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蒙蒙亮，司徒竹跟啞娃就在火堆前準備著早飯。
穆撒斯和達斯特比他們更早起來，一早就出去打水弄柴。
司徒竹把烤餅放到火堆邊，慢慢烤熱，指著啞娃的藥罐堆說：「帶上，路上有用。」
他一邊說一邊做扛包袱的動作，以方便啞娃能夠更容易理解。
啞娃點了點頭，走到藥罐堆旁拿起一塊一步長的麻布，包起幾個藥罐，放在早就準備好的衣物包袱邊上。
她收拾好，重新走回火堆旁，在芙莉蓮身邊坐下。
拍了拍芙莉蓮，待對方轉頭，她指了指藥罐堆，說：「留，你們。」
芙莉蓮慈祥一笑，「好，謝謝娃兒。不過這些藥就你知道怎麼用，我可不敢亂用。」
啞娃歪頭表示疑惑，搖了搖頭表示不懂，看向司徒竹求助。
『什麼』『意思』
『他們』『不會』『用』司徒竹用食指敲擊火堆外圍的石頭。
啞娃皺著眉頭，她也不知道怎麼詳細說明。
『分類』司徒竹敲出自己的建議。
啞娃聽罷站起來，拉著司徒竹走到藥罐堆，風風火火地給把藥罐分成三堆。
配合艱難的肢體表達和密語，司徒竹才弄清楚這三堆分別是「風寒」「創傷」「平肚」。
司徒竹用了一段時間跟芙莉蓮說明了對應的分類，時間已經接近灰狼時間。
穆撒斯和達斯特都已經回來了，但是還沒有見郁池。
「郁池前輩呢？」司徒竹問道。
「他不喜歡分別的場景。」穆撒斯淡笑著說。
「小子，你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帶娃兒回來，或者讓她有空也回來看看。郁池還是很喜歡娃兒的。」達斯特把烤餅遞給芙莉蓮，芙莉蓮很自然地撕了一半。
「對了，小子你問過娃兒叫啥名字了嗎？」芙莉蓮咬了一口餅說道。
「這個，她的身份，名字會不會讓她有危險？」司徒竹說出自己的擔憂。
「問問吧，就我們幾個知道就好，總不能老叫她啞娃吧，她也不是不會說話啊。」穆撒斯拿起一個餅整個啃。
『你』『名字』『可以』『說』『嗎』
啞娃作思考狀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
『森林』『白雲』
「她說森林、白雲，有這種名字的嗎？」司徒竹苦笑地說。
「應該是林雲，我看你們交流都是單個詞，密語中應該沒有名字的吧。」芙莉蓮說出自己的推測。
「還真是，婆婆你真聰明。」司徒竹投以佩服的目光。
「那她還記得自己故鄉在哪裡嗎？」穆撒斯問道。
『你』『故鄉』『在哪』
『月亮』
司徒竹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雲，手中的餅也掉到地上。
『在』『天上』『月亮』司徒竹用疑惑的表情化作大大的問號。
林雲肯定地點了點頭。
『能』『告訴』『他們』『嗎』
林雲還是點頭表示自己對屋內幾人的信任。
「大家先深呼吸，下面的話請大家一定要保密。」司徒竹慎重地降低音量。
幾個老人家都不自覺地湊到司徒竹的身邊，不希望自己錯過一個字。
「她說，她故鄉是月亮，天上那個。」
「她還真是魔族啊。」芙莉蓮嘆了口氣，放棄了最後的幻想，她多麼希望林雲只是一個失落在星落村的普通人。
「婆婆你知道魔族來自月亮？」司徒竹很奇怪芙莉蓮會知道魔族來自月亮。
「在灰狼域的人都知道啊。」達斯特接過話頭。
「這……」
「悅氏族人的神話傳說，魔族從月亮攻擊地表，被神族擊敗，大部分魔族被神樹吞噬，灰狼大人為了減輕神樹壓力，會隨著神諭放出少量魔族。」芙莉蓮詳細地給司徒竹解釋道。
「所以，神魔大戰的傳說可能是真的？」司徒竹一面驚訝。
「不能說是真的，各地都有自己的神話傳說，誰能擔保自己聽到的就是真的？」穆撒斯用力地啃著烤硬了的餅。
司徒竹點頭表示肯定，回頭看看林雲，『想』『回去』『嗎』
『回去』『不能』啞娃很平靜地用乾柴條敲著火堆邊的石頭。
司徒竹沒有繼續問下去，他估計林雲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回自己的兒子，回到故鄉的事不是她的第一要務。
『你』『丈夫』『在哪』司徒竹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
『也』『不見了』林雲面色有點暗淡，微紅的眼眶中有液體開始翻滾。
『一定』『能』『找到』『他們』司徒竹迅速地安慰。
林雲抬頭看看司徒竹，輕輕敲到『謝謝』。
「你還是快點教會她說融安語吧，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你們聊什麼。」穆撒斯好像看不慣兩人在三個老人家面前說悄悄話的樣子。
「嗯，下次她回來，她一定可以跟你們好好聊天的。」司徒竹點頭說道。
「時候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達斯特看到陽光只照射到堂內一半的位置，確定時間已經到白熊時間。
「那等一下，你打包一些獸皮，裝成一個到破山關販賣獸皮的獵戶。」穆撒斯說出自己的建議。「畢竟你一身遮著樣子的粗麻布披風在鎮星城會很顯眼。」
「林雲，有空記得回來看看婆婆，如果可以的話，帶上你的孩子。」芙莉蓮溫柔地撫摸著林雲的手，語速緩慢地跟她說。
「對了，我剛才問過她，她還有丈夫，也不見了。」
「沒丈夫，孩子石頭裡蹦出來的啊？」穆撒斯大大咧咧地說。
「有空回來就好，人多點更好，希望她能找到。」達斯特看著手中的餅，平靜地說。
穆撒斯用力拍了一下達斯特後背，「不會說話就別說，要說好聽的，還好娃兒聽不懂。」
司徒竹尷尬一笑，沒有怪責老人的直白。
棕熊時間，司徒竹和林雲換上一身獸皮外衣。
司徒竹背著幾塊獸皮，頭戴遮著耳朵的薄獸皮帽。而林雲則斜挎著一個麻布包袱，兩人妥妥的獵戶打扮。
「出了鎮星城西南門，沿著往南的官道走五天就是破山關。」穆撒斯攜芙莉蓮和達斯特到門外目送兩個年輕人。
「一路保重。」達斯特和芙莉蓮說道。
司徒竹和林雲向三位老人家揮手道別。
「感謝幾位前輩這幾天的照顧，麻煩跟郁池前輩也說一聲。」
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穆撒斯拉著芙莉蓮的手返回屋內，看到郁池在不遠處的廢棄屋子旁邊望著遠方的兩個在寒風中逐漸朦朧的身影。
穆撒斯和達斯特比他們更早起來，一早就出去打水弄柴。
司徒竹把烤餅放到火堆邊，慢慢烤熱，指著啞娃的藥罐堆說：「帶上，路上有用。」
他一邊說一邊做扛包袱的動作，以方便啞娃能夠更容易理解。
啞娃點了點頭，走到藥罐堆旁拿起一塊一步長的麻布，包起幾個藥罐，放在早就準備好的衣物包袱邊上。
她收拾好，重新走回火堆旁，在芙莉蓮身邊坐下。
拍了拍芙莉蓮，待對方轉頭，她指了指藥罐堆，說：「留，你們。」
芙莉蓮慈祥一笑，「好，謝謝娃兒。不過這些藥就你知道怎麼用，我可不敢亂用。」
啞娃歪頭表示疑惑，搖了搖頭表示不懂，看向司徒竹求助。
『什麼』『意思』
『他們』『不會』『用』司徒竹用食指敲擊火堆外圍的石頭。
啞娃皺著眉頭，她也不知道怎麼詳細說明。
『分類』司徒竹敲出自己的建議。
啞娃聽罷站起來，拉著司徒竹走到藥罐堆，風風火火地給把藥罐分成三堆。
配合艱難的肢體表達和密語，司徒竹才弄清楚這三堆分別是「風寒」「創傷」「平肚」。
司徒竹用了一段時間跟芙莉蓮說明了對應的分類，時間已經接近灰狼時間。
穆撒斯和達斯特都已經回來了，但是還沒有見郁池。
「郁池前輩呢？」司徒竹問道。
「他不喜歡分別的場景。」穆撒斯淡笑著說。
「小子，你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帶娃兒回來，或者讓她有空也回來看看。郁池還是很喜歡娃兒的。」達斯特把烤餅遞給芙莉蓮，芙莉蓮很自然地撕了一半。
「對了，小子你問過娃兒叫啥名字了嗎？」芙莉蓮咬了一口餅說道。
「這個，她的身份，名字會不會讓她有危險？」司徒竹說出自己的擔憂。
「問問吧，就我們幾個知道就好，總不能老叫她啞娃吧，她也不是不會說話啊。」穆撒斯拿起一個餅整個啃。
『你』『名字』『可以』『說』『嗎』
啞娃作思考狀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
『森林』『白雲』
「她說森林、白雲，有這種名字的嗎？」司徒竹苦笑地說。
「應該是林雲，我看你們交流都是單個詞，密語中應該沒有名字的吧。」芙莉蓮說出自己的推測。
「還真是，婆婆你真聰明。」司徒竹投以佩服的目光。
「那她還記得自己故鄉在哪裡嗎？」穆撒斯問道。
『你』『故鄉』『在哪』
『月亮』
司徒竹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雲，手中的餅也掉到地上。
『在』『天上』『月亮』司徒竹用疑惑的表情化作大大的問號。
林雲肯定地點了點頭。
『能』『告訴』『他們』『嗎』
林雲還是點頭表示自己對屋內幾人的信任。
「大家先深呼吸，下面的話請大家一定要保密。」司徒竹慎重地降低音量。
幾個老人家都不自覺地湊到司徒竹的身邊，不希望自己錯過一個字。
「她說，她故鄉是月亮，天上那個。」
「她還真是魔族啊。」芙莉蓮嘆了口氣，放棄了最後的幻想，她多麼希望林雲只是一個失落在星落村的普通人。
「婆婆你知道魔族來自月亮？」司徒竹很奇怪芙莉蓮會知道魔族來自月亮。
「在灰狼域的人都知道啊。」達斯特接過話頭。
「這……」
「悅氏族人的神話傳說，魔族從月亮攻擊地表，被神族擊敗，大部分魔族被神樹吞噬，灰狼大人為了減輕神樹壓力，會隨著神諭放出少量魔族。」芙莉蓮詳細地給司徒竹解釋道。
「所以，神魔大戰的傳說可能是真的？」司徒竹一面驚訝。
「不能說是真的，各地都有自己的神話傳說，誰能擔保自己聽到的就是真的？」穆撒斯用力地啃著烤硬了的餅。
司徒竹點頭表示肯定，回頭看看林雲，『想』『回去』『嗎』
『回去』『不能』啞娃很平靜地用乾柴條敲著火堆邊的石頭。
司徒竹沒有繼續問下去，他估計林雲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回自己的兒子，回到故鄉的事不是她的第一要務。
『你』『丈夫』『在哪』司徒竹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
『也』『不見了』林雲面色有點暗淡，微紅的眼眶中有液體開始翻滾。
『一定』『能』『找到』『他們』司徒竹迅速地安慰。
林雲抬頭看看司徒竹，輕輕敲到『謝謝』。
「你還是快點教會她說融安語吧，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你們聊什麼。」穆撒斯好像看不慣兩人在三個老人家面前說悄悄話的樣子。
「嗯，下次她回來，她一定可以跟你們好好聊天的。」司徒竹點頭說道。
「時候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達斯特看到陽光只照射到堂內一半的位置，確定時間已經到白熊時間。
「那等一下，你打包一些獸皮，裝成一個到破山關販賣獸皮的獵戶。」穆撒斯說出自己的建議。「畢竟你一身遮著樣子的粗麻布披風在鎮星城會很顯眼。」
「林雲，有空記得回來看看婆婆，如果可以的話，帶上你的孩子。」芙莉蓮溫柔地撫摸著林雲的手，語速緩慢地跟她說。
「對了，我剛才問過她，她還有丈夫，也不見了。」
「沒丈夫，孩子石頭裡蹦出來的啊？」穆撒斯大大咧咧地說。
「有空回來就好，人多點更好，希望她能找到。」達斯特看著手中的餅，平靜地說。
穆撒斯用力拍了一下達斯特後背，「不會說話就別說，要說好聽的，還好娃兒聽不懂。」
司徒竹尷尬一笑，沒有怪責老人的直白。
棕熊時間，司徒竹和林雲換上一身獸皮外衣。
司徒竹背著幾塊獸皮，頭戴遮著耳朵的薄獸皮帽。而林雲則斜挎著一個麻布包袱，兩人妥妥的獵戶打扮。
「出了鎮星城西南門，沿著往南的官道走五天就是破山關。」穆撒斯攜芙莉蓮和達斯特到門外目送兩個年輕人。
「一路保重。」達斯特和芙莉蓮說道。
司徒竹和林雲向三位老人家揮手道別。
「感謝幾位前輩這幾天的照顧，麻煩跟郁池前輩也說一聲。」
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穆撒斯拉著芙莉蓮的手返回屋內，看到郁池在不遠處的廢棄屋子旁邊望著遠方的兩個在寒風中逐漸朦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