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啞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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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啞娃的突變讓兩個男人防不勝防,司徒竹只好用手捲起披風下擺,從身後捂住啞娃正在大叫的口。

  「小聲點,不然會引來野獸的。」郁池緊張地走過來小聲地說,同時用手去拉司徒竹那捂住啞娃的手,不過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想不到更快更有效的方法。

  「怎麼了,娃兒?」郁池慌張地問。

  司徒竹儘量在力度和控制音量上平衡,左手在啞娃左臂上拍『安靜』。

  啞娃用力掙扎著,持續了大概十息的時間。

  她掙扎的力度才慢慢降下來。

  司徒竹慢慢放開她,從她身後走到她面前,只看到她雙目無神,眼淚就像湖泊缺堤一樣瘋狂傾瀉,流過她的臉頰,墜落在地上。

  啞娃像個鴨子一樣呆坐在黑色大門前,機械式地轉頭掃視著四周,面前兩人壓根就像不認識一樣,無論郁池和司徒竹怎麼在她眼前揮手,她都不理不睬。

  「她不對勁,先帶她回去。」郁池無奈道。

  「好,來,搭把手,我背她。」司徒竹說著半蹲到啞娃面前,向身後伸開雙手。

  郁池背過短弓,扶過啞娃到司徒竹背上,司徒竹很自然地兜住她的雙腿站起來。

  啞娃就像陶娃娃一樣任人拿捏,雙手被搭過司徒竹的脖子,從司徒竹兩邊肩膀垂過去。

  司徒竹在前面背著跑,郁池在身後扶著啞娃讓她不會倒。

  幸好司徒竹身體壯健,啞娃又不是太重,三人的步程不算慢。

  「小子,你是經常背女子的?這麼嫻熟。」郁池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差點讓司徒竹絆到腿。

  「前輩說笑了,我有一個妹妹,自小就寵她,也喜歡這樣背著她玩。」笑容在司徒竹臉上划過,很快就消失了,顯得有點失落。「後來她嫁人了,我就很少見著她了。」

  「是啊,我以前也喜歡背著孫女周圍走,她最喜歡了。」郁池好像找到與司徒竹一樣的情緒,有點失落地回想起已經不在了的孫女。

  背著啞娃跑了大概半小時,她慢慢回過神,雙手向後撐直了自己的身體,拍了下司徒竹,『放下』。

  司徒竹回頭看看滿臉淚痕的啞娃,緩緩停下腳步,雙腿慢慢下蹲,放開雙手。

  「娃兒?」郁池關切地看向站起來的啞娃。

  「我~沒~」啞娃哽咽著吐出兩個字。

  她好像知道自己說不完整,生怕郁池會擔心,擠出一個笑容,擺擺手,搖搖頭。

  但是臉上的淚痕還十分明顯,跟那個生硬的笑容形成很大反差。

  郁池皺著眉頭,擔憂的情緒比剛才更濃。

  「還好嗎?」司徒竹雙手扶著膝蓋,一下挺起身體,「能走麼?」伸出兩個手指比劃著名交替走路的動作。

  啞娃回望著背面,神殿遺蹟方向,呼了口氣,吐了一層白霧,轉頭看向星落村方向,眼睛重新聚集了點光芒。她對司徒竹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狼時間末,銀狐時間之初,幾人回到芙莉蓮他們聚集的小屋。

  「這麼快回來了?有收穫嗎?」芙莉蓮不緊不慢地繞著手裡的線,抬頭看向剛剛跨步入內的司徒竹。

  「啞娃有點不對勁,她在黑色大門來回穿過幾次後突然大叫,情緒失控,我和郁池前輩擔心引來野獸,趁夜色沒到就先帶她回來了。她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了好多,婆婆不用擔心。」司徒竹詳細地給芙莉蓮說明了情況,老婆婆在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一點失落。

  「那啞娃有說她為什麼會這樣嗎?」

  「趕路時沒有問,免得她再失控,影響回程時間。」

  「先別問了,你們去準備晚飯吧。」芙莉蓮看向現在好像沒事人一樣的啞娃,「等達斯特和穆撒斯回來再好好聊聊吧。」

  郁池聽罷放下手中的獵具,拿起一個陶罐到外面小溪裝水去了。

  司徒竹到屋外拿了些乾草和柴條,捧起就放到屋內近門口的牆邊。啞娃就在自己的容器邊整理藥罐。

  銀狐時間中段,太陽慢慢在地平線方向下沉。穆撒斯和達斯特前後回到屋子內,穆撒斯扛著一頭小鹿,而達斯特卻一無所獲。

  迎著郁池鄙視的眼神,達斯特尷尬地說:「都怪這小子拿走我的短刀,不然我肯定會有收穫。」他直接把責任推到司徒竹身上。


  「說吧,你們今天過去發現什麼了?有娃兒身份的線索麼?」穆撒斯一邊剝皮一邊詢問。

  司徒竹聞言再次給兩位前輩說明。

  「那娃兒現在情緒好點了,能說嗎?」達斯特走到火堆前取暖,拿起一根乾柴放到火堆上。

  「娃兒好像不願意多說,剛才我問過她了,她只搖頭。」芙莉蓮說道。

  「你不是能跟她簡單溝通的嗎?試過了麼?」穆撒斯割下一個鹿腿給司徒竹,沉聲問道。

  司徒竹接過鹿腿,用木枝串起來,架在火堆上,眼睛瞄了一下啞娃,說:「剛才她情緒不對,沒多問,我試試。」

  他走到啞娃面前,指著她,「你」用手指拍打自己前臂『為什麼』「叫」司徒竹用雙手在口前拱出喇叭狀。

  啞娃閉起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很明顯她不願意多說。

  「是不是她想起她的身份,怕我們對她不利?」芙莉蓮說出自己的猜測。

  「嗯,還真有可能,你看穆撒斯看起來這麼凶。」達斯特表達出對芙莉蓮的肯定。

  「同意。」郁池點頭附議。

  「切,兩個失敗者。」穆撒斯鄙夷兩人道。

  芙莉蓮無視幾個老人的爭論,也走到啞娃身邊,溫柔地慢慢地說:「眾生自由,是我們的信仰守則,我們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對你產生惡意的。」

  啞娃猶豫了一會,好像感受到芙莉蓮的善意,指著自己,小聲的說,「我××不~見。」

  「嗯?」芙莉蓮一臉不解看向司徒竹。

  「我也不懂。」司徒竹面對芙莉蓮求問的目光,尷尬地說。

  『什麼』『意思』

  『我』『兒子』『不見了』啞娃敲出密語。

  「什麼?!」司徒竹驚愕地叫出聲。

  幾個老人家應聲看過來,穆撒斯問道:「怎麼了?」

  「她說,她的兒子不見了。」司徒竹有點難以置信地說。

  「當時周圍沒有其他人啊,也沒有野獸出沒過的樣子。」達斯特立即反駁道。

  「她是這樣說的,至於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她沒有交代。」司徒竹繼續敲擊密語『在哪』『什麼時候』。

  啞娃搖頭『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估計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幾人面面相覷,看到啞娃如此無助,都莫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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