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巧合
劉玉恍然。
這個假設之中存在智慧的細胞，可以通過全局統計，從數據層面察覺到比自己更高一級的「人體」的存在，那麼，身為一個人類個體，同樣具備通過全局層面的數據統計，察覺到更高一級的「巨人」存在的可能性。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就算真的存在己方推測之中的「巨人」，它的行為模式也必定與人體不同。
它不太可能具備運動、奔跑之類的外在的行為能力。
但這沒有關係，因為它並不影響數據統計對於這種「特徵性」行為的尋找。
只要存在某種符合標準的「特徵」，就像是智慧細胞通過統計所察覺到的，有關人體的規律性的安靜與運動，找到了這種「特徵」便可以確定人體的存在一樣，單獨的人類個體同樣可以通過這種特徵來確認或者否定「巨人」的存在。
劉玉精神陡然振奮。
此刻，己方不僅提出了猜想，還找到了驗證這種猜想的方案。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便自然而然。
一夜時間已經悄然過去。窗外，原本朦朧的天空已經變得明亮。
冬日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將略顯清冷的陽光撒向了這片大地。
「走，去世界政府。」
「走。」
兩人顧不得一夜未眠的疲憊，直接起身，匆匆洗了把臉，安撫了一下小猴子，給它留下食物，便離開了溫暖的房間。
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腦海之中僅剩的一點疲憊瞬間消散。坐上車子，直接發動，直奔世界政府大樓而去。
冬日的上午，寬敞的大街之上空空蕩蕩，看不到一個行人，也看不到別的車輛，似乎這座城市仍舊陷在沉睡之中沒有醒來。
從年輕人聚居區到世界政府大樓需要一點時間。
自動駕駛模式之下，車子平穩前進著。車廂之中，兩人各自默默沉思，完善著己方的猜測。
片刻，劉玉忽然道：「肚子有點餓了，前邊找個便利店停一下，隨便弄點東西吃。」
「好。」
周誠答應一聲，打開地圖，開始尋找順路的便利店。
他的選項有好幾個，距離行駛路線各自有幾百米左右。於是在備選選項之中，他隨意選了一個。
車子自動規劃了路線，片刻後便停到了門前。
這是很普通的一處便利店，與大京市其餘小型便利店幾乎沒有差別，都是小小的店面，裡面擺著一些日常需要用到的貨物。
它是無人值守的，任何人都可以拉開店門，隨意拿走貨物。
從道路通向它門前的那條小道似乎有些年久失修了，已經幾乎退化成了土路，上面還有一些積雪，也沒有人清掃。
這些都是日常司空見慣的場景。周誠沒有理會，一邊繼續思考著事情，一邊向前走去。
啪。
專注于思考的周誠似乎無意間踢到了一塊小石頭。那小石頭從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被踢開，留下了一個小坑。
周誠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小坑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張已經有了些許腐朽痕跡的紙張。
嗯？
周誠彎腰，將那被胡亂摺疊起來，被壓在小石塊之下的腐朽紙張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展開，上面一行滿是潦草的字跡便進入了眼帘。
「停下！人類文明滅亡的命運已經註定。掙紮下去沒有任何用處，只會增加額外的痛苦。」
周誠渾身一震，瞳孔瞬間睜大。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己所在的這條小道，又看向前方的便利店，看向身後的車子，最終看向了那塊被自己無意間踢開的小石頭上。
那塊小石頭上還有一些泥土的痕跡。
它上半部分較為光滑，且較為乾燥。下半部分沾染了一些潮濕的泥土，且水汽似乎已經滲透進了內部，讓它的顏色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周誠知道，這是被埋在土裡有一定時間才會出現的跡象。
它不是短時間之內被埋在土裡的。
周誠的大腦在這一刻開始了急速運轉。他開始仔細回憶自己這一次出行的每一個細節。
昨天晚上，第一決策者代表人類文明與月神溝通的嘗試失敗了。
自己受到啟發，轉而認為月神並不是外星文明，而是極有可能同處於地球上，並與劉玉一起，擬定了可能會符合對於月神描述的五條猜想。
再之後，一路推理，一路思考，在天亮時候，想到了「巨人」的可能性，又找到了驗證這種可能性的方案，由此，己方決定立刻出發去世界政府。
在路途之上，劉玉肚子餓了，便讓自己找一處便利店買點東西吃。
要求是劉玉提出來的，但當時自己有好幾個備選。這一處便利店，是自己隨機選擇的。
下車之後，自己的前進路線也是隨機、無意識間決定的。也即，自己也不可能提前知曉自己是否會踢開那塊小石頭，從而看到這張紙。
況且……這張紙很顯然被壓在那塊小石頭之下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以周誠從考古學之中學到的，有關土壤掩埋方面的知識來判斷，這張紙至少已經被壓在這塊小石頭下一個月以上。
一個月之前，自己還在進行「資源枯竭」計劃的完善工作。
周誠一顆心慢慢放鬆了下來。
種種跡象俱都顯示，這只是一次湊巧，不可能是有人提前安排的。
至於為什麼會有人書寫這樣一段話，也有太多種解釋。說不定只是某個不甘心於人類文明步入衰亡，卻又已經傷心絕望的人隨手而寫，只是為了勸解自己不再執著而已。
說不定他寫完之後隨手便揉成一團，又被風吹來，然後恰巧被一塊小石頭壓住。
只是巧合而已。
這張紙條上的內容也並不是在針對自己。只是自己此刻的情況有些特殊，太過敏感，才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聯想。
想明白了這一點，周誠便想著隨手將其扔掉。
猶豫片刻，卻並沒有將其扔掉，而是隨手放到了口袋裡。
從便利店裡拿了麵包，周誠回到了車上。
「你剛才怎麼了？」
「沒事。走吧。」
車子再度開始前進。
這個假設之中存在智慧的細胞，可以通過全局統計，從數據層面察覺到比自己更高一級的「人體」的存在，那麼，身為一個人類個體，同樣具備通過全局層面的數據統計，察覺到更高一級的「巨人」存在的可能性。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就算真的存在己方推測之中的「巨人」，它的行為模式也必定與人體不同。
它不太可能具備運動、奔跑之類的外在的行為能力。
但這沒有關係，因為它並不影響數據統計對於這種「特徵性」行為的尋找。
只要存在某種符合標準的「特徵」，就像是智慧細胞通過統計所察覺到的，有關人體的規律性的安靜與運動，找到了這種「特徵」便可以確定人體的存在一樣，單獨的人類個體同樣可以通過這種特徵來確認或者否定「巨人」的存在。
劉玉精神陡然振奮。
此刻，己方不僅提出了猜想，還找到了驗證這種猜想的方案。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便自然而然。
一夜時間已經悄然過去。窗外，原本朦朧的天空已經變得明亮。
冬日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將略顯清冷的陽光撒向了這片大地。
「走，去世界政府。」
「走。」
兩人顧不得一夜未眠的疲憊，直接起身，匆匆洗了把臉，安撫了一下小猴子，給它留下食物，便離開了溫暖的房間。
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腦海之中僅剩的一點疲憊瞬間消散。坐上車子，直接發動，直奔世界政府大樓而去。
冬日的上午，寬敞的大街之上空空蕩蕩，看不到一個行人，也看不到別的車輛，似乎這座城市仍舊陷在沉睡之中沒有醒來。
從年輕人聚居區到世界政府大樓需要一點時間。
自動駕駛模式之下，車子平穩前進著。車廂之中，兩人各自默默沉思，完善著己方的猜測。
片刻，劉玉忽然道：「肚子有點餓了，前邊找個便利店停一下，隨便弄點東西吃。」
「好。」
周誠答應一聲，打開地圖，開始尋找順路的便利店。
他的選項有好幾個，距離行駛路線各自有幾百米左右。於是在備選選項之中，他隨意選了一個。
車子自動規劃了路線，片刻後便停到了門前。
這是很普通的一處便利店，與大京市其餘小型便利店幾乎沒有差別，都是小小的店面，裡面擺著一些日常需要用到的貨物。
它是無人值守的，任何人都可以拉開店門，隨意拿走貨物。
從道路通向它門前的那條小道似乎有些年久失修了，已經幾乎退化成了土路，上面還有一些積雪，也沒有人清掃。
這些都是日常司空見慣的場景。周誠沒有理會，一邊繼續思考著事情，一邊向前走去。
啪。
專注于思考的周誠似乎無意間踢到了一塊小石頭。那小石頭從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被踢開，留下了一個小坑。
周誠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小坑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張已經有了些許腐朽痕跡的紙張。
嗯？
周誠彎腰，將那被胡亂摺疊起來，被壓在小石塊之下的腐朽紙張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展開，上面一行滿是潦草的字跡便進入了眼帘。
「停下！人類文明滅亡的命運已經註定。掙紮下去沒有任何用處，只會增加額外的痛苦。」
周誠渾身一震，瞳孔瞬間睜大。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己所在的這條小道，又看向前方的便利店，看向身後的車子，最終看向了那塊被自己無意間踢開的小石頭上。
那塊小石頭上還有一些泥土的痕跡。
它上半部分較為光滑，且較為乾燥。下半部分沾染了一些潮濕的泥土，且水汽似乎已經滲透進了內部，讓它的顏色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周誠知道，這是被埋在土裡有一定時間才會出現的跡象。
它不是短時間之內被埋在土裡的。
周誠的大腦在這一刻開始了急速運轉。他開始仔細回憶自己這一次出行的每一個細節。
昨天晚上，第一決策者代表人類文明與月神溝通的嘗試失敗了。
自己受到啟發，轉而認為月神並不是外星文明，而是極有可能同處於地球上，並與劉玉一起，擬定了可能會符合對於月神描述的五條猜想。
再之後，一路推理，一路思考，在天亮時候，想到了「巨人」的可能性，又找到了驗證這種可能性的方案，由此，己方決定立刻出發去世界政府。
在路途之上，劉玉肚子餓了，便讓自己找一處便利店買點東西吃。
要求是劉玉提出來的，但當時自己有好幾個備選。這一處便利店，是自己隨機選擇的。
下車之後，自己的前進路線也是隨機、無意識間決定的。也即，自己也不可能提前知曉自己是否會踢開那塊小石頭，從而看到這張紙。
況且……這張紙很顯然被壓在那塊小石頭之下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以周誠從考古學之中學到的，有關土壤掩埋方面的知識來判斷，這張紙至少已經被壓在這塊小石頭下一個月以上。
一個月之前，自己還在進行「資源枯竭」計劃的完善工作。
周誠一顆心慢慢放鬆了下來。
種種跡象俱都顯示，這只是一次湊巧，不可能是有人提前安排的。
至於為什麼會有人書寫這樣一段話，也有太多種解釋。說不定只是某個不甘心於人類文明步入衰亡，卻又已經傷心絕望的人隨手而寫，只是為了勸解自己不再執著而已。
說不定他寫完之後隨手便揉成一團，又被風吹來，然後恰巧被一塊小石頭壓住。
只是巧合而已。
這張紙條上的內容也並不是在針對自己。只是自己此刻的情況有些特殊，太過敏感，才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聯想。
想明白了這一點，周誠便想著隨手將其扔掉。
猶豫片刻，卻並沒有將其扔掉，而是隨手放到了口袋裡。
從便利店裡拿了麵包，周誠回到了車上。
「你剛才怎麼了？」
「沒事。走吧。」
車子再度開始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