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獨闖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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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獨闖虎穴

  黃四喜獲悉兇手情況後,引火焚燒了戶群。

  他也暫時中斷南下行程,轉而向東,前去尋找鐵騎會位於洮湖與沙子湖之間的老巢。

  倘若那百多位孩童真是被鐵騎會給強擄,黃四喜所贈送的麒麟火珠應該也已經被鐵騎會給搶走。

  這顆麒麟火珠同樣散發有異氣,可以被風水羅盤給感應到。

  黃四喜在趕路途中,就一直手持羅盤。

  誰知他東行了數里後,隨著腐屍氣味的漸漸減弱,羅盤中宮指針忽然指向了『火」。

  他頓時止步在原地,詢問身旁的翟嬌:「這裡距離鐵騎會老巢還有多遠?」

  翟嬌給出一個估算答案:「咱們剛剛翻過幾座山頭,估計還要再走三五十里才能趕到。」

  黃四喜心想,如果麒麟火珠目前收藏在鐵騎會老巢,相隔數十里遠,羅盤絕對感應不到火珠熱源。

  畢竟火珠僅僅是一團火血製作出來,並非火麒麟本尊,火珠熱源最遠擴散一里左右,羅盤的感應範圍也只有這麼遠。

  但現在羅盤指針指向了》『火」,這說明火珠有可能是遺失在了附近。

  黃四喜當即撥動天干地支的轉盤,很快測算出火源就在里許之內,他就決定先去查看火源情況。

  由於兩人穿行在荒山之間,騎馬不方便,只能牽馬行走。

  翟嬌知道黃四喜著急去找鐵騎會算帳,又補充一句:「等咱們翻出這片山區,向東就是平原,可以騎馬趕路,最多一個時辰就能殺到鐵騎會老巢。」

  黃四喜卻示意翟嬌側向而行。

  翟嬌不明白黃四喜的用意,她也不敢多嘴詢問,只是麻利的牽起兩馬。

  她見黃四喜掌上羅盤玄奧無比,忍不住打聽:,「好漢哥,這是卜卦的羅盤罷?你是不是會算命?」

  「嗯,算命看相,姻緣子嗣,占卜吉凶,我樣樣精通!」

  「那你能不能給我算一算?」

  「你想算什麼?」

  「我想算我爹的凶吉,他能不能搞死李密?」

  「他不是李密對手!」

  「那我能不能子承父業,搞死李密?」

  「你可以!如果你現在返回瓦崗寨,李密最終會成為你的手下亡魂!」

  翟嬌聽罷起了自我懷疑:「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李密滿肚子陰謀詭計,隨便一計就能讓我變亡魂!好漢哥你這麼講,是不是要我走?」

  黃四喜淡淡回應:「我的卦相從來不會出錯,你愛信不信!」

  翟嬌偷偷心想:「我只是丑,又不是傻,好漢哥武功無敵,我跟在好漢哥身邊,誰也殺不了我,如果我與好漢哥分開,肯定要朝不保夕,再給突厥狗給抓住,我才不回瓦崗寨。」

  不一會兒,黃四喜尋到一條溪水附近。

  對岸矗立一座綠意蔥蔥的山峰,半山腰上有一座天然洞窟,火源就是從窟內傳出來。

  黃四喜躍溪過去,登上山腰,他只望洞窟內掃視一眼,立即箭步而入。

  翟嬌在山腳處拴好馬匹,也入洞一探究竟,發現洞內躺著一個乾瘦少年,右腿骨折腫脹,看去觸目驚心,左臂被利刃斬掉,雖然傷口塗抹有金瘡藥,但創面太大,已經出現腐爛跡象。

  這少年傷勢極重,全身高燒發熱,意識模糊,奄奄一息,不管黃四喜怎麼叫他,他都不答不應。

  翟嬌快步走到少年身邊,感嘆一聲:「這兄弟真是命硬,受了這麼慘的傷,竟然撐著未死!」

  她又環顧打量洞內環境,外邊氣溫很低,仍有寒意。

  但她入洞就有熱浪環繞,仿佛進入一座暖洋洋的火爐,她就難免起疑,

  難道這座洞窟有什麼古怪嗎?

  她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洞窟異常,卻是從少年緊握的右手裡,發現一顆閃爍微光的珍珠。

  她不及細看,急忙摸出一瓶藥膏,遞給黃四喜:、「好漢哥,這是我們瓦崗寨配製的金創妙藥,專治跌打外傷,能治這兄弟的斷腿與斷臂。」

  黃四喜此刻已經檢查過少年的傷勢,對她說道:「我另有靈藥救他,你的藥膏自己留著用。」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受了黃四喜委託,掌管麒麟火珠的杜四郎。


  黃四喜以為杜四郎是為了保護火珠不被搶走,才弄成這副悽慘下場。

  黃四喜就決定把杜四郎立時救治痊癒。

  他甚至沒有運使羅摩真氣,直接取出一枚血菩提,給杜四郎服用下去。

  在洞窟內待了一晚。

  次日清晨,杜四郎高燒退去,恢復了正常體溫,左肩傷口去腐生肌,創面結凝固,數日後即會脫落,呈現紅潤膚色。

  杜四郎的右腿斷骨更是被重新接上,腫脹消失,全身上下都仿佛脫胎換骨,即使已經多日不曾進食,杜四郎仍舊覺得力氣充沛。

  他甦醒後立即站起身,感覺自己生龍活虎。

  他發現自己傷病全消,滿臉不可思議,扭頭瞧見翟嬌靠在一塊大石上酬睡,就上前推了翟嬌一下,激動詢問:「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嗎?」

  翟嬌見他活蹦亂跳,像是換了一個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在眼眶上揉了又,直至確信他已經完全康復,才起身怪叫:「我地娘,你是吃了仙丹嗎?」

  杜四郎感激著說:「那也是大哥你餵我吃的仙丹!」

  翟嬌連連搖手:「不是我餵的,昨天好漢哥給你吃了一顆火紅色的果子,果子的顏色就和你手裡的珍珠差不多,你吃了以後,療治一個晚上,身體就已經神奇痊癒!」

  杜四郎仍在牢牢著火珠,這是他最近一個月養成的習慣。

  他聽了翟嬌的解釋,攤開手掌,自言自語:「仙丹和寶珠差不多?難道是神醫郎君來了嗎?對哩,除了神醫郎君,誰能讓我死了又活!」

  他急聲追問:「好漢哥在哪兒?」

  翟嬌撓撓頭,她睡的迷迷糊糊,並不清楚好漢哥什麼出的洞。

  她正鬱悶時,抬頭望見洞外,黃四喜施展輕功躍落在洞口外邊,手裡拎著水袋子。

  她立即朝後一指:、「喏,好漢哥去溪邊打水回來啦!」

  杜四郎回身望去,果然是神醫郎君,他馬上衝出洞去,跪倒在黃四喜面前,悲聲抽泣。

  翟嬌面露不滿,心想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好漢哥不惜血本,

  把仙丹餵給這小子吃,這小子竟然是一個愛哭的軟蛋,可有點糟蹋好漢哥的仙丹神藥。

  黃四喜與杜四郎敘了幾句舊,一起入洞。

  翟嬌等黃四喜坐下來,笑著道:「好漢哥,你刀法如神,精通算命,又是神醫,簡直是無所不能,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和氏璧。」

  黃四喜道:,「我為什麼要去找和氏璧?」

  「天命所歸呀!」

  翟嬌煞有其事:「我爹說和氏壁被做成了傳國玉璽,撰寫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鳥蟲形篆字,從秦朝傳承至今,是得國失國的象徵,誰能得到和氏璧,誰就是天命之主,好漢哥你連仙丹都有,找出和氏璧應該也易如反掌。」

  黃四喜不置可否。

  他知道和氏璧掌握在慈航靜齋手上,每逢天下大亂時,慈航靜齋作為武林數一數二的聖地,會自發承擔撥亂反正的責任,他們會派遣門徒前往天下各地,尋訪真命天子,他們與真命天子的維繫紐帶就是和氏璧。

  目前和氏璧應該是藏在洛陽城外南郊的淨念禪院。

  在大唐原著江湖裡,寇仲、徐子陵與跋鋒寒三人聯手闖入淨念禪院,搶走和氏璧,由於和氏璧內蘊含有無與倫比的精神異力,三人弄不清異力底細,只顧莽撞吸取,結果造成和氏璧破碎,異力被三人瓜分。

  等黃四喜找到《戰神圖錄》後,下一步就要尋找《慈航劍典》,他必須先找到慈航靜齋的弟子,才能打聽出慈航靜齋總壇的位置。

  而慈航靜齋的下一代繼承人師妃喧此刻就在洛陽城,正是師妃喧把和氏璧送到了淨念禪院。

  由於和氏璧內含有精神異力,會隨看天時而生變化,不但時寒時暖,忽明忽暗,極難掌握,持壁在身時,一不小心就會幻象叢生,動輒會有使人走火入魔的危險。

  天下間只要是修成先天真氣的武林高手,一旦靠近和氏璧,必定會受和氏璧的精神干擾,墜入幻境遭遇不測。

  慈航靜齋尋到和氏璧後,因為控制不住和氏璧的精神異力,就派遣師妃喧把和氏璧送至淨念禪院,交由禪主了空大師保管,師妃喧也同時駐院看護。

  黃四喜忙完《戰神圖錄》的事情,他就會動身前往洛陽,拜會師妃暄與和氏璧。


  當然他的計劃不會向翟嬌透露。

  他指向杜四郎手上的火珠,問道:「我在附近發現了鄉親的戶體,你們是因為這顆火珠才遭遇殺身之禍的嗎?」

  杜四郎黯然神傷,緩緩搖頭:「我們過江之前,使用寶珠保暖,過江後天氣轉暖,就不再讓寶珠露面,免得被外人發現!」

  黃四喜疑道:「如果不是因為火珠,那是因為什麼?」

  杜四郎回答不上來:「我們本來是沿著官道朝南方逃難,那天我們正在趕路,聽見前面傳來打鬥聲,那是江湖人在械鬥,兩方人馬打的血流成河!

  我們都很害怕,擔心被波及,就藏到附近的山裡,想等械鬥結束再趕路,誰知·..」

  黃四喜道:「誰知你們才一入山,就遭到了襲擊?」

  黃四喜心想原來整件血案與火珠沒有任何關係,這批難民渡江後,估計已經被鐵騎會給盯上,鐵騎會要的是難民所攜財產以及孩童。

  杜四郎痛苦的垂下頭:「那些人戴著面具,見人就殺,他們武功高強,

  我們打不過,甚至搶不下他們的一張面具,也看不清他們的真容。」

  翟嬌聽罷有些生氣:「所以你就夾著尾巴逃跑,看著你家的鄉親們全部被殺?」

  杜四郎聽到指責,頓時漲紅了臉:「我沒有逃!」

  他激動敘說原委:「那些惡賊只殺大人,不殺孩子,他們用布袋把孩子裝起來,像是人販子!我爹與古爺爺、陸伯伯,害怕惡賊殺我後發現寶珠,

  把孩子們也殺了滅口,就拼死幫看我逃出山谷!

  當時有幾個人來追殺我,我被他們砍掉一條路膊,結果我栽倒時滾下山坡,掉到了河道里,水流把我沖走,他們以為我活不成,就沒有繼續追我!」

  翟嬌得知他的遭遇竟然與火珠有關,就不再出言擠兌。

  杜四郎望向黃四喜,語露淒意:_「我落山時摔斷了腿,爬到這座洞窟里養傷,但傷勢卻越來越重,我昏迷前一直在想著郎君,鄉親們都被殺光了,

  郎君將來找不到我們,寶珠就沒法還給郎君,我不知道怎麼給郎君交待——.」

  他只有十五六歲,身負重傷,孤零零亡命山野,能夠硬撐到現在已經很難得。

  黃四喜站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人死不能復生,你不用太難過!那些孩子並沒有死,我們一起去救人,鄉親們的香火絕不會斷!」

  杜四郎立即摸乾眼淚,卻道:「郎君,我不清楚那些孩子都被抓去了什麼地方!」

  翟嬌接了一句:「好漢哥知道,咱們只管跟著好漢哥去報仇就行了!」

  三人結伴離開山洞。

  等他們翻越山區,來到山外的平原上,黃四喜讓翟嬌與杜四郎共乘一騎。

  翟嬌嫻熟驅馬,杜四郎坐在後面,客氣恭維:「大哥你的騎術真厲害。

  翟嬌努努嘴角:「我是女人,你看不出來嗎?』

  杜四郎頓時尷尬起來:「你看起來像是男的!」

  翟嬌悶哼一聲:「你看起來也像!」

  杜四郎不由一愣,心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證了片刻才弄明白,翟嬌是在嘲笑他不夠男子氣概,他忽然咬緊牙關,心想等會兒找到那群惡賊的老巢,他拼死也要給爹與鄉親們報仇。

  半日後,三人抵達目的地。

  不過鐵騎會總壇位於兩座湖泊之間,總壇兩側是湖面,上下築建有寨牆,牆上日夜都有邏卒在巡查,防禦非常嚴密。

  黃四喜想要潛入總壇,必須從兩側湖面穿渡過去,白天渡湖太容易暴露行蹤。

  倘若今趟僅僅是為了剿滅鐵騎會群賊,黃四喜完全可以直接殺入總壇,

  血洗一番即可。

  但黃四喜此行除了殺賊,還需要營救百多位孩童,他必須先確保孩童安全才會動手。

  黃四喜就領著翟嬌與杜四郎潛伏在湖外一棵榕樹上,等天黑以後再行動。

  三人藏匿在樹冠之中,可以眺望里外的洮湖。

  這湖泊縱橫十里方圓,湖上停擺有不少船隻。

  臨近黃昏時,洮湖對岸總壇處,駛出一艘豪華畫舫,穿過湖心停靠在黃四喜潛伏的岸邊。

  一個紅袍僧人與一位花枝招展的尼姑攜手走下畫舫,並肩站在岸邊,像是在等候什麼人。

  紅袍僧人頭上戴了個鋼箍,裹的他額前青筋凸起,兼之他面容兇悍,穿著猩紅僧袍,猶如血染一般,給人凶神惡煞之感,仿佛隨時會暴起傷人。

  他目光在黃四喜潛伏的榕樹區域掃視一眼,由於天色漸黑,他什麼也瞧不到,湖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他更加聽不到任何異常氣息。

  但黃四喜卻能清晰看見他的容貌,並捕捉他的聲音。

  在趕來鐵騎會總壇的路上,翟嬌給黃四喜介紹過鐵騎會高手的情況,龍頭任少名摩下有一僧一尼兩大護法,俱是武功強橫之輩。

  其中男護法名為法難,原本是江南巨寇,奸淫擄掠無所不為,後因惹起眾怒,就投靠任少名,藉助鐵騎會的護翼,繼續作惡橫行,江湖人都稱他為『惡僧」。

  女護法同樣是出家人,本名常真,傳聞她是惡僧法難的女人,卻在私下勾搭別的男人,法難卻聽之任之,並不理會,她在江湖上就有了『艷尼』的外號。

  黃四喜一看便知亞他與艷尼就是不知道,兩大護法全部出動,到底是在等候何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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