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贗品
這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功用不同、形態不同的鍊金人偶們待在自己的位置等候著命令，懸浮的影像魔法記錄著各項珍貴的實驗數據，正中間的鍊金台足夠寬大，整齊地擺放著高規格的黑晶器械，四周懸浮著用於輔助的鍊金手臂，哪怕在整個帝都都算得上精良了。
愛瑪打了個響指：「新實驗進行。」
影像魔法運轉，上面變得空空如也，接著浮現出文字。
【新實驗進行。
實驗人數：二。
實驗項目：鍊金天平復刻。】
鍊金手臂伸展、收縮，讓鍊金台前足夠兩人共同進行作業。
愛瑪說：「提供高規格輔助藥劑。」
接著她提醒拉爾：「不要反抗。」
兩人身旁各伸出一根柱子，從頂端伸出觸手一樣的東西，順著袖口鑽入，接著輕輕刺入心口，輕到拉爾懷疑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隨後湧入體內的液體讓拉爾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錯覺，他的魔力運轉變得更加快速卻更加平穩，他的思緒變得更加活躍，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穩定......
毫無疑問，現在注入體內的藥液無比昂貴，而這種輔助似乎要持續到整個實驗結束，是拉爾從未想像過的奢侈。
愛瑪對拉爾說：「拉爾同學，是你提出的主要計劃，就由你來主持吧，我會好好輔助你的。」
拉爾點頭。
他站在鍊金台前，略微出了一口氣，把一切雜念都拋諸腦外，眼前只剩下這張鍊金台。
安薩卡妄圖用實物承載赫爾墨斯之天平，他以神階的經驗和視界，在漫長的實驗之後還是走向了失敗。拉爾確信哪怕沒有拉尼婭教授的干預他也會失敗，否則教授不會留下那句「蠢貨」。
而拉爾和愛瑪只有一天的時間，他們要在一天之內仿造出拉尼婭天平的贗品，莫名的，拉爾不想聽到拉尼婭對自己說出「蠢貨」這個詞。
他想要成功。
在安薩卡的設想中，世界樹之木是承載天平的最佳載體，但他沒辦法拿到實物，所以這只是一個設想；他退而求其次謀奪了一根原初之木，可是那時正在實驗初期，缺乏詳細數據，之後他也無法再次取得原初之木；在安薩卡的所有實驗中唯一一次取得「注視」時使用的是白銀獨角獸之角，並且肯定其為最佳替代品。
至於他反覆修改後的天平魔法儀軌？
那完全是迎合赫爾墨斯的產物，與拉尼婭展現的天平截然不同，想要套用只是異想天開。
拉爾回憶著拉尼婭展現出來的天平，它的輝光、它的形態、還有它的氣息......
清冷得像是冰山上一朵孤獨的花，與拉尼婭本人的氣息如出一轍。
拉爾開始操作。
在鍊金基礎的課上，愛瑪坐在第二排，她實在不敢當著拉尼婭的面回頭去看拉爾的課堂表現，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見到拉爾的手法。
冷靜、精準、迅速，黑晶刀刃在他手上紛飛如蝴蝶，明明是第一次接觸，卻能把鍊金手臂驅使得像自己的手臂一樣，準備好的材料迎刃而解，流暢得像完美的協奏。
愛瑪看得入了神，耳邊卻傳來拉爾不帶感情的斥罵：「百分之四十三濃度的席卡溶液，要發呆別站在這礙手礙腳。」
「啊......是。」
愛瑪還沒見過這樣的拉爾，愣了一下後就迅速配合著他進行實驗......
【實驗失敗。】
「怒鱷鱗替換為普通鱷魚血，赤炎花替換為赤焰石......」拉爾一邊活動手腕一邊下達著命令，鍊金人偶們開始搬運素材，「第二次實驗開始。」
他沒有半刻停歇，直接投入第二次實驗。
......
【實驗失敗。】
「替換......」
【實驗失敗。】
「儀軌更改......替換......」
【實驗失敗。】
......
第八次實驗後，愛瑪終於忍不住發問：「拉爾同學，實驗改良的依據是什麼，有些地方我完全無法理解。」
拉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著愛瑪有些疲憊的臉，自己依舊是那副有點淡漠的神色：「無非是素材效用的強弱變更，不同效用的替換融合。」
愛瑪問：「我當然知道實驗的原理，可是依據呢？我們只是見過拉尼婭教授實體化的天平，無論是儀軌還是權能都一無所知，你是怎麼確保我們的實驗在接近她的天平的？」
氣味，當然是氣味。
拉爾根據材料的氣息不斷地調整融合，試圖再現拉尼婭教授天平的氣息，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縷，也足夠完成作業了。
但拉爾不想暴露這件事，而且也從來沒有像調香一樣鍊金的先例，說出來也無法取信愛瑪。
拉爾說：「安薩卡的實驗是根據赫爾墨斯的天平設計的，那是鍊金術的起源，我們現在做的是追溯根源，然後尋找支流，尋找拉尼婭教授所在的那一脈。現在要做的就是創造一個能夠顯化為實體的天平，然後以拉尼婭教授給我的白銀獨角作為錨點，製造出一個可供使用的仿品。」
愛瑪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拉爾正要繼續，她突然湊了上來：「以後要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哦。」
拉爾一本正經：「我說的就是真的。」
這確實是拉爾的總體計劃，只不過需要用氣息作為錨定的輔助手段。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實驗有條不紊地推進，失敗，失敗，然後失敗，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拉爾終於聞到了那熟悉的清冷的香味。
拉爾不再使用巨獸商會的白銀獨角，而是取出了拉尼婭交給他的那份素材。
愛瑪疲憊的神色也振奮起來：「接近了麼？」
拉爾沒有回答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動作和以往一樣最開始時一樣精密完美，鍊金手臂仿佛他身體的延伸，仿佛在演奏一曲無暇的樂曲。
愛瑪站在他的身旁，突兀地感覺自己就像不和諧的雜音。
直到拉爾停下手，拙劣的贗品漂浮在鍊金台上，他搖晃一下，險些摔倒在地，愛瑪扶住了他。
有誰的視線一掃而過。
愛瑪打了個響指：「新實驗進行。」
影像魔法運轉，上面變得空空如也，接著浮現出文字。
【新實驗進行。
實驗人數：二。
實驗項目：鍊金天平復刻。】
鍊金手臂伸展、收縮，讓鍊金台前足夠兩人共同進行作業。
愛瑪說：「提供高規格輔助藥劑。」
接著她提醒拉爾：「不要反抗。」
兩人身旁各伸出一根柱子，從頂端伸出觸手一樣的東西，順著袖口鑽入，接著輕輕刺入心口，輕到拉爾懷疑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隨後湧入體內的液體讓拉爾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錯覺，他的魔力運轉變得更加快速卻更加平穩，他的思緒變得更加活躍，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穩定......
毫無疑問，現在注入體內的藥液無比昂貴，而這種輔助似乎要持續到整個實驗結束，是拉爾從未想像過的奢侈。
愛瑪對拉爾說：「拉爾同學，是你提出的主要計劃，就由你來主持吧，我會好好輔助你的。」
拉爾點頭。
他站在鍊金台前，略微出了一口氣，把一切雜念都拋諸腦外，眼前只剩下這張鍊金台。
安薩卡妄圖用實物承載赫爾墨斯之天平，他以神階的經驗和視界，在漫長的實驗之後還是走向了失敗。拉爾確信哪怕沒有拉尼婭教授的干預他也會失敗，否則教授不會留下那句「蠢貨」。
而拉爾和愛瑪只有一天的時間，他們要在一天之內仿造出拉尼婭天平的贗品，莫名的，拉爾不想聽到拉尼婭對自己說出「蠢貨」這個詞。
他想要成功。
在安薩卡的設想中，世界樹之木是承載天平的最佳載體，但他沒辦法拿到實物，所以這只是一個設想；他退而求其次謀奪了一根原初之木，可是那時正在實驗初期，缺乏詳細數據，之後他也無法再次取得原初之木；在安薩卡的所有實驗中唯一一次取得「注視」時使用的是白銀獨角獸之角，並且肯定其為最佳替代品。
至於他反覆修改後的天平魔法儀軌？
那完全是迎合赫爾墨斯的產物，與拉尼婭展現的天平截然不同，想要套用只是異想天開。
拉爾回憶著拉尼婭展現出來的天平，它的輝光、它的形態、還有它的氣息......
清冷得像是冰山上一朵孤獨的花，與拉尼婭本人的氣息如出一轍。
拉爾開始操作。
在鍊金基礎的課上，愛瑪坐在第二排，她實在不敢當著拉尼婭的面回頭去看拉爾的課堂表現，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見到拉爾的手法。
冷靜、精準、迅速，黑晶刀刃在他手上紛飛如蝴蝶，明明是第一次接觸，卻能把鍊金手臂驅使得像自己的手臂一樣，準備好的材料迎刃而解，流暢得像完美的協奏。
愛瑪看得入了神，耳邊卻傳來拉爾不帶感情的斥罵：「百分之四十三濃度的席卡溶液，要發呆別站在這礙手礙腳。」
「啊......是。」
愛瑪還沒見過這樣的拉爾，愣了一下後就迅速配合著他進行實驗......
【實驗失敗。】
「怒鱷鱗替換為普通鱷魚血，赤炎花替換為赤焰石......」拉爾一邊活動手腕一邊下達著命令，鍊金人偶們開始搬運素材，「第二次實驗開始。」
他沒有半刻停歇，直接投入第二次實驗。
......
【實驗失敗。】
「替換......」
【實驗失敗。】
「儀軌更改......替換......」
【實驗失敗。】
......
第八次實驗後，愛瑪終於忍不住發問：「拉爾同學，實驗改良的依據是什麼，有些地方我完全無法理解。」
拉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著愛瑪有些疲憊的臉，自己依舊是那副有點淡漠的神色：「無非是素材效用的強弱變更，不同效用的替換融合。」
愛瑪問：「我當然知道實驗的原理，可是依據呢？我們只是見過拉尼婭教授實體化的天平，無論是儀軌還是權能都一無所知，你是怎麼確保我們的實驗在接近她的天平的？」
氣味，當然是氣味。
拉爾根據材料的氣息不斷地調整融合，試圖再現拉尼婭教授天平的氣息，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縷，也足夠完成作業了。
但拉爾不想暴露這件事，而且也從來沒有像調香一樣鍊金的先例，說出來也無法取信愛瑪。
拉爾說：「安薩卡的實驗是根據赫爾墨斯的天平設計的，那是鍊金術的起源，我們現在做的是追溯根源，然後尋找支流，尋找拉尼婭教授所在的那一脈。現在要做的就是創造一個能夠顯化為實體的天平，然後以拉尼婭教授給我的白銀獨角作為錨點，製造出一個可供使用的仿品。」
愛瑪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拉爾正要繼續，她突然湊了上來：「以後要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哦。」
拉爾一本正經：「我說的就是真的。」
這確實是拉爾的總體計劃，只不過需要用氣息作為錨定的輔助手段。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實驗有條不紊地推進，失敗，失敗，然後失敗，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拉爾終於聞到了那熟悉的清冷的香味。
拉爾不再使用巨獸商會的白銀獨角，而是取出了拉尼婭交給他的那份素材。
愛瑪疲憊的神色也振奮起來：「接近了麼？」
拉爾沒有回答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動作和以往一樣最開始時一樣精密完美，鍊金手臂仿佛他身體的延伸，仿佛在演奏一曲無暇的樂曲。
愛瑪站在他的身旁，突兀地感覺自己就像不和諧的雜音。
直到拉爾停下手，拙劣的贗品漂浮在鍊金台上，他搖晃一下，險些摔倒在地，愛瑪扶住了他。
有誰的視線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