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老父親
第1171章 老父親
趙傳薪演的牛仔神槍手，有西部不被道德束縛的狂野，有殺人不眨眼的冷冽，有技術精湛的瀟灑，有硬的像塊石頭的鐵血真漢子氣息。
約翰·韋恩與他比簡直就是一坨油膩膩的屎。
兩人若同時出鏡，約翰·韋恩就該是那個被踩在腳下碾壓的選手。
此時，約翰·韋恩換好衣服出來，他整理腰帶，不確定道：「好像，確實比我原本的衣服效果更好。」
眾人看看趙傳薪，再看看約翰·韋恩，大家都不說話了。
約翰·韋恩總出演硬漢角色，最出名的莫過於《關山飛渡》。
但人比人，氣死人。
約翰·韋恩納悶道：「你們覺得不好？」
「好，非常好，比原來的好。」
「嗯，是不錯。」
趙傳薪很給面子，沒有喧賓奪主，他來到約翰·韋恩面前，介紹道：「我看你原來的帽子窩窩囊囊，牛仔應該很在乎自己的帽子才對。你身材發福，身體圓潤，並非橫著長，加上你手腳粗大四肢較身高而言有些短，所以在襯衫上我做了調整，肩略寬一些，小臂處不要堆積，這樣顯得手臂長。以你體型而言，原本那根細細的腰帶太小家子氣……」
趙傳薪將約翰·韋恩說的有些慍怒。
揭人不揭短，你怎麼盡挑缺點說呢？
但不得不承認，趙傳薪設計的服裝，讓他形象大幅度提升。
導演也服氣。
就是原本道服化負責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導演就說：「可以僱傭你進組，但是你要服從道具組安排。」
於是趙傳薪進組了。
趙念真要進行突擊培訓，時間緊迫，只有三天時間。
想想就明白，一個純新人，初來乍到，立刻選上女主角，眼珠子發紅的人不在少數。
第二天，劇組的人都說：「你當上了女主角，不得請大家吃飯麼？」
趙念真微微一笑：「算了，我再攢攢，回頭爭取給大家一人買一套房。」
眾人：「……」
儘管才認識不久，可大家已經發現了，趙念真可不像蓋爾·拉塞爾那麼軟，她渾身都是刺兒，這刺兒可軟可硬，動輒扎的人難受。
第三天高強度訓練時，劇組來了個人。
此人是個製片人，名叫沃爾特·萬格，正是之前要潛規則趙念真那人。
大聰明一見到沃爾特·萬格，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沃爾特·萬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趙念真訓練。
蓋爾·拉塞爾不明所以，問大聰明：「沃爾特·萬格這種在好萊塢舉足輕重的人，也看重了趙念真的演技麼？」
大聰明苦笑：「他看重的哪是演技啊？」
蓋爾·拉塞爾雖然老實巴交，可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演藝圈的齷齪勾當。
她趕忙去找趙傳薪，將此事告訴他。
趙傳薪正在給趙念真做髮飾，聞言頭也不抬說：「哦，知道了。」
蓋爾·拉塞爾急忙說：「可是……」
趙傳薪放下幾個能掐在辮子上的雪花型白金髮夾，伸了個懶腰：「問題不大，放心吧。」
第二天。
報紙報導了製片人沃爾特·萬格失蹤的新聞。
大家只是茶餘飯後唏噓幾句。
唯有大聰明和蓋爾·拉塞爾看趙傳薪的眼神變了。
這位趙先生當初說過，沃爾特·萬格會是潛在威脅，結果沃爾特·萬格便失蹤。
難道這是巧合嗎？
……
到了亞利桑那，果然，無論導演想要什麼，趙傳薪馬上就給做出來。
他是鐵匠，會木工，懂裁縫，能做設計圖紙，還能修理攝影機和電器……
平時，趙傳薪教教蓋爾·拉塞爾繪畫，音樂，射擊。
約翰·韋恩看在眼裡，有火發不出來。
他是有婦之夫，他本不該與蓋爾·拉塞爾走的太近。
所以他也沒理由發火。
而蓋爾·拉塞爾的演技逐漸放開，自信心漸漸提升，導演等人看在眼裡，覺得趙傳薪有點東西。
趙傳薪對這部片子的評價是——狗血。
例如第一幕，女主和父親將男主救回去，男主暈倒時，壓到女主，然後兩人無意中接吻了。
但在此時，狗血情節依舊新鮮熱乎。
當然，這幕戲是錯位拍的，其實沒碰著嘴唇，原本就是錯位設計，並非趙念真故意要求。
趙念真層出不窮的小配飾，給女主一角添光加彩，蓋爾·拉塞爾羨慕的不行。
趙傳薪應導演要求，為約翰·韋恩設計動作戲。
約翰·韋恩不滿道：「我演了幾十上百部牛仔電影，難道還不知道怎麼開槍麼？」
他在好萊塢名聲響，在公司地位高。
導演也得給他三分薄面，勸說他：「你看看趙的動作再說，看看再說，真的……」
等約翰·韋恩看完後，他不說話了。
長槍短炮，沒有趙傳薪不會的、不精的。
他設計過的動作，賦予了角色真正的高手風範。
藝高人膽大，行雲流水，遊刃有餘……這年代導演，其實一直都想表達這個。
主角光環嘛。
但是，只有趙傳薪，真正表達出了什麼叫高手風範。
有時候，他們還會討論電影鏡頭語言，會提到電影的里程碑人物——趙傳薪。
導演詹姆斯·格蘭特驚詫道：「趙傳薪姓趙，伊森也姓趙，這……」
「都是巧合，都是誤會。」
「呼……我想也是。」
趙念真加入，比蓋爾·拉塞爾拍攝進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正常來講蓋爾·拉塞爾被搶角色應該不開心才對。
結果正好相反。
趙傳薪告訴她：「光假於外物提升自信是不夠的，我與心理學家阿德勒見過一面，我很贊成他的觀點。你的過去不會束縛你，除非你讓它束縛。人際關係中，要做到課題分離。第三步，是共同體感覺。接下來我帶你在群體中找到存在感。」
阿德勒的心理學說，雖然轟動世界，可願意接受的人很少。
人們喜歡給自己的各種懶惰、逃避和不作為找藉口。
可按阿德勒心理學，就不給人找藉口的機會，但凡認為過去影響到現在的自己的人，都是在找藉口。
當初阿德勒認為，趙傳薪就具備被人討厭的勇氣，做到了課題分離，卻還能在群體中找到自己位置輸出價值。
阿德勒是理論，趙傳薪則完全實踐，兩人不謀而合。
因為蓋爾·拉塞爾戲份少，趙傳薪帶她去各個組幫忙幹活。
趙傳薪對她講：「你提前設計好，每當有人對你說——謝謝。你不要回復——不客氣。而是說點別的來插科打諢。設計好，到時候只要脫口而出就行了。」
「你的動作不要糾結，從扇風開始，你沒事就拿扇子大搖大擺扇風，動作大開大合……」
按趙傳薪設計的去說，去做，起初很難為情，但效果立竿見影。
周圍人漸漸地喜歡與她交流，也逐漸敢跟她開玩笑了，不再擔心她會敏感生氣。
趙傳薪帶她騎馬，帶她去海邊游泳。
只要有趙傳薪在，她可以肆意妄為，不擔心發生危險。
她親眼目睹，趙傳薪將一個對她毛手毛腳的男人小臂掰斷，折成了90度。
趙傳薪帶她在加利福尼亞灣，召喚來一頭座頭鯨。
人類有巨物恐懼症，尤其是近距離接觸。
蓋爾·拉塞爾先是害怕，被趙傳薪強迫去撫摸座頭鯨，她才漸漸放鬆。
這些都有助於增加自信。
兩人去理髮，有做銷售的對他們說：「先生，女士，辦一張我們美髮沙龍的會員卡吧，辦卡可以優惠……」
蓋爾·拉塞爾以往遇到這種事，都會手足無措，低頭避開，說聲「不用謝謝」。
現在，她能大大方方的抬頭對銷售人員說：「不必了，讓你們老闆多賺點。」
……
除了約翰·韋恩外，趙念真對趙傳薪也有意見：「爹，你究竟是來陪我的，還是陪她的？」
「我可以說自己是女兒奴。」趙傳薪不滿：「但你不能真把我當奴隸使喚啊。我總得有點私人空間吧。」
「私人空間，就是和那個蠢女人廝混？」
「廝混啥廝混，說的真難聽，我就把她當小孩子看待。她心理有問題，我給她治病呢。」
趙傳薪其實就是閒的。
為國為民了幾十年，難道金盆洗手後還不能隨心所欲麼？
「她看你的目光都快拉絲兒了，誰信吶？你問約翰·韋恩他信麼？」
「那老醋罈子，他懂個屁，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
趙念真噘嘴：「你就狡辯吧你。」
第二天，趙傳薪告訴蓋爾·拉塞爾：「你已經出徒，可以自己闖蕩廣袤天地。」
「……」蓋爾·拉塞爾立即慌了：「我沒有，我不行，我還不自信。」
「你現在都學會騙人了，怎麼不行呢？」
趙傳薪見女兒不樂意，就想甩開蓋爾·拉塞爾。
畢竟他是來陪趙念真的。
蓋爾·拉塞爾噘嘴，愀然不樂。
她比趙念真還小哩。
乾飯也上鏡了。
當趙念真說乾飯能聽懂人話，導演一本正經給它講戲。
「待會兒你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主角，向外吐舌頭搖尾巴。」
「對，就是這樣，真是一條好狗。」
「誒，你這狗怎麼向我吐口水……」
乾飯：媽的制杖！
趙傳薪、趙念真和乾飯在好萊塢屬實度過了兩年快樂時光。
趙傳薪總是無意間拈花惹草，被趙念真耳提面命的批評。
趙傳薪自己都搞不懂，有時候出於好心幫忙，幫著幫著，有人就將他按到了床上。
好萊塢的女人真奇怪。
其中不乏英格麗·褒曼、瑪麗蓮·夢露、羅莎琳德·拉塞爾、格洛麗亞·格雷厄姆、蘇珊·海沃德、黛博拉·蔻兒……
有年輕的，也有熟女。
趙傳薪的復古摩托車後排，自動刷新女星。
大聰明這個經紀人當的心驚膽戰。
因為好萊塢隔三差五總有人失蹤。
失蹤的人當中，有投資人、有製片人、有導演、有演員，甚至還有黑幫成員，譬如那小戴維在上門撩撥了趙念真一次後，不久後被宣告失蹤。
過程往往是這樣的。
有人威逼利誘，想要潛規則。
趙傳薪會拉過趙念真問她：「你對這個男人感興趣嗎？」
但凡趙念真搖頭——那人不久即會失蹤。
是屍骨無存那種失蹤。
大聰明現在都不敢多看趙念真一眼。
他生怕趙傳薪問趙念真：「你對大聰明感興趣嗎？」
……
49年，到處可以看到在街上遊行的黑人。
他們抗議、示威，要求平等的權利和機會。
電視機逐漸普及。
這一年，姚冰執行任務時被人埋伏受了重傷。
雖死裡逃生，但新傷舊疾一起爆發性命堪憂。
趙念真得知消息後，什麼都顧不上了，急著回國去看師兄。
趙傳薪只隨身攜帶一個備用傳送陣，讓她傳送回臚濱府，他自己卻沒回去。
大概一個月，班傑明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暫時保住了姚冰的性命。
但是，如果姚冰再受傷，恐怕便救不回來了。
趙念真留在了國內，放棄了好萊塢的事業。
她任性的性子，做出這種選擇並不令人意外。
她給趙傳薪打電話，告訴他：「爹，我決定了，我要把師兄爭取過來。」
趙傳薪聽了腦瓜子嗡嗡地。
大聰明終於解脫了。
他逢人就說：「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如此輕鬆。」
「生活如此美好！」
「終於不用提心弔膽。」
「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真好。」
既然趙念真不在，趙傳薪和乾飯沒理由待在洛杉磯，準備回霍姆山家中。
蓋爾·拉塞爾送行的時候，忽然抱住趙傳薪：「我不讓你走。」
趙傳薪雖流連床笫，但不是水性楊花就是一夜尋歡，而且他敢指天發誓——沒有一次是他主動的。
他自始至終沒碰蓋爾·拉塞爾，即便她好多次投懷送抱。
「別鬧昂，小心我抽你。」
「你打我吧，你打我我也不讓你走。」
「別鬧，好多人看著呢，我不要面子的嗎？」
蓋爾·拉塞爾破涕為笑：「真是的，誰認得你啊？你以為你是大明星嗎？」
「我，伊森·趙，好萊塢著名道具師、動作指導、心理按摩師、女星知音、復古車手，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怎麼能說沒人認得我？」
「呸！你還有臉說？」蓋爾·拉塞爾在趙傳薪肩膀蹭了蹭鼻涕和眼淚：「你要離那些淫蕩女人遠一些。」
趙傳薪嘆口氣：「那些淫蕩女人又做錯了什麼？她們陽光開朗，熱情奔放，值得被世人追逐稱讚。」
「你不要臉。」
「臉不值錢。」
「不讓你走。」
「快鬆開，待會兒趕不上二路火車了。好好當你的明星，你身價漲了快二十倍了，要珍惜。」
「我寧可不要，我想跟你走。」
「不行。」趙傳薪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麼？」
「害，偷偷告訴你，我有男性方面的難言之隱，不要對外人講哦。」
「……」蓋爾·拉塞爾不可置信的推開他：「為了逃之夭夭，你居然自黑到這般地步？」
恰好，火車馬上要關門。
趙傳薪抱起乾飯，神行上車，從車窗朝蓋爾·拉塞爾擺手：「好好拍戲，好好生活，不要酗酒。」
蓋爾·拉塞爾追火車跑：「我會去找你的，你等我……」
火車徐徐加速，超過蓋爾·拉塞爾。
一人一狗的臉模糊在視線里。
蓋爾·拉塞爾悵然若失，父母逼她干不願意做的事，幾乎逼瘋了她。
帶著老父親般關懷的趙傳薪出現了。
不，是老爺爺般關懷。
看，這人既可以當她男人，又可以當她爹……爺，一舉兩得。
即便以美國國情，趙念真能有趙傳薪這等老父親也是人人稱羨。一旦有事，趙念真招呼一聲：老父親。
老父親像個奴隸一樣，立馬現身為她排憂解難。
缺衣送衣，餓了變著花樣給做吃的。
趙念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之後還經常化身時裝評委和美食鑑賞家，將她老父親點評的沒脾氣。
平時，老父親絕不干涉私事，絕不多嘴多舌。
弱水三千，蓋爾·拉塞爾取一瓢即可，只需要一捏捏，有趙念真擁有的五分之一都行。不，十分之一也可。
……
趙念真走了，趙傳薪才有時間端詳自己幾年生活。
「原來為人父母，真的能克服無聊克服享受，時間過的真快。」
乾飯深以為然：「汪汪汪……」
爹媽但凡還有一個在，子女人生尚有來處。
爹媽全死，子女與死亡間便再無阻擋。
為人父母，記憶有個凍結點，眼裡是孩子長大的模樣，腦海中卻是孩子咿呀學語和淘氣的滿地跑的童年。
正如那些在割裂之地準備的玩具，藏匿在黑洞的深處蒙塵。
趙念真走了，沒人跟他頂嘴，沒人跟他梗著脖子，沒人呼喚老父親遞衣送飯。
趙傳薪反而空落落的。
原本以為有屬於自己時間能快活些。
趙傳薪也想回國，他想回去帶孫子。
但是轉念一想，他用自己的自由給小輩撐起的自由空間，絕不能因為他私念而打破。
他知道國內的某個階段，日子過的有多苦。
他的自由，換來的是小輩們的富足。
趙傳薪打破了原本的軌跡，使得大漂亮提前行動，增加了「均事」開支。
大漂亮的經濟直接投入再次加大，各種物資訂單增多，銀行降息，加大貨幣供應，企業融資容易，各企業迅速擴張。
即便趙傳薪待在犄角旮旯，還是能感覺到變化。
來找他買刀具的人多了，收藏家多了，他們捨得花錢，好像錢是大風颳來的。
趙傳薪賺錢後，去埃爾莫爾買了周圍的大量土地。
他這一舉動，引得FBI上門。
兩個穿著黑西裝戴著洪堡帽的男人敲門，趙傳薪穿著灰格子襯衫，帶著馬皮圍裙出來：「有事？」
「FBI，例行調查。」
「進來吧。」
「怎麼稱呼？」
「李四·趙。」
李四——Reese。
趙傳薪的新馬甲。
一個FBI問話，另一個在屋裡轉悠，似乎想找什麼蛛絲馬跡。
他看到牆上掛著的吉他、畫、刀、斧，於是插嘴問：「你為什麼既掛刀又掛斧，這是不是象徵什麼？」
趙傳薪反唇相譏：「那你可看清楚，那是刀，不是鐮刀？另一個是斧子，不是錘子？」
對方訕笑。
「你為什麼買地？」
「擴建，放馬，種地。」
「趙先生，你平日做什麼工作？」
「我是鐵匠。」趙傳薪帶他們來工作間：「這都是我的貨物。」
兩人進來後，便挪不開眼睛了。
他們摸摸這，碰碰那，還打聽價格。
待聽到價格後，兩人齜牙咧嘴：「這麼貴，能賣出去麼？」
「這是我的出售記錄，這是我繳稅記錄。」
兩人急忙湊一起看。
「嘶……」
「鐵匠這麼賺錢的麼？」
趙傳薪拿抹布擦了擦操作台：「別的鐵匠不知道，我是這樣的。」
兩人腆著臉：「趙先生，能不能便宜些賣給我們兩把刀？」
趙傳薪拉開抽屜，裡面整齊的碼放著各類收據與合同。
「藏家來買明碼標價，但B類合同是專門為朋友準備的，打6折，只是要簽訂保密合同，否則別的藏家不會善罷甘休。」
兩人咋舌。
自成立中-情局，FBI被削藩，權力沒那麼大了。
否則可能直接上門來搶。
兩人簽了合同，趙傳薪給他們開了收據，兩人拿著心儀的刀離開。
兩人一走，趙傳薪取出平板，給班傑明·戈德伯格打去電話：「班傑明，啟動第一筆資金。」
他的錢都留在了國內。
分成四份，其中兩筆用於支援打仗，一筆支援北方收地，一筆支援開-放後的經濟復甦。
無疑，兩場仗，
都是跟大漂亮有關。
收地則與北邊「散架」有關。
經濟復甦，則與自己人有關。
趙傳薪擔心有些人會出爾反爾，除了當初的承諾外，這算是額外的保障。
他趙傳薪已算仁至義盡，鞠躬盡瘁，沒有愧對除了自己老婆孩子外任何人。
他沒有留下一分錢給自己。
如果再有人找他麻煩，他可真要怒了。
傳薪一怒，伏屍遍野血流漂杵，非意志可抵抗。
賣了一次刀，後來兩人帶著同事來買。
三番五次，趙傳薪竟然在佛播勒有了不少熟人。
今年冬天雪大。
趙傳薪開著一輛清雪機清雪。
此時，有一輛轎車從遠處駛來。
蓋爾·拉塞爾降下車窗，探出身子朝趙傳薪擺手：「我來啦。」
趙傳薪將路上積雪清完，才讓開路讓她開車進來。
趙傳薪回到門口，蓋爾·拉塞爾俏生生站在門口呵氣成霜。
趙傳薪摸了摸她腦袋：「進屋。」
沒有繼續酗酒，不再內耗，蓋爾·拉塞爾氣色很好。
趙傳薪覺得她的側顏好，依舊給人以空靈童真的印象。
特別是她挑著眼睛打量什麼的時候，真的就像是個孩子。
「你是不是很想我？」蓋爾·拉塞爾喜不自勝的問。
(本章完)
趙傳薪演的牛仔神槍手，有西部不被道德束縛的狂野，有殺人不眨眼的冷冽，有技術精湛的瀟灑，有硬的像塊石頭的鐵血真漢子氣息。
約翰·韋恩與他比簡直就是一坨油膩膩的屎。
兩人若同時出鏡，約翰·韋恩就該是那個被踩在腳下碾壓的選手。
此時，約翰·韋恩換好衣服出來，他整理腰帶，不確定道：「好像，確實比我原本的衣服效果更好。」
眾人看看趙傳薪，再看看約翰·韋恩，大家都不說話了。
約翰·韋恩總出演硬漢角色，最出名的莫過於《關山飛渡》。
但人比人，氣死人。
約翰·韋恩納悶道：「你們覺得不好？」
「好，非常好，比原來的好。」
「嗯，是不錯。」
趙傳薪很給面子，沒有喧賓奪主，他來到約翰·韋恩面前，介紹道：「我看你原來的帽子窩窩囊囊，牛仔應該很在乎自己的帽子才對。你身材發福，身體圓潤，並非橫著長，加上你手腳粗大四肢較身高而言有些短，所以在襯衫上我做了調整，肩略寬一些，小臂處不要堆積，這樣顯得手臂長。以你體型而言，原本那根細細的腰帶太小家子氣……」
趙傳薪將約翰·韋恩說的有些慍怒。
揭人不揭短，你怎麼盡挑缺點說呢？
但不得不承認，趙傳薪設計的服裝，讓他形象大幅度提升。
導演也服氣。
就是原本道服化負責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導演就說：「可以僱傭你進組，但是你要服從道具組安排。」
於是趙傳薪進組了。
趙念真要進行突擊培訓，時間緊迫，只有三天時間。
想想就明白，一個純新人，初來乍到，立刻選上女主角，眼珠子發紅的人不在少數。
第二天，劇組的人都說：「你當上了女主角，不得請大家吃飯麼？」
趙念真微微一笑：「算了，我再攢攢，回頭爭取給大家一人買一套房。」
眾人：「……」
儘管才認識不久，可大家已經發現了，趙念真可不像蓋爾·拉塞爾那麼軟，她渾身都是刺兒，這刺兒可軟可硬，動輒扎的人難受。
第三天高強度訓練時，劇組來了個人。
此人是個製片人，名叫沃爾特·萬格，正是之前要潛規則趙念真那人。
大聰明一見到沃爾特·萬格，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沃爾特·萬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趙念真訓練。
蓋爾·拉塞爾不明所以，問大聰明：「沃爾特·萬格這種在好萊塢舉足輕重的人，也看重了趙念真的演技麼？」
大聰明苦笑：「他看重的哪是演技啊？」
蓋爾·拉塞爾雖然老實巴交，可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演藝圈的齷齪勾當。
她趕忙去找趙傳薪，將此事告訴他。
趙傳薪正在給趙念真做髮飾，聞言頭也不抬說：「哦，知道了。」
蓋爾·拉塞爾急忙說：「可是……」
趙傳薪放下幾個能掐在辮子上的雪花型白金髮夾，伸了個懶腰：「問題不大，放心吧。」
第二天。
報紙報導了製片人沃爾特·萬格失蹤的新聞。
大家只是茶餘飯後唏噓幾句。
唯有大聰明和蓋爾·拉塞爾看趙傳薪的眼神變了。
這位趙先生當初說過，沃爾特·萬格會是潛在威脅，結果沃爾特·萬格便失蹤。
難道這是巧合嗎？
……
到了亞利桑那，果然，無論導演想要什麼，趙傳薪馬上就給做出來。
他是鐵匠，會木工，懂裁縫，能做設計圖紙，還能修理攝影機和電器……
平時，趙傳薪教教蓋爾·拉塞爾繪畫，音樂，射擊。
約翰·韋恩看在眼裡，有火發不出來。
他是有婦之夫，他本不該與蓋爾·拉塞爾走的太近。
所以他也沒理由發火。
而蓋爾·拉塞爾的演技逐漸放開，自信心漸漸提升，導演等人看在眼裡，覺得趙傳薪有點東西。
趙傳薪對這部片子的評價是——狗血。
例如第一幕，女主和父親將男主救回去，男主暈倒時，壓到女主，然後兩人無意中接吻了。
但在此時，狗血情節依舊新鮮熱乎。
當然，這幕戲是錯位拍的，其實沒碰著嘴唇，原本就是錯位設計，並非趙念真故意要求。
趙念真層出不窮的小配飾，給女主一角添光加彩，蓋爾·拉塞爾羨慕的不行。
趙傳薪應導演要求，為約翰·韋恩設計動作戲。
約翰·韋恩不滿道：「我演了幾十上百部牛仔電影，難道還不知道怎麼開槍麼？」
他在好萊塢名聲響，在公司地位高。
導演也得給他三分薄面，勸說他：「你看看趙的動作再說，看看再說，真的……」
等約翰·韋恩看完後，他不說話了。
長槍短炮，沒有趙傳薪不會的、不精的。
他設計過的動作，賦予了角色真正的高手風範。
藝高人膽大，行雲流水，遊刃有餘……這年代導演，其實一直都想表達這個。
主角光環嘛。
但是，只有趙傳薪，真正表達出了什麼叫高手風範。
有時候，他們還會討論電影鏡頭語言，會提到電影的里程碑人物——趙傳薪。
導演詹姆斯·格蘭特驚詫道：「趙傳薪姓趙，伊森也姓趙，這……」
「都是巧合，都是誤會。」
「呼……我想也是。」
趙念真加入，比蓋爾·拉塞爾拍攝進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正常來講蓋爾·拉塞爾被搶角色應該不開心才對。
結果正好相反。
趙傳薪告訴她：「光假於外物提升自信是不夠的，我與心理學家阿德勒見過一面，我很贊成他的觀點。你的過去不會束縛你，除非你讓它束縛。人際關係中，要做到課題分離。第三步，是共同體感覺。接下來我帶你在群體中找到存在感。」
阿德勒的心理學說，雖然轟動世界，可願意接受的人很少。
人們喜歡給自己的各種懶惰、逃避和不作為找藉口。
可按阿德勒心理學，就不給人找藉口的機會，但凡認為過去影響到現在的自己的人，都是在找藉口。
當初阿德勒認為，趙傳薪就具備被人討厭的勇氣，做到了課題分離，卻還能在群體中找到自己位置輸出價值。
阿德勒是理論，趙傳薪則完全實踐，兩人不謀而合。
因為蓋爾·拉塞爾戲份少，趙傳薪帶她去各個組幫忙幹活。
趙傳薪對她講：「你提前設計好，每當有人對你說——謝謝。你不要回復——不客氣。而是說點別的來插科打諢。設計好，到時候只要脫口而出就行了。」
「你的動作不要糾結，從扇風開始，你沒事就拿扇子大搖大擺扇風，動作大開大合……」
按趙傳薪設計的去說，去做，起初很難為情，但效果立竿見影。
周圍人漸漸地喜歡與她交流，也逐漸敢跟她開玩笑了，不再擔心她會敏感生氣。
趙傳薪帶她騎馬，帶她去海邊游泳。
只要有趙傳薪在，她可以肆意妄為，不擔心發生危險。
她親眼目睹，趙傳薪將一個對她毛手毛腳的男人小臂掰斷，折成了90度。
趙傳薪帶她在加利福尼亞灣，召喚來一頭座頭鯨。
人類有巨物恐懼症，尤其是近距離接觸。
蓋爾·拉塞爾先是害怕，被趙傳薪強迫去撫摸座頭鯨，她才漸漸放鬆。
這些都有助於增加自信。
兩人去理髮，有做銷售的對他們說：「先生，女士，辦一張我們美髮沙龍的會員卡吧，辦卡可以優惠……」
蓋爾·拉塞爾以往遇到這種事，都會手足無措，低頭避開，說聲「不用謝謝」。
現在，她能大大方方的抬頭對銷售人員說：「不必了，讓你們老闆多賺點。」
……
除了約翰·韋恩外，趙念真對趙傳薪也有意見：「爹，你究竟是來陪我的，還是陪她的？」
「我可以說自己是女兒奴。」趙傳薪不滿：「但你不能真把我當奴隸使喚啊。我總得有點私人空間吧。」
「私人空間，就是和那個蠢女人廝混？」
「廝混啥廝混，說的真難聽，我就把她當小孩子看待。她心理有問題，我給她治病呢。」
趙傳薪其實就是閒的。
為國為民了幾十年，難道金盆洗手後還不能隨心所欲麼？
「她看你的目光都快拉絲兒了，誰信吶？你問約翰·韋恩他信麼？」
「那老醋罈子，他懂個屁，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
趙念真噘嘴：「你就狡辯吧你。」
第二天，趙傳薪告訴蓋爾·拉塞爾：「你已經出徒，可以自己闖蕩廣袤天地。」
「……」蓋爾·拉塞爾立即慌了：「我沒有，我不行，我還不自信。」
「你現在都學會騙人了，怎麼不行呢？」
趙傳薪見女兒不樂意，就想甩開蓋爾·拉塞爾。
畢竟他是來陪趙念真的。
蓋爾·拉塞爾噘嘴，愀然不樂。
她比趙念真還小哩。
乾飯也上鏡了。
當趙念真說乾飯能聽懂人話，導演一本正經給它講戲。
「待會兒你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主角，向外吐舌頭搖尾巴。」
「對，就是這樣，真是一條好狗。」
「誒，你這狗怎麼向我吐口水……」
乾飯：媽的制杖！
趙傳薪、趙念真和乾飯在好萊塢屬實度過了兩年快樂時光。
趙傳薪總是無意間拈花惹草，被趙念真耳提面命的批評。
趙傳薪自己都搞不懂，有時候出於好心幫忙，幫著幫著，有人就將他按到了床上。
好萊塢的女人真奇怪。
其中不乏英格麗·褒曼、瑪麗蓮·夢露、羅莎琳德·拉塞爾、格洛麗亞·格雷厄姆、蘇珊·海沃德、黛博拉·蔻兒……
有年輕的，也有熟女。
趙傳薪的復古摩托車後排，自動刷新女星。
大聰明這個經紀人當的心驚膽戰。
因為好萊塢隔三差五總有人失蹤。
失蹤的人當中，有投資人、有製片人、有導演、有演員，甚至還有黑幫成員，譬如那小戴維在上門撩撥了趙念真一次後，不久後被宣告失蹤。
過程往往是這樣的。
有人威逼利誘，想要潛規則。
趙傳薪會拉過趙念真問她：「你對這個男人感興趣嗎？」
但凡趙念真搖頭——那人不久即會失蹤。
是屍骨無存那種失蹤。
大聰明現在都不敢多看趙念真一眼。
他生怕趙傳薪問趙念真：「你對大聰明感興趣嗎？」
……
49年，到處可以看到在街上遊行的黑人。
他們抗議、示威，要求平等的權利和機會。
電視機逐漸普及。
這一年，姚冰執行任務時被人埋伏受了重傷。
雖死裡逃生，但新傷舊疾一起爆發性命堪憂。
趙念真得知消息後，什麼都顧不上了，急著回國去看師兄。
趙傳薪只隨身攜帶一個備用傳送陣，讓她傳送回臚濱府，他自己卻沒回去。
大概一個月，班傑明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暫時保住了姚冰的性命。
但是，如果姚冰再受傷，恐怕便救不回來了。
趙念真留在了國內，放棄了好萊塢的事業。
她任性的性子，做出這種選擇並不令人意外。
她給趙傳薪打電話，告訴他：「爹，我決定了，我要把師兄爭取過來。」
趙傳薪聽了腦瓜子嗡嗡地。
大聰明終於解脫了。
他逢人就說：「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如此輕鬆。」
「生活如此美好！」
「終於不用提心弔膽。」
「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真好。」
既然趙念真不在，趙傳薪和乾飯沒理由待在洛杉磯，準備回霍姆山家中。
蓋爾·拉塞爾送行的時候，忽然抱住趙傳薪：「我不讓你走。」
趙傳薪雖流連床笫，但不是水性楊花就是一夜尋歡，而且他敢指天發誓——沒有一次是他主動的。
他自始至終沒碰蓋爾·拉塞爾，即便她好多次投懷送抱。
「別鬧昂，小心我抽你。」
「你打我吧，你打我我也不讓你走。」
「別鬧，好多人看著呢，我不要面子的嗎？」
蓋爾·拉塞爾破涕為笑：「真是的，誰認得你啊？你以為你是大明星嗎？」
「我，伊森·趙，好萊塢著名道具師、動作指導、心理按摩師、女星知音、復古車手，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怎麼能說沒人認得我？」
「呸！你還有臉說？」蓋爾·拉塞爾在趙傳薪肩膀蹭了蹭鼻涕和眼淚：「你要離那些淫蕩女人遠一些。」
趙傳薪嘆口氣：「那些淫蕩女人又做錯了什麼？她們陽光開朗，熱情奔放，值得被世人追逐稱讚。」
「你不要臉。」
「臉不值錢。」
「不讓你走。」
「快鬆開，待會兒趕不上二路火車了。好好當你的明星，你身價漲了快二十倍了，要珍惜。」
「我寧可不要，我想跟你走。」
「不行。」趙傳薪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麼？」
「害，偷偷告訴你，我有男性方面的難言之隱，不要對外人講哦。」
「……」蓋爾·拉塞爾不可置信的推開他：「為了逃之夭夭，你居然自黑到這般地步？」
恰好，火車馬上要關門。
趙傳薪抱起乾飯，神行上車，從車窗朝蓋爾·拉塞爾擺手：「好好拍戲，好好生活，不要酗酒。」
蓋爾·拉塞爾追火車跑：「我會去找你的，你等我……」
火車徐徐加速，超過蓋爾·拉塞爾。
一人一狗的臉模糊在視線里。
蓋爾·拉塞爾悵然若失，父母逼她干不願意做的事，幾乎逼瘋了她。
帶著老父親般關懷的趙傳薪出現了。
不，是老爺爺般關懷。
看，這人既可以當她男人，又可以當她爹……爺，一舉兩得。
即便以美國國情，趙念真能有趙傳薪這等老父親也是人人稱羨。一旦有事，趙念真招呼一聲：老父親。
老父親像個奴隸一樣，立馬現身為她排憂解難。
缺衣送衣，餓了變著花樣給做吃的。
趙念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之後還經常化身時裝評委和美食鑑賞家，將她老父親點評的沒脾氣。
平時，老父親絕不干涉私事，絕不多嘴多舌。
弱水三千，蓋爾·拉塞爾取一瓢即可，只需要一捏捏，有趙念真擁有的五分之一都行。不，十分之一也可。
……
趙念真走了，趙傳薪才有時間端詳自己幾年生活。
「原來為人父母，真的能克服無聊克服享受，時間過的真快。」
乾飯深以為然：「汪汪汪……」
爹媽但凡還有一個在，子女人生尚有來處。
爹媽全死，子女與死亡間便再無阻擋。
為人父母，記憶有個凍結點，眼裡是孩子長大的模樣，腦海中卻是孩子咿呀學語和淘氣的滿地跑的童年。
正如那些在割裂之地準備的玩具，藏匿在黑洞的深處蒙塵。
趙念真走了，沒人跟他頂嘴，沒人跟他梗著脖子，沒人呼喚老父親遞衣送飯。
趙傳薪反而空落落的。
原本以為有屬於自己時間能快活些。
趙傳薪也想回國，他想回去帶孫子。
但是轉念一想，他用自己的自由給小輩撐起的自由空間，絕不能因為他私念而打破。
他知道國內的某個階段，日子過的有多苦。
他的自由，換來的是小輩們的富足。
趙傳薪打破了原本的軌跡，使得大漂亮提前行動，增加了「均事」開支。
大漂亮的經濟直接投入再次加大，各種物資訂單增多，銀行降息，加大貨幣供應，企業融資容易，各企業迅速擴張。
即便趙傳薪待在犄角旮旯，還是能感覺到變化。
來找他買刀具的人多了，收藏家多了，他們捨得花錢，好像錢是大風颳來的。
趙傳薪賺錢後，去埃爾莫爾買了周圍的大量土地。
他這一舉動，引得FBI上門。
兩個穿著黑西裝戴著洪堡帽的男人敲門，趙傳薪穿著灰格子襯衫，帶著馬皮圍裙出來：「有事？」
「FBI，例行調查。」
「進來吧。」
「怎麼稱呼？」
「李四·趙。」
李四——Reese。
趙傳薪的新馬甲。
一個FBI問話，另一個在屋裡轉悠，似乎想找什麼蛛絲馬跡。
他看到牆上掛著的吉他、畫、刀、斧，於是插嘴問：「你為什麼既掛刀又掛斧，這是不是象徵什麼？」
趙傳薪反唇相譏：「那你可看清楚，那是刀，不是鐮刀？另一個是斧子，不是錘子？」
對方訕笑。
「你為什麼買地？」
「擴建，放馬，種地。」
「趙先生，你平日做什麼工作？」
「我是鐵匠。」趙傳薪帶他們來工作間：「這都是我的貨物。」
兩人進來後，便挪不開眼睛了。
他們摸摸這，碰碰那，還打聽價格。
待聽到價格後，兩人齜牙咧嘴：「這麼貴，能賣出去麼？」
「這是我的出售記錄，這是我繳稅記錄。」
兩人急忙湊一起看。
「嘶……」
「鐵匠這麼賺錢的麼？」
趙傳薪拿抹布擦了擦操作台：「別的鐵匠不知道，我是這樣的。」
兩人腆著臉：「趙先生，能不能便宜些賣給我們兩把刀？」
趙傳薪拉開抽屜，裡面整齊的碼放著各類收據與合同。
「藏家來買明碼標價，但B類合同是專門為朋友準備的，打6折，只是要簽訂保密合同，否則別的藏家不會善罷甘休。」
兩人咋舌。
自成立中-情局，FBI被削藩，權力沒那麼大了。
否則可能直接上門來搶。
兩人簽了合同，趙傳薪給他們開了收據，兩人拿著心儀的刀離開。
兩人一走，趙傳薪取出平板，給班傑明·戈德伯格打去電話：「班傑明，啟動第一筆資金。」
他的錢都留在了國內。
分成四份，其中兩筆用於支援打仗，一筆支援北方收地，一筆支援開-放後的經濟復甦。
無疑，兩場仗，
都是跟大漂亮有關。
收地則與北邊「散架」有關。
經濟復甦，則與自己人有關。
趙傳薪擔心有些人會出爾反爾，除了當初的承諾外，這算是額外的保障。
他趙傳薪已算仁至義盡，鞠躬盡瘁，沒有愧對除了自己老婆孩子外任何人。
他沒有留下一分錢給自己。
如果再有人找他麻煩，他可真要怒了。
傳薪一怒，伏屍遍野血流漂杵，非意志可抵抗。
賣了一次刀，後來兩人帶著同事來買。
三番五次，趙傳薪竟然在佛播勒有了不少熟人。
今年冬天雪大。
趙傳薪開著一輛清雪機清雪。
此時，有一輛轎車從遠處駛來。
蓋爾·拉塞爾降下車窗，探出身子朝趙傳薪擺手：「我來啦。」
趙傳薪將路上積雪清完，才讓開路讓她開車進來。
趙傳薪回到門口，蓋爾·拉塞爾俏生生站在門口呵氣成霜。
趙傳薪摸了摸她腦袋：「進屋。」
沒有繼續酗酒，不再內耗，蓋爾·拉塞爾氣色很好。
趙傳薪覺得她的側顏好，依舊給人以空靈童真的印象。
特別是她挑著眼睛打量什麼的時候，真的就像是個孩子。
「你是不是很想我？」蓋爾·拉塞爾喜不自勝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