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歷史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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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達芙妮看著對面的麥可,「先別說出來,請允許我先問詢一個問題。」

  麥可點點頭,繼續品嘗起龍奶奶酪。這東西他見過,卻未曾品嘗過,吃起來很怪異,奶味很足,卻有股比奶酪更重的腥味。

  「你覺得,在此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應該叫什麼?」達芙妮含笑問出,大眼睛卻向著左邊瞟去,似乎在說話般靈動。

  麥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於是便放下奶酪,「之前的,應該叫巫師內部矛盾。再縮小一點,那就是英國巫師內部矛盾,但是與戰爭這個詞相較起來,規模太小了,不過是站隊而已,用戰爭過於小題大做了。」

  正廳中的阿格西,腦袋微不可查地輕輕點了一下。達芙妮臉上的笑容也更加自然了,她喜歡的就是這樣不用說清楚,卻能理解道理的感覺。

  「嗯,我的問題結束了。」她輕笑點頭,「可以開始講述你關於第二場戰爭的由來和結束的推測了,我洗耳恭聽。」

  「願意為您服務。」麥可鄭重道了一聲,隨後便開始講述自己的推測。

  「逆推而上,才能尋求到答案。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英國魔法界集中了多個最好的存在,最好的魔法部,最好的制杖師,最好的魔法學院,最好的教授……」他斟酌了一下詞語,補充道:「雖然教授不算太過於優秀,但至少在魔法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不過受到霍格沃茨教學方式影響,沒法體現出自己的實力。」

  這樣的補充讓達芙妮再次笑了起來,「他們可很喜歡你呢,聽到這樣的評價,可是會傷透他們的心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教授們會理解的。畢竟,霍格沃茨的教學水平確實有待提高。」麥可無奈地攤手。

  「在來霍格沃茨的路上,哈利買了很多零食,後來他和羅恩兩人又吃了不少巧克力蛙,而我恰好就認真看了一下內容。」他繼續說道。

  「你確定不是將每一張卡片的內容,一絲不漏地記了下來?」達芙妮反問道。

  「差不多吧,畢竟每一份信息都是重要的。」麥可說,「恰好有一張畫片,介紹了一位叫法爾科·艾薩倫(Falco Aesalon)的古希臘巫師,他是有記載以來最早的阿尼馬格斯。他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變身成獵鷹。」

  「你知道的,霍格沃茨的教學,安全第一。」他看向達芙妮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阿尼馬格斯這樣有危險的魔咒,怎麼可以讓孩子們學呢?必須安全。而其他學院不太在乎學生安全,典型的如瓦加度,教的是無杖魔法,阿尼馬格斯這樣危險的魔咒,是人家三四年級必須掌握的,太不在乎孩子的安全了,必須強烈譴責。」

  「至於為什麼人家可以隨意變成大象和獵豹,只能說世界充滿了參差。」

  達芙妮掩口輕笑起來,她眼裡那個嚴肅而成熟的麥可卻走遠了,歸來的卻是一個風趣的朋友。

  「麥格教授肯定不想聽到這些的。」她好不容易正色起來,「安全第一!」複述完後,自己又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

  麥可苦笑著搖頭,實話罷了,有那麼好笑嗎?等到達芙妮笑夠了,他才繼續說下去。

  「接著就是青蛙畫片裡的另外一張畫片,克麗奧娜(Cliodna)。」他說道,「我關注她,是因為介紹里說她是中世紀的一名著名的愛爾蘭女德魯伊,還是一個阿尼馬格斯,可以變成海鳥。而她曾被三隻魔鳥所救,這種鳥通過歌聲催眠來治癒傷病。據說她還可以變成海浪,並且發現了月露花的作用。」

  「提取一下關鍵詞,愛爾蘭女德魯伊,巫師世界卻不是巫師。而在愛爾蘭當地神話中,她是愛與美的女神。」

  達芙妮慢慢地正色起來,她想過很多東西,卻未曾想過,麥可可以從一些細枝末節上,逐漸發掘出連《魔法史》都不曾記錄過的歷史。

  「刨除掉那些……」他似乎又開始斟酌詞語了,畢竟形容他人也算是一種挑戰,「充滿『風趣』的人物,比如什麼比比多味豆的發明者,《給你的奶酪施上魔法》的作者,首個被非洲毒角獸刺傷的巫師……之外……」

  似乎又想到某個東西,麥可臉色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我不太清楚巫師世界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缺少音樂,但是一個巫師樂隊,全員都上了畫片,確實是我沒想過的偉大成就。」

  達芙妮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連遠處的阿格西都看向了麥可,兩股炙熱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沒聽過古怪姐妹的歌曲?」達芙妮驚訝地問道,「她們重新定義了音樂應該是什麼樣子!如果被她們的粉絲聽到你這樣的評價,那足以引發一場戰爭!」

  「很偉大嗎?」麥可不置可否地點頭,他腦海早已被一位歌手,甚至於應該叫藝術家占領了,畢竟音樂不一定偉大,但人格魅力卻是永恆的。

  「很偉大,至少將魔法世界的音樂,從過去拉到了現在,一個帶領所有巫師跨越了時代的樂隊,值得銘記。」達芙妮進一步解釋道。

  「好的,以後有機會,我或許會抽空聽一下的。」

  麥可也不想聊太多,畢竟生而不同,各有所愛,就像他無法理解,南希媽媽為什麼如此喜愛詠唱調那般。

  「在了解了這些之後,我就開始思考,為什麼英國的畫片,卻以希臘人物為主,是英國本土在過去沒有太多偉大的巫師嗎?答案就很淺顯易懂了。」

  「而在第一次與德拉科的相遇中,我試探過,得到了部分答案拼圖。」

  達芙妮給麥可斟茶,她對於這樣的答案並不意外。

  「接下來就到了霍格沃茨的雕像了。」麥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一開始,我以為飛路粉就是魔法通道,方便巫師們南來北往,甚至類似於普通人世界裡的電話那般方便。」

  「這樣的發明確實很便利好用,也值得伊格娜緹雅·威爾史密斯(Ignatia Wildsmith)女士念念不忘。」

  麥可放下茶盞,看著達芙妮,笑容滿面地接著說道:

  「但是我後來注意到了三件事情,進而推導出了一個結論。」

  「第一件便是飛路粉的發明時間——13世紀前半段,一個很有意思的節點。」

  「而第二件同樣有意思,那便是1289年國際巫師大會,內容不可知、決定不可知,卻被記錄到了《魔法史》中,而這次會議是在撒丁島(Sardinia)召開的,一處位於地中海義大利半島西南方的一座大島。」

  「第三件,還是《魔法史》的內容,在其中,過去的稱呼應該叫中世紀歐洲巫師會議。能使用歐洲這個名詞,看來在過去的魔法世界,巫師的足跡可真夠廣闊的。」

  「而如果將它們和某些普通人知道的,在1291年結束的事情聯繫起來,那麼這東西確實足夠的偉大。」麥可看著達芙妮,「它的出現,拯救了巫師,也帶來了英國巫師界的強盛。」

  達芙妮卻依舊平靜品嘗著小食,似乎毫不在意。她身後主廳的阿格西,卻微微搖頭,一個小小的飛路粉,都能猜到答案,福利家果然需要跟隨大腦一同行動。

  「你推測到的,大致上就是答案了。」達芙妮點頭輕聲道,「第二場戰爭在矛盾中展開,也以逃亡而告終。」

  「飛路粉帶來了轉移的條件,那次會議決定了轉移的地點,這最終促成了英國魔法界的強盛。畢竟把一個魔法世界,最重要的東西,全部轉移到了一個島上,又如何不能讓它成為最好的呢?」

  她沉默片刻後,「沒有飛路粉,沒有半個世紀的轉移準備,那巫師或許從那之後,有可能就消失了。活下來的,可能是超能力,又或許是其他類似定義的東西。」

  「答案真的是擺在檯面上了。」麥可得到了印證,卻也並不為此高興,「是什麼樣的敵人,讓巫師短短兩百年就節節敗退了?」

  達芙妮也不會為過去的事情而太多感傷,「你最大的敵人,同樣是最了解你的人。」

  「在過去的一千多年中,巫師好不容易脫離了神的影響,最終重新開始了後魔法時代。」

  麥可為兩人再次斟茶,「我喜歡聽故事。」

  達芙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接著說道:「從高高在上,到了合作,與各族合作,共同構建新的魔法秩序。」

  麥可搖搖頭,「我可不信。」

  「反正我信了。」達芙妮輕笑道,「與各族合作,與王權合作,這就是後魔法時代。」

  「不過很多東西是明確的,蛋糕越吃越少,蜜月期過了,就到了陣痛期。誰多吃了,誰少吃了,誰不滿了,這些問題都在積蓄中,而最終便引爆了問題。」

  「都是巫師的錯,巫師吃得最多,幹得最少。」麥可點評道。

  達芙妮微微一笑,「你的眼光確實犀利。沒有人會吸取歷史的教訓,而人只會重複歷史。」

  「看來異族叛亂的故事,又開始了。」麥可將自己的茶水喝完,又重新沏茶。


  「差不多是這樣,那些傢伙又站在了巫師的對立面,告訴所有人,一切問題都是巫師帶來的,就算是不小心摔斷腿,依舊是巫師的錯誤,誰讓巫師是主體呢?」

  達芙妮品嘗了幾份小食,或許巫師真不用為身材擔憂吧,畢竟魔藥總能解決大部分麻煩,只不過是加隆多少的問題。

  「叛亂開始時,沒人想過影響會如此之大,又會帶來那麼惡劣的影響。」她輕聲說道,「一開始有人說巫師壞話,也沒人在乎,但是發展到所有麻瓜都開始仇視巫師,認為所有事情都是巫師帶來的之後,事情就開始嚴重了。」

  麥可當然清楚中世紀時期,巫師審判的如火如荼。

  過去的他可能不了解太多,因為他並沒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並且知道是魔法世界後,那麼就必須去了解弗農一家人為什麼對魔法那麼忌諱了,總不能是無由來的恨吧?任何事情都是有根源的。

  過去事情埋下的種子,始終紮根在傳統思維之中,難以拔除。

  「可笑的是,那些其他地方的黑巫師,一開始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甚至於想看魔法部的笑話,等到麻瓜的屠刀砍在他們腦袋上時,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巫師。」

  達芙妮無所謂地繼續說著,那些她聽過幾百次的故事。

  「巫師確實不會被簡單的殺死,但是巫師不是永遠有準備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同樣能夠砍下巫師的腦袋,懸掛在樹樁上,宣告勝利。」

  「稀少的數量,被撅斷的根部,日益產生的矛盾,魔法生物的叛亂……能抵抗兩百年,最終選擇抽身保全最後的利益,也算是別樣的勝利了。」

  「它們呢?」麥可再次發問道。

  「一如既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達芙妮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帶魔法的,都逃不過清算,只不過是那些該死的吸血鬼,掌握的利益,總能讓他們的清算,來得更少一些,畢竟權貴們總是對『永生不死』另眼相看。」

  「誰不愛呢?」麥可搖頭道,「掌控別人的生死,掌控自己的生死,這是兩個問題。」

  他伸手將桌上的奶酪拿起,輕輕一用力,碎屑便從指縫間擠壓而出,又掏出法杖,隨意使用魔咒,奶酪又還原了。

  「仇恨的目光,嫉妒的目光,這才是巫師逃亡的原因,矛盾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在積累了,不過是被小小的引爆了而已。」麥可隨口說道。

  「算是這樣吧。」達芙妮點點頭,「所以,巫師需要《國際保密法》。」

  麥可不置可否地搖頭,「德力士先生怎樣了?」

  「失蹤了,暫時沒查到他的蹤跡。」達芙妮回答道,「不過這是英國境內第一次巫師失蹤案件,魔法部也藉此機會敲打了一下各族,他的失蹤是有價值的。」

  她似乎無意間說道:「我聽說斯內普教授,他也去了校長室。」

  「嗯。」麥可點頭,「鄧布利多教授讓他傳授我魔藥的知識。」

  達芙妮輕笑了起來,「看來德拉科的禮物,是送晚了,磨磨蹭蹭的,這可鬥不過老狐狸。」

  「隨意吧,跟誰學都一樣。」麥可起身道,「你們依舊是我的朋友,承諾依舊有效,我沒興趣成為下一個鄧布利多教授,我是我。」

  達芙妮也跟隨起身,「有這句話就夠了,希望我們未來依舊是朋友,和你對弈,可會令人頭疼的。」

  兩人互笑中握手,隨後便告別了。

  麥可回到寢室,看到書桌上已經擺放了幾本書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美好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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