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世尊拜金蟬,欲讓佛祖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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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世尊拜金蟬,欲讓佛祖以命相抵

  倘若佛祖未曾道出那頓悟之言,江流兒心中怕是要生出疑慮,恐思量自己莫非是今日言語觸怒這佛祖,使其欲起身教訓自己一番?

  而那靈山之上,諸佛皆面露異之色,目光齊聚佛祖身上。

  眾目之下,佛祖步履沉穩,一步一丈。

  每行一丈之遙,那曜曜金身,便漸次低矮,猶如天際流雲,緩緩降下。

  及至走至江流兒身前,其金身已僅比尋常成年人高出些許。

  如來佛祖長嘆一聲,言道:「下界曾有凡間聖人云,三人同行,其中必有可為吾師者。是以三人行,必有我師。」

  「今日今時今刻,你這娃兒,便是貧僧之師也。貧僧釋迦牟尼,受教矣。」

  佛祖之言,石破天驚,語不驚人死不休。

  且他竟還向江流兒以禮作揖,其態恭謹。

  滿剎諸佛亦是膛目結舌。

  就連那齊天大聖孫悟空亦滿面然江流兒已經懵了,手足無措,又欲言又止,他欲讓佛祖站直身子,卻手伸半空,不敢輕觸其金身,生怕褻瀆。

  他自認自己並未有何高見,何曾「教給」如來佛祖半分?

  為何佛祖卻言三人行,必有我師?

  他本今日前來,是為質問佛祖,是為討說法,甚至已做好撕破臉皮之準備。

  他早已在諸天西遊群中與眾前輩商議妥當,只待有何不妥,便立即在群中搖人。

  群中前輩皆已準備好了。

  然誰能料到,這世尊如來佛,竟比他心中所想更為明理,更為謙遜。

  江流兒冷汗而下。

  只因此景此情就好似他尚未加入諸天西遊群時,還是個金光寺普普通通的蹭飯小娃時,忽見大唐皇帝李世民在自己面前朝拜一般。

  這如何受得起?

  這如何頂得住?

  江流兒支支吾吾,好似語言能力短暫喪失:「啊這———這這這———

  而那靈山諸佛。

  亦是譁然大驚。

  莫說而今這江流兒如今不過是金蟬轉世之軀、西行取經之人、年僅十數載之少年郎也。

  縱使他以金蟬子之身份,兼天庭虛職仙官之銜,立於這大雷音寺寶剎之中。

  亦難以有資格,令世尊如來向他以禮作揖!

  諸佛心神錯亂,個個驚愣無比,無一能免。

  大多心中所想無非是····

  能讓世尊口吐「三人行,必有我師」之言者,起碼應是那兜率宮中之太上老君吧?

  端坐於凌霄寶殿之上,身為三界之主玉皇大帝,似亦有此資格。

  又或者是女媧娘娘這等遠古大神仙?

  啊?誰?江流兒?

  於眾目之下,但聞如來佛祖再度笑言感嘆道:「今日,你這娃兒口中言語,實乃警醒了貧僧,令貧僧心有所悟,悟得人間禪道,使貧僧佛法境界,更上層樓矣。」

  江流兒聞此,歪了歪頭,眨了眨眼。

  佛祖續言道:「是以,那三藏真經,須得再細細推敲,好好修改一番。」

  如來佛祖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縱將其推倒重撰,亦是應當,更是值得也靈山諸佛聞此,不禁面面相。

  心中驚駭莫名。

  佛祖欲將三藏真經推倒重寫,此乃何等大事?

  要知道,那三藏真經,乃是佛祖心血所凝,字字珠璣,句句真言。

  如今若要推倒重寫,豈非將以前之佛理盡數推翻?

  豈非將以前之自己徹底駁倒?

  眾佛心中暗自嘀咕,這·-若未記錯,此已是三藏真經第二次修改了吧?

  第一次修改,乃因取經人不知為何,手中突現三藏真經,已無需西行取經令世尊不得不徹夜不眠,增寫數篇,以完此經。

  而今第二次修改,竟是因這取經人上了靈山,對世尊有所責難。

  接著,世尊竟莫名其妙地頓悟。

  直至言說要重寫三藏真經,


  不得不說,這西行,果真是牽涉三界四洲之宏大定數。

  自江流兒踏上西行取經後,諸佛所歷、所聞、所見之事,較之以往修行千載萬載羅月所遇,更令他們自不暇接,心神俱震。

  此刻·.—.

  又聞如來佛祖對自己在烏雞國之所為,作出定性:「貧僧為報文殊菩薩一飲一啄之怨,不慎傷及無辜黎民,實乃大錯特錯,是陷入魔障之中。」

  諸佛聞此,皆心驚不已。

  世尊金口玉言,所出之語,皆為佛理之精髓,需諸佛日夜參悟,日夜效仿。

  如今世尊自言先前之所為,乃入魔障、為錯失。

  則日後靈山諸佛,斷不可因類似之事,而波及無辜之人。

  否則亦是入魔障、亦為錯失也。

  世尊此乃以降罪於己為表。

  立下規矩於靈山!

  想到此處,諸佛心頭一凜,個個凝神細聽世尊先前之言,暗暗銘記於心,又悄聲交頭接耳,向旁者詢問對照,生怕遺漏一字一句。

  忽聞如來佛祖又向江流兒言道:「你這娃兒,心中可是想說貧僧此番做錯了2

  江流兒膽色過人,膽大包天,竟老老實實地點頭應承。

  如來佛祖又問:「貧僧確為錯失,然那二十餘萬烏雞國百姓,已皆輪迴轉世,過錯難以彌補。你這娃兒,可有何良策以解此難?」

  諸佛再度驚。

  靈山之上,佛陀、菩薩、羅漢、金剛、揭諦、伽藍、僧尼、比丘-」-眾數難計。

  然世尊卻不問他們,獨問那江流兒,這是為何?

  莫非只因他是取經之人?

  莫非只因他點醒了世尊?

  諸佛心中皆生疑惑。

  卻也不敢妄言。

  江流兒很想答一一「佛祖貴為西天如來佛祖,以一己之命抵二十餘萬人之命,我覺得很合理。」

  但想想,也不可能,真要佛祖一命相抵,使得西天無主,到時鬧出的亂子就大了。

  江流兒都不敢想,如果是他兄長李世民突然暴斃,安穩沒多久的大唐會鬧出何等風波。

  又會有多少平民百姓,被那風波捲入其中,從而受到牽連使之顛沛流離乃至命喪身亡。

  遲疑半響,江流兒嘆口氣。

  他記得法明長老說過,有時想做一件事,不一定非得咄咄逼人、寸寸緊逼。

  有時,忍一忍,後退半步,反而能將此事做成。

  用群中八戒前輩的話來說。

  妥協並非讓步。

  而是種藝術?

  江流兒遂道:「其實,我本想讓佛祖以命相抵的。」

  靈山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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