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藥劑
拉爾已經和兩位教授見過面了，在上了兩天課後，他和第三位教授見了面。
福亞教授並沒有邀請他去辦公室，而是去了一家頗有年代感的餐廳，古老陳舊的氣味讓拉爾懷疑這是從神話時代就存在的建築。
福亞教授那蒼老的面孔依舊威嚴凜然，他把菜單推向拉爾：「點菜吧，我請客。」
從福亞教授盡力軟化的語調判斷，拉爾覺得他應該是想傳達出友善的態度，於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菜單是用破舊的龍皮紙寫的——很難想像龍皮這種材料需要時間怎樣摧殘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上面的菜都沒有標價，拉爾也不認識，隨意點了兩個菜後將菜單推回給福亞。
老人掃了一眼，又加了一個菜，這才對拉爾說：「哼，要不是我親自定好的了時間，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來見我？」
拉爾說：「我不敢打擾老師。」
福亞說：「我讓人去了兩次，第一次可是石沉大海。打擾，你是怕我打擾你吧？」
拉爾說：「我在上周二隻見過一次西蒙助教。」
福亞的動作停了一下，他鷹一樣的眼睛盯著拉爾：「你說什麼？」
在這樣的目光下，怎樣的謊言和偽裝都無濟於事，拉爾與他坦然對視：「我只見過一次西蒙助教。」
福亞嘆了一口氣：「我以為傲慢的是你，沒想到是他啊，看來我對手下還是太放縱了。」
拉爾說：「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福亞說：「你很關心麼？我倒是可以聽聽你想怎麼做。」
拉爾說：「我希望能和他談談。」
福亞問：「為什麼？」
拉爾說：「他來的那天晚上，有人在我的房間裡投毒了。」
福亞斷然說道：「不可能，他雖然愚蠢，但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我要找的人莫名其妙中毒身亡，他以為我查不到嗎？」
拉爾點頭：「他不是投毒者。我稍微注意了一下，已經有了些頭緒。」
福亞說：「既然不是他，你要和他談什麼？」
拉爾說：「因為西蒙助教和這件事可能有一些牽連，他能為我提供一些幫助就再好不過了。」
福亞審視著他：「我可以讓你們談談，但不會命令他幫你。畢竟他也算有些苦勞，我拉不下臉再去使喚一個要被開除的人。」
拉爾說：「感謝您的幫助。」
福亞說：「我可以幫你查清楚這件事。」
拉爾說：「這樣的小事，沒必要麻煩您。」
福亞說：「你可是差點死了，這也是小事嗎？」
拉爾說：「對您來說，我這樣的人的生死，當然只是小事；對我來說，也只是早就習慣的事罷了。」
福亞深深地看著他：「你從艾斯帝國來到學院的路上，遇到過很多苦難吧？」
拉爾說：「算不上苦難。」
福亞說：「對於你的過去，我無法多說什麼。但你現在已經是彌賽亞學院的學生了，你有足夠出色的天賦，也有毫不遜色的努力與決心，你的未來一片光明，眼下這些阻攔你的事最終只會成為你的墊腳石。」
他對拉爾說：「如果你解決不了這件事，我會出面幫忙。你在這所學院裡碰到什麼棘手的事，也都可以來找我商量。」
菜餚端上了桌，造型精美，氣味誘人。
福亞整理著刀叉：「吃吧。」
拉爾也跟著開動，食物入肚，從那令人驚訝的美味中回過神時，拉爾發現自己的肉身和魔力竟然都在緩慢變強。
福亞沒管拉爾訝異的目光，依舊利落優雅地享用著美食：「這家店只招待少數熟客，算是我最喜歡的餐廳之一。菜品的味道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對你這樣的孩子來說，還有促進實力增長的作用。」
拉爾說：「謝謝您帶我來這裡。」
福亞說：「我一般只帶我門下的學生來這裡，真正的學生。」
他放下叉子，擦了擦嘴：「這種味道，一生也難忘記，對麼？」
拉爾說：「我想我不會忘記的。」
福亞望著他：「你不是一個愚笨的學生，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找你，你的答覆呢？」
拉爾說：「又是因為拉尼婭教授麼？」
福亞問：「又？」
拉爾點頭：「雪梨副教授找過我了。」
福亞搖了搖頭：「雪梨一直以來都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如果不是和拉尼婭同一屆的話，他也應該是一個無人可及的天才，可惜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只想著追上她......你答應他了麼？」
拉爾說：「我拒絕了。」
福亞說：「雪梨雖然只是個副教授，但無論是學識還是能力都足以勝任教授的職位，我可以保證他不比任何人差。」
「嗯。」拉爾點頭，「我知道副教授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雪梨說：「是麼？」
他問：「我該慶幸你沒有答應他，否則我就是在浪費功夫了。那麼，給我的答覆呢？」
拉爾輕輕說了聲抱歉。
福亞的反應很平靜：「其實我啊，早就過了適合帶學生的時候了，你拒絕我也沒什麼關係。」
他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孩子，你知道想在我們學院深造的話，在完成基礎學業之後一定要拜入一位導師門下吧？」
拉爾點頭。
福亞接著說：「而這位導師只能是來自同院系的副教授以上的人，除了寥寥幾位白痴，大家的能力我都認可，你選擇誰我都能理解。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他認真地望著拉爾：「你沒有轉投魔法學的打算吧？」
拉爾說：「目前來說是沒有的，我也想像不出我會轉投魔法學的理由。」
福亞問：「哪怕是拉尼婭親自邀請你？」
拉爾說：「拉尼婭教授不會邀請我的。」
「如果呢？」
「就算拉尼婭教授真的這麼做了，我也不會去的。」
福亞的語氣真的柔軟下來：「和她說的真的一樣啊。」
拉爾第一在這個威嚴又鋒銳的教授身上看到可以稱之為慈祥的表情，老人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摸著他的腦袋：「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這把老骨頭也會努力當好你的導師的。即使不來找我，只要你留在鍊金學院，我也會給你最大的幫助。」
他取出一支黑色的藥劑遞給拉爾：「這是用你上次處理微風光點的產物做出來的藥劑，它會讓你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但也能讓魔力得到極大的增進，也許你會需要它。」
拉爾接過藥劑，感受到了那份重量，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福亞教授並沒有邀請他去辦公室，而是去了一家頗有年代感的餐廳，古老陳舊的氣味讓拉爾懷疑這是從神話時代就存在的建築。
福亞教授那蒼老的面孔依舊威嚴凜然，他把菜單推向拉爾：「點菜吧，我請客。」
從福亞教授盡力軟化的語調判斷，拉爾覺得他應該是想傳達出友善的態度，於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菜單是用破舊的龍皮紙寫的——很難想像龍皮這種材料需要時間怎樣摧殘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上面的菜都沒有標價，拉爾也不認識，隨意點了兩個菜後將菜單推回給福亞。
老人掃了一眼，又加了一個菜，這才對拉爾說：「哼，要不是我親自定好的了時間，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來見我？」
拉爾說：「我不敢打擾老師。」
福亞說：「我讓人去了兩次，第一次可是石沉大海。打擾，你是怕我打擾你吧？」
拉爾說：「我在上周二隻見過一次西蒙助教。」
福亞的動作停了一下，他鷹一樣的眼睛盯著拉爾：「你說什麼？」
在這樣的目光下，怎樣的謊言和偽裝都無濟於事，拉爾與他坦然對視：「我只見過一次西蒙助教。」
福亞嘆了一口氣：「我以為傲慢的是你，沒想到是他啊，看來我對手下還是太放縱了。」
拉爾說：「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福亞說：「你很關心麼？我倒是可以聽聽你想怎麼做。」
拉爾說：「我希望能和他談談。」
福亞問：「為什麼？」
拉爾說：「他來的那天晚上，有人在我的房間裡投毒了。」
福亞斷然說道：「不可能，他雖然愚蠢，但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我要找的人莫名其妙中毒身亡，他以為我查不到嗎？」
拉爾點頭：「他不是投毒者。我稍微注意了一下，已經有了些頭緒。」
福亞說：「既然不是他，你要和他談什麼？」
拉爾說：「因為西蒙助教和這件事可能有一些牽連，他能為我提供一些幫助就再好不過了。」
福亞審視著他：「我可以讓你們談談，但不會命令他幫你。畢竟他也算有些苦勞，我拉不下臉再去使喚一個要被開除的人。」
拉爾說：「感謝您的幫助。」
福亞說：「我可以幫你查清楚這件事。」
拉爾說：「這樣的小事，沒必要麻煩您。」
福亞說：「你可是差點死了，這也是小事嗎？」
拉爾說：「對您來說，我這樣的人的生死，當然只是小事；對我來說，也只是早就習慣的事罷了。」
福亞深深地看著他：「你從艾斯帝國來到學院的路上，遇到過很多苦難吧？」
拉爾說：「算不上苦難。」
福亞說：「對於你的過去，我無法多說什麼。但你現在已經是彌賽亞學院的學生了，你有足夠出色的天賦，也有毫不遜色的努力與決心，你的未來一片光明，眼下這些阻攔你的事最終只會成為你的墊腳石。」
他對拉爾說：「如果你解決不了這件事，我會出面幫忙。你在這所學院裡碰到什麼棘手的事，也都可以來找我商量。」
菜餚端上了桌，造型精美，氣味誘人。
福亞整理著刀叉：「吃吧。」
拉爾也跟著開動，食物入肚，從那令人驚訝的美味中回過神時，拉爾發現自己的肉身和魔力竟然都在緩慢變強。
福亞沒管拉爾訝異的目光，依舊利落優雅地享用著美食：「這家店只招待少數熟客，算是我最喜歡的餐廳之一。菜品的味道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對你這樣的孩子來說，還有促進實力增長的作用。」
拉爾說：「謝謝您帶我來這裡。」
福亞說：「我一般只帶我門下的學生來這裡，真正的學生。」
他放下叉子，擦了擦嘴：「這種味道，一生也難忘記，對麼？」
拉爾說：「我想我不會忘記的。」
福亞望著他：「你不是一個愚笨的學生，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找你，你的答覆呢？」
拉爾說：「又是因為拉尼婭教授麼？」
福亞問：「又？」
拉爾點頭：「雪梨副教授找過我了。」
福亞搖了搖頭：「雪梨一直以來都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如果不是和拉尼婭同一屆的話，他也應該是一個無人可及的天才，可惜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只想著追上她......你答應他了麼？」
拉爾說：「我拒絕了。」
福亞說：「雪梨雖然只是個副教授，但無論是學識還是能力都足以勝任教授的職位，我可以保證他不比任何人差。」
「嗯。」拉爾點頭，「我知道副教授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雪梨說：「是麼？」
他問：「我該慶幸你沒有答應他，否則我就是在浪費功夫了。那麼，給我的答覆呢？」
拉爾輕輕說了聲抱歉。
福亞的反應很平靜：「其實我啊，早就過了適合帶學生的時候了，你拒絕我也沒什麼關係。」
他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孩子，你知道想在我們學院深造的話，在完成基礎學業之後一定要拜入一位導師門下吧？」
拉爾點頭。
福亞接著說：「而這位導師只能是來自同院系的副教授以上的人，除了寥寥幾位白痴，大家的能力我都認可，你選擇誰我都能理解。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他認真地望著拉爾：「你沒有轉投魔法學的打算吧？」
拉爾說：「目前來說是沒有的，我也想像不出我會轉投魔法學的理由。」
福亞問：「哪怕是拉尼婭親自邀請你？」
拉爾說：「拉尼婭教授不會邀請我的。」
「如果呢？」
「就算拉尼婭教授真的這麼做了，我也不會去的。」
福亞的語氣真的柔軟下來：「和她說的真的一樣啊。」
拉爾第一在這個威嚴又鋒銳的教授身上看到可以稱之為慈祥的表情，老人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摸著他的腦袋：「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這把老骨頭也會努力當好你的導師的。即使不來找我，只要你留在鍊金學院，我也會給你最大的幫助。」
他取出一支黑色的藥劑遞給拉爾：「這是用你上次處理微風光點的產物做出來的藥劑，它會讓你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但也能讓魔力得到極大的增進，也許你會需要它。」
拉爾接過藥劑，感受到了那份重量，真誠地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