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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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逆著人群飛馳,冒著黑煙的檔案大廈逐漸出現在陳紹寒視線里,人們慌張的逃竄著,被撞碎的汽車橫七豎八栽倒在公路上,離暴亂中心越來越近了。他當然沒想著單槍匹馬去救人,到達後偷偷躲進檔案大廈對面大樓一層開始觀察。

  執勤的安保都被放倒了,只見數個行屍漫無目的的在大廈門口徘徊,除此外倒沒再有爆炸和槍聲,難道襲擊已經結束?還是說他們已經得手?直到陳紹寒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為止,他是這麼想的。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越過火光,慢慢走近。

  「為什麼我們每次見面你都慘兮兮的。「張允哲彎腰拉了一把陳紹寒。

  「你怎麼在這兒?」陳紹寒順勢站起捂著手臂上的傷口。

  「我來凌海辦事,湊巧湊巧。」張允哲緊靠牆壁,不時向外張望著,一手又把他攔在身後。

  陳紹寒看著他的手一愣,明明兩人年紀相仿,他的手卻滿是老繭,手背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那道傷疤他倒是記得,高二的時候學校籃球聯賽,因為對手作弊,劃傷了他的手,雖然傷痕不深,但他是疤痕體質,也就落了疤。

  張允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收手說:「手上這傷都好多年了,你記得嗎,那場球賽。」

  「當然記得,那場你不是進了十二個三分嗎。要不是對面用陰招,咱們都贏了。」

  「是啊,都四年多了,你竟然還記得。這麼一看我們還真認識好久了。」張允哲說著遞給他一把M4A1和一袋彈夾,朝爆炸地點走去。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認識了這麼久,陳紹寒都不能信,這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搞德國骨科,真不怕被爹媽打骨折?

  「走吧,過去看看。」

  「外面還在爆炸啊,這是作死嗎?」陳紹寒立馬上前拉住他說。

  「害怕就在後面,我先上。」張允哲衝上戰場,瞄準幾隻奔跑的行屍開始射擊。

  你們都這麼勇嗎,合著慫的就我自己?陳紹寒心說好在我有異能再生,又練了這麼久槍,沖就沖。

  對於狹窄的城市空間戰鬥,一支M4A1足以勝任,何況對手是智力半殘的行屍,他們兩人互相掩護不停射擊,分外默契,從檔案大廈入口殺了進去。

  「天啊。」陳紹寒看著大廈一層被炸出的巨大空洞說:「下面的資料庫是被炸沒了吧。」

  「不會的,他們就是為了奪取裡面的文件。」張允哲沿著被炸出的傾斜坡道滑到一層底。

  地下深處的檔案室遭受如此強力的爆破卻仍保持著原本的框架,密碼門扭曲著栽倒在碎石堆上,附近的安保人員幾乎全部斃命,似乎是有意為之,整個檔案室門口被一塊十米見方的巨大混凝土板蓋住了,空間裡瀰漫著刺鼻的黑煙。

  「不行了,這裡封死了,咱們得繞過去。」陳紹寒說。

  「不用,你往後一點。」張允哲把步槍遞給陳紹寒,他站在板面中央,稍微瞄準,右手猛然出拳。可以說這一拳真正是至簡、至靈、至威、至猛,將寸勁之力發揮到極致,頃刻間混凝土板崩碎散落,激起層層煙塵。後面的檔案室逐漸顯露出來,裡面被洗劫一空,帶不走的似乎都被燒掉了。

  寸勁開山,三級異能巔峰,又一個神仙。陳紹寒心說。

  「他們總是更快一步。」張允哲翻著抽屜里被燒焦的文件說:「學院的人什麼時候到?」

  「我給李院長發了消息,應該快到了。」陳紹寒開始整理那些燒成一坨的東西,他在電控台的鋼板夾縫裡發現了一部智慧型手機,謹慎的收了起來。

  「在這裡等支援!」張允哲接了一通電話急匆匆往一樓跑,大樓外傳來wz-15直升機的轟鳴聲,他跳上機艙,駕駛員拉升機位飛遠了。

  看來花顏沒過來,陳紹寒從廢墟底部爬上來,他疊了疊被炸出窟窿的黑色外套,鋪在碎水泥塊上坐著發起呆,不遠處還有幾具畸形的屍體,他面無表情的給沒死透的行屍補了一槍,所有的一切他早已經不牴觸了,死人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動不動就來的爆炸和恐襲更是家常便飯,他心裡只有一句話,真是日了狗了!

  特警包圍了現場,他們警惕的繳了陳紹寒的槍,把他帶到警局嚴加看管。經過將近一小時的羈押,自稱是54處高官的人為他親自解開手銬,說這是誤會一場。天空陰沉下著小雨,班納等在警局門口有一陣了,他終於看見灰頭土臉的陳紹寒走出來。遞給他一件綠色軍大衣,打開車門。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在檔案大廈?」班納用夾著煙的手握緊方向盤,他把車開到三檔駛向NPS的臨時宿舍。「聽他們說你沒受傷,我直接送你回宿舍吧,以後有這種事要多加小心。」


  「看到花顏了嗎,她說她也在往這邊來。」陳紹寒沒有解釋原因,他面無表情的把電控台發現的手機遞給班納說:「這是在現場發現的,裡面可能有重要的線索。」

  「她那個方向被封鎖了,如果往這邊來的話肯定得繞遠。」班納接過被燻黑的手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陳紹寒說:「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吧。」

  「沒,就是一想到,我殺的是還可能挽救的人,有些後怕。」他雙眼透出一絲恐懼。「或許我有些不適應了。」

  「我以前也曾想過。但你沒法迴避,這是一場戰爭,你只能選擇拿起刀披上戰甲去廝殺。」班納吸了口煙,意味深長的嘆息。「反之就會變成砧板上的魚肉,更何況大多數行屍只是複製品,而高階尖兵更是不可救藥的癲狂異能者。」

  「慢慢適應就好了,或許是這陣子的事太多了吧。」他聽了班納的偏激言論竟然放鬆了許多。「叔,我發現我最近很倒霉,到哪裡哪兒就發生命案。」

  叮,手機提示音響起,花顏發來了她的位置,陳紹寒把消息共享給班納。

  「正常,我們啊,以後都是圍著這些事團團轉的。」班納看了定位把車開到四檔上了主路,輪胎極速旋轉,在濕滑的地面上掀起層層水花。「但說實話,你的成長讓我刮目相看,槍已經打得很準了。哎?我忽然想起你用的那套劍法了,誰教你的。」

  陳紹寒笑了笑,開始鬼扯,說是小時候報的培訓班,隨便學的,連劍招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班納又開始誇他,說這麼多年了還記得,當真是個練武奇才。又開過一陣,他輕點剎車減速,踩下離合,打開車門對外面的人說:「怎麼被淋的這麼慘?」

  「上午那麼晴,誰知道下這麼大的雨!」花顏的大衣吸水,裡面並沒淋濕多少,只是頭髮濕透了。「哎?陳紹寒,你怎麼穿個軍大衣呀?」

  「李院長給我的。」陳紹寒看著濕答答的花顏有些心跳加速,想來想去就說了句「你沒什麼事吧。「

  花顏本想著去檔案大廈的,結果四下的路都被封鎖了,街上也沒車,遊蕩了一陣才給他們倆發的定位,她脫下大衣擰了把頭髮說:「你呢,你去哪兒了,怎麼和院長在一起。」

  「他正好路過檔案大廈救了下場,我在那邊接上的他。」班納熟練的把車倒進停車位,他拿起手機下車對兩人說:「NPS大廈的事學院會善後,你們回去吧。」

  「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你是去檔案大廈找我了?」花顏把濕漉漉的頭髮挽到耳後看了他一眼。

  「我怕喵喵沒了主子啊。」陳紹寒淺笑著走在她身後說:「對了,玩偶哈士奇呢?」

  「哎?」花顏手足無措的看著四周說:「糟糕,太亂了,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沒事兒,咱再去玩的時候打一個,下次我可不會輸給你了……」

  陳紹寒交給班納的手機是一名資料庫安保人員的,經過修復,裡面的一段視頻得以重現,磷火入侵時摧毀了一切監控系統,這是現場最後拍攝的視頻。喬治把視頻窗口切到顯示器上,指著屏幕里一個穿黑色皮衣的人說:「這就是入侵者。」

  「又是他啊。」班納神色微變。

  「你們認識?我怎麼也覺得這人這麼眼熟。」喬治揉著他油光鋥亮的腦袋,仔細琢磨起來。「怎麼會這麼眼熟呢!一定是在哪見過。」

  「不用想了,是克萊。」班納坐在椅子上,用地攤買來的塑料防風火機點燃香菸。「你曾經教過他結構力學。」

  「是他!」喬治激動的溢於言表,口氣卻又充滿惋惜「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克萊早叛變加入了磷火組織,由於涉及高度機密,他的檔案被永久封存。」班納語氣平常,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因為他的叛變,學院遭受巨大損失,我們對他的搜索從未終止。」

  「怎麼可能?他為什麼會加入磷火?」

  「算上新海大廈那次,這是兩次大型襲擊。我們的線人已經掌握了他的動向,就等收網了。」班納掐了煙說:「這次抓活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當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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