步,就又會陷入水手的掌控之中。

  「那我就殺了她!」水手又開始威脅起來,可那底氣卻明顯不足了。

  「我說了,你可以殺掉她!不過文件你就休想拿到了!」念的聲音愈發冰冷,話語裡透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勁。一時間,空氣中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仿佛也變得悄無聲息,只有那幾個人沉重的呼吸聲在這死寂中清晰可聞,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這場生死博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僵局。

  時間就像那緩緩流淌的細沙,一點點地往前流動著,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似乎已經過去了許久許久,可實際上,也許僅僅就是幾分鐘而已。此刻,雙方都像是在懸崖邊僵持著的對手,誰也不敢輕易邁出那關鍵的一步,而水手顯然也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正在權衡利弊,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好吧,把你們手中的武器扔到海里去!我馬上帶著這個女人過去!扔,我要看到你們扔掉武器。」水手終於咬著牙做出了決定,聲音里透著不甘,卻又帶著一絲無奈,畢竟那份股權轉讓協議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他不敢冒險去賭念是不是真的會毀掉它。

  念、宸、相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堅定與謹慎,隨後他們緩緩地抬起手,將手中那閃著寒光的匕首遠遠地擲到了海里。隨著「噗通、噗通」幾聲,匕首落入海中,濺起幾朵小小的水花,很快便消失在了那幽深的海水裡,仿佛他們此刻也將所有的退路一併扔掉了,只能孤注一擲地等待著水手的到來。

  「你們都站到木箱子邊上,不許動!聽著一動不許動。」水手繼續發號施令,語氣里滿是警惕,似乎生怕他們會耍什麼花樣,試圖再次掌控住這局面,讓一切都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

  念、宸、相依言慢慢地走到木箱子邊上,靜靜地站在那裡。

  時間仿佛是個步履緩慢的老人,一點點地拖著沉重的步伐流逝著。在這難耐的等待中,約莫十多分鐘的光景過去了,原本靜謐得有些壓抑的船頭方向,漸漸傳來了散亂的腳步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由遠及近,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讓他們原本就緊繃的神經愈發緊張起來。

  念、宸、相心裡都很清楚,這腳步聲意味著水手來了,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用殘忍手段操控著一切的幕後黑手,終於要現身了。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船頭方向望去,眼神中既有對即將面對的未知情況的警惕,又有著對解救陶靈的一絲期待,儘管他們知道,這場會面必定充滿了危險與變數,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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