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涌動
這一天，林家府邸內洋溢著一片歡喜的氣象，家主時隔五年終於再度回來。
這個消息不大不小，但是對於一個五年了無音訊的人來說，他的重新出現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
「聽說了嗎。那林家家主昨天回來了，離開了這麼久才回來，前年我還以為人都死在外面了呢。」
「去去去，小點聲！那可是林家家主，你在這咒他死，萬一被人聽了去，你不怕死那也別連累我們。」
「呵呵，怕什麼，這五年他不在，林家早就不是昔日的林家了。」
「哼，你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林家哪怕再式微，也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外面，各方都在靜靜地觀察林家府邸的動靜，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涌動！
............
而此時，一間雅致的偏房中，牧雲悠悠的睜開雙眼，身體傳來的陣痛讓他的大腦一下清醒了不少。
睜開眼的瞬間就發現了自己躺著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屋內還有一股奇異的香氣，聞著還能減輕他身上的痛感，心緒不寧的情緒也得到了安撫。
自己這是在哪？
「你醒了！」
房間內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他起身環顧四周後，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在這裡。
牧雲立馬跳下床，動作流暢的移步到了房門口的位置，眼中出現一片血紅，神色中充滿了警惕，像是一頭受驚的野獸。
「你不用怕，老頭子我對你沒有惡意，前些天路上遇到你昏倒在了邊上，順手把你給救了回來。」
陳老像是早已經等候許久，臉上還掛著細微的笑容，對於牧雲的所作所為根本不當回事，安然的坐著。
兩人僵持了一會，見他還是沒有回答，倒也不惱，繼續以一種溫和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也看到了，老夫若是想對你不利，大可把你仍在哪裡等死即可，何必要多此一舉救你回來呢。」
說完，主動站起身來，攤開手示意他沒有任何威脅。
他隱隱瞧出來一些端倪，眼前的少年有一種野性，像是常年生活在一些人跡罕至深的山老林中。
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他身上穿的是一些粗劣的獸毛衣物。
陳老又拿出了一塊鱗片，在手中晃了晃，
「這是你的東西吧，當時還緊緊的攥著手中呢！」
看到這個東西，牧雲的臉上出現了激動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失去理智，眼前的老者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那股氣息比莊主的還要強大。
「多謝老先生的搭救，......這裡是什麼地方？」
牧雲暫時放下了警惕，目前要先弄清楚自己這是來到了哪！
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們，包括圳叔、莊主，他們此時又在哪？
還有老者手上的那道鱗片，他要拿回來才行！
「這裡是平都郡，算是天權帝國的邊疆之地，比鄰天妖山脈。」
「天權帝國.....平都郡？天妖山脈？」
牧雲聽的一臉迷茫，此刻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自小沒出過村莊，而莊主他們也從未提起過村莊外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曾經他有過好奇，但都找不到答案，也沒人告訴過他。
村莊背靠著玉頹山，龐大的山脈宛如一道天哲，阻擋了一切探索的可能，不知道山脈背後到底有什麼。
他只記得意識陷入黑暗前，他們還坐在一艘小船上，然後天空中突然變得陰沉沉的，滾滾雷聲轟鳴，最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醒來後，眼前是一個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
陳老注意到牧雲臉上出現的迷茫之色，開口問道：「可否跟我說說，之前發生了什麼？」
牧雲搖了搖頭，一臉痛苦的抱著腦袋。
陳老瞭然，心裡想著或許是遭遇了某種劇變，記憶有所損傷。
當下不再多問，自顧自往外走去，臨走前對著牧雲說道：
「你先在這休息一下吧，一會我命人送些吃的東西過來，期間不要到處亂走，就在這個小院待著吧，府內設有一些禁制，不知情的情況下，容易出事。」
牧雲不知道禁制是什麼東西，但既然對方已經提醒了，想來這玩意兒很危險。
「哦，對了，這個給你，老頭子我還不至於貪墨了你一個小娃娃的東西。」
陳老呵呵一笑，一臉淡然的將鱗片拋給牧雲，如果他知道這鱗片的來歷的話，估計就不會這般拾金不昧了。
可惜，牧雲也不會知道這個鱗片在天權帝國代表著什麼，如果暴露出去，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當下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眼下這個東西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給他帶來一絲真實感，或許他身處的這個地方就是『外面的世界』。
而他的世界，那個生活了十二年的渭河莊，此刻或許遠在天邊......。
陳老走後，房間內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沒有跟對方透露太多的事情，也沒著急著去打聽什麼。
譬如玉頹山，譬如莊主和其他人，譬如那頭龍形的蛟魚。
並不是他淡漠，不關心其他人的安危，他很想現在就回去，回到那個熟悉的村莊，見到熟悉的親人。
可是，他更懂得保護自己，這是一個無比陌生的地方，面對的應該也是一群陌生之人，而且對方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
「咚咚！」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牧雲目光微凝，不知道這次又是誰來了！
見房內沒有動靜，門外之人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這是陳老吩咐給你帶來的吃食，你估計也餓了吧！」
只見開門進來的是個年輕的女子，二十幾歲的年紀，略帶著些許成熟的氣質，但聲音聽起來清脆悅耳，宛如一個少女。
「我放在這裡了，趕快過來吃吧，餓著肚子可不好。」
女子將帶來的吃食端放在了桌上，都是一些大魚大肉，香味傳來，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的少年開始吸了吸鼻翼，一股飢餓感傳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
女子看著他這扭捏的樣子，肚子又很老實，忍不住掩嘴偷笑！
牧雲尷尬的笑了笑，撓撓頭，也坦然的坐下，開始大快朵頤，只是這吃相有點不太雅觀，狼吞虎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
女子看到這風捲殘雲的態勢，小嘴微微張開，有些吃驚於眼前少年的食量，之前她還奇怪為什麼要吩咐自己帶這麼多肉食過來，看到這一幕這才恍然大悟！
牧雲還在大吃特吃，也不知道怎麼的，越是吃下去越感覺肚子裡的飢餓，大有吃下一整頭頭牛的感覺，不一會，桌上的吃食就被他消滅了一大半。
吃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其他人，特別是小虎那吃著嘴裡看著鍋里的模樣，嘴角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心道：「要是小虎他們也在這裡就好了，大家一起搶著吃才香呢。」
............
林家在經過一天家主回歸的喜悅之後，又迅速進入一種肅穆的氣氛。
這期間，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林家的大門口像是菜市場一般熱鬧，那些進出林家大門的人，每個都衣著華貴，氣度不凡。
而在他們出來後，個個臉上都掛著毫不遮掩的笑意，就像是媒婆進門挑中了好媳婦兒。
「快看，留仙宗和洛家的人也出來了。」
「這幾天，五大家族來了三家了吧，現在就連留仙宗的人也來了，都是黃鼠狼給你拜年，不安好心吶。」
「嘿嘿，這林家也是慘啊，家主五年前莫名其妙的走了，如今才剛回來，就不得消停！」
閣樓的酒肆上，一群人坐在窗邊喝著酒，談論著熱鬧。
而此時，剛從林家走出來的洛家和留仙宗的兩人，正滿臉笑意的交談著，頗有一副忘年交的樣子。
洛家來者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一副風度翩翩的君子模樣，實則早就幾百歲了。
「沒想到洛家今天來的是洛師叔，我代家師道一聲問候了！」
「師侄客氣了，我與你師父也是相識多年，可為何今日卻派了你過來『探探風』。」
留仙宗的那名弟子聞言，笑了笑：「您也知道，家師閒散，平日裡不過在宗門內閉關修煉，偶爾外出仙遊，此時正不知道在哪呢。」
洛景天雙眼微眯，他可不信對方真的雲遊在外，不過對方就派了個弟子過來，到顯得矜持了一些。
雖說如此，但內心還是鄙夷道：「哼！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
不過明面上大家還是得客氣一些的。
「話說林家這幾年被我們打壓的有點厲害了，如今林耀回來了，可是要算帳的，你們留仙宗就不怕？還敢派人來。」
而林耀正是林家消失了五年的家主，不過如今剛回來。
「師叔言重了，沒有什麼打壓不打壓的，大家都是各憑本事罷了，我想林家主也不會跟我一個小輩計較。」
江賀不敢接這話，不過仍舊是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
洛景天好奇的看著這留仙宗的弟子一臉平靜的樣子，心裡有點納悶起來，對方似乎有些底氣。
「哦，看來是我多心了，那等你師父回來後，我再上門和他敘敘舊吧。」
「恭候師叔駕臨！」
倆人閒聊了一番，邃各自離去，只不過離開時，洛景天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江賀的背影。
門口，家僕送走他們後，轉身回去，很快就來到了林家的議事大堂。
林耀端坐在大堂之上，居首位，這個空懸了五年的家主位置終於塵埃落定，可坐在上面的林耀，此時的臉色無比陰沉，不怒自威。
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只是還沒發作出來，氣氛顯得沉重壓抑。
大堂兩側還坐著幾位家族長老和林家的供奉，一共十一個人！
而家僕也正好回來稟告了一聲：「家主，各位大人，來客已經離開了。」
「嗯，你下去吧。」
「是！家主。」
林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一個個的掃視左右兩側，那些家族長輩和供奉都沉默的低下了頭。
「都啞巴了嗎，現在人已經走了，誰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耀那包含怒氣的聲音傳來，猛地起身，一掌震碎了身下的家主之椅。
眾人立馬大驚失色，紛紛起身離座，即使他離開了林家五年，其家主的威嚴依舊深入人心。
「家主息怒，當初我們也沒想到幾家會突然聯手一起來暗算，導致家主不在的這些年，我們林家的名額被其他幾家的人不斷瓜分。」
「是我等無用，這才讓林家淪落如此。」
劉昭這番話說的咬牙切齒，滿腔的憤懣。
他是林家的供奉，早年還是微末間便受到林耀的恩惠和招攬，所以對林家、對林耀可謂忠心耿耿。
而族老們也是搖頭嘆息，神色落寞的說道：
「這些年，我們林家參加試煉的子弟大都死傷泰半，到如今，我林家的年輕一代早已經青黃不接了。」
這個消息不大不小，但是對於一個五年了無音訊的人來說，他的重新出現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
「聽說了嗎。那林家家主昨天回來了，離開了這麼久才回來，前年我還以為人都死在外面了呢。」
「去去去，小點聲！那可是林家家主，你在這咒他死，萬一被人聽了去，你不怕死那也別連累我們。」
「呵呵，怕什麼，這五年他不在，林家早就不是昔日的林家了。」
「哼，你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林家哪怕再式微，也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外面，各方都在靜靜地觀察林家府邸的動靜，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涌動！
............
而此時，一間雅致的偏房中，牧雲悠悠的睜開雙眼，身體傳來的陣痛讓他的大腦一下清醒了不少。
睜開眼的瞬間就發現了自己躺著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屋內還有一股奇異的香氣，聞著還能減輕他身上的痛感，心緒不寧的情緒也得到了安撫。
自己這是在哪？
「你醒了！」
房間內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他起身環顧四周後，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在這裡。
牧雲立馬跳下床，動作流暢的移步到了房門口的位置，眼中出現一片血紅，神色中充滿了警惕，像是一頭受驚的野獸。
「你不用怕，老頭子我對你沒有惡意，前些天路上遇到你昏倒在了邊上，順手把你給救了回來。」
陳老像是早已經等候許久，臉上還掛著細微的笑容，對於牧雲的所作所為根本不當回事，安然的坐著。
兩人僵持了一會，見他還是沒有回答，倒也不惱，繼續以一種溫和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也看到了，老夫若是想對你不利，大可把你仍在哪裡等死即可，何必要多此一舉救你回來呢。」
說完，主動站起身來，攤開手示意他沒有任何威脅。
他隱隱瞧出來一些端倪，眼前的少年有一種野性，像是常年生活在一些人跡罕至深的山老林中。
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他身上穿的是一些粗劣的獸毛衣物。
陳老又拿出了一塊鱗片，在手中晃了晃，
「這是你的東西吧，當時還緊緊的攥著手中呢！」
看到這個東西，牧雲的臉上出現了激動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失去理智，眼前的老者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那股氣息比莊主的還要強大。
「多謝老先生的搭救，......這裡是什麼地方？」
牧雲暫時放下了警惕，目前要先弄清楚自己這是來到了哪！
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們，包括圳叔、莊主，他們此時又在哪？
還有老者手上的那道鱗片，他要拿回來才行！
「這裡是平都郡，算是天權帝國的邊疆之地，比鄰天妖山脈。」
「天權帝國.....平都郡？天妖山脈？」
牧雲聽的一臉迷茫，此刻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自小沒出過村莊，而莊主他們也從未提起過村莊外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曾經他有過好奇，但都找不到答案，也沒人告訴過他。
村莊背靠著玉頹山，龐大的山脈宛如一道天哲，阻擋了一切探索的可能，不知道山脈背後到底有什麼。
他只記得意識陷入黑暗前，他們還坐在一艘小船上，然後天空中突然變得陰沉沉的，滾滾雷聲轟鳴，最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醒來後，眼前是一個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
陳老注意到牧雲臉上出現的迷茫之色，開口問道：「可否跟我說說，之前發生了什麼？」
牧雲搖了搖頭，一臉痛苦的抱著腦袋。
陳老瞭然，心裡想著或許是遭遇了某種劇變，記憶有所損傷。
當下不再多問，自顧自往外走去，臨走前對著牧雲說道：
「你先在這休息一下吧，一會我命人送些吃的東西過來，期間不要到處亂走，就在這個小院待著吧，府內設有一些禁制，不知情的情況下，容易出事。」
牧雲不知道禁制是什麼東西，但既然對方已經提醒了，想來這玩意兒很危險。
「哦，對了，這個給你，老頭子我還不至於貪墨了你一個小娃娃的東西。」
陳老呵呵一笑，一臉淡然的將鱗片拋給牧雲，如果他知道這鱗片的來歷的話，估計就不會這般拾金不昧了。
可惜，牧雲也不會知道這個鱗片在天權帝國代表著什麼，如果暴露出去，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當下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眼下這個東西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給他帶來一絲真實感，或許他身處的這個地方就是『外面的世界』。
而他的世界，那個生活了十二年的渭河莊，此刻或許遠在天邊......。
陳老走後，房間內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沒有跟對方透露太多的事情，也沒著急著去打聽什麼。
譬如玉頹山，譬如莊主和其他人，譬如那頭龍形的蛟魚。
並不是他淡漠，不關心其他人的安危，他很想現在就回去，回到那個熟悉的村莊，見到熟悉的親人。
可是，他更懂得保護自己，這是一個無比陌生的地方，面對的應該也是一群陌生之人，而且對方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
「咚咚！」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牧雲目光微凝，不知道這次又是誰來了！
見房內沒有動靜，門外之人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這是陳老吩咐給你帶來的吃食，你估計也餓了吧！」
只見開門進來的是個年輕的女子，二十幾歲的年紀，略帶著些許成熟的氣質，但聲音聽起來清脆悅耳，宛如一個少女。
「我放在這裡了，趕快過來吃吧，餓著肚子可不好。」
女子將帶來的吃食端放在了桌上，都是一些大魚大肉，香味傳來，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的少年開始吸了吸鼻翼，一股飢餓感傳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
女子看著他這扭捏的樣子，肚子又很老實，忍不住掩嘴偷笑！
牧雲尷尬的笑了笑，撓撓頭，也坦然的坐下，開始大快朵頤，只是這吃相有點不太雅觀，狼吞虎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
女子看到這風捲殘雲的態勢，小嘴微微張開，有些吃驚於眼前少年的食量，之前她還奇怪為什麼要吩咐自己帶這麼多肉食過來，看到這一幕這才恍然大悟！
牧雲還在大吃特吃，也不知道怎麼的，越是吃下去越感覺肚子裡的飢餓，大有吃下一整頭頭牛的感覺，不一會，桌上的吃食就被他消滅了一大半。
吃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其他人，特別是小虎那吃著嘴裡看著鍋里的模樣，嘴角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心道：「要是小虎他們也在這裡就好了，大家一起搶著吃才香呢。」
............
林家在經過一天家主回歸的喜悅之後，又迅速進入一種肅穆的氣氛。
這期間，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林家的大門口像是菜市場一般熱鬧，那些進出林家大門的人，每個都衣著華貴，氣度不凡。
而在他們出來後，個個臉上都掛著毫不遮掩的笑意，就像是媒婆進門挑中了好媳婦兒。
「快看，留仙宗和洛家的人也出來了。」
「這幾天，五大家族來了三家了吧，現在就連留仙宗的人也來了，都是黃鼠狼給你拜年，不安好心吶。」
「嘿嘿，這林家也是慘啊，家主五年前莫名其妙的走了，如今才剛回來，就不得消停！」
閣樓的酒肆上，一群人坐在窗邊喝著酒，談論著熱鬧。
而此時，剛從林家走出來的洛家和留仙宗的兩人，正滿臉笑意的交談著，頗有一副忘年交的樣子。
洛家來者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一副風度翩翩的君子模樣，實則早就幾百歲了。
「沒想到洛家今天來的是洛師叔，我代家師道一聲問候了！」
「師侄客氣了，我與你師父也是相識多年，可為何今日卻派了你過來『探探風』。」
留仙宗的那名弟子聞言，笑了笑：「您也知道，家師閒散，平日裡不過在宗門內閉關修煉，偶爾外出仙遊，此時正不知道在哪呢。」
洛景天雙眼微眯，他可不信對方真的雲遊在外，不過對方就派了個弟子過來，到顯得矜持了一些。
雖說如此，但內心還是鄙夷道：「哼！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
不過明面上大家還是得客氣一些的。
「話說林家這幾年被我們打壓的有點厲害了，如今林耀回來了，可是要算帳的，你們留仙宗就不怕？還敢派人來。」
而林耀正是林家消失了五年的家主，不過如今剛回來。
「師叔言重了，沒有什麼打壓不打壓的，大家都是各憑本事罷了，我想林家主也不會跟我一個小輩計較。」
江賀不敢接這話，不過仍舊是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
洛景天好奇的看著這留仙宗的弟子一臉平靜的樣子，心裡有點納悶起來，對方似乎有些底氣。
「哦，看來是我多心了，那等你師父回來後，我再上門和他敘敘舊吧。」
「恭候師叔駕臨！」
倆人閒聊了一番，邃各自離去，只不過離開時，洛景天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江賀的背影。
門口，家僕送走他們後，轉身回去，很快就來到了林家的議事大堂。
林耀端坐在大堂之上，居首位，這個空懸了五年的家主位置終於塵埃落定，可坐在上面的林耀，此時的臉色無比陰沉，不怒自威。
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只是還沒發作出來，氣氛顯得沉重壓抑。
大堂兩側還坐著幾位家族長老和林家的供奉，一共十一個人！
而家僕也正好回來稟告了一聲：「家主，各位大人，來客已經離開了。」
「嗯，你下去吧。」
「是！家主。」
林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一個個的掃視左右兩側，那些家族長輩和供奉都沉默的低下了頭。
「都啞巴了嗎，現在人已經走了，誰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耀那包含怒氣的聲音傳來，猛地起身，一掌震碎了身下的家主之椅。
眾人立馬大驚失色，紛紛起身離座，即使他離開了林家五年，其家主的威嚴依舊深入人心。
「家主息怒，當初我們也沒想到幾家會突然聯手一起來暗算，導致家主不在的這些年，我們林家的名額被其他幾家的人不斷瓜分。」
「是我等無用，這才讓林家淪落如此。」
劉昭這番話說的咬牙切齒，滿腔的憤懣。
他是林家的供奉，早年還是微末間便受到林耀的恩惠和招攬，所以對林家、對林耀可謂忠心耿耿。
而族老們也是搖頭嘆息，神色落寞的說道：
「這些年，我們林家參加試煉的子弟大都死傷泰半，到如今，我林家的年輕一代早已經青黃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