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嫉妒
拉爾說：「雖然我很少和同學交流，但偶爾聽到他們的言論，您一直是最受尊崇的教授之一。」
雪梨摸著下巴：「是這樣嗎，被學生喜歡的感覺真不賴啊，有一種努力工作得到回報的感覺呢。」
他又搖了搖頭：「可你這小傢伙似乎不太喜歡我，過了這麼長時間才來找我。」
拉爾說：「並非如此，我只是有太多事要做。」
雪梨無奈地說：「你很有天賦，以後肯定會有很多教授找你，你不能總是這麼誠懇，得稍微學一下說話的藝術。那些老東西就沒幾個腦子正常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鼻子朝天眼高於頂的傢伙，要是讓他們感覺你對他們不夠重視，指不定怎麼刁難你呢。」
拉爾說：「教授們會這麼做嗎？」
雪梨說：「你想像一下拉尼婭約你見面，你說『我時間很緊張』的樣子。」
拉爾沉默片刻，覺得自己可能會從此人間蒸發，於是說道：「我明白了。」
雪梨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你那表情，你也覺得拉尼婭很難搞對吧？我小的時候，家裡人經常用不好好睡覺就有吸血鬼來抓你，把我嚇得不輕，沒想到提起拉尼婭的效果不比提吸血鬼差。」
拉爾蒼白地反駁了一句：「不是這樣的。」
拉爾難得地撒謊了，雖然他確實很想為拉尼婭辯護，但憋出這一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雪梨沒有在繼續逗他，轉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見你嗎？」
拉爾大概能猜出原因：「因為《呼喚深淵》？」
雪梨說：「那是一部分原因，課堂上你給我的答案是出自《呼喚深淵》的內容，那本書連圖書館都沒有收錄。要不是拉尼婭編寫它的時候，曾經向我徵詢過幾次意見，我也不會知道上面的內容。」
拉爾略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那樣的拉尼婭教授竟然會有和別人一起討論問題的時候。
雪梨笑道：「覺得難以置信，對吧？但鍊金術並不是閉門造車，哪怕是拉尼婭那樣的天才，也需要必要的交流學習，你也要交幾個能夠共同進步的朋友才是。」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話雖如此，我可沒辦法覥著臉說自己是拉尼婭的朋友，更不敢說我在和她共同進步。她找我談論呼名，只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只依賴自己，沒有什麼呼名經驗，為數不多的幾次嘗試幾乎都是直接指向赫爾墨斯。」
雪梨注意到拉爾聽得相當認真，他朝拉爾擠了擠眉毛：「怎麼，很在意拉尼婭的事對麼？我可是和她同一屆的人，她的什麼軼聞八卦我都有第一手的切實資料，要是交談順利的話，告訴你幾個也不是不可以了。」
拉爾已經聽過很多次別人告誡自己少管閒事的話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向自己敘說八卦，而且他還真的有點在意。
拉爾努力把那點在意壓下：「不敢占用您的時間，請您直說找我是要幹什麼吧。」
雪梨說：「沒必要那麼嚴肅，放輕鬆點嘛，鬆弛有度更利於學術進步哦。不過一個好的老師應該學會尊重學生的意願，既然你覺得閒話夠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他將手支在桌上，十指交叉，半隱在手後的臉上帶著好奇：「我在課上問有誰的呼名得到了回應之後，你舉起了手。」
拉爾點頭：「對。」
雪梨問：「你感受過多少存在？」
拉爾回憶了一下：「十三個。」
雪梨頓了一下：「回應你的是誰？」
「拉尼婭教授。」
雪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輕聲說著：「我想也是，她怎麼會容忍別人染指她的東西。」
他鬆開手，整個人向後一倒，毫無姿態地靠在了椅子上：「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夠回應。」
雪梨問：「你知道麼，擁有匹敵九階的力量，與能夠行使九階的權能，其實有著天壤之別？」
拉爾當然不知道，不過雪梨也沒指望拉爾回答，他喃喃自語：「我傾盡一切的話，也不是不能與神靈周旋，可我用一生研究呼名，卻怎麼也無法踏入回應的領域，真是可笑啊。」
拉爾不知該說什麼，於是拿起了已經擺了一陣的茶。
茶杯應該有保溫魔法，茶水依舊保持著適合入口的溫度，它的香味也相當誘人，比拉爾之前聞到過的任何食物都更加讓人沉醉，甚至讓他的身體都在渴求。
拉爾喝下了茶，苦澀醇厚的味道在齒間流連，最後卻又變成一絲沁人心脾的甘甜。
茶水入肚化作一股熱流，竟然沿著他的魔力迴路遊走，魔力高效地運轉起來。
拉爾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種毫無副作用的茶葉到底是怎麼做到這種效率的？要是每天一杯，比賽開始前他肯定能用魔力填滿第二模塊。
拉爾喝完了茶，雪梨重新坐直了身子：「讓你見笑了，拉爾同學，我可是很少失態的，希望你不要在同學們面前說起。」
拉爾說：「我不會說的。」
雪梨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你願意幫我保密了，要是學生們知道我這麼老一個副教授還因為嫉妒別人癱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被笑話成什麼樣呢。」
拉爾說：「您的表現可沒有半點嫉妒的樣子。」
雪梨說：「難道我非要嫉妒得呲牙咧嘴嗎，那也太難看了。優雅可是鍊金術士的重要準則，剛剛的失態已經已經是我嫉妒得發狂的表現了。」
拉爾問：「您很嫉妒拉尼婭教授嗎？」
雪梨說：「當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那一屆沒有人不嫉妒她，可時間久了，就漸漸沒什麼嫉妒她了，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了一點。」
他伸手畫了一條線：「世上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所有人在一側，而她一人在另一側，嫉妒毫無意義。」
「我不想像他們一樣，我強迫著我鼓起勇氣去嫉妒她，我不想放棄，我想贏過她，我想從她手上奪下些什麼，哪怕只有一次。」
雪梨望著拉爾深褐色的眸子：「做我的學生吧。」
雪梨摸著下巴：「是這樣嗎，被學生喜歡的感覺真不賴啊，有一種努力工作得到回報的感覺呢。」
他又搖了搖頭：「可你這小傢伙似乎不太喜歡我，過了這麼長時間才來找我。」
拉爾說：「並非如此，我只是有太多事要做。」
雪梨無奈地說：「你很有天賦，以後肯定會有很多教授找你，你不能總是這麼誠懇，得稍微學一下說話的藝術。那些老東西就沒幾個腦子正常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鼻子朝天眼高於頂的傢伙，要是讓他們感覺你對他們不夠重視，指不定怎麼刁難你呢。」
拉爾說：「教授們會這麼做嗎？」
雪梨說：「你想像一下拉尼婭約你見面，你說『我時間很緊張』的樣子。」
拉爾沉默片刻，覺得自己可能會從此人間蒸發，於是說道：「我明白了。」
雪梨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你那表情，你也覺得拉尼婭很難搞對吧？我小的時候，家裡人經常用不好好睡覺就有吸血鬼來抓你，把我嚇得不輕，沒想到提起拉尼婭的效果不比提吸血鬼差。」
拉爾蒼白地反駁了一句：「不是這樣的。」
拉爾難得地撒謊了，雖然他確實很想為拉尼婭辯護，但憋出這一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雪梨沒有在繼續逗他，轉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見你嗎？」
拉爾大概能猜出原因：「因為《呼喚深淵》？」
雪梨說：「那是一部分原因，課堂上你給我的答案是出自《呼喚深淵》的內容，那本書連圖書館都沒有收錄。要不是拉尼婭編寫它的時候，曾經向我徵詢過幾次意見，我也不會知道上面的內容。」
拉爾略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那樣的拉尼婭教授竟然會有和別人一起討論問題的時候。
雪梨笑道：「覺得難以置信，對吧？但鍊金術並不是閉門造車，哪怕是拉尼婭那樣的天才，也需要必要的交流學習，你也要交幾個能夠共同進步的朋友才是。」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話雖如此，我可沒辦法覥著臉說自己是拉尼婭的朋友，更不敢說我在和她共同進步。她找我談論呼名，只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只依賴自己，沒有什麼呼名經驗，為數不多的幾次嘗試幾乎都是直接指向赫爾墨斯。」
雪梨注意到拉爾聽得相當認真，他朝拉爾擠了擠眉毛：「怎麼，很在意拉尼婭的事對麼？我可是和她同一屆的人，她的什麼軼聞八卦我都有第一手的切實資料，要是交談順利的話，告訴你幾個也不是不可以了。」
拉爾已經聽過很多次別人告誡自己少管閒事的話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向自己敘說八卦，而且他還真的有點在意。
拉爾努力把那點在意壓下：「不敢占用您的時間，請您直說找我是要幹什麼吧。」
雪梨說：「沒必要那麼嚴肅，放輕鬆點嘛，鬆弛有度更利於學術進步哦。不過一個好的老師應該學會尊重學生的意願，既然你覺得閒話夠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他將手支在桌上，十指交叉，半隱在手後的臉上帶著好奇：「我在課上問有誰的呼名得到了回應之後，你舉起了手。」
拉爾點頭：「對。」
雪梨問：「你感受過多少存在？」
拉爾回憶了一下：「十三個。」
雪梨頓了一下：「回應你的是誰？」
「拉尼婭教授。」
雪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輕聲說著：「我想也是，她怎麼會容忍別人染指她的東西。」
他鬆開手，整個人向後一倒，毫無姿態地靠在了椅子上：「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夠回應。」
雪梨問：「你知道麼，擁有匹敵九階的力量，與能夠行使九階的權能，其實有著天壤之別？」
拉爾當然不知道，不過雪梨也沒指望拉爾回答，他喃喃自語：「我傾盡一切的話，也不是不能與神靈周旋，可我用一生研究呼名，卻怎麼也無法踏入回應的領域，真是可笑啊。」
拉爾不知該說什麼，於是拿起了已經擺了一陣的茶。
茶杯應該有保溫魔法，茶水依舊保持著適合入口的溫度，它的香味也相當誘人，比拉爾之前聞到過的任何食物都更加讓人沉醉，甚至讓他的身體都在渴求。
拉爾喝下了茶，苦澀醇厚的味道在齒間流連，最後卻又變成一絲沁人心脾的甘甜。
茶水入肚化作一股熱流，竟然沿著他的魔力迴路遊走，魔力高效地運轉起來。
拉爾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種毫無副作用的茶葉到底是怎麼做到這種效率的？要是每天一杯，比賽開始前他肯定能用魔力填滿第二模塊。
拉爾喝完了茶，雪梨重新坐直了身子：「讓你見笑了，拉爾同學，我可是很少失態的，希望你不要在同學們面前說起。」
拉爾說：「我不會說的。」
雪梨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你願意幫我保密了，要是學生們知道我這麼老一個副教授還因為嫉妒別人癱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被笑話成什麼樣呢。」
拉爾說：「您的表現可沒有半點嫉妒的樣子。」
雪梨說：「難道我非要嫉妒得呲牙咧嘴嗎，那也太難看了。優雅可是鍊金術士的重要準則，剛剛的失態已經已經是我嫉妒得發狂的表現了。」
拉爾問：「您很嫉妒拉尼婭教授嗎？」
雪梨說：「當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那一屆沒有人不嫉妒她，可時間久了，就漸漸沒什麼嫉妒她了，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了一點。」
他伸手畫了一條線：「世上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所有人在一側，而她一人在另一側，嫉妒毫無意義。」
「我不想像他們一樣，我強迫著我鼓起勇氣去嫉妒她，我不想放棄，我想贏過她，我想從她手上奪下些什麼，哪怕只有一次。」
雪梨望著拉爾深褐色的眸子：「做我的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