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狐女
「咚咚！」
「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就好。」易自道拿起一個泡滿紅枸杞的玻璃杯抿了一口。
崔燦走了進來，偷瞄了一眼，嘴角剛欲上揚，又被心中的理性摁奈了下去。
「知道我叫你來是什麼事嗎？」易自道面色有些發黃，語氣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虛弱。
要知道，易自道才不到三十歲，在一中的一眾中老年班主任中算十分年輕的了……崔燦很好奇自己班主任最近經歷了什麼令之精力交瘁的事情。
「無非是那些傳聞罷了，」崔燦面不改色地回答，「說我在學校里搞同性戀。」
「噗！」易自道直接把剛喝進去的枸杞水全部吐了出來，「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在搞同性戀？我問的是其它事！」
崔燦往旁邊避了避，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道：「其它什麼事？」
「別給我裝傻充愣，」易自道直接挑明道，「昨晚你一直待在寢室里？」
「呃——你猜？」崔燦眨了眨眼，俏皮道。
「我——」易自道舉起巴掌，見崔燦靈活地往後跳躲，不由得氣笑出聲來，「我猜你就沒幹啥好事！」
崔燦表情委屈，還想為自己辯解，卻被易自道揮手打斷：「行了，你昨晚幹了什麼自己清楚，只是運氣好沒被抓住，不然就不是我找你談話，而是學校紀委辦直接上門了。」
聞言，崔燦心裡暗戳戳鬆了口氣，他都已經做好挨處分的準備了，但是沒事自然是最好。
「這周末學校有一次摸底考試，九科都考，你說實話，有把握考好嗎？」易自道放下玻璃杯，期待著望向崔燦道。
「除了英語外都不是問題。」崔燦不知道自己是該有信心還是不該有信心。
「英語就這麼難學嗎？」易自道聞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崔燦也很無奈，那些英語字母放在數學裡他倍感親切，但是一連成單詞、短語、句子，他就兩眼一黑，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按理說英語和語文、政治、生物、地理等都是靠記憶學習的科目，但是崔燦能學好其它科目，卻怎麼也學不好英語。
「難不成我天生排斥中文以外的語言？」崔燦偶爾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你數學很好是不是？」易自道突然問道，「以前就聽說溪吾中學有個牛人，聯考數學次次滿分，但是英語總是不及格，還天天惹是生非——是你吧？」
「正是在下。」崔燦站直了身姿，滿臉光榮。
「今年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推遲了些，九月末才舉行預賽，離現在還有個十來天，」易自道轉身在抽屜里翻找起文件，「我們學校一向搞不好競賽，每次都是從高二火箭班裡選人去湊個數就算了的……」
火箭班是學校里為了衝擊清北人數而將全校成績最好五十人組在一起而成的班，一般會按照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和一次分班考試成績選拔。
易自道從冗雜的文件里抽出一張通知單，確認了自己沒有記錯時間，繼續說道：「數學從來是天才的領域，我覺得你很有潛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向上面推薦你參加。」
「我要是拿了獎，可以向學校提個要求嗎？」崔燦眼珠子一轉，沒有直接答應。
「什麼要求？」易自道頓時來了興趣，他頭一次見到敢跟學校提要求的學生。
「給我辦張通宿卡，學校飯菜太難吃，我希望偶爾能出校吃頓好的。」崔燦答道。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崔燦是覺得自己獲得預視能力後的日子必然不會太平靜，像昨晚一樣，發生什麼事卻連出個校都困難，也太被動了。
「應該可以，前提是你能拿省一等獎，」易自道沉思數秒後開口道，「學校到現在還沒出過省一等獎的人，如果你能做到，讓你不上數學課都行……」
「真的嗎？」崔燦興奮起來，「可以不上課？」
「假的，我只是在說明競賽獲獎的重要性，真不上課那能像話嗎？」易自道扶了扶額，有些汗顏，「就這麼說定了，我向上面推薦你去參加數學競賽，順便把你的要求也提上去，這十來天你抽空看一看競賽內容，能不能拿獎就看你自己了……」
「包給你長臉的老班！」崔燦食指拇指相接，對易自道比了個「OK」。
「希望如此吧，還有，這周末的摸底考也要好好準備，雖然不影響什麼，但好歹是整個高一參加的大考試……」
易自道吩咐起來喋喋不休，有一種事無巨細都要考慮的老媽子叮囑她即將遠行的好大兒的即視感。
崔燦瞥了眼易自道發黃的臉色和深沉的黑眼圈，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最近班主任身上發生了什麼，明明剛軍訓見到他時不是這樣的。
「要不，用預視看一下？」充滿誘惑力的想法一旦冒出就揮之不去，崔燦沒有過多猶豫，說干就干。
「易老師。」他喚了一聲。
「嗯？」易自道奇怪崔燦怎麼對自己稱呼突然變得禮貌了，遂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對上了崔燦深邃的眼眸。
他好像看見某種極目的炫彩在崔燦的瞳孔深處綻放開來——
預視觸發！
一瞬間，崔燦的意識被拉入時間的黑洞裡，向著未來躍遷，模糊的畫面環繞閃爍，最終定格在一個陌生的場景——
裝修風格簡單的小屋內，易自道站在門口換鞋，看起來像是剛剛回家。
窗外是一片黑，顯然已經是下晚自習後的夜晚了。
「回來啦？」一道嬌媚的女聲響起。
「嗯。」易自道看向屋內某個身影的眼神充滿了溺愛與幸福。
「我想你了。」那道白色的身影撲進了易自道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用腦袋使勁蹭了蹭他的胸膛。
易自道則是同樣張開臂膀擁抱住懷裡嬌柔的軀體，將頭埋在女孩的頭髮絲間，下班後的疲倦在這一刻仿佛全部被治癒了。
目睹這一切的崔燦眼神有些怪異……想不到老班居然金屋藏嬌，不過終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嘛，能理解。
「不會接下來讓我看那種東西吧？」崔燦嘴上抗拒，心裡卻暗戳戳地期待起來。
「要不要——」說什麼來什麼，身著白裙的女孩突然仰頭看向易自道，發出「戰鬥」的邀約。
「在這裡？」易自道看了眼客廳的沙發，有些遲疑，「今晚能少來幾次嗎？我不太吃得消了……」
「這可由不得你了～」女孩咯咯地笑著，銀鈴般的笑聲在整個屋子裡迴蕩。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轉過頭看向崔燦的方位。
崔燦雙目睜大，他看見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女孩的臉不是人臉，而是一張狐狸的面龐！
棕紅色的毛髮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毛茸茸的耳朵從烏黑的長髮下冒出尖兒，深褐色的瞳孔此時爆發著危險的光輝。
「什麼人！」
伴隨著狐面女孩一聲冷斥，畫面轟然坍塌，一陣天旋地轉後，崔燦的意識被拽出了時間的黑洞。
「怎麼了？」易自道有些奇怪，短短一秒鐘，他仿佛看見崔燦的眼睛從黑色變得炫彩，然後又恢復尋常，少年的眼神也從興奮變得驚懼，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沒什麼，被老班您帥到了，」崔燦緩了緩神，用讚美掩飾道，「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去吧。」易自道嘴上雲淡風輕，嘴角卻不受控制地上揚，對崔燦眼睛變化的好奇也隨之拋卻了。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灌了一大口枸杞水，然後往背椅一靠，不知道想起什麼，眼裡的疲倦難掩幾乎溢出的幸福。
這邊，崔燦神情恍惚地走出辦公室，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台上英語老師正嘰嘰喳喳說著他聽不懂的鳥語。
「狐狸……」崔燦習慣性地撐著下巴面向窗外發呆，腦海里滿是那張千嬌百媚的狐狸臉。
「沒想到老班居然是福瑞控——不對，為什麼會有這種狐面人身的存在啊？」崔燦發現自從覺醒預視能力後，周圍的世界漸漸變得瘋狂起來。
「好在那狐女並沒有做出傷害老班的事……那種事應該算不得傷害吧？」他想，「希望老班自己能夠節制一點。」
「不過，那個狐女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看來我在預視時不是完全隱蔽的。」崔燦皺了皺眉，這意味著自己在預視時不是絕對安全的，以後需要提高警惕了。
畢竟只是預視中斷就讓他的腦瓜子裡跟塞了幾百隻蒼蠅一樣嗡嗡混響，也不知道預視過程遭受攻擊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想去嘗試。
除此之外，崔燦還發現自己預視看見畫面的時間延長了一大截。
昨晚遭遇黑影之前只能看個幾秒鐘，但是剛剛看到的畫面絕對有十五秒往上，如果不是被狐女察覺而中斷的話，說不定能更久。
他不由得猜測，預視到強大的存在或者影響巨大的事件，會比預視到普通事物對自己的能力提升更大。
「小巷的黑影……莫名散遍的誹言……老班家的狐女……還有即將到來的摸底考和數學競賽……」
這兩天的經歷在崔燦的腦海里如幻燈片般放映，
「才開學三天不到，有意思的事情就這麼多了嗎？」崔燦眼底划過一絲興奮，困難與疑團不會將他絆倒，只會讓他更加用力去擁抱這個精彩的世界。
「cuican，please answer this question！」
英語老師惡魔般的聲音傳來，崔燦嘴角上自信的微笑瞬間消失，整個人立馬焉了下來。
他低著頭站起身，餘光發現辛微正扭頭對著自己偷笑，心裡更為鬱悶。
「I don’t know！」這是他說的最多也最流暢的一句英文。
班級里爆發出快活的笑聲。
「坐下吧，」英語老師搖頭嘆息，她甚至不說「sit down」了，怕崔燦聽不懂，「認真聽課。」
……
「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就好。」易自道拿起一個泡滿紅枸杞的玻璃杯抿了一口。
崔燦走了進來，偷瞄了一眼，嘴角剛欲上揚，又被心中的理性摁奈了下去。
「知道我叫你來是什麼事嗎？」易自道面色有些發黃，語氣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虛弱。
要知道，易自道才不到三十歲，在一中的一眾中老年班主任中算十分年輕的了……崔燦很好奇自己班主任最近經歷了什麼令之精力交瘁的事情。
「無非是那些傳聞罷了，」崔燦面不改色地回答，「說我在學校里搞同性戀。」
「噗！」易自道直接把剛喝進去的枸杞水全部吐了出來，「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在搞同性戀？我問的是其它事！」
崔燦往旁邊避了避，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道：「其它什麼事？」
「別給我裝傻充愣，」易自道直接挑明道，「昨晚你一直待在寢室里？」
「呃——你猜？」崔燦眨了眨眼，俏皮道。
「我——」易自道舉起巴掌，見崔燦靈活地往後跳躲，不由得氣笑出聲來，「我猜你就沒幹啥好事！」
崔燦表情委屈，還想為自己辯解，卻被易自道揮手打斷：「行了，你昨晚幹了什麼自己清楚，只是運氣好沒被抓住，不然就不是我找你談話，而是學校紀委辦直接上門了。」
聞言，崔燦心裡暗戳戳鬆了口氣，他都已經做好挨處分的準備了，但是沒事自然是最好。
「這周末學校有一次摸底考試，九科都考，你說實話，有把握考好嗎？」易自道放下玻璃杯，期待著望向崔燦道。
「除了英語外都不是問題。」崔燦不知道自己是該有信心還是不該有信心。
「英語就這麼難學嗎？」易自道聞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崔燦也很無奈，那些英語字母放在數學裡他倍感親切，但是一連成單詞、短語、句子，他就兩眼一黑，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按理說英語和語文、政治、生物、地理等都是靠記憶學習的科目，但是崔燦能學好其它科目，卻怎麼也學不好英語。
「難不成我天生排斥中文以外的語言？」崔燦偶爾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你數學很好是不是？」易自道突然問道，「以前就聽說溪吾中學有個牛人，聯考數學次次滿分，但是英語總是不及格，還天天惹是生非——是你吧？」
「正是在下。」崔燦站直了身姿，滿臉光榮。
「今年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推遲了些，九月末才舉行預賽，離現在還有個十來天，」易自道轉身在抽屜里翻找起文件，「我們學校一向搞不好競賽，每次都是從高二火箭班裡選人去湊個數就算了的……」
火箭班是學校里為了衝擊清北人數而將全校成績最好五十人組在一起而成的班，一般會按照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和一次分班考試成績選拔。
易自道從冗雜的文件里抽出一張通知單，確認了自己沒有記錯時間，繼續說道：「數學從來是天才的領域，我覺得你很有潛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向上面推薦你參加。」
「我要是拿了獎，可以向學校提個要求嗎？」崔燦眼珠子一轉，沒有直接答應。
「什麼要求？」易自道頓時來了興趣，他頭一次見到敢跟學校提要求的學生。
「給我辦張通宿卡，學校飯菜太難吃，我希望偶爾能出校吃頓好的。」崔燦答道。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崔燦是覺得自己獲得預視能力後的日子必然不會太平靜，像昨晚一樣，發生什麼事卻連出個校都困難，也太被動了。
「應該可以，前提是你能拿省一等獎，」易自道沉思數秒後開口道，「學校到現在還沒出過省一等獎的人，如果你能做到，讓你不上數學課都行……」
「真的嗎？」崔燦興奮起來，「可以不上課？」
「假的，我只是在說明競賽獲獎的重要性，真不上課那能像話嗎？」易自道扶了扶額，有些汗顏，「就這麼說定了，我向上面推薦你去參加數學競賽，順便把你的要求也提上去，這十來天你抽空看一看競賽內容，能不能拿獎就看你自己了……」
「包給你長臉的老班！」崔燦食指拇指相接，對易自道比了個「OK」。
「希望如此吧，還有，這周末的摸底考也要好好準備，雖然不影響什麼，但好歹是整個高一參加的大考試……」
易自道吩咐起來喋喋不休，有一種事無巨細都要考慮的老媽子叮囑她即將遠行的好大兒的即視感。
崔燦瞥了眼易自道發黃的臉色和深沉的黑眼圈，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最近班主任身上發生了什麼，明明剛軍訓見到他時不是這樣的。
「要不，用預視看一下？」充滿誘惑力的想法一旦冒出就揮之不去，崔燦沒有過多猶豫，說干就干。
「易老師。」他喚了一聲。
「嗯？」易自道奇怪崔燦怎麼對自己稱呼突然變得禮貌了，遂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對上了崔燦深邃的眼眸。
他好像看見某種極目的炫彩在崔燦的瞳孔深處綻放開來——
預視觸發！
一瞬間，崔燦的意識被拉入時間的黑洞裡，向著未來躍遷，模糊的畫面環繞閃爍，最終定格在一個陌生的場景——
裝修風格簡單的小屋內，易自道站在門口換鞋，看起來像是剛剛回家。
窗外是一片黑，顯然已經是下晚自習後的夜晚了。
「回來啦？」一道嬌媚的女聲響起。
「嗯。」易自道看向屋內某個身影的眼神充滿了溺愛與幸福。
「我想你了。」那道白色的身影撲進了易自道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用腦袋使勁蹭了蹭他的胸膛。
易自道則是同樣張開臂膀擁抱住懷裡嬌柔的軀體，將頭埋在女孩的頭髮絲間，下班後的疲倦在這一刻仿佛全部被治癒了。
目睹這一切的崔燦眼神有些怪異……想不到老班居然金屋藏嬌，不過終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嘛，能理解。
「不會接下來讓我看那種東西吧？」崔燦嘴上抗拒，心裡卻暗戳戳地期待起來。
「要不要——」說什麼來什麼，身著白裙的女孩突然仰頭看向易自道，發出「戰鬥」的邀約。
「在這裡？」易自道看了眼客廳的沙發，有些遲疑，「今晚能少來幾次嗎？我不太吃得消了……」
「這可由不得你了～」女孩咯咯地笑著，銀鈴般的笑聲在整個屋子裡迴蕩。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轉過頭看向崔燦的方位。
崔燦雙目睜大，他看見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女孩的臉不是人臉，而是一張狐狸的面龐！
棕紅色的毛髮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毛茸茸的耳朵從烏黑的長髮下冒出尖兒，深褐色的瞳孔此時爆發著危險的光輝。
「什麼人！」
伴隨著狐面女孩一聲冷斥，畫面轟然坍塌，一陣天旋地轉後，崔燦的意識被拽出了時間的黑洞。
「怎麼了？」易自道有些奇怪，短短一秒鐘，他仿佛看見崔燦的眼睛從黑色變得炫彩，然後又恢復尋常，少年的眼神也從興奮變得驚懼，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沒什麼，被老班您帥到了，」崔燦緩了緩神，用讚美掩飾道，「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去吧。」易自道嘴上雲淡風輕，嘴角卻不受控制地上揚，對崔燦眼睛變化的好奇也隨之拋卻了。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灌了一大口枸杞水，然後往背椅一靠，不知道想起什麼，眼裡的疲倦難掩幾乎溢出的幸福。
這邊，崔燦神情恍惚地走出辦公室，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台上英語老師正嘰嘰喳喳說著他聽不懂的鳥語。
「狐狸……」崔燦習慣性地撐著下巴面向窗外發呆，腦海里滿是那張千嬌百媚的狐狸臉。
「沒想到老班居然是福瑞控——不對，為什麼會有這種狐面人身的存在啊？」崔燦發現自從覺醒預視能力後，周圍的世界漸漸變得瘋狂起來。
「好在那狐女並沒有做出傷害老班的事……那種事應該算不得傷害吧？」他想，「希望老班自己能夠節制一點。」
「不過，那個狐女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看來我在預視時不是完全隱蔽的。」崔燦皺了皺眉，這意味著自己在預視時不是絕對安全的，以後需要提高警惕了。
畢竟只是預視中斷就讓他的腦瓜子裡跟塞了幾百隻蒼蠅一樣嗡嗡混響，也不知道預視過程遭受攻擊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想去嘗試。
除此之外，崔燦還發現自己預視看見畫面的時間延長了一大截。
昨晚遭遇黑影之前只能看個幾秒鐘，但是剛剛看到的畫面絕對有十五秒往上，如果不是被狐女察覺而中斷的話，說不定能更久。
他不由得猜測，預視到強大的存在或者影響巨大的事件，會比預視到普通事物對自己的能力提升更大。
「小巷的黑影……莫名散遍的誹言……老班家的狐女……還有即將到來的摸底考和數學競賽……」
這兩天的經歷在崔燦的腦海里如幻燈片般放映，
「才開學三天不到，有意思的事情就這麼多了嗎？」崔燦眼底划過一絲興奮，困難與疑團不會將他絆倒，只會讓他更加用力去擁抱這個精彩的世界。
「cuican，please answer this question！」
英語老師惡魔般的聲音傳來，崔燦嘴角上自信的微笑瞬間消失，整個人立馬焉了下來。
他低著頭站起身，餘光發現辛微正扭頭對著自己偷笑，心裡更為鬱悶。
「I don’t know！」這是他說的最多也最流暢的一句英文。
班級里爆發出快活的笑聲。
「坐下吧，」英語老師搖頭嘆息，她甚至不說「sit down」了，怕崔燦聽不懂，「認真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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