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青霧籠罩的竹林
那聲音很輕微。
剛響起時，節奏還稍顯生硬凌亂，但很快就變得穩定，而且越來越近。
很明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陳默的房間。
如果是平時的夜裡聽見這個聲音，陳默絕不會多想。
他住的院子後面就是平陽山腳，本來就經常會有些昆蟲或者小生物不請自來。
比如那些竹螳螂和體積較大的甲蟲，或者山蛙和壁虎，有時甚至還會有蛇。
而陳默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抓蛇玩了。
但此時此刻，他難免有些恐懼了起來。
因為他剛在金色卡片上看到了一個字。
「鬼」。
「鬼」這個字的由來，只能被追溯到商代甲骨文中的記載，泛指人死後的靈魂或精靈。
在世界各國的文化中，也都有類似的文字表達「鬼」這個字的含義。
但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鬼這個字都象徵著恐怖和死亡。
這點在亞洲文化中尤為明顯。
但從來就沒人能證實鬼的存在。
傳說中，鬼擁有自己的世界，與人間永不相交。
換句話說，人類的世界不可能看見鬼，因為那是兩個世界。
但那張卡片上最後一句話，卻是讓陳默拿起刀殺死那些鬼。
也就是說，如果今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的話，那就代表這個世界真有可能會出現鬼物。
陳默再次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反應很真實，不是夢境。
所以隔壁傳來的聲音就變得格外詭異。
不對，那聲音已經不在隔壁了，好像已經來到了陳默房間門口。
下一刻，門口突然響了一個聲音。
「噠......噠......噠」
像是敲門聲，但節奏卻很緩慢，而聲音的位置很低，是從門底下傳來的。
難道是有人用腳在踢門？
但聲音完全不像。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浸濕了那件單衣，冰涼徹骨。
陳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噠......噠......噠」
他確認了，的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門口，而它正想要進來。
怎麼辦？
門外無論是什麼東西，想必都沒安什麼好心。
自己是在房間裡躲著，還是衝出去面對？
但如果門外真是鬼物的話，自己躲著有用嗎？
反過來想，如果那扇單薄的門真能擋的住鬼物的話，那鬼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這裡，陳默下了決心，拿起那把刀就下了地走向了門口，步伐略顯僵硬。
「啪嗒」一聲，房間裡依然一片漆黑。
陳默並沒有太意外，口口相傳的那些神怪故事中，只要有鬼物出現，任何燈都是點不亮的。
敲門聲還在持續。
他站在門後深深吸了口氣，猛然打開了門，同時手中的刀化成一道流光往門外斬去。
這一刀他練的最熟，所以很快，也很有力，但什麼都沒砍中。
因為門口什麼都沒有。
地上卻有一團小小的黑影動了起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那個小黑影走進了門，徑直朝他走來，揮舞著一根細細的東西。
陳默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小黑影，神情漸漸變得奇怪。
他忽然抬起右腳，朝那個小黑影踩了下去。
「啪」的一聲。
世界安靜了。
陳默又用力碾了碾腳，聽見吧啦吧啦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挪開腳蹲了下去，看著那些小碎塊發起了呆。
那些小碎塊是一節節的小竹節，竹管間還能還見粗麻線斷裂的線頭。
如果把它們用麻線再次拼湊起來，剛好能做成一個小竹人，那根細細的東西則是小竹人手裡的竹刀。
附近小孩們都很喜歡這種小竹人，一個只要一塊錢，可以玩很久。
過了一會兒，陳默把那些小竹節全部切成了兩半，走出了房門。
門外很黑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但夜色中卻多了一種詭異的青色。
看著那青霧，他心裡忽然湧起一種極其強烈的厭惡。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衝動。
於是他走進了青霧中。
青霧對他的到來很憤怒，翻湧著朝他圍了過來，仿佛要將他吞沒。
只是那些青霧剛靠近他的身體，就如觸電般往後退去，仿佛遇見了極其可怕的事，至於那些避之不及的青霧，就像殘雪遇見了驕陽，無比詭異的消失了。
小院中的青霧翻湧著，再也不敢靠近陳默，並如潮水般往後山褪去。
而陳默緊握著手中的刀，緊跟其後。
他已經發現了，青霧的源頭正是那片屬於他的竹林。
那是養父留給他的遺產，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他心中的厭惡感也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毀滅它。
沿著那條無比熟悉的山路一路往上，陳默看見了青霧中閃爍著無數點紅芒。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強烈的情緒讓他忘卻了所有的恐懼，進入到一種奇妙的冷靜狀態當中。
再走近些，路邊草叢中忽然響了一下，一條細長的黑影躍出草叢朝他撲來，頂端同樣閃爍著兩點詭異的紅芒。
一道寒光閃過，準確斬中了那條黑影，直接把它分成兩段落在了地上。
被斬成兩段的黑影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就再也一動不動，那兩點紅芒也隨之熄滅。
陳默蹲了下去。
那是一條被斬成兩段的青蛇。
俗稱竹葉青。
陳默從小就不怕蛇，尤其熟悉竹林中的竹葉青。
它們平時停留在竹節上或者草叢中，不被激怒的話，通常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而且竹葉青的體型都較小，所以力量並不大。
但地下這條竹葉青，不但主動從草叢中躍起攻擊了他，雙眼也變成詭異的紅芒，尤其是斬中它的時候，反饋回來的力量明顯超出了它的體型。
顯然這一切的異常，都是竹林中那片青霧造成的。
至於其他那些紅芒，應該是那些小昆蟲和小動物們。
陳默已經不奇怪這些了，畢竟那種青霧都能讓沒有生命的小竹人動起來。
他站了起來，以一種更加堅定的速度朝竹林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紅芒朝他撲來，但都很弱，陳默用手中的刀或拍或斬就輕鬆解決了它們。
一直走到竹林邊緣，他才停了下來。
而那片青霧死死籠罩著整片竹林，再也不退半步，仿佛在警告著陳默，如果他敢踏入竹林，就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陳默在原地停留了幾秒，忽然憤怒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這是他的竹林。
與此同時，他聽見了各種爆炸的聲音，來自海城的各個方向。
但很快就平息了。
那是炮火聲。
剛響起時，節奏還稍顯生硬凌亂，但很快就變得穩定，而且越來越近。
很明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陳默的房間。
如果是平時的夜裡聽見這個聲音，陳默絕不會多想。
他住的院子後面就是平陽山腳，本來就經常會有些昆蟲或者小生物不請自來。
比如那些竹螳螂和體積較大的甲蟲，或者山蛙和壁虎，有時甚至還會有蛇。
而陳默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抓蛇玩了。
但此時此刻，他難免有些恐懼了起來。
因為他剛在金色卡片上看到了一個字。
「鬼」。
「鬼」這個字的由來，只能被追溯到商代甲骨文中的記載，泛指人死後的靈魂或精靈。
在世界各國的文化中，也都有類似的文字表達「鬼」這個字的含義。
但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鬼這個字都象徵著恐怖和死亡。
這點在亞洲文化中尤為明顯。
但從來就沒人能證實鬼的存在。
傳說中，鬼擁有自己的世界，與人間永不相交。
換句話說，人類的世界不可能看見鬼，因為那是兩個世界。
但那張卡片上最後一句話，卻是讓陳默拿起刀殺死那些鬼。
也就是說，如果今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的話，那就代表這個世界真有可能會出現鬼物。
陳默再次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反應很真實，不是夢境。
所以隔壁傳來的聲音就變得格外詭異。
不對，那聲音已經不在隔壁了，好像已經來到了陳默房間門口。
下一刻，門口突然響了一個聲音。
「噠......噠......噠」
像是敲門聲，但節奏卻很緩慢，而聲音的位置很低，是從門底下傳來的。
難道是有人用腳在踢門？
但聲音完全不像。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浸濕了那件單衣，冰涼徹骨。
陳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噠......噠......噠」
他確認了，的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門口，而它正想要進來。
怎麼辦？
門外無論是什麼東西，想必都沒安什麼好心。
自己是在房間裡躲著，還是衝出去面對？
但如果門外真是鬼物的話，自己躲著有用嗎？
反過來想，如果那扇單薄的門真能擋的住鬼物的話，那鬼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這裡，陳默下了決心，拿起那把刀就下了地走向了門口，步伐略顯僵硬。
「啪嗒」一聲，房間裡依然一片漆黑。
陳默並沒有太意外，口口相傳的那些神怪故事中，只要有鬼物出現，任何燈都是點不亮的。
敲門聲還在持續。
他站在門後深深吸了口氣，猛然打開了門，同時手中的刀化成一道流光往門外斬去。
這一刀他練的最熟，所以很快，也很有力，但什麼都沒砍中。
因為門口什麼都沒有。
地上卻有一團小小的黑影動了起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那個小黑影走進了門，徑直朝他走來，揮舞著一根細細的東西。
陳默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小黑影，神情漸漸變得奇怪。
他忽然抬起右腳，朝那個小黑影踩了下去。
「啪」的一聲。
世界安靜了。
陳默又用力碾了碾腳，聽見吧啦吧啦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挪開腳蹲了下去，看著那些小碎塊發起了呆。
那些小碎塊是一節節的小竹節，竹管間還能還見粗麻線斷裂的線頭。
如果把它們用麻線再次拼湊起來，剛好能做成一個小竹人，那根細細的東西則是小竹人手裡的竹刀。
附近小孩們都很喜歡這種小竹人，一個只要一塊錢，可以玩很久。
過了一會兒，陳默把那些小竹節全部切成了兩半，走出了房門。
門外很黑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但夜色中卻多了一種詭異的青色。
看著那青霧，他心裡忽然湧起一種極其強烈的厭惡。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衝動。
於是他走進了青霧中。
青霧對他的到來很憤怒，翻湧著朝他圍了過來，仿佛要將他吞沒。
只是那些青霧剛靠近他的身體，就如觸電般往後退去，仿佛遇見了極其可怕的事，至於那些避之不及的青霧，就像殘雪遇見了驕陽，無比詭異的消失了。
小院中的青霧翻湧著，再也不敢靠近陳默，並如潮水般往後山褪去。
而陳默緊握著手中的刀，緊跟其後。
他已經發現了，青霧的源頭正是那片屬於他的竹林。
那是養父留給他的遺產，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他心中的厭惡感也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毀滅它。
沿著那條無比熟悉的山路一路往上，陳默看見了青霧中閃爍著無數點紅芒。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強烈的情緒讓他忘卻了所有的恐懼，進入到一種奇妙的冷靜狀態當中。
再走近些，路邊草叢中忽然響了一下，一條細長的黑影躍出草叢朝他撲來，頂端同樣閃爍著兩點詭異的紅芒。
一道寒光閃過，準確斬中了那條黑影，直接把它分成兩段落在了地上。
被斬成兩段的黑影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就再也一動不動，那兩點紅芒也隨之熄滅。
陳默蹲了下去。
那是一條被斬成兩段的青蛇。
俗稱竹葉青。
陳默從小就不怕蛇，尤其熟悉竹林中的竹葉青。
它們平時停留在竹節上或者草叢中，不被激怒的話，通常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而且竹葉青的體型都較小，所以力量並不大。
但地下這條竹葉青，不但主動從草叢中躍起攻擊了他，雙眼也變成詭異的紅芒，尤其是斬中它的時候，反饋回來的力量明顯超出了它的體型。
顯然這一切的異常，都是竹林中那片青霧造成的。
至於其他那些紅芒，應該是那些小昆蟲和小動物們。
陳默已經不奇怪這些了，畢竟那種青霧都能讓沒有生命的小竹人動起來。
他站了起來，以一種更加堅定的速度朝竹林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紅芒朝他撲來，但都很弱，陳默用手中的刀或拍或斬就輕鬆解決了它們。
一直走到竹林邊緣，他才停了下來。
而那片青霧死死籠罩著整片竹林，再也不退半步，仿佛在警告著陳默，如果他敢踏入竹林，就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陳默在原地停留了幾秒，忽然憤怒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這是他的竹林。
與此同時，他聽見了各種爆炸的聲音，來自海城的各個方向。
但很快就平息了。
那是炮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