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過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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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 過淄河

  趙禎行軍之際,北路又生變故。

  統制官劉夢龍日夜兼程,終於趕到淄川與高廉等人匯合。

  見禮後,雲天彪道:「我等殷盼劉統制,若能破了青州水賊,剿滅宋江一夥指日可待。」

  劉夢龍聽了,哈哈笑道:「北人擅馬,南人擅舟,青州水賊能有多少本事。明日出師,請諸位大人看我破敵。」

  雲天彪聽了,急忙道:「統制不可輕敵。青州水賊頭目卻是廬州人氏,人稱【混江龍】的,水上武藝不俗,駕船操舟的也都是漁戶出身。前者水軍統領牛邦喜正是遭其覆滅。」

  劉夢龍道:「此事我也聽說了,太尉使牛邦喜一個步軍校尉統帥水軍,連戰船擺布他都不曉得,如何不輸。如今我這裡儘是水上廝殺漢,青州水賊才廝殺幾日,又無大船,哪裡是我的對手。況且這處水面不過三五十丈,我這裡船大,只一個衝鋒,就能衝散水賊,殺到對岸。」

  雲天彪道:「劉統制切莫大意。青州水賊確如統制所言,只有一樣,這個李俊手下有一種水雷,從水中發射,能走二三十步,遇船則爆,無從防範。當初牛邦喜的水軍船隻多半都是被水底雷擊破,這才一敗塗地。」

  劉夢龍聽了,心裡鄙夷:這伙北人果然都是無膽的,自己不中用,還要找由頭遮掩,我在建康,剿滅多少水匪,也不見什麼能在水底發射的水雷。待我一戰破敵,再來笑話這廝。

  當下說道:「雲總管放心,我自有防範。明日只看我破敵便了。」

  說罷,劉夢龍以明日出戰,要早做部署為由,辭了眾人,

  劉夢龍走後,魏虎臣道:「這個劉夢龍好囂張。等他吃了虧,看他還有何顏面。」

  一直不曾說話的高廉道:「太尉已送信來,官家對我等這裡毫無進展,多有申飭之意,聖旨不日就來。這個劉夢龍既然胸有成竹,若能破青州水賊,我等也能攻入青州地面,得些功勞。這廝若是戰敗,也非我等之過。」

  第二日,高廉、雲天彪、魏虎臣各自統兵,立於淄河河岸,觀看劉夢龍水師征戰。

  劉夢龍布領水軍,乘駕船隻,往對岸駛去。

  李俊這裡,早探的劉夢龍率水師而來。等劉夢龍水師從上游駛來,李俊大營一聲炮響,水寨寨門洞開,小船齊出,鳴鼓搖船,直衝上來。。

  劉夢龍見了,環顧左右道:「這等漁船,也敢上前。擊鼓,衝過去,撞碎水賊漁船。」

  話音剛落,只聽得「嘭,嘭···」

  前頭充當先鋒的三十餘艘水哨馬船,紛紛傾斜,停滯不前,更有甚者,船體崩散,士卒驚惶。

  後頭官船上軍士見了,先有五分懼怯,看著對面小船,盡皆慌了。漁船不停,直衝入大隊官船之中,官船前後不相救應。又是「嘭,嘭···」聲響起,有相鄰的船隻軍士大喊,船漏了。

  官軍驚懼,多有棄船而走的。

  下頭青州漁船上軍士,仗著兩丈長的竹槍,排頭兒搠將來。無移時,把許多官兵都搠死在淄州河裡。

  劉夢龍這才反應過來,是青州水賊水底發射的水雷。

  急令軍士敲起鑼來,掉頭後撤。

  李俊見了,哪裡能放過,戰鼓猛敲,暗藏的水底連珠炮盡皆打出,不時有戰船傾覆。

  岸上,高廉等人見了,各個扼腕嘆息。

  令軍士持弩,在岸上接應。等水軍棄舟登岸,五千水軍僅餘兩千餘人。戰船也只回來三十餘艘。其餘要麼沉入水底,要麼中炮,水底漏水,被李俊俘獲。統制劉夢龍坐船,唯一的一艘樓船,更是被李俊重點關照,至少上百顆水底連珠炮朝著它打了過去,樓船直接被打爛,劉夢龍落水被殺。

  岸上,高廉收攏水卒,貼著水岸撤軍。

  回到大營,眾人面面相覷。

  高廉嘆道:「青州賊有這等武器,水軍如何能取勝?」

  雲天彪低頭沉思片刻道:「相公,如今我等還有三十餘艘三桅槳船,若是能夜裡興霧,可載軍士夜渡。」

  高廉道:「前者也曾興霧造浮橋,都叫青州水賊衝散,雖有船隻,只怕也難以做到悄無聲息。何況,臨淄堅城,也非一日能下。一旦相持,過河的卒子,可就沒回頭路了。太過冒險。」

  雲天彪聽了,張口欲言,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魏虎臣道:「遮沒我等分作三處,夜裡以大船渡河,叫他首尾不能相顧?」


  正說著,守門校尉來報,朝廷天使已到,請諸將迎接聖旨。

  宣旨罷,劉彬請諸人起身,對高廉道:「知州相公,太尉在朝里多有保奏,如今此處兵馬盡歸你節制,太尉讓我囑咐相公,早立功勳,太尉那裡也有話說。」

  高廉聽了嘆道:「宣旨來的晚了一步,劉統制大敗身死,五千水軍只余兩千,戰船也只剩三十餘艘。」

  劉彬聽了,不免嘆息一聲。

  高廉道:「宣旨倒也不必擔憂,青州水賊大勝,今日夜裡必要慶賀,我與雲、魏兩個總管已議定,今夜兵分三路,趁機渡河。」

  雲天彪、魏虎臣都道:「不錯,不成功便成仁,為聖上,我等甘冒風險。」

  劉彬聽了,贊道:「諸位為聖上盡忠,我當回朝,為諸位宣揚,絕不使有功之臣不得施展。太尉那裡,必然要為諸位請功。」

  說罷,劉彬轉頭對高廉道:「太尉還有家信,讓我一併交給知州相公。你等今夜出擊,我這就迴轉汴京復命。」

  高廉接過信來,對劉彬道:「宣旨稍待,我寫一封信,請宣旨代為轉交。」

  說罷,高廉邀劉彬回大帳,雲天彪、魏虎臣二人各自回營,準備廝殺。

  屏退左右,高廉問道:「宣旨,家兄信中讓我等小心梁山,可是有什麼變故?」

  劉彬也不隱瞞,對高廉道:「相公,趙澤這廝,到底不是太尉心腹,前者衙內在興仁府遭他勒索,殺死護衛普弘一眾。近日,更是打入寇州,殺死知州高讓心腹大將邱玄。全不把太尉放在眼裡,太尉曾言,這廝也是腦有反骨,以此讓獻功相公小心在意。」

  高廉聽了大怒:「我兄長如何不發落了他?」

  劉彬道:「相公,如今青州賊猖獗,多賴趙澤這廝抵擋。朝中多有為其奔走的。睿思殿裡,他的名字與西北邊臣並列於上,也是聖上心中留名的。以此,太尉才叫相公多多用心,若能斬殺宋江,憑此功勞,將來也好與趙澤分庭抗禮。若有堪用的,相公也可保奏,太尉那裡自有方便。」

  高廉聽了,點了點頭,對劉彬道:「這個魏虎臣倒是恭謹,或可一用。宣旨回去可稟報兄長。至於這個雲天彪,與我等卻非一路人。」

  送走劉彬,高廉、雲天彪、魏虎臣三人趁夜,以三十五艘大船護衛,果真渡過淄河。

  早先備下的鐵索拉通兩岸,鐵索之上置門板,連同徵召的鄉勇弓手,一萬五千大軍安然過河紮營。

  天明,青州巡哨的走舸見了,連忙稟報李俊。

  李俊聽了大駭,親自讓人駕船來開。

  三十里外,一條浮橋貫通兩岸,三十餘艘大船巡遊。朝廷大軍早已過河安營紮寨。

  李俊不敢耽誤,連忙催促水軍駕船出營,帶上剩餘水底連珠炮,一下摧毀浮橋並船隻,這才回營,行文益都、臨淄兩處。

  益都宋江這裡,宋江早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聽了李俊傳訊,心中驚恐,忙使人請來【鬼見愁】來永兒相商。

  來永兒看過李俊書信,對宋江道:「哥哥勿憂。高廉一眾雖過的淄河,兵剛滿萬,又無多少輜重。只要曉宇地方,各處村寨都遷去北面千乘,帶不走的也要焚燒一空,絕不可留一粒稻米給高廉。沒了糧草補給,過河的卒子,能有多少威脅。再有李俊那裡,叫他加強巡守,絕不可再使人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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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堅壁清野之策,只怕已是來不及。」

  說著,就要讓【飛廉】皇甫雄前去傳令。

  來永兒道:「哥哥說的是。小弟還有一計,只是有些冒險,若成,則可盡殺這路官軍。」

  「軍師快說。」

  「哥哥,我等縱橫山東,別處官軍都不是對手,唯梁山才是大敵。這幾日我聽從萊蕪監逃回的兩個軍士曾說過,當初萊蕪監破城,曾有一人扮作阮招兒,以此騙了城頭守軍。這廝喚作真祥麟,原是馬陘鎮總管。我等何不叫阮招兒扮作真祥麟偷襲一遭?」

  宋江聽了道:「軍師,阮招兒這廝樣貌倒有,可惜武藝平平,全無用處。當初看在阮其祥的面上,才讓他坐了一把交椅。讓他去偷襲官軍,只怕是不成。」

  來永兒指著李俊送來的信道:「不然。哥哥且看,李俊兄弟信中說道,官軍中領兵的這個魏虎臣,與真祥麟都是青州將官。真祥麟上山為寇,正是這個魏虎臣接任的馬陘鎮總管。」


  「若是打出梁山旗號,以這個阮招兒為首,再讓【蟠海龍】秦會、【拔山熊】趙富、【攪海大將】趙貴三個兄弟,扮作梁山大將,混入高廉大營,與馬元兄弟裡應外合,必然能破了高廉這路官軍。其後,我等才好集中兵力應對梁山這路官軍。」

  宋江聽了,眉頭一皺,對來永兒道:「這計策可行,然,阮招兒無用,秦會、趙富、趙貴三個也都是粗人,軍師親自走一趟。若是一戰攻城,集結眾位兄弟,正能同樑上一較雌雄。勝了,我等兄弟少不得一個官人出身,若是敗了,遁入深山為寇,等待時機便是。」

  來永兒聽了,點頭道:「哥哥說的是,小弟親自走一遭。」

  說罷,來永兒秘密召集阮招兒四人,都讓裝扮了,選五千精銳,夜裡從北門出城。

  臨淄城裡,【錦鱗蟒】馬元看了李俊書信,大罵一聲,就叫人上城值守。夜裡,皇甫雄從吊籃上城,見了馬元。將宋江、來永兒的計策說了,馬元大喜。

  第二日,高廉見浮橋被摧毀,催促大軍,拔營殺向臨淄。

  大軍臨城,見城頭旌旗彌補,守衛森嚴,高廉對左右雲天彪、魏虎臣道:「馬元這廝武藝高強,如今我等只一萬餘人,兵不比其多,如今只能先行陣前挑戰,斬其將,以振士氣,才好謀劃攻城。」

  雲天彪聽了道:「小將不才,願打頭陣。」

  高廉大喜,口中道:「總管若勝,當為頭功,太尉那裡我定當保奏你,一府都監不在話下。」

  雲天彪當即披掛上馬,出到陣前,搖旗發喊,擂鼓搦戰。

  城上馬元見了,哈哈大笑:「雲天彪,你是我手下敗將,換個人來戰。」

  雲天彪聽了大怒,打馬上前,馬元揮手,城頭上矢如雨下。幸喜雲天彪見機的早,打馬而還。

  陣中魏虎臣見了,大怒,使人挑著一件肚兜,大罵不止。

  馬元見了,忿怒不已。不顧【司馬師】万俟春阻攔,下令開城門。馬元領【餓大蟲】姚順、【鐵背狼】崔豪,五百馬軍出城。

  【鐵背狼】崔豪當先出陣,直奔挑肚兜的軍卒。

  軍士見崔毫殺來,撇下竹竿,沒命跑回陣里。崔豪大笑:「老爺崔豪,誰敢來戰。」

  高廉這邊,眾將都要爭頭功,高廉麾下一個統制姓於,名直,拍馬掄刀,竟出陣前。

  崔豪見了,徑奔於直,戰不到五合,崔豪手起一槍,把於直戳下馬來。

  高廉見了大驚:「誰敢出馬報仇?」

  雲天彪麾下衝出一將,只十七八歲年紀,面如滿月,唇如抹朱,戴一頂束髮紫金冠,身穿一領黃金鎖子甲,手擎一把大刀大喝一聲:「我來戰你。」

  崔豪見了,哈哈大笑:「乳臭未乾,也敢上陣。」

  說罷,也擎手中長槍來迎。

  二馬相交,戰了三十餘合,雲龍不是對手,敗了回來。

  高廉等人都見過雲龍武藝,見雲龍不敵崔豪,大驚道:「崔豪這廝了得,非勇猛上將,必不濟事兒。哪個敢去,便算頭功。」

  話音剛落,軍官隊裡又轉出一個統制官,姓溫,雙名文寶,使一條長槍,騎一匹黃驃馬,鑾鈴響,珂佩鳴,早出到陣前。「統制溫文寶在此。」

  馬元見了,大叫一聲:「兄弟稍歇,看我立斬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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