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又見釣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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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老頭被自己的容貌嚇了一跳,本想罵陸焉的,結果一琢磨是自己嚇的自己,乾脆又把鏡子還給了他。

  陸焉又問老先生怎麼會在此地出現?

  難不成是專程來尋自己的?

  畢竟四處並無城鎮,說是偶遇也不大合理啊。

  老頭拽的不行,從來都是答非所問,吸溜吸溜鼻子,自顧自道:「烤肉,喝酒。」

  話還沒說呢,就要烤肉喝酒,再說陸焉也沒有啊,在觀影閣呆了幾個月,又出門兩個來月了,一直跟在人家身後蹭吃蹭喝,木牌里壓根就沒有吃喝啊。

  陸焉只好跟老頭解釋:「那個啥,前輩,我此時身上沒有吃食,要不等晚上買肉再烤?」

  他本以為老頭會各種刁難,結果沒想到,老頭痛快極了,點頭說聲好,轉身就要追車隊去。

  老頭還拽著陸焉一起走,弄得他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二人追上車隊,陸焉找到管竹,說是偶遇救命前輩,晚上要請他飲宴,師叔能否安排一下。

  這種小事自然好辦,管竹教他放心,晚上自會準備好各種吃食,儘管招待便是。

  萊依兒也從小窗探出頭,沖他撇撇嘴便縮回去整理各種文書資料了。

  陸焉在馬車裡繼續煉製銅鏡,老頭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施法煉器。

  陸焉給銅鏡封上一圈銅邊,還刻畫出雲紋,加上一個小巧手柄,顯得鏡子格外精緻。

  只是背面黑色還不滿意,又用銅蓋住,模模糊糊刻出萊依兒的身形,只是怎麼看,那模糊的身形伸出的一隻手,都像是在指著陸焉罵妖人。

  大功告成,陸焉終於解決了萊依兒的敲詐,一臉欣喜,一抬頭正好看到老頭似乎不屑的在搖頭。

  陸焉心想,要不是你救了六爺一命,非打你個滿臉開花,竟然嘲笑你家六爺。

  將鏡子和小挎包放入大個挎包,六爺覺得自己手藝相當不賴,這要是放到現代,妥妥的一線大品牌啊。

  車隊行至蔡國境內,前行隨從早已定好驛館,眾人安頓妥當天色尚早,管竹便吩咐隨從們去採購各類肉食和蔬果,晚上招待陸焉的救命恩人。

  這頓飯自然由陸焉掌勺,隨從們嘻嘻哈哈的幫他準備,陸焉此人最受這些隨從雜役歡迎,他從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對待隨從一直都是嬉皮笑臉,沒大沒小。

  陸焉安排管竹和萊依兒相陪,畢竟都是修行人,有些話不太方便被別人聽到。

  炒菜、烤肉、燉肉等一干美食端上圓桌,四人開吃。

  管竹和萊依兒自然知道老頭身份不簡單,境界超出太多不好估算,甚至覺得老頭不會比鄒亢境界低。

  管竹從容相對,陸焉畢恭畢敬,萊依兒鬼精鬼精的,桌上哄的老頭樂不可支,幾人紛紛請教老頭來歷,老頭含糊道:「既以釣叟露面,便稱釣叟即可,至於來歷,自然便是釣叟。」

  幾人見老頭不願道明,便不再細問,萊依兒則又請教起如何救陸焉性命之事,釣叟也並不知情,陸焉只好將自己在黃帝陵遭遇一事大略講述一遍,聽得管竹和萊依兒不住點頭。

  「多謝釣叟前輩相救陸師兄,依兒敬前輩救命之恩」釣叟端起的酒杯戛然而止,頓於空中,為難的望了一下陸焉,又輕輕將酒杯放回桌上。

  萊依兒端著酒杯一臉不解,氣氛略有尷尬。

  釣叟緩聲說到:「女娃莫急,尚有一事,稍後再飲此酒可好?」

  萊依兒雖不知何事,但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如何應對,便道聲好將酒杯放下,等著老頭解釋。

  釣叟一指陸焉:「你那鏡子不是送與女娃?」

  陸焉一拍腦門,進屋去取東西,出來之時,一手一個包,挎包是送給萊依兒的,提包是送給管竹的,他送禮肯定不可能只送萊依兒,不然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實際他給管竹也做了一個手提包。

  管竹拿過陸焉送的提包,非常滿意,平時放些陸焉煉製的紙張、筆墨之類相當方便。

  萊依兒見到挎包則是驚喜的合不攏嘴了,特別是見到那兩隻卡通狗掛件,更是歡喜的不得了,笑得像只偷吃了好東西的小狐狸。

  陸焉走過去,將挎包幫她跨到肩上,又打開按扣,露出裡面的小挎包,這次終於超出預期了。

  萊依兒站起身,背著包轉了好幾圈,又換小挎包背上,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最後坐下又拿出那枚小鏡子,開始照起來。


  只是當萊依兒照鏡之時,陸焉突然心頭莫名一緊,感覺鏡子上閃過一片血紅之色,他瞥見釣叟也是眼神一凜,只是又好像是幻覺,萊依兒和管竹並未看到異常。

  這次敲詐讓萊依兒相當滿意,女人似乎天生就拒絕不了包包,哪怕是幾千年前的女人,那表情簡直比吃仙丹還要滿足。

  萊依兒欣賞半天,又舉起杯敬了一杯陸焉,裝作又驚訝有羞澀的樣子道:「依兒謝謝陸師兄的禮物。」

  陸焉咂咂嘴,剛想說話,結果老頭卻開口對萊依兒笑道:「女娃,那面鏡子,老朽可否一觀?」萊依兒不明所以,但非常乖巧的將鏡子遞給老頭。

  釣叟輕嘆一聲:「唉,入世便是入局,入局便是入劫,此帳算到陸小子頭上便好,老朽可不敢貪功。」

  說著話,那鏡子在老頭手中轉了一圈,老頭又對著陸焉臉上虛抓一把,扔進鏡中,鏡子突兀的閃過一道光芒便恢復如初。

  三人被老頭驚的都說不出話來,心想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仿佛老頭伸手一抓,陸焉便與那鏡子產生了某種聯繫,卻又模模糊糊難以分明。

  老頭將鏡子有還給萊依兒,並吩咐她:「成與不成,老朽亦難預料,此物他日或可一用,來女娃,飲酒。」

  神神道道的老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只管端起酒杯與萊依兒喝酒。

  喝完一杯,那老頭卻又看著陸焉呲牙一笑,笑得陸焉有點發毛,怎麼看老頭都像是一隻老狐狸,陰謀得逞的樣子。

  接下來幾人又開始說笑起來,萊依兒拿著鏡子,眼珠骨碌碌亂轉,頻頻向老頭敬酒,一口一個神仙前輩,把老頭哄的酒就沒停下來。

  酒喝的多了,人自然就會放鬆,顯得更加親近,再加上萊依兒會哄人,不多時她便向老頭打聽鏡子的事情。

  再多的酒都不可能灌醉一位修士,何況老頭這種幾人都摸不清底的大修士。只是老頭本就是為了找樂子才跟著陸焉來到此處,再加之對陸焉、萊依兒、管竹又看著順眼,話也就多說了幾句。

  「數百年來,無聊已極,老朽所識之人,皆已不在。上次偶遇陸焉小娃,甚是有趣之人,自然願與小娃戲耍一番。」

  三人被老頭的話雷得外焦里嫩,媽耶竟然是活了哈幾百年的人物?

  「前輩乃是仙家?」管竹實在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老頭搖搖頭,灌了一杯酒,反問道:「何為仙家?」

  管竹根據自身所學,答道:「長生久視,掙脫輪迴,豈不是仙家?」

  老頭不置可否,又問了一句:「為何要修行成仙?」

  這既是問題,又是答案,三人不知如何做答。

  成仙自然為了長生久視,能夠長生久視,自然就是仙人,這話來回問,有什麼意義嗎?

  肯定是有意義的,只是眼前這三人尚無法回答,境界未到多談便是妄語,三人自然不會空談妄議,那是醉漢所為,非修士之行徑。

  其實這依舊是陸焉八轉要面臨的考驗,所謂修士也好、仙人也罷,如何與世相處。

  陸焉三人皆是眼露迷茫之色,老頭笑眯眯的對著陸焉道:「陸焉小娃,明日便與老朽一同行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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