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嫁衣之大小姐哭了
古陌春甩掉高文杰後，並沒有著急駕車離開，他不確定趙長山的意圖，也許還有人守株待兔看著他的車呢。
希望那傢伙能看懂自己的警告，古陌春之所以在高文杰頸部留下一道口紅印就是明確的告訴趙長山，你判斷的對，我不是一般人，但是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別來惹我。
眼前的一段胡同越發的逼仄，古陌春輕巧地穿梭而過，如同一隻靈貓兒。
經過一個轉折，面前豁然開朗，他走到這片區域的另一條主要通道上。
這裡很安靜，院牆也遠比之前的區域高大，門口電動車，自行車在特定的區域擺的整整齊齊。
更別說路面，幾乎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青色的石板連接一個個的四合院大門，雖然不算平坦，腳下的感覺卻十分紮實。
古樸，莊嚴的石獅蹲成一排，眼珠被雕刻的十分傳神。
古陌春被吸引了注意力，慢慢走過，仔細觀察，這些獅子居然沒有一個細節重複之處。
不是現代電腦排版的機械雕刻而是匠心營造的老物件。
古陌春感受到難得的愜意，便暫時放下要做的事，決定在這裡消磨一點時間。
最終，他的腳步在胡同中部一個不起眼的小書攤前停下來，這個四合院沒有像其他的一樣大門緊閉。
洞開的門後，一個布滿歲月痕跡的攤位，堆滿了各種泛黃的小兒書和舊雜誌。陽光透過院中老柿樹斑駁的樹葉，灑在書攤上，給這個角落帶來了一絲溫暖和懷舊的氣息。
一老者躺在搖椅上，雙手插在袖筒里，闔目養神。
古陌春的目光在那些熟悉的封面上徘徊，每一本書都像是一扇通往過去的門，輕輕推開，就能看見那些自己和秦柔柔童年時光中不多的溫馨。
孤兒院只有一台電視機，很小的時候，他和秦柔柔擠不過人群，總是不能夠搶到一個好位置，經常無奈的透過縫隙窺見屏幕上的光影。
很多時候，連光影也很奢侈，他只能帶著秦柔柔躲到沒人的角落，一遍遍翻看那些破破爛爛，沒有孩子喜歡的小兒書。
古陌春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自己曾經幻想做岳雲，手持大錘，暴打金兀朮，也曾對秦柔柔承諾，若自己是牛郎，一定踢翻王母娘娘，把織女救出來。
那些日子雖然有苦澀，卻也充滿純真。
自己是什麼時候忘記這些陪伴自己的簡陋小故事的？
也許，當古陌春八歲以後，用拳頭給秦柔柔搶到前排位置的時候吧，那些活色生香的線條隨著鼻血一起抹掉了。
老人沒睜眼，只是把手抽出來，隨意的比劃一下，示意古陌春隨便看。
一副所有事瞭然於心的模樣。
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古陌春隨手拿起一本--瓦崗英雄。這本品質極好，和許多盜版的粗製濫造不同，印刷精美，字體清晰。只是年代久了，紙面泛著枯黃。
古陌春哪裡是在看小兒書，他在讀自己心底最深的回憶。
要不要給柔柔打個電話，她最近過得一定很不好？如果自己能夠像小時候那樣，給她爭到足夠的位置，她還會幫裴圖南設計自己麼？
背叛，原諒，過去，現實。
古陌春的腦子裡越來越亂，暴躁充滿了他的胸腔。直到攤主的動作把他驚醒。
老者此刻已經坐直身子，他向門外揮手，似乎在招呼什麼人。
目光收回，老者面色慈祥，他對古陌春說:
「那個丫蛋是找你的吧？」
古陌春心頭一動，難道那個跟蹤自己的女警又來了？他沒有回頭，只是拿起一本畫冊:「老人家，哪有女孩兒，我可沒那麼好的桃花緣」。
他言語中設了個小小的圈套。
老者哦了一聲:「難道不是麼？南邊6號院，剛才我看著她趴在門口一直盯著你。「
古陌春聽到老者的話一方面有點埋怨自己不該失神，另一方面開始憤怒。
趙長山，我給過你面子了，既然你不聽我的警告，那就別怪我給你的人一個教訓。禮貌的告別老者，古陌春離開書攤，做出一副準備離去的樣子。
滿面愜意，步履輕鬆的慢慢踱步。
古陌春的目光隨意的瀏覽街道，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關注在六號院的門上。
當耳邊傳來門栓輕微的摩擦聲時，他知道，躲在門後的人耐不住性子，想探出頭繼續窺視。
嘴角浮起冷笑，古陌春一改懶散的模樣，一個虎躍跳到門口，氣沉丹田，暴吼一聲：
「逮住你啦！」
「哎呦~」，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咣當一聲，那人被嚇的手忙腳亂，額頭重重的磕在實木大門上。
古陌春聽到聲音，不由得大笑起來，這段時間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壞孩子。
「古陌春！你個臭傻比！」
笑聲戛然而止，古陌春愣住了，打開的門後不是那個便衣女警，而是林以諾！
她癟著嘴，圓潤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左邊額角高高鼓起，如同長歪的金魚一般。
「你.....怎是你...」古陌春沒有了一如既往的淡定，磕磕絆絆的說道：「你跟蹤我？」
「哇~~」
林以諾沒有回答，而是捂住額頭大哭起來，一邊嚎，一邊慢慢轉身往屋裡走去。
古陌春進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掌排在腦門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誒，小伙子，趕緊去哄哄！」，書攤的大爺也沒有了超然物外的寫意姿態，幾步小跑湊過來，一臉八卦的努努嘴，給古陌春支招。
硬著頭皮，古陌春慢慢跟進屋內，腦子轉了好多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個，林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啊不，我是說我不知道是你。」
語無倫次。
林以諾趴在屋內的一張紅木椅子上，哭聲震天。
古陌春不知道說什麼，愣在那裡，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他留意到牆上掛著幾幅照片，其中一張，林以諾挽著一個中年帥哥的手臂，笑容溫馨和燦爛。
這時古陌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裡根本就是林以諾的家，應該是湊巧看到自己而已。
這個大號烏龍！
古陌春咬咬牙，其實他之前的生存環境雖然惡劣，處處危機，卻並不複雜，所以當此刻他面對一個哭泣的年輕女性，屬實麻爪。
「麻煩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我負責！」
林以諾的頭埋在臂彎里，含混不清的叫道：「你算老幾，你負責！」
接著便是一串一串的連珠炮，沒帶一個髒字，卻讓古陌春面紅耳赤。
他有氣也沒法撒，只能挺著挨罵，等著林以諾累了，稍微一停的時候，古陌春趕緊說道：
「林小姐，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你先休息一下，之後無論是道歉還是賠償，隨時找我，絕不推辭。」
說著，古陌春揉了揉嗡嗡響的耳朵，就準備溜走。
等她情緒好一點再溝通吧。
「站住！想跑，沒門！」
林以諾翻身爬起，頂著青紫的大包惡狠狠的說道：「老實交代，鬼鬼祟祟的跑到南城幹什麼？」
不知為何，古陌春一點敷衍的想法也沒有，痛快的把孫來娣的事情給林以諾講了一遍。
胡亂抹了抹臉，不管花掉的妝容，林以諾眼中發散著興奮的光彩：
「姓古的，這事你必須帶著我。」
希望那傢伙能看懂自己的警告，古陌春之所以在高文杰頸部留下一道口紅印就是明確的告訴趙長山，你判斷的對，我不是一般人，但是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別來惹我。
眼前的一段胡同越發的逼仄，古陌春輕巧地穿梭而過，如同一隻靈貓兒。
經過一個轉折，面前豁然開朗，他走到這片區域的另一條主要通道上。
這裡很安靜，院牆也遠比之前的區域高大，門口電動車，自行車在特定的區域擺的整整齊齊。
更別說路面，幾乎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青色的石板連接一個個的四合院大門，雖然不算平坦，腳下的感覺卻十分紮實。
古樸，莊嚴的石獅蹲成一排，眼珠被雕刻的十分傳神。
古陌春被吸引了注意力，慢慢走過，仔細觀察，這些獅子居然沒有一個細節重複之處。
不是現代電腦排版的機械雕刻而是匠心營造的老物件。
古陌春感受到難得的愜意，便暫時放下要做的事，決定在這裡消磨一點時間。
最終，他的腳步在胡同中部一個不起眼的小書攤前停下來，這個四合院沒有像其他的一樣大門緊閉。
洞開的門後，一個布滿歲月痕跡的攤位，堆滿了各種泛黃的小兒書和舊雜誌。陽光透過院中老柿樹斑駁的樹葉，灑在書攤上，給這個角落帶來了一絲溫暖和懷舊的氣息。
一老者躺在搖椅上，雙手插在袖筒里，闔目養神。
古陌春的目光在那些熟悉的封面上徘徊，每一本書都像是一扇通往過去的門，輕輕推開，就能看見那些自己和秦柔柔童年時光中不多的溫馨。
孤兒院只有一台電視機，很小的時候，他和秦柔柔擠不過人群，總是不能夠搶到一個好位置，經常無奈的透過縫隙窺見屏幕上的光影。
很多時候，連光影也很奢侈，他只能帶著秦柔柔躲到沒人的角落，一遍遍翻看那些破破爛爛，沒有孩子喜歡的小兒書。
古陌春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自己曾經幻想做岳雲，手持大錘，暴打金兀朮，也曾對秦柔柔承諾，若自己是牛郎，一定踢翻王母娘娘，把織女救出來。
那些日子雖然有苦澀，卻也充滿純真。
自己是什麼時候忘記這些陪伴自己的簡陋小故事的？
也許，當古陌春八歲以後，用拳頭給秦柔柔搶到前排位置的時候吧，那些活色生香的線條隨著鼻血一起抹掉了。
老人沒睜眼，只是把手抽出來，隨意的比劃一下，示意古陌春隨便看。
一副所有事瞭然於心的模樣。
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古陌春隨手拿起一本--瓦崗英雄。這本品質極好，和許多盜版的粗製濫造不同，印刷精美，字體清晰。只是年代久了，紙面泛著枯黃。
古陌春哪裡是在看小兒書，他在讀自己心底最深的回憶。
要不要給柔柔打個電話，她最近過得一定很不好？如果自己能夠像小時候那樣，給她爭到足夠的位置，她還會幫裴圖南設計自己麼？
背叛，原諒，過去，現實。
古陌春的腦子裡越來越亂，暴躁充滿了他的胸腔。直到攤主的動作把他驚醒。
老者此刻已經坐直身子，他向門外揮手，似乎在招呼什麼人。
目光收回，老者面色慈祥，他對古陌春說:
「那個丫蛋是找你的吧？」
古陌春心頭一動，難道那個跟蹤自己的女警又來了？他沒有回頭，只是拿起一本畫冊:「老人家，哪有女孩兒，我可沒那麼好的桃花緣」。
他言語中設了個小小的圈套。
老者哦了一聲:「難道不是麼？南邊6號院，剛才我看著她趴在門口一直盯著你。「
古陌春聽到老者的話一方面有點埋怨自己不該失神，另一方面開始憤怒。
趙長山，我給過你面子了，既然你不聽我的警告，那就別怪我給你的人一個教訓。禮貌的告別老者，古陌春離開書攤，做出一副準備離去的樣子。
滿面愜意，步履輕鬆的慢慢踱步。
古陌春的目光隨意的瀏覽街道，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關注在六號院的門上。
當耳邊傳來門栓輕微的摩擦聲時，他知道，躲在門後的人耐不住性子，想探出頭繼續窺視。
嘴角浮起冷笑，古陌春一改懶散的模樣，一個虎躍跳到門口，氣沉丹田，暴吼一聲：
「逮住你啦！」
「哎呦~」，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咣當一聲，那人被嚇的手忙腳亂，額頭重重的磕在實木大門上。
古陌春聽到聲音，不由得大笑起來，這段時間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壞孩子。
「古陌春！你個臭傻比！」
笑聲戛然而止，古陌春愣住了，打開的門後不是那個便衣女警，而是林以諾！
她癟著嘴，圓潤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左邊額角高高鼓起，如同長歪的金魚一般。
「你.....怎是你...」古陌春沒有了一如既往的淡定，磕磕絆絆的說道：「你跟蹤我？」
「哇~~」
林以諾沒有回答，而是捂住額頭大哭起來，一邊嚎，一邊慢慢轉身往屋裡走去。
古陌春進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掌排在腦門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誒，小伙子，趕緊去哄哄！」，書攤的大爺也沒有了超然物外的寫意姿態，幾步小跑湊過來，一臉八卦的努努嘴，給古陌春支招。
硬著頭皮，古陌春慢慢跟進屋內，腦子轉了好多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個，林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啊不，我是說我不知道是你。」
語無倫次。
林以諾趴在屋內的一張紅木椅子上，哭聲震天。
古陌春不知道說什麼，愣在那裡，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他留意到牆上掛著幾幅照片，其中一張，林以諾挽著一個中年帥哥的手臂，笑容溫馨和燦爛。
這時古陌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裡根本就是林以諾的家，應該是湊巧看到自己而已。
這個大號烏龍！
古陌春咬咬牙，其實他之前的生存環境雖然惡劣，處處危機，卻並不複雜，所以當此刻他面對一個哭泣的年輕女性，屬實麻爪。
「麻煩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我負責！」
林以諾的頭埋在臂彎里，含混不清的叫道：「你算老幾，你負責！」
接著便是一串一串的連珠炮，沒帶一個髒字，卻讓古陌春面紅耳赤。
他有氣也沒法撒，只能挺著挨罵，等著林以諾累了，稍微一停的時候，古陌春趕緊說道：
「林小姐，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你先休息一下，之後無論是道歉還是賠償，隨時找我，絕不推辭。」
說著，古陌春揉了揉嗡嗡響的耳朵，就準備溜走。
等她情緒好一點再溝通吧。
「站住！想跑，沒門！」
林以諾翻身爬起，頂著青紫的大包惡狠狠的說道：「老實交代，鬼鬼祟祟的跑到南城幹什麼？」
不知為何，古陌春一點敷衍的想法也沒有，痛快的把孫來娣的事情給林以諾講了一遍。
胡亂抹了抹臉，不管花掉的妝容，林以諾眼中發散著興奮的光彩：
「姓古的，這事你必須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