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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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籠罩在藍城上空,竇強駕駛著吉普車,如同一頭不顧一切的狂野之獸,在這無邊的黑暗裡狂奔著。

  深夜,他們來到了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隱蔽海灣。周圍靜謐得有些滲人,只有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是這黑夜的低語。

  大家小心翼翼地棄車,腳步放得極輕,仿佛生怕驚擾了這黑夜中潛藏的什麼。隨後,朝著那艘曾經承載著他們諸多回憶的帆船,謹慎地摸索前行。

  那是一艘長達50米的巨大帆船,在往昔歲月里,它有著非凡的意義。當初,是在神諭的指引下,念、宸、相齊心協力將它建造完成。它就如同他們的希望之舟,載著他們滿懷著為族人復仇的決心,一路向西,緊緊追逐那艘犯下累累罪行的戰艦,歷經風雨,最終來到了藍城這個隱蔽的港灣。船上的每一處角落、每一個細節,對他們而言都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熟悉,那些在船上度過的日日夜夜,此刻都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而如今,那個居心叵測的水手竟讓他們來這裡見面,大家心裡滿是疑惑,猜不透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每往前踏出一步,都好似離未知的危險更近了一些,可他們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一心只想儘快見到水手,救出陶靈,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也只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當他們終於來到船邊時,眼前是一片濃稠得化不開的漆黑,那艘50米長的巨大帆船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宛如一頭沉睡在暗夜中的巨獸,沒有絲毫光亮從船上透出,仿佛它已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大家心裡都清楚,在這偌大的船上,水手很可能就藏在某個隱秘的角落,像一條暗處的毒蛇,正悄悄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雖說對這艘船的構造熟悉得如同自家的庭院,但此刻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們倍加小心地從船尾登上了船,每邁出一步都輕之又輕,生怕弄出一點動靜,驚擾了這暗夜中的寂靜,也怕過早暴露自己的行蹤。

  上船後,他們緊緊地挨在一起,背靠著背,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緊張又戒備的氣息。手中的手電發出的那束光,成了這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希望,隨著他們緩慢的移動,那道光在大船的各個角落晃過,光影交錯間,更襯得周圍的黑暗幽深而可怖。

  而大船里,海水有節奏地拍打著船舷,「啪嗒、啪嗒」的聲響不斷迴蕩著,像是在為這緊張的氛圍打著詭異的節拍,每一聲都撞擊在他們的心上,讓本就高懸的心愈發忐忑不安。他們就這樣一點點地向前搜索著,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時刻準備應對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來的危險。

  他們就這麼如臨大敵般地從船尾開始,一寸一寸地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人的角落,每一個艙室、每一條過道、每一個隱蔽的空間都被他們用手電光照亮,反覆查看。時間在這緊張又壓抑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整整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可依舊一無所獲。

  大家的額頭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將身上的衣服浸得濕透,緊緊地貼在後背和胸膛上,黏膩又難受,可此時誰也顧不上這些。他們拖著疲憊卻又絲毫不敢放鬆的身軀,來到了甲板上。

  夜依舊寂靜得可怕,只有那海水拍打著船舷的聲音還在有規律地響著,仿佛是這黑夜中唯一的背景音樂。

  「難道又在騙我們!」竇強皺著眉頭,滿臉憤懣地說道,聲音里透著濃濃的不甘和惱怒。話音剛落,突然,「鈴鈴鈴」,那清脆又突兀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這如墨般濃稠的寂靜,讓每個人的心都猛地一緊。

  「餵。」念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儘管心裡早已是怒火中燒。

  「怎麼樣?緊張了吧?哈哈哈。」水手那得意又張狂的笑聲從電話里傳出來,在這寂靜的甲板上迴蕩,顯得格外刺耳。念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可除了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其他地方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動靜。

  「我們已經到了,你在哪?」念強壓著怒火問道,同時再次環顧四周,目光如炬,試圖找出水手的藏身之處,然而依舊毫無所獲,四周仿佛被黑暗吞噬得嚴嚴實實,藏著無盡的未知。

  「我當然知道你們到了!」水手語氣里滿是嘲諷,「不要瞎找了,聽著!」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強硬起來,「把你們的武器都扔到海里去!把衣服脫光!快!」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念他們明白,此刻陶靈在對方手上,他們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儘管滿心的屈辱與不甘,卻也只能咬著牙,無奈地照著做。

  冰冷的海風呼呼地吹著,吹在他們赤裸的身上,寒意刺骨,可他們此時已顧不上這些,滿心只想著陶靈的安危。


  「你們前面不遠處有個木箱,走過去!打開它!」水手繼續發號施令。

  他們邁著沉重又屈辱的步伐,走到箱子前,緩緩打開箱子,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去,裡面是三套部落的原始短裙,還有一套水手服。

  「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哈哈哈,快。」水手的笑聲愈發張狂,仿佛在欣賞一場絕佳的好戲。

  念、相、宸默默拿起部落短裙穿上,竇強則穿上了那套水手服,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心中的憤怒和屈辱在不斷翻湧。

  「接下來,再往前走,還有一個木箱,打開它!」水手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們依言而行,打開了那個木箱,只見裡面是一摞文件,還有一支筆。

  「打開文件,把你們四個的名字簽上!不要猶豫!快!」水手催促道。

  念他們雖滿心疑惑,卻也不敢違抗,顫抖著雙手打開文件,咬著牙籤下了各自的名字,每一筆落下,都仿佛是在心頭劃下一道傷口。

  「很好!你們好奇你們簽得是什麼嗎?哈哈,你們的股權轉讓協議!你們現在都是窮光蛋了,重新變成窮鬼和野人,很高興吧!」水手那囂張的聲音里充滿了惡意的快感,仿佛他已經大獲全勝。

  「陶靈在哪?!」相實在是忍不住了,雙眼通紅,衝著念手裡的電話怒吼道,那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憤怒與焦急。

  「她很好!接下來,我們玩一個遊戲,如果遊戲玩得成功,你們就能看到她了,哈哈哈哈哈。」水手依舊是那副勝券在握的張狂模樣,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陰森,而他們卻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陷入這可怕的困局之中。

  「再往前走走,還有個箱子,哈哈哈哈哈。」水手那近乎癲狂的笑聲透過電話傳過來,在這陰森的甲板上肆意迴蕩,每一聲笑都仿佛是惡魔的低吟,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懷著忐忑又憤怒的心情,緩緩向前挪動著腳步,來到了那個箱子跟前。懷著一絲不安,打開箱子一看,裡面赫然放著四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明白了嗎!?哈哈哈哈哈。」水手的笑聲愈發刺耳,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你們做個遊戲,看看誰先死去,你們必須有一個人死去!至於誰,哈哈哈哈哈,你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力!」那話語裡的陰險與惡毒簡直昭然若揭,這分明就是極其惡劣的挑撥啊!

  念、相、宸身為部落人,他們有著共同的過往,共同為族人復仇的決心,而竇強此刻穿著水手服,在這樣的處境下,仿佛被刻意劃分了出來。水手這一招,就是想在他們之間製造嫌隙,讓他們陷入兩難的抉擇,要麼自相殘殺,要麼違背這殘忍的「遊戲規則」,可無論怎樣選擇,都是痛苦不堪的。他們彼此對視著,眼中滿是震驚、憤怒,還有對眼前這絕境深深的無奈,誰也沒想到,水手竟會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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