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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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1章 事因

  郁斯年自幼孤苦。

  若不是遇到心軟的神,早因饑寒交迫,死在那個積雪的破廟裡了。

  十個餅子,一小鍋熱水和一堆火讓郁斯年挨過了難熬的時候,也讓他記住了那個心善的小姐。

  來年開春,依舊活不下去的郁斯年抱著看不出顏色的鍋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以為是哪家富戶又在施粥行善,等著飽餐一頓時,哪能想到跟著人群就這麼進了長天門……

  長天門裡的生活對郁斯年來說恍若仙境。他珍惜得之不易的生活,修煉愈發刻苦,機緣之下,被赤齋收入門下。

  等多少年後,他出宗歷練,再站在熙來人往的街道上時,熟悉又陌生的回憶讓他想起了當年的那個雪夜。

  郁斯年覺得應該報答那位小姐,了結這段因果。一番探訪之下,才得知小姐早已遠嫁南詔。

  等他循著消息找過去,才發現,當年的菩薩早已因生子香消玉殞。郁斯年只能將這份恩情記在恩人之子身上。

  小姐的夫家是梵天城的老牌世家,孩子雖不是嫡支,但生活富裕,教養也好,平平安安地成長,也沒什麼郁斯年能插手的地方。

  再後來,郁斯年每次出宗都習慣性去看看孩子。

  凡俗間的世家,也不乏修煉者。這裡指的是那些沒能順利進入宗門,學了些家族秘籍,小有本事的修煉者。

  郁斯年來去沒怎麼遮掩行蹤很,快就被修煉者發現,報到本家。於是郁斯年再去的時候,遇到了本家族長。

  知道前因後果之後,族長很會做人地提高了孩子的待遇,並將郁斯年奉為座上賓。

  再沒多久,那孩子突然就過繼成了嫡支,享受了他本不能享受的待遇,娶了高妻,生了貴子,在老牌世家也是叫得上名號的人物。

  只可惜,一切花團錦簇全都戛然而止了……

  碩大的世家經歷百年,也終究逃不過血腥手段!

  「所以你壓根不是梵天城郁家人?」沈修遠蹙眉問,「宗內一直傳你是世家子弟,每每外出歷練,都要回郁家幾日,我還當你是歸屬感重……」

  「不是,」郁斯年搖頭,「我這個名字是師尊后來起的……」

  「他原來叫二狗子。」杜星宇插嘴道。

  林凡看向郁斯年,見他沒否認,就知道杜星宇沒胡說。

  「傳聞是郁家故意傳出來的。」郁斯年繼續說,「他們雖是老牌世家,但早已引起皇權的忌憚,又有新權貴的打壓,正好我送上門,給他們扯了個大旗。」

  修仙者跟修仙者也是有區別的。上三宗的親傳弟子肯定要比普通宗門讓人忌憚。

  雖說修仙界不問凡俗事,但在凡間人看來,哪裡能斷得那麼乾淨。

  郁斯年的橫空出世,的確讓好些人有所忌憚。

  他修為不高,但他身後有赤齋,有長天門啊!

  整個珀圇世界都知道郁斯年是梵天城郁家人,這時候誰再出手,不是明擺著打人臉嗎?

  打臉不怕,怕的是承擔不了可能的連帶後果。

  「哧,有個什麼用?」杜星宇一手撐在身後,看著半空,「權利爭奪,能緩一時,可緩不了一世。他擺明了不問事,那些人試探出來之後,這不,就出手了。」

  郁斯年繼續說:「梵天城郁家很懂分寸,他們借我的勢,卻不做多餘的事,只對小姐的兒子好。我也就懶得澄清,就當互惠互利。但就像星宇說的權勢一利,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

  「試探從小矛盾開始,一點點變大。我當然是不可能管的,於是爭端愈來愈激烈,最近幾次,我每次過來,郁家的格局都有所變化。我只是沒想到……」

  凡人為權為利生死搶奪又不是什麼稀罕事。那些個國家皇帝沒事就喜歡打來打去搶地皮,死的人不知凡幾,就跟吃飯喝水一樣,都是凡人世界的規則。

  郁斯年見多了這些家族鬥爭,來來回回無非是東風壓西風,雙方元氣大傷。然後修身養息一段時間,再循環往復一次,看是東風勝還是西風勝。

  所以這次爭奪,他以為也跟以往一樣。

  更何況,他每次來梵天城,郁家恨不得敲鑼打鼓告知全城。哪怕他不出手,他在郁家,本身就是一種震懾,不可能太過。

  但他失算了。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凡人爭權,這次卻有修士出手了。

  「不可能!」沈修遠脫口而出,「修士是不允許參與凡世間的利益爭奪的。這是,這是……」突然想到之前的刀客,語氣弱了下來,喃喃道,「……不被允許的!」

  郁斯年嘆了口氣:「規矩,從來都是為守規矩的人制定的。而且,只要知道事情的人都死了,誰又會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呢?」

  修士要是殺人,比普通人可快多了。

  郁斯年根本毫無所覺,直到恩人之子的妻子抱著襁褓來找他。

  他帶著人尋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一片血海。他守了幾十年的父子兩人已然死去。

  郁斯年甚至來不及憤怒,就發現了刀修留下的痕跡。

  「不是我能抵擋的程度,也不知來敵多少,只能先帶人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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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斯年對郁家沒有責任,他只是想報當年的一飯之恩,對恩人血脈多加照拂。此刻更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將襁褓往胸口一綁,背著孩子他娘就跑。

  他身法不算多好,但追擊者水平也不算高。再加上他是陣法師,一路不容易,但總算到了傳送陣。

  「只是沒想到,他們連傳送陣都破壞了。」郁斯年搖頭苦笑,「想來也是,這麼大的事,萬一傳送陣有人進出漏了餡兒,還不掀起軒然大波?現在的梵天城……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活人。」

  眾人沉默了片刻,沈修遠才又問:「既然傳送陣被破壞,理應沒辦法傳送了才對,怎麼我們會被傳到這裡來?你又是怎麼過來的?」

  「師兄忘了,我是陣法師啊。」郁斯年嘴角微勾,臉上卻滿是無奈,「城池間的傳送陣都是固定陣圖,他們不會解陣,只是將陣石破開一個角,破壞了陣圖。剛好,那個角是控制方位的,我就拿材料補了,想先隨便傳一個地方,出來再說。沒想到傳送時還是被那刀修攆上了。」

  「好在我布設陣石時做了定時翻轉的設置,只讓一個人跟了進來,還將梵天城的傳送陣單向關閉,並將傳送終點指向這裡,等的就是你們過來。要不,我可真要身隕於此了。」

  郁斯年沒有怎麼描述,但眾人都能想到其中不易。也沒人問孩子媽媽的去向。

  「不應該啊。」杜星宇撓頭。「有多大仇多大恨,要屠人全族的?哦不,現在可能是屠城了。」

  沈修遠點頭:「就算真想動手,等你不在的時候不更方便麼?為什麼要在你在的時候動手?如今你順利逃脫,我們也知道了,這不是增加風險嗎?」

  「我原來也不明所以,」郁斯年道,「直到我發現了這個。」

  他手一抬,一個掛著繩子的墜飾出現在他掌心。

  「是什麼?」杜星宇伸手拿了過去,「不像玉佩啊,就一普通石頭。」

  「這是什麼?」沈修遠伸手接過來。

  「在孩子襁褓里,我跟那刀客過招時掉出來,他當時就想搶,趁我開扇的時候撒了毒。導致我靈力不濟,只能以鎖子困陣拖時間。」郁斯年道。

  「所以……所有一切是為這個?」沈修遠不解,見林凡和穆靖靖也看過來,先遞給旁邊的林凡。

  「這次來,我聽到一個特別的傳聞,一直沒當回事,現在想來,有人可能當真了。」郁斯年隔著火看林凡手裡的石頭,「說,郁家有上古秘境的鑰匙。」

  上古?!

  秘境鑰匙?!

  所有人都看向其貌不揚的小石頭,心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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