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調香師
2024年7月2日 03:17黑松精神衛生中心B-13病房
心電監護儀的綠色波紋在牆壁投下蛛網狀的陰影。林深的睫毛在第七次人格拉鋸戰後終於顫動，右手腕交錯的咬痕正在滲出淡黃色組織液。當他試圖抓取床頭櫃的水杯時，指尖與塑料杯的距離突然扭曲——第一次抓空時，他看見自己的手掌分裂出三隻重影。
月光透過防爆窗的鐵柵欄，在地面切割出監獄般的條紋。林深花了一會兒校準視覺，終於將水杯舉到乾裂的唇邊。劣質塑料在擠壓時發出哀鳴，消毒水的氣味從杯口溢出，混合著束縛衣上經年累月的汗鹼味。
突然一聲脆響刺破死寂。林深條件反射擲出的水杯撞上強化玻璃，迸裂的水珠在月光下凝成冰晶墜落。陰影中的男人優雅地撣去西裝前襟的碎冰，碎冰落在地上化為虛無，鱷魚皮鞋跟敲擊地面的節奏像是倒計時的秒針。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林深想要做出反應，可醫用束縛衣限制了除右手以外的各個部位，此時的林深如同一塊砧板上的肉，等著被處理的佳肴。
「你的恐懼層次很豐富。」男人俯身時，袖口滑出蒼白的手腕，機械腕錶里嵌著微型香水瓶，「前調是海鹽味的腎上腺素，中調...」他翕動鼻翼，「啊，硫磺味的憤怒在血管里沸騰。」
林深的瞳孔驟然收縮。醫用束縛衣的十二道帆布帶深深勒進肌肉，他此刻才驚覺整間病房瀰漫著詭異的茉莉花香——這味道正在侵蝕他的空間感知。男人領口的金雀花胸針閃過冷光，與心電監護儀的波紋形成某種共振。
古龍水香氣與病房的消毒水味形成詭異的和弦，讓林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放輕鬆，親愛的林警官。」男人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水晶瓶，瓶中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星雲般的漩渦，「我只是來...採集一些樣本。」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節奏逐漸加快，屏幕上的綠色波浪線起伏不定，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試圖掙脫無形的枷鎖。林深的臉上冷汗如雨，一滴滴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滑落，浸濕了他潔白的病號服。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克制，似乎正在與內心深處的某種衝動做著殊死的搏鬥。
「建議不要喚醒『獵戶座』。」男人突然用鑷子夾起林深床單上的皮屑，裝入水晶瓶，「畢竟我們需要的...」水晶瓶在他指尖折射出星雲漩渦，「只是你體內沉睡的『觀測者』。」他的古龍水氣味突然變得刺鼻，像液態金屬灌入林深的鼻腔。
林深的呼吸逐漸平穩，仿佛那繚繞的香氣具有某種魔力，能夠安撫他內心的波瀾。他躺在病床上，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由急促的跳動慢慢變得平緩，仿佛隨著他的呼吸節奏，逐漸與這個陌生環境融為一體。
男人輕輕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香水瓶，輕輕地噴灑在空中，那香氣似乎就是從這瓶中散發出來的。男人轉過身，面對著林深，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第五人格，『調香師』。」男人隨即向著林深做出了一個紳士禮。林深知道，他所指的「第五人格」並非字面上的意思，而是一種特殊的存在，是他精神世界中那十三個惡魔的其中之一。林深此時選擇保持沉默，他想知道這個所謂的『調香師』到底想幹什麼。
『調香師』優雅地轉動著手上的水晶瓶，瓶中盛滿了五彩斑斕的液體，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藝術家特有的狂熱與痴迷，「你知道嗎？恐懼是最迷人的香水基調。而你身上的恐懼...」他輕笑著，將水晶瓶湊近鼻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品嘗著世間最珍貴的美酒，「簡直像陳年威士忌一樣醇厚，令人沉醉。」
林深站在那裡，他的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誚，「所以你是來收集我的汗液樣本？還是打算將我的噩夢裝瓶出售？」
『調香師』誇張地捂住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噢，多麼傷人的揣測啊。我只是個…藝術鑑賞家。」他邊說邊緩步向林深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著優雅的華爾茲。男人俯身靠近林深，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你的十三重人格，就像十三種頂級香料，值得被完美調和。」
林深不語，但他深知知道『調香師』所言非虛，那些恐懼與痛苦，如同黑暗中的幽靈，時刻糾纏著他，他的靈魂也確實是一本複雜的配方書，等待著被解讀和利用。
「告訴我，林深，」『調香師』的聲音如同蠱惑人心的咒語，「在你的夢境中，最深處的恐懼是什麼？」他的手指輕輕划過林深的頸側，如同在挑選著最合適的香料。
林深感到一陣寒意，但他並未退縮，反而直視著『調香師』的眼睛，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戰，「你真的認為你能駕馭那些深藏在我心底的恐懼嗎？」
『調香師』笑了，他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與狂熱，「每一個偉大的調香師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創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香水，一種能夠觸動人心最深處的香水。而你，林深，就是我夢想的原材料。」
林深掙扎著，試圖從束縛衣的緊箍中解脫出來，然而，他的努力在虛弱的身體面前顯得微不足道。「省省吧，我可不覺得『獵戶座』會欣賞你的香水藝術。」他譏諷地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調香師』從他那精心熨燙的西裝內側口袋中優雅地掏出一支裝滿猩紅色液體的試管，那試管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光澤。「恰恰相反，我與『獵戶座』先生…」男人搖晃著手中的試管，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已經達成了愉快的共識，就差你的同意了，林先生。」
林深眯起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不信任，「如果我拒絕呢？」
『調香師』輕笑著，將試管對準了透過窗戶灑進的月光，那猩紅色的液體似乎在月光下變得更加詭異。「那就太遺憾了，畢竟…沒有『調香師』的幫助，你永遠也無法控制其他人格。」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充滿誘惑，「想想看，每次入睡都有可能被『饕餮』吞噬，每次憤怒時都會喚醒『獵戶座』…」
林深沉默了，他似乎在心中權衡著利弊。那些潛伏在他內心深處的人格，像是一群飢腸轆轆的野獸，時刻準備著撕裂他的理智，吞噬他的自我。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你想要什麼？」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而深沉。
「首先，恐懼。」『調香師』愉悅地打了個響指，手中的水晶瓶突然綻放出幽藍光芒，仿佛有風暴在翻湧，那是被壓抑的恐懼，如同深夜裡潛伏的野獸，隨時準備爆發。「恐懼是基礎，它能為我們的香水帶來一種深邃而神秘的前調。」
接著，他輕輕地搖晃著那精緻的玻璃瓶，瓶內液體開始泛起微妙的波瀾，仿佛是情緒的波動，液體的顏色轉變成了熾熱的赤紅色，那是一種深邃而強烈的存在，像是夕陽下燃燒的火焰，又似是火山口涌動的岩漿。
調香師的眼神中閃爍著對這種強烈情感的尊重和敬畏，他緩緩地開口：「憤怒，是力量的象徵。它不僅僅是一種情緒，更是一種能量，一種能賦予香水獨特魅力和不可抗拒吸引力的力量。」
「悲傷是細膩而複雜的。」隨著話語落下，瓶中的液體逐漸透明，仿佛有某種神秘力量在其中甦醒，喚醒了沉睡已久的魔法。「它能為香水帶來一種溫柔的中調，讓人心生共鳴。」
最後，調香師的目光停留在瓶子上，裡面是一片深邃的孤獨。「這是『觀測者』的孤獨，一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孤獨。」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那孤獨的氣息吸入靈魂深處。「這將是我們的尾調，它將賦予香水一種無法言喻的深度和持久力。」
林深嘲諷地揚起嘴角，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然後呢，把我變成你的活體香水瓶？」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調香師』收起手中的水晶瓶，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輕輕地整理著袖口，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自信和從容。他對著林深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著他們之間即將發生的是一場關於力量和掌控的遊戲。
「親愛的，你已經是一個完美的香水瓶了。」『調香師』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只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詞彙來表達他的想法。「想幫你調配出最和諧的配方。想想看，掌控所有人格的力量…」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在描繪一個令人嚮往的未來。
林深的眉頭緊鎖，他並不喜歡這種被操控的感覺。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調香師』的話語中有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力。掌控所有人格的力量，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他開始思考，如果真的能夠掌控自己的人格，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調香師』看著林深陷入沉思，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知道，他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林深的興趣。現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林深做出選擇。
林深緊盯著『調香師』的眼睛，那雙眼睛裡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如果我同意，你要保證沒有我的同意不准占用我的身體。」林深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裡迴響，顯得格外堅定。
『調香師』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和不可捉摸的意味。他誇張地行了個禮，仿佛在向一位尊貴的王室成員致敬，「以香水的名義起誓。不過我可提醒你，『獵戶座』可不會乖乖合作，我們需要…」『調香師』的語氣突然變得狡黠，他湊近林深，低聲道，「一點小小的手段。」
林深疲憊地閉上雙眼，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精心編織的陰謀之中。『調香師』的這場遊戲，是一場危險的舞蹈，稍有不慎，他可能會失去自己的靈魂。「成交，可如果你敢耍花樣…」林深的聲音里夾雜著警告和威脅。
『調香師』愉快地哼著小曲，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成功的喜悅。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銀質香水瓶，瓶身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放心，我可是個誠信的商人。」說完，『調香師』輕輕打開瓶蓋，一縷縷奇異的香氣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現在，讓我們開始第一次…調香療程。」
心電監護儀的綠色波紋在牆壁投下蛛網狀的陰影。林深的睫毛在第七次人格拉鋸戰後終於顫動，右手腕交錯的咬痕正在滲出淡黃色組織液。當他試圖抓取床頭櫃的水杯時，指尖與塑料杯的距離突然扭曲——第一次抓空時，他看見自己的手掌分裂出三隻重影。
月光透過防爆窗的鐵柵欄，在地面切割出監獄般的條紋。林深花了一會兒校準視覺，終於將水杯舉到乾裂的唇邊。劣質塑料在擠壓時發出哀鳴，消毒水的氣味從杯口溢出，混合著束縛衣上經年累月的汗鹼味。
突然一聲脆響刺破死寂。林深條件反射擲出的水杯撞上強化玻璃，迸裂的水珠在月光下凝成冰晶墜落。陰影中的男人優雅地撣去西裝前襟的碎冰，碎冰落在地上化為虛無，鱷魚皮鞋跟敲擊地面的節奏像是倒計時的秒針。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林深想要做出反應，可醫用束縛衣限制了除右手以外的各個部位，此時的林深如同一塊砧板上的肉，等著被處理的佳肴。
「你的恐懼層次很豐富。」男人俯身時，袖口滑出蒼白的手腕，機械腕錶里嵌著微型香水瓶，「前調是海鹽味的腎上腺素，中調...」他翕動鼻翼，「啊，硫磺味的憤怒在血管里沸騰。」
林深的瞳孔驟然收縮。醫用束縛衣的十二道帆布帶深深勒進肌肉，他此刻才驚覺整間病房瀰漫著詭異的茉莉花香——這味道正在侵蝕他的空間感知。男人領口的金雀花胸針閃過冷光，與心電監護儀的波紋形成某種共振。
古龍水香氣與病房的消毒水味形成詭異的和弦，讓林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放輕鬆，親愛的林警官。」男人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水晶瓶，瓶中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星雲般的漩渦，「我只是來...採集一些樣本。」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節奏逐漸加快，屏幕上的綠色波浪線起伏不定，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試圖掙脫無形的枷鎖。林深的臉上冷汗如雨，一滴滴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滑落，浸濕了他潔白的病號服。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克制，似乎正在與內心深處的某種衝動做著殊死的搏鬥。
「建議不要喚醒『獵戶座』。」男人突然用鑷子夾起林深床單上的皮屑，裝入水晶瓶，「畢竟我們需要的...」水晶瓶在他指尖折射出星雲漩渦，「只是你體內沉睡的『觀測者』。」他的古龍水氣味突然變得刺鼻，像液態金屬灌入林深的鼻腔。
林深的呼吸逐漸平穩，仿佛那繚繞的香氣具有某種魔力，能夠安撫他內心的波瀾。他躺在病床上，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由急促的跳動慢慢變得平緩，仿佛隨著他的呼吸節奏，逐漸與這個陌生環境融為一體。
男人輕輕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香水瓶，輕輕地噴灑在空中，那香氣似乎就是從這瓶中散發出來的。男人轉過身，面對著林深，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第五人格，『調香師』。」男人隨即向著林深做出了一個紳士禮。林深知道，他所指的「第五人格」並非字面上的意思，而是一種特殊的存在，是他精神世界中那十三個惡魔的其中之一。林深此時選擇保持沉默，他想知道這個所謂的『調香師』到底想幹什麼。
『調香師』優雅地轉動著手上的水晶瓶，瓶中盛滿了五彩斑斕的液體，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藝術家特有的狂熱與痴迷，「你知道嗎？恐懼是最迷人的香水基調。而你身上的恐懼...」他輕笑著，將水晶瓶湊近鼻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品嘗著世間最珍貴的美酒，「簡直像陳年威士忌一樣醇厚，令人沉醉。」
林深站在那裡，他的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誚，「所以你是來收集我的汗液樣本？還是打算將我的噩夢裝瓶出售？」
『調香師』誇張地捂住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噢，多麼傷人的揣測啊。我只是個…藝術鑑賞家。」他邊說邊緩步向林深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著優雅的華爾茲。男人俯身靠近林深，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你的十三重人格，就像十三種頂級香料，值得被完美調和。」
林深不語，但他深知知道『調香師』所言非虛，那些恐懼與痛苦，如同黑暗中的幽靈，時刻糾纏著他，他的靈魂也確實是一本複雜的配方書，等待著被解讀和利用。
「告訴我，林深，」『調香師』的聲音如同蠱惑人心的咒語，「在你的夢境中，最深處的恐懼是什麼？」他的手指輕輕划過林深的頸側，如同在挑選著最合適的香料。
林深感到一陣寒意，但他並未退縮，反而直視著『調香師』的眼睛，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戰，「你真的認為你能駕馭那些深藏在我心底的恐懼嗎？」
『調香師』笑了，他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與狂熱，「每一個偉大的調香師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創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香水，一種能夠觸動人心最深處的香水。而你，林深，就是我夢想的原材料。」
林深掙扎著，試圖從束縛衣的緊箍中解脫出來，然而，他的努力在虛弱的身體面前顯得微不足道。「省省吧，我可不覺得『獵戶座』會欣賞你的香水藝術。」他譏諷地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調香師』從他那精心熨燙的西裝內側口袋中優雅地掏出一支裝滿猩紅色液體的試管，那試管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光澤。「恰恰相反，我與『獵戶座』先生…」男人搖晃著手中的試管，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已經達成了愉快的共識，就差你的同意了，林先生。」
林深眯起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不信任，「如果我拒絕呢？」
『調香師』輕笑著，將試管對準了透過窗戶灑進的月光，那猩紅色的液體似乎在月光下變得更加詭異。「那就太遺憾了，畢竟…沒有『調香師』的幫助，你永遠也無法控制其他人格。」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充滿誘惑，「想想看，每次入睡都有可能被『饕餮』吞噬，每次憤怒時都會喚醒『獵戶座』…」
林深沉默了，他似乎在心中權衡著利弊。那些潛伏在他內心深處的人格，像是一群飢腸轆轆的野獸，時刻準備著撕裂他的理智，吞噬他的自我。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你想要什麼？」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而深沉。
「首先，恐懼。」『調香師』愉悅地打了個響指，手中的水晶瓶突然綻放出幽藍光芒，仿佛有風暴在翻湧，那是被壓抑的恐懼，如同深夜裡潛伏的野獸，隨時準備爆發。「恐懼是基礎，它能為我們的香水帶來一種深邃而神秘的前調。」
接著，他輕輕地搖晃著那精緻的玻璃瓶，瓶內液體開始泛起微妙的波瀾，仿佛是情緒的波動，液體的顏色轉變成了熾熱的赤紅色，那是一種深邃而強烈的存在，像是夕陽下燃燒的火焰，又似是火山口涌動的岩漿。
調香師的眼神中閃爍著對這種強烈情感的尊重和敬畏，他緩緩地開口：「憤怒，是力量的象徵。它不僅僅是一種情緒，更是一種能量，一種能賦予香水獨特魅力和不可抗拒吸引力的力量。」
「悲傷是細膩而複雜的。」隨著話語落下，瓶中的液體逐漸透明，仿佛有某種神秘力量在其中甦醒，喚醒了沉睡已久的魔法。「它能為香水帶來一種溫柔的中調，讓人心生共鳴。」
最後，調香師的目光停留在瓶子上，裡面是一片深邃的孤獨。「這是『觀測者』的孤獨，一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孤獨。」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那孤獨的氣息吸入靈魂深處。「這將是我們的尾調，它將賦予香水一種無法言喻的深度和持久力。」
林深嘲諷地揚起嘴角，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然後呢，把我變成你的活體香水瓶？」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調香師』收起手中的水晶瓶，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輕輕地整理著袖口，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自信和從容。他對著林深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著他們之間即將發生的是一場關於力量和掌控的遊戲。
「親愛的，你已經是一個完美的香水瓶了。」『調香師』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只是…」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詞彙來表達他的想法。「想幫你調配出最和諧的配方。想想看，掌控所有人格的力量…」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在描繪一個令人嚮往的未來。
林深的眉頭緊鎖，他並不喜歡這種被操控的感覺。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調香師』的話語中有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力。掌控所有人格的力量，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他開始思考，如果真的能夠掌控自己的人格，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調香師』看著林深陷入沉思，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知道，他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林深的興趣。現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林深做出選擇。
林深緊盯著『調香師』的眼睛，那雙眼睛裡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如果我同意，你要保證沒有我的同意不准占用我的身體。」林深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裡迴響，顯得格外堅定。
『調香師』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和不可捉摸的意味。他誇張地行了個禮，仿佛在向一位尊貴的王室成員致敬，「以香水的名義起誓。不過我可提醒你，『獵戶座』可不會乖乖合作，我們需要…」『調香師』的語氣突然變得狡黠，他湊近林深，低聲道，「一點小小的手段。」
林深疲憊地閉上雙眼，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精心編織的陰謀之中。『調香師』的這場遊戲，是一場危險的舞蹈，稍有不慎，他可能會失去自己的靈魂。「成交，可如果你敢耍花樣…」林深的聲音里夾雜著警告和威脅。
『調香師』愉快地哼著小曲，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成功的喜悅。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銀質香水瓶，瓶身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放心，我可是個誠信的商人。」說完，『調香師』輕輕打開瓶蓋，一縷縷奇異的香氣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現在，讓我們開始第一次…調香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