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3.第1130章 郁斯年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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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0章 郁斯年的歉疚

  篝火搖曳,眾人圍坐於前。

  杜星宇拿出兩個精美的大食盒,獻寶似的笑道:「還得是我有先見之明吧?在馥香樓打包了這些,要不現在啊,咱們可沒這口福囉。」

  「的確多虧了杜師弟。」沈修遠微笑起身,接過來一個,將三層食盒拆開,往兩個師妹身前放。

  沼林這樣的環境其實並不適合紮營。

  只不過他們現在這情況:郁斯年服了解毒丸但還沒睜眼,杜星宇內傷虧損,穆靖靖也有體力消耗。這時候繼續前行,在未知環境中探索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還不如先原地休整。

  帶著腐敗腥臭的空氣被火一烤,味道更是難聞,眾人只能捏著鼻子以苦作樂。

  「哎~師兄怎麼又忘了,叫我星宇就行。」杜星宇又恢復了剛見時玩世不恭的模樣。仿佛先前半死不活的那個人跟他無關似的,手上又多了個酒葫蘆。

  沈修遠一看就皺起眉頭:「星宇你重傷未愈,不宜飲酒。」

  杜星宇卻渾不在意地笑:「師兄放心,就喝兩口,暖暖身子。」

  沈修遠看他還白著的臉,沒再攔阻,問道:「你怎的傷得這麼重?」

  雖說法修脆皮,但杜星宇好歹也有築基高的修為,又長期在外行走,給人感覺滑不溜手的感覺。即便跟先前那刀客遭遇,應該也有一搏之力,不至於啊……

  「嗨!」杜星宇喝了口酒,手背抹了下嘴,「我呀,就是倒霉!早先的內傷沒好透,又被那刀修偷襲,舊傷復發,不是什麼大事!」

  沈修遠沒看出來杜星宇還身負舊傷,還想再問,就聽林凡開口。

  「哪個刀修?」

  「還能有哪個?」杜星宇沖林凡一笑,「就是被你一劍嚇跑的那個啊!」

  「可他不是跟我在一個陣里嗎?」林凡疑惑地問,「難道他也精通陣法,能輕易在陣中遊走?」

  「那你可太看得起他了。」杜星宇笑道,「他呀,就是用暴力破陣的辦法,一個陣一個陣破下去。只不過遇上有咱們的陣,他就匿在暗處,想看咱們能不能出陣,跟著撿漏唄。」

  「所以他是先遇到你,傷了你,破了陣,然後又進了我所在的陣?」林凡懂了。「可為什麼他進了我的陣,你直接出來了?」

  按說,杜星宇和那刀修破陣時在一處,落點也應該在一處才是。

  「這就要說到這傢伙留的後手了。」杜星宇側頭看了眼還在閉目療傷的郁斯年,把為他特設的陣點說了,「那個陣點,如果用特設手法解開,就能直接脫陣而出。但如果遇到暴力破開,就會同時觸發多個不同傳送陣,將陣中生物分別傳送到不同陣中隔開。」

  杜星宇心知那刀修修為有異,若是落入其他師兄師妹所在的陣中,尤其是才練氣的林凡,那後果……

  所以他進入下一個困陣時,不顧內傷,催動修為快速找到他的專屬陣點破陣而出。後面又給中毒的郁斯年渡靈力,把他喚醒,趕緊將陣撤了……這三番幾次的催動靈力,這才導致身體不支,內傷加重。

  「原來如此,」沈修遠點頭,「我和穆師妹還以為,要這麼一直暴力破陣下去呢……辛苦你了。」

  沈修遠和穆靖靖會合之後,兩人對陣法都沒什麼頭緒。還好杜星宇把郁斯年喚醒了,要不然,他們現在還在狼狽破陣呢。

  杜星宇擺手笑,表示那都不是個事兒。

  「那郁師弟又是怎麼回事呢?他怎麼會被刀客追殺,還引我們到沼林來?」沈修遠問。

  「對不住各位……」虛弱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郁斯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雙眼狹長,不知道是不是中毒,臉色不好的關係,看起來很是陰鬱。

  他的頭髮披散在身後,身上跟穆靖靖差不多,都是星星點點的髒污。胸口斜背了一個包袱,鼓囊囊的,他一直用單手托著,也不知道是什麼。另一手放在膝上,緊握著一把摺扇。

  「郁師弟,」沈修遠起身,「你感覺如何?」

  郁斯年感覺不太好,也沒有違心安撫眾人的意思。

  沈修遠給他把完脈,掏出一瓶丹藥,給郁斯年和杜星宇一人一顆。「吶,出門時掌門給的大回元丹,正好能用上。」

  沈修遠先前給杜星宇服用的小還丹主要還是補血,促進傷口癒合,對身體狀態恢復和靈力補充不如大回元丹。


  但回元丹這樣的好東西是分神修士才能煉製的丹藥,也算是稀罕丹藥,沈修遠一開始沒捨得拿出來。

  「喲,還有這好東西呢!」杜星宇笑著接過丹藥,往嘴裡一扔,「一發入魂啊,果然是大回元丹!」

  郁斯年沒說話,默默煉化丹藥,片刻之後再睜眼,面上的青灰都退了,看起來正常多了。

  杜星宇自郁斯年沒事之後就有意無意地跟他拉開距離,只是擺在郁斯年身前的食盒早就暴露了他的關心。

  沈修遠帶著,眾人互相認識過後,又問起是怎麼回事。

  杜星宇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質問他將同門帶入險地是何居心。

  「抱歉。」郁斯年的性格比他的面相更符合名字。「事情的發展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切起源於梵天城動亂,新權貴和老世家的爭權……」

  「你別說你也摻和進去了!」杜星宇涼涼地插話。

  「當然沒有!」郁斯年完全沒被他挑釁到,繼續平淡道,「我在梵天城等你們前來匯合,動亂發生原本跟我無關。」

  「原本!」杜星宇嗤笑一聲,「結果你還是沾染了。」

  郁斯年頓了一下。「我年幼的時候,受人一飯之恩才活了下來,有了今天。如今恩人的後人蒙難,我總不能袖手旁觀……」

  「你出手了?!」杜星宇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他。

  「都說了沒有!」郁斯年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杜星宇,「我只是被迫託孤,帶出了他家子嗣……」

  「你這還不算出手?!」杜星宇瞥他一眼,又快速地轉回去,緊盯著他一直綁在胸口,單手托住的包袱,「不會就這吧?!」

  「那你說我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我眼前無動於衷?」郁斯年口氣也暴躁起來,「別說是恩人的後代,便是普通嬰孩兒,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血濺當場啊!」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郁斯年胸口。

  那鼓包不哭不鬧也不動,誰能想到是個嬰兒啊!

  「壞了!」沈修遠起身,「孩子……」

  「師兄不必費心!」郁斯年伸手,面露無奈,「孩子早已中毒身亡,我沒能護得住他……」

  想想也是。郁斯年之前自己都被毒得動不了,他還是修士呢,那嬰兒只是凡人之軀,哪裡扛得過這等烈毒……

  「……」杜星宇想噴又突然覺得沒勁。

  「既然如此……」沈修遠躊躇道,「不如,讓他入土為安?」

  郁斯年點頭。

  「這孩子……同行一程,起碼,也要將他帶回祖墳安葬,哪能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沼林中,終年不見天日。」

  沈修遠嘆息。

  「稚兒無辜,你也不易。只是郁師弟,你是怎麼落到這沼林,又怎麼被那刀修追殺?想來事情並不簡單,你還是細細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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