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了斷師徒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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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那道詭異的靈力暴動後消失不見,可月華紅葉兔也因此元氣大傷,能力大幅削弱。如今,它只能治療些微末小傷,並且生效範圍僅限自身。

  沈夜虞心一橫,拿起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湧出的瞬間,傷口竟迅速癒合。沒錯,她成功了,這正是月華紅葉兔如今的能力展現。

  隨著婚事被提上日程,是時候前往鳳凌殿了。

  沈夜虞精心裝扮,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裙,輕盈面料隨她的動作微微擺動。手臂袖子與胸前,繫著同色的紅色蝴蝶結,蝴蝶結的絲帶長長垂下,幾近裙邊,增添了幾分俏皮靈動。

  她的髮髻盤得精巧雅致,一頭紫色的長髮因風而動,額前劉海整齊中分,恰好露出如楓葉般的形狀,為她溫婉的面容添了一絲獨特韻味。

  「師尊。」沈夜虞出現在靜嫻居時,司徒景燁已經早就等候了,早晨的空氣很清晰,他的周身遍布著沉穩的氣息。

  司徒景燁縱然有百般不舍,但是路是自己的,他沒有資格幫她做決定,徐徐問:「你當真要去鳳凌殿?」哪怕前路迷茫。

  沈夜虞堅定的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好,那麼,你這一去,往後你我師徒緣分盡斷。」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似乎早就做好準備一般。

  沈夜虞怔在那,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她不敢相信司徒景燁會這般狠心。可是他背對著她,連個回頭都沒有,那背影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般冰冷。

  沈夜虞的眼眶微微泛紅,鼻尖酸澀,往日與他相處的樁樁件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那些或溫暖、或嚴厲的畫面,如泡影般轉瞬即逝。

  她張了張嘴,急切地想要解釋:「師尊,這次,我就是去一趟,不是去做什麼,我……」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與哀求。

  司徒景燁卻神色冷峻,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打斷了她的話:「你一直都知道,我與鳳凌殿不共戴天,既然你決心前往,那麼我們師徒緣分了斷,此後再無瓜葛。」字字句句,如重錘般敲在沈夜虞心上,讓她僵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沈夜虞強忍淚水,揪心問:「師尊,是因為詔書嗎?」

  「我與公主的婚事,是陛下所指,我也很滿意公主。你走吧。」司徒景燁將二人初次相遇她贈予他的鈴鐺,催動靈力,化為灰燼。

  ……

  「師尊收我,我自是開心,可是阿虞想永遠陪著師尊,卻沒有辦法實現這個問題。今日贈你鈴鐺,若鈴鐺沒了,那麼你我師徒緣盡,我會再也消失。」

  ……

  沈夜虞僵在原地,淚水奪眶而出,嘴唇微微顫抖,想說些什麼,卻猶如喉嚨被卡,只發出嗚咽聲。

  司徒景燁臉頰滑下兩滴眼淚,決然離開。

  「師尊!」沈夜虞聲嘶力竭,帶著哭腔的呼喊在靜嫻居里迴蕩。

  她下意識地向前撲去,手臂奮力伸出,指尖徒勞地抓著空氣,可司徒景燁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下她一個人,盡顯得孤獨。

  雙腿一軟,沈夜虞直直地跪在了靜嫻居的門前。她的面色如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凌亂的髮絲貼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

  她的目光呆滯地落在地面,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司徒景燁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悲慟如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連掙扎的力氣都不剩。

  「師尊……別丟下我。」沈夜虞喃喃自語,暈在那。

  細密的雨絲打在沈夜虞的臉上,幾道驚雷出現在天空,暴雨就要來了。沈夜虞醒來之時,只覺得被徹骨的寒意包裹,渾身濕漉漉的,緊貼身體。

  她抬手抹了臉上的淚水,只覺得手中一片濡濕,竟不知是雨,還是淚。看清楚自己身處的,竟是邀星閣的地界。看著邀星閣獨有的雕樑畫棟,她冷笑。

  「師尊,你當真如此狠心!」沈夜虞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悲戚與不甘。

  片刻後,她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帶著自嘲與譏諷的冷笑,笑聲在空蕩蕩的山谷間迴蕩,透著無盡的淒涼。

  二十餘載春秋,她的世界裡唯有司徒景燁,他是她寒夜的燭火,是她漫長人生的全部意義。可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她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決絕,那曾是望向司徒景燁時飽含深情的雙眼,此刻卻被無盡的絕望與寒徹心扉的悲涼所填滿。

  她緩緩抬起手,目光落在腕間那隻溫潤的玉鐲上,這鐲子承載著他們往昔的甜蜜與誓言,如今卻成了最鋒利的諷刺。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片刻後,猛地一甩,玉鐲重重地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裡里格外刺耳,那聲音就像她破碎的心,再也無法拼湊完整。

  緊接著,她動作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毒藥,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仰頭咽下。

  她知道,這一咽,便是訣別,是她對這段早已千瘡百孔的感情,對這個再無眷戀的世界,最後的告別。

  一個月後。

  「你倒在我邀星閣的門前,還身中劇毒,不過好在已經解了毒。」韓清風說著,起身給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喝。

  沈夜虞只覺得渾身難受,解了毒,呵,她才不要幫忙解毒!她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落下兩行淚。

  韓清風也是不敢刺激她,說:「你師尊前幾天已經和公主成了親,你昏迷了這一個月,應該迫切的想回去吧。」

  沈夜虞面色如死灰,毫無生氣,唯有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下。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縈繞著絲絲縷縷的法術光芒。此刻,滿心的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只想就此施法,終結這漫長而痛苦的一生。

  「師妹!」韓清風握住她的手,「你……」

  「唯有了此殘生,方是我當下解脫之途。」沈夜虞滿心悲戚苦不堪言,面容扭曲,扯出比哭還難看的冷笑,「昔日我與師尊攜手走過四方,於朝夕相伴間,暗生情愫,不料他竟不惜與我斷了這師徒緣分,如此決絕。」

  韓清風聽聞,神色驟變,整個人都像被定住,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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