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歸屬
拉爾睜開眼，看到了愛瑪關切的臉。
她問：「你沒事吧？」
拉爾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子莫名的輕鬆：「嗯。現在是什麼時間？」
「晚上九點，拉爾同學只睡了了十分鐘。」愛瑪說，「我知道你很珍惜時間，所以請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劑。按理來說你應該可以馬上醒來，而且不會有任何不適。不過醫生說你這些日子以來應該只好好睡過一次覺，身體裡積累的疲勞會讓你垮掉的。我就自作主張，讓他幫你調理了一下，浪費了你的時間，真的十分抱歉。」
拉爾沉默片刻：「謝謝。」
愛瑪一愣，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哇，這還是拉爾同學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感謝我，真讓人高興啊。」
拉爾問：「雖然使用的都是你提供的材料，但我負責了主要的實驗，所以那個天平有屬於我的一部分，對麼？」
愛瑪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從感謝轉換到了正式的利益問題，不過還是馬上回答：「當然了——或者說它是完全屬於你的，那些材料的價值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拉爾同學，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什麼黑心商人，不會侵吞你的成果的。」
拉爾說：「它是你的了。」
愛瑪還在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不會搶......啊，你在說什麼？」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拉爾同學，你剛剛說什麼？」
拉爾重複一遍：「它是你的了。」
愛瑪說：「拉爾同學，你可能不明白你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不知道它究竟有著怎樣的價值。這麼說吧，我們剛剛消耗的材料的價值不足它的百分之一，拉尼婭課堂上那些天才可能沒有一個人能夠達成......」
拉爾穿好鞋襪，站了起來，然後打理著衣服：「你真的是個商人嗎？」
愛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荒謬的話，簡直是要把進了口袋裡的錢生生送出去。
拉爾說：「你守在我的床前，本來就是為了和我商討它的歸屬吧？沒必要浪費時間討價還價，就當是醫藥費吧。」
愛瑪沒想到他直接戳穿了自己的目的，更沒想到他直接放棄了所有權，她本來想用醫藥費和材料費來在購買天平時講價的想法直接落空。
不知道為什麼，碰到拉爾之後愛瑪引以為傲的談判手段接連失效，她稍微整理了下思緒才繼續說道：「那根獨角是拉尼婭教授給你的對吧，這個天平是依託它而製成的，所有權的交接需要經過她的同意麼？」
拉爾說：「既然給我了，那它就是我的，怎麼處理都是我的事。人情世故社交禮節都是沒用的東西......」
他忽然想到拉尼亞教授在禮儀上一絲不苟，無可挑剔。
他頓了頓：「必要的禮節使讓人的交往更加高效，但沒必要因為無聊的顧忌浪費時間。」
愛瑪問：「你真的就這麼那這個天平讓給我了嗎？」
拉爾說：「在我追尋它的時候，它價值無限；在我得到它之後，它再無價值。我不在乎它屬於誰。」
愛瑪沉默一會兒：「我會補足差價的。」
拉爾不甚在意：「隨便你好了，現在該回宿舍了。」
愛瑪說：「我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拉尼婭老師是讓我們發揮天平魔法的效用，不是讓我們做一個天平。」
拉爾說：「明天還有一天，你可以自己好好研究。」
愛馬聽出了他的意思：「你不打算完成這次作業？」
拉爾點頭：「我要做的事很多，現在我對使用天平一塊也沒有頭緒。如果沉浸進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至少在有思路之前我不會去做無用功。」
他徑直離開。
愛瑪跟上了他：「好啦好啦，那我們先一起回去吧。光憑腳力走回去的話，拉爾同學走到明天遲到也回不去宿舍的。對了，你就儘管期待我補上的差價好了，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兩人離開了房間，沿著漫長的甬道一路向外走去。
愛瑪想著該用什麼話題拉近關係的時候，一團綠色的東西滾了過來，最後抓住拉爾的褲子號啕大哭。
「拉爾大師——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拉爾大師罹患重病，我要是不能為拉爾大師盡孝，該是我一輩子的悔恨！」
拉爾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巨斧，又抬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愛瑪，她用力地捂著臉，最後自暴自棄放下手，對巨斧說：「巨斧大師，您先起來，拉爾同學只是精力消耗過度，稍微回復一下就好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盡孝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巨斧還是不肯鬆手：「小姐，您都和拉爾大師待到他筋疲力盡了，我也想和拉爾大師共處一室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啊!」
愛瑪黑著臉：「巨斧大師，您的薪資，嗯？」
巨斧身軀一震，戀戀不捨地鬆開手，然後又掏出一枚空間戒指：「唉，知道拉爾大師缺少休息，我心痛不已。還好我存著不少藥劑，應該對您有些許幫助，快收下吧。」
他諂媚的笑容像是條哈巴狗。
拉爾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但是無功不受祿。愛瑪同學，我們快些回學校吧。」
愛瑪點頭：「嗯。」
巨斧笑容不減：「拉爾大師高風亮節，我十分佩服，兩位一路順風！」
他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珠因為貪婪而胡亂轉動起來。
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之前實驗室裡面傳出來的一股神秘的、偉大的波動，啊，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但那一定是足夠了不起的東西，否則根本不可能穿透實驗室的阻隔。
尋常人根本感知不到那股波動，但他是巨斧，偉大的巨斧，了不起的巨斧，堂堂七階鍊金術師，他感知到了！
該死，拉爾沒有收下這枚戒指！裡面有他精心設計的追蹤法陣和迷惑法陣，拉爾要是收下了，他就可以想辦法把拉爾弄到手了！
該死！早知道拉爾的天賦如此驚人，他就該在第一枚戒指里做手腳！
對了，愛瑪，愛瑪！自己可以在她身上動手腳！巨獸商會是個龐然大物，給自己的薪酬也足夠豐厚，所以自己才會在商會手下當狗。
可現在不同了，眼前的利益足夠他鋌而走險了，只要得到拉爾，用自己畢生心血研究出來的秘藥剝離他的天賦，自己一定能突破桎梏到達八階，再找個地方躲起來潛心研究，也許神階近在眼前......
商會外，愛瑪對拉爾說：「拉爾同學，你先上車吧，我和執事交代一下商會的事。」
拉爾點頭，進入車廂中。
愛瑪斂去笑容，對執事說：「盯著巨斧，他眼裡的貪婪讓我反胃。我們畢竟付了他的薪資，直接殺了太浪費錢了，一個七階的鍊金術師，還是能榨出不少東西的。想辦法好好利用，利用不了的時候再處理掉。」
執事說：「是，小姐。」
愛瑪拍了拍臉，滿面笑容地上了車：「拉爾同學，我們回去咯。」
她問：「你沒事吧？」
拉爾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子莫名的輕鬆：「嗯。現在是什麼時間？」
「晚上九點，拉爾同學只睡了了十分鐘。」愛瑪說，「我知道你很珍惜時間，所以請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劑。按理來說你應該可以馬上醒來，而且不會有任何不適。不過醫生說你這些日子以來應該只好好睡過一次覺，身體裡積累的疲勞會讓你垮掉的。我就自作主張，讓他幫你調理了一下，浪費了你的時間，真的十分抱歉。」
拉爾沉默片刻：「謝謝。」
愛瑪一愣，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哇，這還是拉爾同學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感謝我，真讓人高興啊。」
拉爾問：「雖然使用的都是你提供的材料，但我負責了主要的實驗，所以那個天平有屬於我的一部分，對麼？」
愛瑪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從感謝轉換到了正式的利益問題，不過還是馬上回答：「當然了——或者說它是完全屬於你的，那些材料的價值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拉爾同學，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什麼黑心商人，不會侵吞你的成果的。」
拉爾說：「它是你的了。」
愛瑪還在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不會搶......啊，你在說什麼？」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拉爾同學，你剛剛說什麼？」
拉爾重複一遍：「它是你的了。」
愛瑪說：「拉爾同學，你可能不明白你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不知道它究竟有著怎樣的價值。這麼說吧，我們剛剛消耗的材料的價值不足它的百分之一，拉尼婭課堂上那些天才可能沒有一個人能夠達成......」
拉爾穿好鞋襪，站了起來，然後打理著衣服：「你真的是個商人嗎？」
愛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荒謬的話，簡直是要把進了口袋裡的錢生生送出去。
拉爾說：「你守在我的床前，本來就是為了和我商討它的歸屬吧？沒必要浪費時間討價還價，就當是醫藥費吧。」
愛瑪沒想到他直接戳穿了自己的目的，更沒想到他直接放棄了所有權，她本來想用醫藥費和材料費來在購買天平時講價的想法直接落空。
不知道為什麼，碰到拉爾之後愛瑪引以為傲的談判手段接連失效，她稍微整理了下思緒才繼續說道：「那根獨角是拉尼婭教授給你的對吧，這個天平是依託它而製成的，所有權的交接需要經過她的同意麼？」
拉爾說：「既然給我了，那它就是我的，怎麼處理都是我的事。人情世故社交禮節都是沒用的東西......」
他忽然想到拉尼亞教授在禮儀上一絲不苟，無可挑剔。
他頓了頓：「必要的禮節使讓人的交往更加高效，但沒必要因為無聊的顧忌浪費時間。」
愛瑪問：「你真的就這麼那這個天平讓給我了嗎？」
拉爾說：「在我追尋它的時候，它價值無限；在我得到它之後，它再無價值。我不在乎它屬於誰。」
愛瑪沉默一會兒：「我會補足差價的。」
拉爾不甚在意：「隨便你好了，現在該回宿舍了。」
愛瑪說：「我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拉尼婭老師是讓我們發揮天平魔法的效用，不是讓我們做一個天平。」
拉爾說：「明天還有一天，你可以自己好好研究。」
愛馬聽出了他的意思：「你不打算完成這次作業？」
拉爾點頭：「我要做的事很多，現在我對使用天平一塊也沒有頭緒。如果沉浸進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至少在有思路之前我不會去做無用功。」
他徑直離開。
愛瑪跟上了他：「好啦好啦，那我們先一起回去吧。光憑腳力走回去的話，拉爾同學走到明天遲到也回不去宿舍的。對了，你就儘管期待我補上的差價好了，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兩人離開了房間，沿著漫長的甬道一路向外走去。
愛瑪想著該用什麼話題拉近關係的時候，一團綠色的東西滾了過來，最後抓住拉爾的褲子號啕大哭。
「拉爾大師——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拉爾大師罹患重病，我要是不能為拉爾大師盡孝，該是我一輩子的悔恨！」
拉爾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巨斧，又抬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愛瑪，她用力地捂著臉，最後自暴自棄放下手，對巨斧說：「巨斧大師，您先起來，拉爾同學只是精力消耗過度，稍微回復一下就好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盡孝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巨斧還是不肯鬆手：「小姐，您都和拉爾大師待到他筋疲力盡了，我也想和拉爾大師共處一室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啊!」
愛瑪黑著臉：「巨斧大師，您的薪資，嗯？」
巨斧身軀一震，戀戀不捨地鬆開手，然後又掏出一枚空間戒指：「唉，知道拉爾大師缺少休息，我心痛不已。還好我存著不少藥劑，應該對您有些許幫助，快收下吧。」
他諂媚的笑容像是條哈巴狗。
拉爾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但是無功不受祿。愛瑪同學，我們快些回學校吧。」
愛瑪點頭：「嗯。」
巨斧笑容不減：「拉爾大師高風亮節，我十分佩服，兩位一路順風！」
他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珠因為貪婪而胡亂轉動起來。
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之前實驗室裡面傳出來的一股神秘的、偉大的波動，啊，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但那一定是足夠了不起的東西，否則根本不可能穿透實驗室的阻隔。
尋常人根本感知不到那股波動，但他是巨斧，偉大的巨斧，了不起的巨斧，堂堂七階鍊金術師，他感知到了！
該死，拉爾沒有收下這枚戒指！裡面有他精心設計的追蹤法陣和迷惑法陣，拉爾要是收下了，他就可以想辦法把拉爾弄到手了！
該死！早知道拉爾的天賦如此驚人，他就該在第一枚戒指里做手腳！
對了，愛瑪，愛瑪！自己可以在她身上動手腳！巨獸商會是個龐然大物，給自己的薪酬也足夠豐厚，所以自己才會在商會手下當狗。
可現在不同了，眼前的利益足夠他鋌而走險了，只要得到拉爾，用自己畢生心血研究出來的秘藥剝離他的天賦，自己一定能突破桎梏到達八階，再找個地方躲起來潛心研究，也許神階近在眼前......
商會外，愛瑪對拉爾說：「拉爾同學，你先上車吧，我和執事交代一下商會的事。」
拉爾點頭，進入車廂中。
愛瑪斂去笑容，對執事說：「盯著巨斧，他眼裡的貪婪讓我反胃。我們畢竟付了他的薪資，直接殺了太浪費錢了，一個七階的鍊金術師，還是能榨出不少東西的。想辦法好好利用，利用不了的時候再處理掉。」
執事說：「是，小姐。」
愛瑪拍了拍臉，滿面笑容地上了車：「拉爾同學，我們回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