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山窮水復疑無路
清晨的天空一片湛藍，遠處天際紅彤彤一片，群山環繞之下的小城東嶽一片安詳，酒店院落的人比較稀少，保潔阿姨正在打掃散落在馬路上的欒樹葉。
酒店在噴泉廣場上飼養了許多的鴿子，林林總總有幾百隻，這裡也是林小白對記憶里東嶽的重要組成部分，每到春秋，這裡的鴿子似一片流動的雲在青天上飛舞。
林小白向前台要了一袋鴿子飼料，蹲坐石階上一粒一粒的向遠去投著穀子。不時有鴿子揮動起翅膀，將空中的穀子叼如嘴中。但不時也會有鴿子為了爭奪食物而大打出手，令得林小白皺眉不以。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林小白掏出手機看了下號碼，果然是楚茗打來的。
摁下了接通鍵，林小白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楚茗小朋友，終於捨得起床了……」
電話那面的楚茗聲音明顯有些含糊不清：「小白，大早上的你跑去哪裡了？快回房間來，咱們一起吃早飯去。」
林小白搖搖頭：「不行呀楚茗小朋友，我現在走不開的。」
楚茗明顯愣了下，隨即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呀？」
林小白掃了下四周，忽然笑出了聲兒：「因為我現在「四面杵鴿」」
楚茗明顯沒有理解林小白話里的含義：「什麼楚歌？」
林小白輕咳兩聲，語氣稍顯正式了些：「我在餵鴿子呢，酒店廣場，你洗漱完了以後來找我吧，咱們再一起吃早飯。」
「咯咯咯～，小白，你是懂幽默的！」楚茗被林小白的幾句話逗的咯咯直笑：「好吧小白，我一會去找你。」
「嗯啦～」
當楚茗來到酒店廣場的那一刻，發現林小白弓著身子，對著地上的幾隻鴿子嚴肅的訓著話，楚茗悄悄的靠近細聽，才反應過來林小白這是一本正經的和鴿子講課，沒錯，就是講課。
「大白，作為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你的弟弟呢？尊老愛幼是咱們國家的傳統美德，你好好反思下自己做到了嗎？」林小白對著一直體型較大的鴿子指指點點，或是受不了林小白的嘮叨，大鴿子撲哧撲哧翅膀，飛走了。
林小白無奈的搖搖頭，又轉身朝著小鴿子擺擺手：「你哥哥不聽話，小小白你可不能學它，我跟你講講《孔融讓梨》的故事吧....」
眼看小鴿子似乎也有飛走的意向，林小白趕忙將手中的穀子灑在自己跟前，衝著小鴿子招招手，小鴿子蹦蹦跳跳的湊上前啄著穀子，林小白這才滿意的拍拍手，接著給它講著《孔融讓梨》的故事。
楚茗偷偷觀察了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湊上去拍了拍林小白肩膀，見後者略顯疑惑的目光，楚茗咯咯笑了起來：「小白老師，你可真行！給鴿子講課估計你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林小白有些尷尬撓撓頭，解釋道：「剛剛餵食的時候這倆只鴿子在打架的。」
楚茗依舊不依不饒道：「其他老師上課都是講英語的，小白老師你講的也是「鷹語」麼？」
和林小白呆的時間長了，楚茗潛移默化的感染了林小白的說話語氣，更喜歡用玩笑的口吻的來講話了。
林小白趕忙告饒，伸手去拉住楚茗的胳膊：「得嘞得嘞大熊貓，咱們趕緊吃早飯去吧，晚了餐廳可就關門了！」
「小白，以後不許叫我大熊貓，難聽死了！」楚茗撅撅嘴！
「我偏要叫，大熊貓！」
「小白，你找打！！！」
...........................
酒店二樓，茶餐廳的裝潢典雅清靜，這裡的環境明顯比外名靜謐許多，三三兩兩的客人零星的坐在周邊，濃郁的檀香味夾雜著糕點的香氣瀰漫空中，淡雅的古箏琴聲纏繞著假山的流水聲，柔棉，空靈。
剛一踏進大門，林小白的目光便在大廳內不斷的遊走，這裡面與其說是餐廳，倒不如說像會所更多一些，據說這裡的老闆在東嶽頗有聲望，是東嶽收藏協會的會長，經常會召辦一些學術研討會，藏品交流會，藏品展覽會。這家茶餐廳就是為了招待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藏家而開的。
「先生女士您好，二位是來用餐的麼？」服務員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問出來一句流程性的廢話。
「東面牆角的第二排可以做麼？」林小白向著裡面打量了一會兒，指著某個位置詢問。
「當然，二位請跟我來。」服務員將林小白引到他說所的位置，盞上了茶水。
林小白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裡，似是而非的輕抿了口茶水，有些許燙嘴，他這才拿起菜單問道：「看看想吃些什麼？」
楚茗點了幾道早點，林小白跟著點了一壺花茶，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服務員道：「你們牆上這幅畫蠻不錯的呀。」
服務員順著林小白的目光看去，一笑：「我們老闆平時喜歡淘些老物件，一些值錢的自個收藏，其他小玩意就擺在店裡做個裝飾，這些東西大多不正，您要是感興趣去古玩街逛逛也能淘到。」
林小白佯裝很感興趣的樣子：「這麼氣派的畫兒平時還真不多見，你們老闆在麼？這畫我想收，不知道他出不出呀？」
服務員一愣，來這兒吃飯的人常見，但是來這兒收畫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不由笑道：「先生，我們這兒賣茶點，不賣畫兒。」
林小白語氣堅決道：「這畫我是真的喜歡，勞煩您幫忙問問，多少錢收都行！」
服務員看林小白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點點頭道：「得，您稍等。」
包廂之內，楊安正和兩個中年男子聊著天:「周會長，你們玉石協會這次辦的玉石交流會規格可不低呀，影響力都涵蓋了整個北方地區！「
周炎盛抿了口茶，笑道：「楊會長您謬讚了，咱們華北地區沒什麼玉石的土壤，這次能承辦這麼大的活動離不開收藏協會和博物館的支持呀，對了老李，開幕式那天能不能請歐陽大師來提個字呀，在東嶽呀，不管請誰來都抵不上歐陽大師的一個字值錢。」
李山河笑了笑，道：「我前兩天問過老師了，老師很開心，他最近這兩年很少給別人題字，看得出這次也是對這次活動有很高期待呀！」
正此時，服務員敲門而入：「老闆，有人要收畫！」
「收畫？」楊安微微一愣:「收畫不去家裡收？來店裡做什麼，咦，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在店裡？「
「不是的老闆！」服務員解釋道：「他看中了咱們店裡的那副大畫。」
「呃.....?」楊安愣了半響。
周炎盛有些狐疑：「看不出老楊，金屋藏嬌呀？」
李山河也道：「楊會長店裡還藏著寶貝呀，可否帶我們去開開眼？」
楊安苦笑：「這店裡都是些地攤貨，得，你們不信的話一起出去瞅瞅~」
大堂，當李山河看到林小白的一瞬間，就知道今天又有熱鬧看了。
那是一幅特大號的山水畫，至於多大，嗯，差不多跟東嶽大學教室中大窗簾一般，大約莫兩米長，一米多寬，是普通畫卷的兩倍大小還有富餘，兩根手臂粗細的畫軸中間，畫著一座連綿起伏的山巒，上面有雲有霧，下面有樹有河，很有些波瀾壯闊的意味。
李山河有些無語，仔細打量了眼前的畫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違心道：「是不錯，挺有意境的。」
周炎盛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此畫有鬱勃之中給人一種清新雋永、古拙奇峭的感覺。氣迴蕩其間，散發著行雲流水般的意氣，近視遠看均有一番別具一格且引人入勝的景象。」
楚茗拉了拉林小白的衣袖：「小白，這是現代工藝品吧？而且好像是機器印刷的，不是手工畫。」就算她對書畫毫無涉獵，也能看出這東西也太假了點。
林小白自然也清楚，一來古畫沒這麼大尺寸，二來畫紙上的痕跡，明顯是電腦繪製批量生產的，即使畫的再好，價格也高不上去，頂多一千兩千算是到頭了。成本價呢，估計也就幾百塊吧。
楊安呵呵一笑：「怎麼？小同學看上它了？」
林小白輕輕一點頭。
「這畫雖然有幾十年的年頭了，但也沒花幾個錢，嗯，古玩市場可能沒有，你要是看上了，去商場問問吧，我上次逛岱嶽商場時好像就看見有這麼大尺寸的畫，大概一千多吧。」楊安道，「茶餐廳的廳高，掛牆上確實挺不錯，不過家裡客廳要是太效果反而不好了。」
李山河也笑道：「就是小白，你要是喜歡這種工藝品，改天我給你拿幾幅，我們博物館倉庫別的不敢說，這種機印的山水畫倒有不少來著。」
「咳咳，那啥，」林小白咳嗽了一聲。
等眾人轉過頭來看著他，林小白才道：「楊會長，這幅畫我實在是喜歡，看看這畫能不能讓給我？」
楊安一愣：「你就這麼想要這幅畫兒？「
林小白苦笑道：「楊會長，我是真喜歡，多少錢都行！」
楊安不明白為啥有人對一副現代工藝品如此執著，他掃了兩眼眼前的畫，實在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擺擺手:「你要是喜歡的畫就直接拿走吧，這東西也不值什麼錢。」
「那怎麼行，楊會長，我一定要出錢買的！」林小白堅持道。
李山河笑呵呵的看著林小白，雖然不明白這小子腦子抽的什麼風，但還是附和道：「是呀老楊，這小子別看年紀小，手裡的閒錢可不少，你還是出個價吧。」
楊安有些無奈：「那就給個500吧！」
「那怎麼行，您剛剛都說了是畫1000多收的了！」林小白和楊安開始了短暫的拉扯，不過林小白作為買家想把價格出的高一些，楊安自持身份又不想要的太多，最後這幅畫以1300元的價格成功成交了。
末了，楊安伸手找了找前台道：「小利，過來一下，找把椅子把畫給摘下來。」
聽他這麼說。林小白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看著那人踩著椅子把巨型畫卷摘下來卷好，林小白立馬迎了過去，道了謝。也不顧畫上的塵土，直接把它抱在懷裡。
李山河見狀不由苦笑，對著兩位老朋友這解釋道：「這個孩子，就是喜歡淘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拿到了畫，林小白心情大好，忽而，他想到些什麼，向著李山河問道：「李老師，您認識什麼裝裱之類的大師麼？」
李山河狐疑的看著林小白：「怎麼，你小子還有什麼好東西需要裝裱嗎？」
林小白拍了拍手中的畫軸：「就是這個呀！」
眾人齊齊無語，周炎盛面帶笑意道：「老李呀，你真收了個好學生呀！」
楊安也似是而非的道：「確實呀老李，名師出高徒呀！」
李山河面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不由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二人，反而是看著林小白沒好氣的問道：「一會我要去拜訪老師，你不是要裝裱麼，跟著一起吧。」
酒店在噴泉廣場上飼養了許多的鴿子，林林總總有幾百隻，這裡也是林小白對記憶里東嶽的重要組成部分，每到春秋，這裡的鴿子似一片流動的雲在青天上飛舞。
林小白向前台要了一袋鴿子飼料，蹲坐石階上一粒一粒的向遠去投著穀子。不時有鴿子揮動起翅膀，將空中的穀子叼如嘴中。但不時也會有鴿子為了爭奪食物而大打出手，令得林小白皺眉不以。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林小白掏出手機看了下號碼，果然是楚茗打來的。
摁下了接通鍵，林小白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楚茗小朋友，終於捨得起床了……」
電話那面的楚茗聲音明顯有些含糊不清：「小白，大早上的你跑去哪裡了？快回房間來，咱們一起吃早飯去。」
林小白搖搖頭：「不行呀楚茗小朋友，我現在走不開的。」
楚茗明顯愣了下，隨即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呀？」
林小白掃了下四周，忽然笑出了聲兒：「因為我現在「四面杵鴿」」
楚茗明顯沒有理解林小白話里的含義：「什麼楚歌？」
林小白輕咳兩聲，語氣稍顯正式了些：「我在餵鴿子呢，酒店廣場，你洗漱完了以後來找我吧，咱們再一起吃早飯。」
「咯咯咯～，小白，你是懂幽默的！」楚茗被林小白的幾句話逗的咯咯直笑：「好吧小白，我一會去找你。」
「嗯啦～」
當楚茗來到酒店廣場的那一刻，發現林小白弓著身子，對著地上的幾隻鴿子嚴肅的訓著話，楚茗悄悄的靠近細聽，才反應過來林小白這是一本正經的和鴿子講課，沒錯，就是講課。
「大白，作為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你的弟弟呢？尊老愛幼是咱們國家的傳統美德，你好好反思下自己做到了嗎？」林小白對著一直體型較大的鴿子指指點點，或是受不了林小白的嘮叨，大鴿子撲哧撲哧翅膀，飛走了。
林小白無奈的搖搖頭，又轉身朝著小鴿子擺擺手：「你哥哥不聽話，小小白你可不能學它，我跟你講講《孔融讓梨》的故事吧....」
眼看小鴿子似乎也有飛走的意向，林小白趕忙將手中的穀子灑在自己跟前，衝著小鴿子招招手，小鴿子蹦蹦跳跳的湊上前啄著穀子，林小白這才滿意的拍拍手，接著給它講著《孔融讓梨》的故事。
楚茗偷偷觀察了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湊上去拍了拍林小白肩膀，見後者略顯疑惑的目光，楚茗咯咯笑了起來：「小白老師，你可真行！給鴿子講課估計你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林小白有些尷尬撓撓頭，解釋道：「剛剛餵食的時候這倆只鴿子在打架的。」
楚茗依舊不依不饒道：「其他老師上課都是講英語的，小白老師你講的也是「鷹語」麼？」
和林小白呆的時間長了，楚茗潛移默化的感染了林小白的說話語氣，更喜歡用玩笑的口吻的來講話了。
林小白趕忙告饒，伸手去拉住楚茗的胳膊：「得嘞得嘞大熊貓，咱們趕緊吃早飯去吧，晚了餐廳可就關門了！」
「小白，以後不許叫我大熊貓，難聽死了！」楚茗撅撅嘴！
「我偏要叫，大熊貓！」
「小白，你找打！！！」
...........................
酒店二樓，茶餐廳的裝潢典雅清靜，這裡的環境明顯比外名靜謐許多，三三兩兩的客人零星的坐在周邊，濃郁的檀香味夾雜著糕點的香氣瀰漫空中，淡雅的古箏琴聲纏繞著假山的流水聲，柔棉，空靈。
剛一踏進大門，林小白的目光便在大廳內不斷的遊走，這裡面與其說是餐廳，倒不如說像會所更多一些，據說這裡的老闆在東嶽頗有聲望，是東嶽收藏協會的會長，經常會召辦一些學術研討會，藏品交流會，藏品展覽會。這家茶餐廳就是為了招待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藏家而開的。
「先生女士您好，二位是來用餐的麼？」服務員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問出來一句流程性的廢話。
「東面牆角的第二排可以做麼？」林小白向著裡面打量了一會兒，指著某個位置詢問。
「當然，二位請跟我來。」服務員將林小白引到他說所的位置，盞上了茶水。
林小白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裡，似是而非的輕抿了口茶水，有些許燙嘴，他這才拿起菜單問道：「看看想吃些什麼？」
楚茗點了幾道早點，林小白跟著點了一壺花茶，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服務員道：「你們牆上這幅畫蠻不錯的呀。」
服務員順著林小白的目光看去，一笑：「我們老闆平時喜歡淘些老物件，一些值錢的自個收藏，其他小玩意就擺在店裡做個裝飾，這些東西大多不正，您要是感興趣去古玩街逛逛也能淘到。」
林小白佯裝很感興趣的樣子：「這麼氣派的畫兒平時還真不多見，你們老闆在麼？這畫我想收，不知道他出不出呀？」
服務員一愣，來這兒吃飯的人常見，但是來這兒收畫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不由笑道：「先生，我們這兒賣茶點，不賣畫兒。」
林小白語氣堅決道：「這畫我是真的喜歡，勞煩您幫忙問問，多少錢收都行！」
服務員看林小白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點點頭道：「得，您稍等。」
包廂之內，楊安正和兩個中年男子聊著天:「周會長，你們玉石協會這次辦的玉石交流會規格可不低呀，影響力都涵蓋了整個北方地區！「
周炎盛抿了口茶，笑道：「楊會長您謬讚了，咱們華北地區沒什麼玉石的土壤，這次能承辦這麼大的活動離不開收藏協會和博物館的支持呀，對了老李，開幕式那天能不能請歐陽大師來提個字呀，在東嶽呀，不管請誰來都抵不上歐陽大師的一個字值錢。」
李山河笑了笑，道：「我前兩天問過老師了，老師很開心，他最近這兩年很少給別人題字，看得出這次也是對這次活動有很高期待呀！」
正此時，服務員敲門而入：「老闆，有人要收畫！」
「收畫？」楊安微微一愣:「收畫不去家裡收？來店裡做什麼，咦，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在店裡？「
「不是的老闆！」服務員解釋道：「他看中了咱們店裡的那副大畫。」
「呃.....?」楊安愣了半響。
周炎盛有些狐疑：「看不出老楊，金屋藏嬌呀？」
李山河也道：「楊會長店裡還藏著寶貝呀，可否帶我們去開開眼？」
楊安苦笑：「這店裡都是些地攤貨，得，你們不信的話一起出去瞅瞅~」
大堂，當李山河看到林小白的一瞬間，就知道今天又有熱鬧看了。
那是一幅特大號的山水畫，至於多大，嗯，差不多跟東嶽大學教室中大窗簾一般，大約莫兩米長，一米多寬，是普通畫卷的兩倍大小還有富餘，兩根手臂粗細的畫軸中間，畫著一座連綿起伏的山巒，上面有雲有霧，下面有樹有河，很有些波瀾壯闊的意味。
李山河有些無語，仔細打量了眼前的畫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違心道：「是不錯，挺有意境的。」
周炎盛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此畫有鬱勃之中給人一種清新雋永、古拙奇峭的感覺。氣迴蕩其間，散發著行雲流水般的意氣，近視遠看均有一番別具一格且引人入勝的景象。」
楚茗拉了拉林小白的衣袖：「小白，這是現代工藝品吧？而且好像是機器印刷的，不是手工畫。」就算她對書畫毫無涉獵，也能看出這東西也太假了點。
林小白自然也清楚，一來古畫沒這麼大尺寸，二來畫紙上的痕跡，明顯是電腦繪製批量生產的，即使畫的再好，價格也高不上去，頂多一千兩千算是到頭了。成本價呢，估計也就幾百塊吧。
楊安呵呵一笑：「怎麼？小同學看上它了？」
林小白輕輕一點頭。
「這畫雖然有幾十年的年頭了，但也沒花幾個錢，嗯，古玩市場可能沒有，你要是看上了，去商場問問吧，我上次逛岱嶽商場時好像就看見有這麼大尺寸的畫，大概一千多吧。」楊安道，「茶餐廳的廳高，掛牆上確實挺不錯，不過家裡客廳要是太效果反而不好了。」
李山河也笑道：「就是小白，你要是喜歡這種工藝品，改天我給你拿幾幅，我們博物館倉庫別的不敢說，這種機印的山水畫倒有不少來著。」
「咳咳，那啥，」林小白咳嗽了一聲。
等眾人轉過頭來看著他，林小白才道：「楊會長，這幅畫我實在是喜歡，看看這畫能不能讓給我？」
楊安一愣：「你就這麼想要這幅畫兒？「
林小白苦笑道：「楊會長，我是真喜歡，多少錢都行！」
楊安不明白為啥有人對一副現代工藝品如此執著，他掃了兩眼眼前的畫，實在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擺擺手:「你要是喜歡的畫就直接拿走吧，這東西也不值什麼錢。」
「那怎麼行，楊會長，我一定要出錢買的！」林小白堅持道。
李山河笑呵呵的看著林小白，雖然不明白這小子腦子抽的什麼風，但還是附和道：「是呀老楊，這小子別看年紀小，手裡的閒錢可不少，你還是出個價吧。」
楊安有些無奈：「那就給個500吧！」
「那怎麼行，您剛剛都說了是畫1000多收的了！」林小白和楊安開始了短暫的拉扯，不過林小白作為買家想把價格出的高一些，楊安自持身份又不想要的太多，最後這幅畫以1300元的價格成功成交了。
末了，楊安伸手找了找前台道：「小利，過來一下，找把椅子把畫給摘下來。」
聽他這麼說。林小白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看著那人踩著椅子把巨型畫卷摘下來卷好，林小白立馬迎了過去，道了謝。也不顧畫上的塵土，直接把它抱在懷裡。
李山河見狀不由苦笑，對著兩位老朋友這解釋道：「這個孩子，就是喜歡淘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拿到了畫，林小白心情大好，忽而，他想到些什麼，向著李山河問道：「李老師，您認識什麼裝裱之類的大師麼？」
李山河狐疑的看著林小白：「怎麼，你小子還有什麼好東西需要裝裱嗎？」
林小白拍了拍手中的畫軸：「就是這個呀！」
眾人齊齊無語，周炎盛面帶笑意道：「老李呀，你真收了個好學生呀！」
楊安也似是而非的道：「確實呀老李，名師出高徒呀！」
李山河面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不由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二人，反而是看著林小白沒好氣的問道：「一會我要去拜訪老師，你不是要裝裱麼，跟著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