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有原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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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月輕輕一甩,就把手裡的人甩了出去,那人順著台階滾了下來。

  眾人一瞧,不是清蓮嗎?

  小皇帝戰戰兢兢地把著門,咽了下口水,輕聲問道:「小侄女……」

  涼月回以他一道陰冷的目光。

  「姑……姑奶奶!你……你息怒!」

  哎呀媽呀,太嚇人了!小皇帝嚇得縮回脖子,不敢再說話了,只扒著門靜靜地看著。

  他不知在內殿發生了什麼,只是小侄女這表情也太嚇人了,好像和皇兄發瘋的時候,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

  涼月抬手指向滾到台階之下的清蓮。

  清蓮捂著腦袋,哭得鼻涕眼淚橫流:「郡主,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是那個人,取下了頭上的簪子,刺向了王爺。」

  「哼!」

  瘋爹是什麼水平的武力值,涼月清楚地很,就算是毒簪子,瘋爹又不是木頭人,不可能坐在那裡不動等著梅聽寒刺過來吧?

  那他為什麼沒有躲?還是動不了?當時在殿內的,只有清蓮了。

  涼月還要質問,那二位卻等不及了,白衣女子又帶著梅聽寒飛了一次,結果又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蠢死了!」

  涼月走下台階,手指向清蓮,微微一彈,清蓮便朝後面退去,撞到了荷花缸,吐了口血,暈厥過去。

  院子裡眾人都倒吸了口氣,特別是白洞庭,他張著嘴巴都看呆了。

  涼月莫不是被什麼附身了?

  正尋思著,那白衣女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指向涼月:「頭上那個結界是你設的?你是誰?」

  白洞庭抬頭,這才看清,淨月宮之上,確實有一個透明的罩子,難怪剛才這二人兩次都摔了下來。

  「你管我是誰。」

  涼月在女子面前站定。

  女子退了幾步,看對方只是個孩子,想來也沒什麼可怕的,便不再退了,反而比剛才鎮定了許多。

  「我問你,那毒,是你給他的?」

  涼月指了指梅聽寒。

  「不錯,那個什麼王爺現在應該都臭了吧!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白衣女子坦率地承認了。

  涼月又指向白衣女子:「是你,用她的毒浸在簪子上,刺殺了我父王?」

  「是我,我是在民除害,替天行道!不關她的事,你們放了她。」

  「天?道?」

  涼月抬頭,眼睛泛著紅色,看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屬於孩童的笑:

  「大道理是講給老實人的,我不是。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姑娘我是第一次。

  手法不利落,可能得多疼一會兒,不好意思。」

  涼月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突然握成了拳。

  「啊!」

  梅聽寒發出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他四肢的骨骼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抬起,就好像有人拽著他的四肢,生生把它們折斷了一樣。

  「哥哥!」

  白衣女子撲到梅聽寒身邊,用自己的靈力為梅聽寒修復折斷的肢體。

  「梅聽寒,你仔細瞅瞅,她真的是你妹妹嗎?」

  梅聽寒也看到了,他想往後退,可他現在除了脖子能動,別的地方都斷了。

  「你不是銀粟,粟兒不會這……你這是妖術!」

  「不愧是說書的,還算有點學識。」

  涼月看向白衣女子,等著她在梅聽寒那裡受到打擊,惱羞成怒地沖向自己。

  「你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上前抓住涼月的衣襟,可她的手立刻灼燒似的痛起來,她不得不鬆開。

  涼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襟前是的血漬還沒有干。

  「我的手……」

  女子看向自己的手,手心已經糊掉了,她驚駭地看向這個小娃娃,看到她手裡多了一把匕首,正朝自己走過來。

  她腦袋裡閃現一個想法,她知道了。

  「你是……」

  女子瞪大了眼睛,但立刻又否決了那個想法,「不可能,你不過是個人族。」


  梅聽寒已經痛得暈了過去,涼月不屑地瞄了他一眼,收起了笑。

  「到你了。」

  涼月的匕首脫了手,朝著女子刺了過去,女子要起身躲開,卻不知怎麼了,身子突然一動也動不了。

  一個人族小孩兒,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靈力,女子看到涼月的手心那個光亮的咒印,突然恍然大悟,她沒有猜錯,她真的是,三萬年才出一個的妖主!

  「啊!」女子尖叫起來,「救……救命啊!」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打飛了涼月的匕首,涼月要去抓匕首,卻被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徒兒,你不乖哦!師父不在幾天罷了,就這麼淘氣!」

  一個寬闊的懷抱從後面把涼月擎起來,青色的衣衫遮住了她的眼。

  花釀一手抱著涼月,一手握住匕首,在涼月耳畔輕聲說:「對不起,師父回來晚了!」

  涼月看向花釀那張好看的不真實的臉,卻一把推開了他,從他懷裡跳了出去。

  「敘舊嘮家常的話,等會兒,我有正事兒。」

  涼月轉身去看白衣女子,卻見一抹黑影子把白衣女子像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玄暉斜眼瞪了下白衣女子,那女子立刻就慫得直縮脖子。

  玄暉提著白衣女子上前,把她往地上一丟,自己單膝跪下,與涼月平視。

  他摸了摸涼月的頭,又捏了下涼月的小臉兒,涼月嚇得直接僵住了。

  這是玄暉嗎?他不是一直都覺得她是個廢物,從來不給自己面子的嗎?涼月恍惚間,好像還看到玄暉嘴角是微微勾起來的。

  怎麼說呢?突然這麼溫和,有點沒眼看。

  「受傷了?」

  玄暉撫上涼月血紅的衣襟。

  「呃……」

  涼月打了個嗝,她往後縮著脖子,揉了揉眼睛,小聲問:「你下來的時候,是不是把腦袋摔壞了?」

  玄暉低頭,他拉住涼月的手,撫摸著她手心的咒印。

  他頭髮太厚,涼月看不到他是什麼神情。

  「交給我。」

  說完,玄暉便起身,順便把白衣女子也提了起來。

  「嘿!」

  花釀也笑了一聲,笑得有點幸災樂禍,莫名其妙。

  他打了個響指,結界便打開了。

  「嘩啦啦……」

  雨水又落了下來,原來天還陰著,雨點還是豆子那般大。

  「放開我!我認識你,你快點放開我!你信不信我爹扒了你的狗皮!」

  玄暉抓得更緊了,帶著白衣女子飛遠了,只留下一個光點。

  花釀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眾人,在裡面找到了一個熟人,半曲。

  花釀眯著眼睛,衝著半曲笑得溫柔:「麻煩了。」

  半曲擦了把嘴角的血,他是知道這個人的神通的,所以也沒覺得很奇怪。

  「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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