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密林中的光線十分昏暗。
即使已經接近正午，光照也不甚理想。
一縷縷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穿過，給樹冠之下帶來些許光亮。
但也僅此而已。
微弱的光芒只能勉強看清道路。
三人緩步行走在密林里。
在他們之中，最顯眼的是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孩。
她頭頂著一隻看上去有些炸毛的葉喵，懷裡抱著一隻可憐巴巴的紅樹苗。
小傢伙腿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可能是被那緊緊盯著自己的葉喵嚇到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它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那隻葉喵，只能更加用力的縮在穆清懷裡。
葉喵的表情更凶了。
哪來的小綠茶！
佟臨打了個哈欠，隨意的看了看周圍。
由於昨晚的那件糟心事，他們執行了兩小時換一個人的守夜方式。
導致現在三個人全都困困的，沒什麼精神。
睡得不好跟沒睡有什麼區別！
通宵或許還沒這麼難受！
分出一絲心神跟著前方帶路的王愷，佟臨腦海中思緒嘈雜。
他還在思考昨晚的那件事。
沒辦法，那件事著實處處透著詭異，很難讓人不瞎想。
但現在他思考的重點已經不是那人黯淡無光的眼睛。
迷霧能夠侵蝕人類這件事雖然令人恐懼，但想太多沒什麼意義。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人的實力。
昨天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召喚出任何寵獸。
這很不對勁。
如果沒有寵獸加持，只靠人類的力量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沒有融合，但身體能夠硬抗覆蓋了太陽光束的長劍連續劈砍？
從來沒聽說過。
即使是高階御獸師，甚至大師，身體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上少許。
御獸師的本體，可是他們最脆弱的東西。
如果每個御獸師都能有昨天那人的身體強度，那還有寵獸什麼事情？
一個個拎著刀衝上去砍就完事了！
所以，他是怎麼做到的？
靠他身上和錘子上的紋路？
那些紋路又是什麼？
是皇朝時期的傳承？某些獨特的寵獸技能？
或是更古老的……
「我們到了。」
小胖子的聲音打斷了佟臨的思考，他抬起頭，看向前方。
周圍的樹木已經逐漸稀疏，那些巨大到遮擋了陽光的樹冠已經不剩幾個。
按理說沒了它們遮擋，這裡本應有陽光灑下。
但沒有，這還是一片昏暗。
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樹幹。
視線不斷上移，頭越抬越高。
向上，一直向上，直到視線盡頭。
無盡的紅葉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它們向著遠處延伸著，即使是承載它們的枝條都如同一顆顆橫長的巨樹。
那是將整個天空遮蓋的，緋紅葉海。
……
「沒有。」
三人在周圍搜尋了半天后，重新在最開始的位置集合。
他們的臉上都有些凝重，周圍那明顯的線索讓他們隱隱猜到了某種可能。
他們並沒有直接靠近那顆母樹。
雖然它看起來並不在發瘋的階段，但它的光輝事跡還是讓幾人不敢接近。
他們沒那麼想作死。
可在母樹周圍尋覓了一圈，他們卻沒有發現任何駐紮在此的救援小隊，甚至連個建築都看不到。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看到。
如果那些從泥土裡露出半截的地基和粉碎到跟沙子一樣的水泥板，也能算建築的話。
這裡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這邊只剩下一點地基的殘骸，其他什麼都沒有。」
佟臨率先開口。
「我這也是。」
穆清也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凝重。
「我那邊倒是有點奇怪的東西。」
王愷猶豫片刻開口道：「不知道是不是，但我好像看到了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人留下的那種……粉末。」
「……粉末嗎？」
說起來，那些建築殘骸好像也是和粉末一樣，忽然化成了灰。
但之前那個巨錘怪人化作粉末的時候，並沒有對周圍造成什麼影響。
是更強的同夥？還是什麼其他的技能？
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和迷霧有什麼關係？又和那道封鎖的秘境大門有什麼關係？
問題太多了。
搖了搖頭，他看向遠處那棵直衝天際的巨樹。
既然沒什麼線索，在這乾耗著也不是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小狐狸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身體。
「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
「你去？」
穆清驚訝的扭過頭，按理說，她才是最適合探查的人。
合體後擁有危機感知的她，最有可能躲過發瘋母樹的攻擊。
只要那母樹不釋放技能，只是用枝條攻擊。
要是它釋放技能那也不用躲，大家都是低階，一把火下來灰都不剩一個，誰來都一樣。
聽著穆清的話，佟臨搖了搖頭。
他想看的東西，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放心，相信我。」
給了穆清一個安心的眼神，佟臨向著那巨大的母樹走了過去。
紅葉母樹看上去靜悄悄的。
看來它現在心情不錯。
或者心情已經糟糕到了不想搭理他們幾個小傢伙。
雖然進館的時候，工作人員三番五次的提醒他們，這母樹隨時都有可能發瘋。
可它不發瘋的時候，好像還挺安全的？
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四周，他緩緩地向前走著。
母樹的周圍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即使是那些紅樹苗也知道，自己的母親精神不太正常。
它也不需要任何食物，遍布近半個紅樹林的根系維持著它全部的營養。
它靜靜地屹立在那裡，已經持續了上千年。
扎了根的紅葉母樹，如果不是寵獸，是不會再擁有移動能力的。
佟臨靜靜地向母樹靠攏著，他能感覺到這棵龐大的樹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它的枝條在那遮蓋天穹的樹冠旁擺動，有幾根已經伸長，在自己頭頂上方盤旋。
它們在警戒。
他想繼續向前，但忽然，一道道枝條從天空垂下，在他的面前組成了一張密集的大網。
那幾道警戒的枝條也垂落到他的身邊，分散在四周預防著他的行動。
但沒有攻擊。
看來它正處在平靜期。
佟臨儘量平復了下心情，緩慢的伸出手。
伸手的動作是那樣小心翼翼，生怕被旁邊揮舞的枝條誤認為敵意。
手掌輕輕觸碰到面前枝條組成的大網，周圍的警戒猛的增大，嚇得佟臨立刻收回了手。
它們不允許自己越過這道障礙。
他並不打算觸怒這些枝條，況且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接觸已經產生。
幾秒後，一個巨大的面板在母樹的樹幹旁亮起。
即使已經接近正午，光照也不甚理想。
一縷縷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穿過，給樹冠之下帶來些許光亮。
但也僅此而已。
微弱的光芒只能勉強看清道路。
三人緩步行走在密林里。
在他們之中，最顯眼的是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孩。
她頭頂著一隻看上去有些炸毛的葉喵，懷裡抱著一隻可憐巴巴的紅樹苗。
小傢伙腿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可能是被那緊緊盯著自己的葉喵嚇到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它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那隻葉喵，只能更加用力的縮在穆清懷裡。
葉喵的表情更凶了。
哪來的小綠茶！
佟臨打了個哈欠，隨意的看了看周圍。
由於昨晚的那件糟心事，他們執行了兩小時換一個人的守夜方式。
導致現在三個人全都困困的，沒什麼精神。
睡得不好跟沒睡有什麼區別！
通宵或許還沒這麼難受！
分出一絲心神跟著前方帶路的王愷，佟臨腦海中思緒嘈雜。
他還在思考昨晚的那件事。
沒辦法，那件事著實處處透著詭異，很難讓人不瞎想。
但現在他思考的重點已經不是那人黯淡無光的眼睛。
迷霧能夠侵蝕人類這件事雖然令人恐懼，但想太多沒什麼意義。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人的實力。
昨天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召喚出任何寵獸。
這很不對勁。
如果沒有寵獸加持，只靠人類的力量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沒有融合，但身體能夠硬抗覆蓋了太陽光束的長劍連續劈砍？
從來沒聽說過。
即使是高階御獸師，甚至大師，身體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上少許。
御獸師的本體，可是他們最脆弱的東西。
如果每個御獸師都能有昨天那人的身體強度，那還有寵獸什麼事情？
一個個拎著刀衝上去砍就完事了！
所以，他是怎麼做到的？
靠他身上和錘子上的紋路？
那些紋路又是什麼？
是皇朝時期的傳承？某些獨特的寵獸技能？
或是更古老的……
「我們到了。」
小胖子的聲音打斷了佟臨的思考，他抬起頭，看向前方。
周圍的樹木已經逐漸稀疏，那些巨大到遮擋了陽光的樹冠已經不剩幾個。
按理說沒了它們遮擋，這裡本應有陽光灑下。
但沒有，這還是一片昏暗。
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樹幹。
視線不斷上移，頭越抬越高。
向上，一直向上，直到視線盡頭。
無盡的紅葉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它們向著遠處延伸著，即使是承載它們的枝條都如同一顆顆橫長的巨樹。
那是將整個天空遮蓋的，緋紅葉海。
……
「沒有。」
三人在周圍搜尋了半天后，重新在最開始的位置集合。
他們的臉上都有些凝重，周圍那明顯的線索讓他們隱隱猜到了某種可能。
他們並沒有直接靠近那顆母樹。
雖然它看起來並不在發瘋的階段，但它的光輝事跡還是讓幾人不敢接近。
他們沒那麼想作死。
可在母樹周圍尋覓了一圈，他們卻沒有發現任何駐紮在此的救援小隊，甚至連個建築都看不到。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看到。
如果那些從泥土裡露出半截的地基和粉碎到跟沙子一樣的水泥板，也能算建築的話。
這裡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這邊只剩下一點地基的殘骸，其他什麼都沒有。」
佟臨率先開口。
「我這也是。」
穆清也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凝重。
「我那邊倒是有點奇怪的東西。」
王愷猶豫片刻開口道：「不知道是不是，但我好像看到了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人留下的那種……粉末。」
「……粉末嗎？」
說起來，那些建築殘骸好像也是和粉末一樣，忽然化成了灰。
但之前那個巨錘怪人化作粉末的時候，並沒有對周圍造成什麼影響。
是更強的同夥？還是什麼其他的技能？
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和迷霧有什麼關係？又和那道封鎖的秘境大門有什麼關係？
問題太多了。
搖了搖頭，他看向遠處那棵直衝天際的巨樹。
既然沒什麼線索，在這乾耗著也不是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小狐狸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身體。
「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
「你去？」
穆清驚訝的扭過頭，按理說，她才是最適合探查的人。
合體後擁有危機感知的她，最有可能躲過發瘋母樹的攻擊。
只要那母樹不釋放技能，只是用枝條攻擊。
要是它釋放技能那也不用躲，大家都是低階，一把火下來灰都不剩一個，誰來都一樣。
聽著穆清的話，佟臨搖了搖頭。
他想看的東西，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放心，相信我。」
給了穆清一個安心的眼神，佟臨向著那巨大的母樹走了過去。
紅葉母樹看上去靜悄悄的。
看來它現在心情不錯。
或者心情已經糟糕到了不想搭理他們幾個小傢伙。
雖然進館的時候，工作人員三番五次的提醒他們，這母樹隨時都有可能發瘋。
可它不發瘋的時候，好像還挺安全的？
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四周，他緩緩地向前走著。
母樹的周圍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即使是那些紅樹苗也知道，自己的母親精神不太正常。
它也不需要任何食物，遍布近半個紅樹林的根系維持著它全部的營養。
它靜靜地屹立在那裡，已經持續了上千年。
扎了根的紅葉母樹，如果不是寵獸，是不會再擁有移動能力的。
佟臨靜靜地向母樹靠攏著，他能感覺到這棵龐大的樹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它的枝條在那遮蓋天穹的樹冠旁擺動，有幾根已經伸長，在自己頭頂上方盤旋。
它們在警戒。
他想繼續向前，但忽然，一道道枝條從天空垂下，在他的面前組成了一張密集的大網。
那幾道警戒的枝條也垂落到他的身邊，分散在四周預防著他的行動。
但沒有攻擊。
看來它正處在平靜期。
佟臨儘量平復了下心情，緩慢的伸出手。
伸手的動作是那樣小心翼翼，生怕被旁邊揮舞的枝條誤認為敵意。
手掌輕輕觸碰到面前枝條組成的大網，周圍的警戒猛的增大，嚇得佟臨立刻收回了手。
它們不允許自己越過這道障礙。
他並不打算觸怒這些枝條，況且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接觸已經產生。
幾秒後，一個巨大的面板在母樹的樹幹旁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