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襲擊
＂這個邏輯反了吧？明明應該是從開始走到結束，怎麼這裡會是從結束走到開始？＂
深夜空空蕩蕩的公司辦公區內，陳啟源例行加班中。
＂這整塊的邏輯全反了！＂陳啟源咕咕囔囔，＂但是這段代碼都運行好幾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角色後退著走路啊？＂
五分鐘過後。
＂居然在一個看起來不相關的類里，有那麼一句把開始和結束的值換了！這個名字叫＇開始＇的變量其實是＇結束＇，而名字叫＇結束＇的變量其實是＇開始＇，還有個注釋美其名曰最大化復用代碼！＂陳啟源氣憤地拍著桌子，＂這不是腦子裡有翔嗎！讓我查查這代碼是誰寫的，明天上班非罵他個狗血淋頭不可！＂
一分鐘後。
……小丑竟是我自己。
遭到沉重打擊，開始懷疑人生的陳啟源決定去拿一瓶快樂水。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試圖轉動門把手和敲擊玻璃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的樣子。
大概是哪一個和他一樣苦逼加班的同事忘了帶工卡了吧，陳啟源想著就往公司大門口走，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嚇得冷汗直冒。
一隻兩人多高的巨大棕熊在拍門！
棕熊也看見他了，發出＂呼＂地一聲低沉的吼叫！
是從哪裡動物園裡跑出來的嗎？陳啟源不及多想扭頭就跑，順手把辦公區和外面會客區之間的門關上。
身後傳來哐啷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沉重地讓整個樓板都震動起來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往哪裡跑？陳啟源躲在一張辦公桌下緊張地看著周圍。公司只有一個出入口。不，還有安全通道！但安全出口在哪裡呢？公司也好久沒組織過消防演習了！
陳啟源終於看到了一塊不顯眼的綠色牌子指的安全出口方向，但辦公區的玻璃門後也出現了棕熊的身影。抬起上半身的棕熊一掌就在玻璃上打出一個大洞，一塊玻璃渣甚至飛濺到陳啟源腳下。
不行，安全出口在另一個方向，現在跑過去來不及了！陳啟源心中做出了一個判斷。
陳啟源手足並用，貓著身子在幾張辦公桌底下鑽過，幾乎是摔進了黃總的獨間辦公室，迅速把門鎖上。
外面開放辦公區傳來了棕熊的腳步聲，以及一張辦公桌傾翻的巨響。
他剛才那個角度應該看不到我，陳啟源思緒飛轉，但公司不大，最多兩分鐘就要找過來了。最要命的是，這間辦公室只有一個門。
視線轉過氣派的辦公桌和附庸風雅的書櫃，陳啟源眼睛一亮，看到了透入夜色的窗戶。
門外又響起辦公桌翻倒的聲音和玻璃砸破的聲音。
陳啟源一個箭步跨到窗前。
窗外有防盜鐵欄，網眼太小了！
門外辦公桌翻倒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怎麼辦？陳啟源仿佛陷入了絕境。
仿佛在記憶深處湧出了一段話：＂有危險打蘇清瑤的電話，記住了。＂
陳啟源顫抖著從褲袋中掏出手機，按了好幾次才按動屏幕上的快捷方式。
＂快接，快接！＂陳啟源心中默念。
僅僅一聲鈴響後，手機里就傳出蘇清瑤焦急的聲音：＂馬上醒來，接我的電話！＂
＂什麼？＂陳啟源不明白什麼意思，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一片棕色在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外若隱若現。
音樂鈴聲響起，蘇清瑤甜美笑容的頭像在屏幕上出現，正在請求通話中。
嘩啦一聲，玻璃被擊碎，一隻毛茸茸的熊掌從破口裡伸進門裡轉動把手。
醒來？醒來！陳啟源一下子意識到怎麼回事了！
周圍的一切開始淡去，屋頂的燈飾，牆上的抽象畫，門口向他飛撲過來的棕熊……
陳啟源睜開眼睛，床頭的手機在震動。
音樂鈴聲里，蘇清瑤甜美笑容的頭像在屏幕上出現，正在請求通話中。
＊＊＊
＂你沒事吧？＂冼靈如一陣風一般衝進陳啟源暫住的客房，問向驚魂未定的陳啟源。
＂還好最後關頭蘇清瑤打電話把我叫醒了。＂陳啟源看著渾身就裹了一塊大毛巾，還光著腳的小姑娘，＂倒是你沒事吧？＂
冼靈不好意思起來：＂用本體睡覺比較舒服嘛，那你等我去找件衣服。＂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穿戴整齊的冼靈和蘇青瑤一起走進屋內。
＂還好那天你們叮囑我有危險打電話來著——＂陳啟源正要致謝，卻見蘇清瑤盈盈拜倒。
＂全怪清瑤將先生引入如此險境。若有萬一，清瑤百身莫贖！＂
＂你這是做什麼……＂陳啟源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是說那隻熊是妖族？也是來找我修改天道規則以逃脫天譴的？＂
＂完全是我的錯，不怪清瑤。＂冼靈連忙分辨，＂大概是我發羽毛的事情流傳了出去，被有心人追查到你頭上了。其實清瑤早先還攔著我來著，所以那天我才單獨來找你。＂
＂實在是對不起，啟源，我會負責任的。＂冼靈低頭致歉。
你不要講得像是我失身於你了那樣啦！陳啟源心底吐槽，又趕緊把蘇清瑤拉起：＂不用這樣，我們是一邊的嘛。＂
＂對，我們是一邊的！＂冼靈的眼睛亮起。
＂就是這＇夢入＇也太厲害了，＂陳啟源感嘆，＂可以隨便千里殺人啊，防不勝防，還不留痕跡。＂
＂這也正是清瑤所不解之處。＂蘇清瑤解釋道，＂＇夢入＇本身只能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元世界，只有靈力高強者才能讓別人的意識也進入元世界。而各人的元世界只有在現實世界裡有一定聯繫才會交疊，聯繫越緊密才越有機率讓兩人在元世界中會面。路上隨便看到的陌生人那種可不行。＂
原來如此！這不就像遊戲的副本嗎，組了隊才能進同一個副本，不然就是各打各的。
陳啟源突然懂得為什麼蘇清瑤要和他相親，以及冼靈主動來找他了，一陣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
＂先生您最近可曾認識什麼新的可疑人物？＂蘇清瑤問。
＂哎呀，狐狸你不用先生先生這麼客氣的啦，就叫他啟源好了，＂冼靈在一旁插嘴道，＂啟源你也就叫她清瑤，叫我阿靈吧，我們是一邊的嘛。好吧，啟源？＂
自來熟的小姑娘讓陳啟源心底的失落淡去了：＂好的，阿靈！＂
然後轉向蘇清瑤：＂清瑤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蘇清瑤雪白的臉龐上現出一絲紅暈，還不習慣與一個男性如此親密的稱呼：＂我是問先生……啟源你最近有沒有認識什麼新的可疑人物。＂
＂沒有誰呀……我最近不都住在你們這裡嗎。＂陳啟源思考起來。
＂對了！＂還真被他想到一個人，＂我妹妹被綁架那天的第二天，那個幫楊曉晴解決網貸問題的老闆通過我妹妹聯繫上我，問我能不能接一個活。我和他視頻聊了一陣，聽起來是做什麼賭博網站的，就沒答應他。他不是你們的人嗎？＂
冼靈和蘇清瑤對視一眼。冼靈想要從褲兜里拿手機出來，結果掏了個空，原來是來得匆忙沒帶。
蘇清瑤已經把手機從手袋裡取出來，點了幾下後轉給陳啟源看。
屏幕上一個滿臉橫肉的黑胖子。陳啟源肯定地說：＂就是他！＂
冼靈咬牙切齒地說：＂熊二！＂
深夜空空蕩蕩的公司辦公區內，陳啟源例行加班中。
＂這整塊的邏輯全反了！＂陳啟源咕咕囔囔，＂但是這段代碼都運行好幾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角色後退著走路啊？＂
五分鐘過後。
＂居然在一個看起來不相關的類里，有那麼一句把開始和結束的值換了！這個名字叫＇開始＇的變量其實是＇結束＇，而名字叫＇結束＇的變量其實是＇開始＇，還有個注釋美其名曰最大化復用代碼！＂陳啟源氣憤地拍著桌子，＂這不是腦子裡有翔嗎！讓我查查這代碼是誰寫的，明天上班非罵他個狗血淋頭不可！＂
一分鐘後。
……小丑竟是我自己。
遭到沉重打擊，開始懷疑人生的陳啟源決定去拿一瓶快樂水。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試圖轉動門把手和敲擊玻璃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的樣子。
大概是哪一個和他一樣苦逼加班的同事忘了帶工卡了吧，陳啟源想著就往公司大門口走，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嚇得冷汗直冒。
一隻兩人多高的巨大棕熊在拍門！
棕熊也看見他了，發出＂呼＂地一聲低沉的吼叫！
是從哪裡動物園裡跑出來的嗎？陳啟源不及多想扭頭就跑，順手把辦公區和外面會客區之間的門關上。
身後傳來哐啷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沉重地讓整個樓板都震動起來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往哪裡跑？陳啟源躲在一張辦公桌下緊張地看著周圍。公司只有一個出入口。不，還有安全通道！但安全出口在哪裡呢？公司也好久沒組織過消防演習了！
陳啟源終於看到了一塊不顯眼的綠色牌子指的安全出口方向，但辦公區的玻璃門後也出現了棕熊的身影。抬起上半身的棕熊一掌就在玻璃上打出一個大洞，一塊玻璃渣甚至飛濺到陳啟源腳下。
不行，安全出口在另一個方向，現在跑過去來不及了！陳啟源心中做出了一個判斷。
陳啟源手足並用，貓著身子在幾張辦公桌底下鑽過，幾乎是摔進了黃總的獨間辦公室，迅速把門鎖上。
外面開放辦公區傳來了棕熊的腳步聲，以及一張辦公桌傾翻的巨響。
他剛才那個角度應該看不到我，陳啟源思緒飛轉，但公司不大，最多兩分鐘就要找過來了。最要命的是，這間辦公室只有一個門。
視線轉過氣派的辦公桌和附庸風雅的書櫃，陳啟源眼睛一亮，看到了透入夜色的窗戶。
門外又響起辦公桌翻倒的聲音和玻璃砸破的聲音。
陳啟源一個箭步跨到窗前。
窗外有防盜鐵欄，網眼太小了！
門外辦公桌翻倒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怎麼辦？陳啟源仿佛陷入了絕境。
仿佛在記憶深處湧出了一段話：＂有危險打蘇清瑤的電話，記住了。＂
陳啟源顫抖著從褲袋中掏出手機，按了好幾次才按動屏幕上的快捷方式。
＂快接，快接！＂陳啟源心中默念。
僅僅一聲鈴響後，手機里就傳出蘇清瑤焦急的聲音：＂馬上醒來，接我的電話！＂
＂什麼？＂陳啟源不明白什麼意思，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一片棕色在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外若隱若現。
音樂鈴聲響起，蘇清瑤甜美笑容的頭像在屏幕上出現，正在請求通話中。
嘩啦一聲，玻璃被擊碎，一隻毛茸茸的熊掌從破口裡伸進門裡轉動把手。
醒來？醒來！陳啟源一下子意識到怎麼回事了！
周圍的一切開始淡去，屋頂的燈飾，牆上的抽象畫，門口向他飛撲過來的棕熊……
陳啟源睜開眼睛，床頭的手機在震動。
音樂鈴聲里，蘇清瑤甜美笑容的頭像在屏幕上出現，正在請求通話中。
＊＊＊
＂你沒事吧？＂冼靈如一陣風一般衝進陳啟源暫住的客房，問向驚魂未定的陳啟源。
＂還好最後關頭蘇清瑤打電話把我叫醒了。＂陳啟源看著渾身就裹了一塊大毛巾，還光著腳的小姑娘，＂倒是你沒事吧？＂
冼靈不好意思起來：＂用本體睡覺比較舒服嘛，那你等我去找件衣服。＂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穿戴整齊的冼靈和蘇青瑤一起走進屋內。
＂還好那天你們叮囑我有危險打電話來著——＂陳啟源正要致謝，卻見蘇清瑤盈盈拜倒。
＂全怪清瑤將先生引入如此險境。若有萬一，清瑤百身莫贖！＂
＂你這是做什麼……＂陳啟源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是說那隻熊是妖族？也是來找我修改天道規則以逃脫天譴的？＂
＂完全是我的錯，不怪清瑤。＂冼靈連忙分辨，＂大概是我發羽毛的事情流傳了出去，被有心人追查到你頭上了。其實清瑤早先還攔著我來著，所以那天我才單獨來找你。＂
＂實在是對不起，啟源，我會負責任的。＂冼靈低頭致歉。
你不要講得像是我失身於你了那樣啦！陳啟源心底吐槽，又趕緊把蘇清瑤拉起：＂不用這樣，我們是一邊的嘛。＂
＂對，我們是一邊的！＂冼靈的眼睛亮起。
＂就是這＇夢入＇也太厲害了，＂陳啟源感嘆，＂可以隨便千里殺人啊，防不勝防，還不留痕跡。＂
＂這也正是清瑤所不解之處。＂蘇清瑤解釋道，＂＇夢入＇本身只能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元世界，只有靈力高強者才能讓別人的意識也進入元世界。而各人的元世界只有在現實世界裡有一定聯繫才會交疊，聯繫越緊密才越有機率讓兩人在元世界中會面。路上隨便看到的陌生人那種可不行。＂
原來如此！這不就像遊戲的副本嗎，組了隊才能進同一個副本，不然就是各打各的。
陳啟源突然懂得為什麼蘇清瑤要和他相親，以及冼靈主動來找他了，一陣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
＂先生您最近可曾認識什麼新的可疑人物？＂蘇清瑤問。
＂哎呀，狐狸你不用先生先生這麼客氣的啦，就叫他啟源好了，＂冼靈在一旁插嘴道，＂啟源你也就叫她清瑤，叫我阿靈吧，我們是一邊的嘛。好吧，啟源？＂
自來熟的小姑娘讓陳啟源心底的失落淡去了：＂好的，阿靈！＂
然後轉向蘇清瑤：＂清瑤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蘇清瑤雪白的臉龐上現出一絲紅暈，還不習慣與一個男性如此親密的稱呼：＂我是問先生……啟源你最近有沒有認識什麼新的可疑人物。＂
＂沒有誰呀……我最近不都住在你們這裡嗎。＂陳啟源思考起來。
＂對了！＂還真被他想到一個人，＂我妹妹被綁架那天的第二天，那個幫楊曉晴解決網貸問題的老闆通過我妹妹聯繫上我，問我能不能接一個活。我和他視頻聊了一陣，聽起來是做什麼賭博網站的，就沒答應他。他不是你們的人嗎？＂
冼靈和蘇清瑤對視一眼。冼靈想要從褲兜里拿手機出來，結果掏了個空，原來是來得匆忙沒帶。
蘇清瑤已經把手機從手袋裡取出來，點了幾下後轉給陳啟源看。
屏幕上一個滿臉橫肉的黑胖子。陳啟源肯定地說：＂就是他！＂
冼靈咬牙切齒地說：＂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