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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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咚隆咚隆,咚隆咚隆。」

  印刷廠門前有一塊鋼板,陳恪確認了好幾次,小轎車和渣土車碾過去會有截然不同的聲音。

  風不僅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也把塵土帶來了,其中還裹挾著一股油辣子味道。

  香味來自於街道對面的小吃攤。

  攤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婦女,因而這兒實在過於偏僻,所以這時間段都只有一個客人。

  早春時節,她卻穿著牛仔短裙,一雙性感的大白腿都這麼裸露在冷空氣里,也不怕感冒。

  不過這妮子終究也是怕冷的,所以上面還是穿了一件白色長袖毛衣,而且看上去一點都不單薄。

  見女攤主已經開始往土豆條上辣椒麵,而自己這個青梅也拿出了錢包,他便頗為急切地喊道:「叫阿姨多放點辣子。」

  陶夭夭先是扭頭很不滿的看了一眼,方才對著攤主說道:「今天辣子少放點。」

  最後她又多要了幾根牙籤,這才端著這碗土豆條朝著陳恪走了過去,用的也是那種不快也不慢的步調。

  「你在這裡做什麼?」陶夭夭率先開口問道,還是那副嫌棄的樣子。

  「借了別人的筆記來複印。」陳恪說明道,將屁股朝旁邊挪了挪。

  「再過去點。」陶夭夭催促道。

  等陳恪又往另一頭挪了一大截,她這才坐下去,然後又怪裡怪氣道:「難道是因為早上被你們班那個馮雪甩了,所以下定決心要努力了?」

  「跟她沒有關係,就是想好好學習了。」陳恪嘆氣道,這丫頭真是刀子嘴,怪不得自己那時候也不待見她。

  雖然覺得這傢伙大抵還是在嘴硬,但是陶夭夭沒有再繼續嘲諷,而是把多拿的那幾根牙籤遞了過去。

  「給。」

  之後她便把那碗放到他們中間,大約也是這條板凳的中間位置。

  陳恪記不清自己上次吃這個是什麼時候了,反正沒有這麼好吃,而且辣子放的剛剛好。

  看著一點都不客氣的陳恪,陶夭夭嘴角不自禁有了一抹淺笑,緊接著又迅速地隱藏了下去。

  把那根不大的土豆條紮起來慢慢放入嘴裡,她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你中午沒吃飯啊?」

  「吃了。」陳恪回答道,略略停頓又補充了一句,「就在那家胖姐快餐店吃的,好吃又不貴。」

  「我平常中午也是在她家吃。」陶夭夭笑著說道,又用手指輕輕地撥了一下右耳邊的頭髮。

  她的頭髮被染成了栗色,不同於江溪月那種隨意的披散,而是特意用一部分頭髮精心遮住了右耳,儘量讓那個銀色耳釘看上去不再明顯。

  在過去陳恪的認知中,藝體班的學生是不行的,成績差,風評不佳,幾乎周周都有人因為談戀愛、跟人打架被通報。

  而自己這位鄰居自從轉入二十九班,不僅學會了染髮和打扮,還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更是有一些很不好的傳言。

  不過後來他明白了兩個道理,第一自己沒資格用有色眼鏡看別人,還有就是有些時候無風也能起大浪。

  打個比方,有人抱起一塊大石頭用力砸向魚塘,當然會濺起巨大的水花。

  見她又試圖用頭髮遮住那個水晶耳釘,陳恪不由得笑了一下,而後盯著這位未來大畫家眼眸,認認真真說道:「你這個挺好看啊,布靈布靈的。」

  「哪有你這麼形容的。」陶夭夭白了一眼陳恪,接著用兩隻手整理起了她那栗色長髮,又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

  「前幾天在人民廣場打的,當時覺得好看就打了,打完當時她們都說很好看。」

  「難道不是因為你本來就好看?」陳恪歪著腦袋反問道,完全是渣男的渣言渣語。

  只不過他並不是在睜眼說瞎話,因為對方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是不同於江溪月的另一種美。

  陶夭夭的美就跟她名字給人的感覺一樣,稍濃的妝容和眼影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嬈,右眼下那顆小黑痣則是畫龍點睛。

  一對不怎麼彎的眉毛,高挺的鼻樑,和略顯單薄的嘴唇,又有一種很不一樣的,獨具一格的嫵媚氣質。

  而當這妮子做出伸懶腰的動作,便顯得越發的誘人可口,好比一顆即將熟透,已經散發出濃郁果香的富士大蘋果。


  還有一點很重要,她身材比江溪月還要更加的性感,嗯......少說也得是D了。

  所以同樣是略帶寬鬆的衣服,陶夭夭的胸部看上去就富有張力和彈性。

  而她一個隨意伸腰的動作,身體線條就像是在用力拉弓那般,瞬間繃緊,充滿力量感。

  正午的陽光穿過樹梢的縫隙,燥熱了少女的臉頰,陶夭夭又伸了一個半拉的懶腰,準備起身回學校。

  不過她也不是一下子就站起,而是看了一眼陳恪,這才將屁股徹底離開坐熱的板凳。

  「天氣熱起來了哩。」

  隨便發出一句感慨,她拍了拍屁股,對著陳恪說道:「我走啦,準備中午就把那副肖像畫給畫完。」

  「真的?」陳恪問道。

  他很想跟這妮子多聊一會兒,畢竟曾經是同睡一張床,共用一個浴缸的關係,當然是小時候。

  「假的。」

  陶夭夭「嘿嘿」一笑,重新坐到這條長板凳另一端,又拿起一根牙籤左挑右選,一面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來這裡複印的?」

  可沒幾個人知道,這家印刷廠除開幫自己學校印刷試卷,還可以幫學生複印,而且價格比校門口那家列印店便宜得多。

  「聽人說的。」陳恪隨口回道。

  多年以後,自己正是聽這妮子講過,當時她是從澳洲回來遷戶口。

  「這樣啊!」

  陶夭夭恍然大悟,又把那一根長長的土豆條戳起來,對著陳恪說道:「這個給你吃。」

  雖然陶夭夭手裡是最後一根,但是陳恪還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隨即拿著那個空空的塑料碗站了起來。

  瞧見對方果然差一點摔個狗吃屎,他臉上有了陰謀得逞的笑,特別是看到她氣鼓鼓死盯著自己,便笑得更加的放肆。

  「哈哈哈哈哈......」

  作為一個被迫躺平的人,陳恪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了。

  見陳恪笑得這麼歡快,陶夭夭又面無表情地盯了小片刻,就徹底維持不住了,嬉笑著打罵道:「你不是才被人家甩嗎?怎麼還有心情捉弄人。」

  這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嘴巴張了又張,終究還是說不出道歉的話。

  「我還有事就先......」

  「想得美。」陳恪瞪了陶夭夭一眼,沒好氣道,「等下你還要幫我搬東西的。」

  「很多啊?」陶夭夭瞪大眼睛問道,屁股再次坐了下去。

  「整個高中三年的,你說多不多?」說罷,陳恪又嘆了嘆氣,「而且還複印的兩份。」

  「那一份你給誰?」陶夭夭又準備撩頭髮了,只不過最後就只輕微撥弄了一下耳朵。

  「鍾洋。」

  陳恪實話實說,現在的他很清楚什麼玩笑可以開,也不會故意不把話說清楚。

  「額......」

  少女先是一愣,繼而笑靨如花。

  「是那個捲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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