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赤旗飄飄 前篇 其貳拾肆 『價格戰』的唇槍舌劍
「……」
得到確切說法的老父親，猶如鬥敗了的老公雞，當即顯得很是頹然；
他只是吭哧、吭哧地胡亂扒著飯，不再就婚事的是否，繼續發表意見。
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小女兒，只感覺餐桌上的氣氛，不止尷尬，瞬間變得相當凝重。
在這種凝重的沉默中，一家人勉強還沒有翻桌子，全因老母親聽到「孩子」一詞後的反應：
「姑娘，呀——不對，是兒媳婦兒，來，多吃點，給孩子多補補……」
「謝謝，伯母你——」
「叫什麼伯母，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叫，現在叫娘也不顯早。」
面對如此盛情難卻的老母親，這還未過門的兒媳婦，頗有些放不開。
端著碗的老父親，斜眼瞥過了二人，沒有言語，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夾菜吃食著：
「吭哧、吭哧，咕嚕嚕……」
片晌之後，放下碗筷的老父親，對著小兒子吩咐了一聲：
「去，把你的幾個哥哥叫來。」
小兒子一聽這話，當即大喜過望，『就等這句話嘞！』
他顧不得才吃了個半飽的腸胃，趕緊放下碗筷，屁顛屁顛地起身跑出了屋門；
又一溜煙，小兒子的身形，便消失在籬笆牆外。
老母親一聽這話，那一看向老伴就變冷的臉色，稍稍緩和；
待餐桌前的眾人吃食的差不多後，她準備開始收拾碗筷。
「嘿喲，兒媳婦，你這是做什麼？」
老母親眼見著未過門的兒媳婦，起身就伸手要幫著收拾碗筷，趕忙溫聲阻止。
「是呀、是呀，嫂子你就歇著吧。」
小女兒也從旁協助著老母親，很快，餐桌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不一會兒，幾個兒子一先一後地進了門，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呀！妹子，你怎麼回來了？」
聽聞二兒子的驚嘆，老母親一巴掌甩在他的胳膊上，呵斥：
「怎麼，你妹子回家了，你還不樂意？！」
二兒子哪敢說什麼反駁的詞彙，只能趕緊賠笑的連聲說著，「不敢、不敢……」
不明所以的哥幾個，目光好奇的又看向屋內此時唯一的陌生人。
「這位是……？」
「應該，就是弟媳了吧？」
幾個做哥哥的，剛一進屋落座，這般的互相議論紛紛；
似乎，哥幾個是已經從小五的嘴裡，明白了些許的情況。
炕頭上下，暖意融融，一家人齊聚一堂，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溫馨笑容。
端坐在炕頭中央，老父親的目光在竊竊私語的幾個兒子間，來回遊移，心中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說辭。
看了眼外面的時辰，確實是不早了，老父親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吭！」
聲音在暖烘烘的屋內迴蕩，猶如敲響了一記響亮的銅鑼，瞬間讓嘈雜的議論聲，當即安靜下來。
老父親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坐在角落，在眾人看來略顯陌生的一位姑娘：
「小五，給大家介紹介紹吧。」
小兒子聞言，身子微微一震，隨即站起身來，看向幾位哥哥的目光中，四溢出如火的熱情。
他起身對著四個哥哥，聲音清晰的介紹著：
「這個是我還沒過門的媳婦，也就是大家的弟妹。」
說完，他輕輕拉過身旁媳婦那纖細而溫潤的手掌；
緊接著，小兒子轉頭對媳婦做著表示：
「別光坐著了，來，這是大哥。」
他這般說著，邊指向坐在一旁，坐姿端正、面龐方正的大哥。
這還未過門的媳婦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羞怯，輕聲喊著：
「大哥。」
怯生生的聲音，如春風拂面，讓聽聞的人，不由得舒心應聲：
「哎，弟妹好。」
隨後，以同樣的步驟，小兒子帶著媳婦將四個哥哥一一認了一遍。
每介紹到一個哥哥，他都會詳細地講述哥哥們，從小是如何、如何的照顧過他自己；
既是在讓媳婦更為詳盡的了解一家人，也是為接下來的討論，一步步的鋪起台階。
媳婦一一應著，聲音中的靦腆漸漸消卻，似乎在幾人的哄鬧聲中，與這個大家庭逐漸融為一體。
當兒媳婦按照次序一一認過了幾個哥哥之後，老父親稍一點頭，便準備開口；
卻見老大和幾個兄弟相互確認過眼神，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率先開口：
「爹，小五是準備什麼時候辦喜酒？咱們家可得好好熱鬧熱鬧！」
氣氛隨著這一段話，瞬間熱烈起來，連同著小五和他媳婦，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老父親的身上。
小兒子的目光中，倒更是帶著幾分期待與催促：
『爹，是時候了吧？』
老父親向著兒子微微點頭，又是重重的咳嗽著：
「既然你們幾個做哥哥的都應聲認了這個弟妹，那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氣氛再度陷入短暫的冰點，眾人面面相覷；
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對的，是這麼個理。」
「哈哈，我說呢，一進門就覺得忘了什麼，原來是這個！」
「嘿，小五，你剛才喊我的時候，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不就直接拿過來了嘛。」
幾個做哥哥的，對著小五就是一頓埋怨；
但說歸說、鬧歸鬧，都是紛紛點頭應允，表示一定會好好操辦這場喜酒；
如此順利，讓小五和他未過門的媳婦，感受到了這一家人的真切關懷。
而見如此氛圍的老父親，則在這歡聲笑語中，一伸手指向未來的兒媳婦：
「來，把你爹的原話，給幾個哥哥說一說。」
兒媳婦依言點頭，複述著：
「我爹說了，要這個數，可以多，不能少。」
眼見著這位弟妹伸出的手勢，幾個做哥哥的，先是瞪大了眼珠，確認著各自的耳朵沒有聽錯；
片刻間，這四個做哥哥的，頓時面面相覷，各自抓耳撓腮，猶疑中又迴避著視線；
「這都一個個的幹什麼，找蒼蠅呢？」
老母親眼見著冷場的氛圍，趕緊從旁對著幾個兒子，一頓輸出。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哥幾個臉上的面容瞬間凝固——你看看我，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
我又看看你，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無奈與懊惱。
只是，不知道是在無奈的什麼，而懊悔的又是什麼。
面對著弟媳婦那略顯羞澀卻又堅定的伸手動作，大哥的臉色最是陰沉的厲害；
他的雙目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般情急之下，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哥冷不防的大聲開口，表達著滿懷的質疑：
『你都懷上了，怎麼還要這個數……？！』
難以置信與憤怒的混合情緒中，他的五根粗壯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名為極度憤怒的軌跡；
這種種表現，仿佛要將那輕飄飄在半空中的數字，一一擊個粉碎。
得到確切說法的老父親，猶如鬥敗了的老公雞，當即顯得很是頹然；
他只是吭哧、吭哧地胡亂扒著飯，不再就婚事的是否，繼續發表意見。
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小女兒，只感覺餐桌上的氣氛，不止尷尬，瞬間變得相當凝重。
在這種凝重的沉默中，一家人勉強還沒有翻桌子，全因老母親聽到「孩子」一詞後的反應：
「姑娘，呀——不對，是兒媳婦兒，來，多吃點，給孩子多補補……」
「謝謝，伯母你——」
「叫什麼伯母，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叫，現在叫娘也不顯早。」
面對如此盛情難卻的老母親，這還未過門的兒媳婦，頗有些放不開。
端著碗的老父親，斜眼瞥過了二人，沒有言語，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夾菜吃食著：
「吭哧、吭哧，咕嚕嚕……」
片晌之後，放下碗筷的老父親，對著小兒子吩咐了一聲：
「去，把你的幾個哥哥叫來。」
小兒子一聽這話，當即大喜過望，『就等這句話嘞！』
他顧不得才吃了個半飽的腸胃，趕緊放下碗筷，屁顛屁顛地起身跑出了屋門；
又一溜煙，小兒子的身形，便消失在籬笆牆外。
老母親一聽這話，那一看向老伴就變冷的臉色，稍稍緩和；
待餐桌前的眾人吃食的差不多後，她準備開始收拾碗筷。
「嘿喲，兒媳婦，你這是做什麼？」
老母親眼見著未過門的兒媳婦，起身就伸手要幫著收拾碗筷，趕忙溫聲阻止。
「是呀、是呀，嫂子你就歇著吧。」
小女兒也從旁協助著老母親，很快，餐桌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不一會兒，幾個兒子一先一後地進了門，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呀！妹子，你怎麼回來了？」
聽聞二兒子的驚嘆，老母親一巴掌甩在他的胳膊上，呵斥：
「怎麼，你妹子回家了，你還不樂意？！」
二兒子哪敢說什麼反駁的詞彙，只能趕緊賠笑的連聲說著，「不敢、不敢……」
不明所以的哥幾個，目光好奇的又看向屋內此時唯一的陌生人。
「這位是……？」
「應該，就是弟媳了吧？」
幾個做哥哥的，剛一進屋落座，這般的互相議論紛紛；
似乎，哥幾個是已經從小五的嘴裡，明白了些許的情況。
炕頭上下，暖意融融，一家人齊聚一堂，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溫馨笑容。
端坐在炕頭中央，老父親的目光在竊竊私語的幾個兒子間，來回遊移，心中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說辭。
看了眼外面的時辰，確實是不早了，老父親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吭！」
聲音在暖烘烘的屋內迴蕩，猶如敲響了一記響亮的銅鑼，瞬間讓嘈雜的議論聲，當即安靜下來。
老父親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坐在角落，在眾人看來略顯陌生的一位姑娘：
「小五，給大家介紹介紹吧。」
小兒子聞言，身子微微一震，隨即站起身來，看向幾位哥哥的目光中，四溢出如火的熱情。
他起身對著四個哥哥，聲音清晰的介紹著：
「這個是我還沒過門的媳婦，也就是大家的弟妹。」
說完，他輕輕拉過身旁媳婦那纖細而溫潤的手掌；
緊接著，小兒子轉頭對媳婦做著表示：
「別光坐著了，來，這是大哥。」
他這般說著，邊指向坐在一旁，坐姿端正、面龐方正的大哥。
這還未過門的媳婦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羞怯，輕聲喊著：
「大哥。」
怯生生的聲音，如春風拂面，讓聽聞的人，不由得舒心應聲：
「哎，弟妹好。」
隨後，以同樣的步驟，小兒子帶著媳婦將四個哥哥一一認了一遍。
每介紹到一個哥哥，他都會詳細地講述哥哥們，從小是如何、如何的照顧過他自己；
既是在讓媳婦更為詳盡的了解一家人，也是為接下來的討論，一步步的鋪起台階。
媳婦一一應著，聲音中的靦腆漸漸消卻，似乎在幾人的哄鬧聲中，與這個大家庭逐漸融為一體。
當兒媳婦按照次序一一認過了幾個哥哥之後，老父親稍一點頭，便準備開口；
卻見老大和幾個兄弟相互確認過眼神，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率先開口：
「爹，小五是準備什麼時候辦喜酒？咱們家可得好好熱鬧熱鬧！」
氣氛隨著這一段話，瞬間熱烈起來，連同著小五和他媳婦，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老父親的身上。
小兒子的目光中，倒更是帶著幾分期待與催促：
『爹，是時候了吧？』
老父親向著兒子微微點頭，又是重重的咳嗽著：
「既然你們幾個做哥哥的都應聲認了這個弟妹，那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氣氛再度陷入短暫的冰點，眾人面面相覷；
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對的，是這麼個理。」
「哈哈，我說呢，一進門就覺得忘了什麼，原來是這個！」
「嘿，小五，你剛才喊我的時候，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不就直接拿過來了嘛。」
幾個做哥哥的，對著小五就是一頓埋怨；
但說歸說、鬧歸鬧，都是紛紛點頭應允，表示一定會好好操辦這場喜酒；
如此順利，讓小五和他未過門的媳婦，感受到了這一家人的真切關懷。
而見如此氛圍的老父親，則在這歡聲笑語中，一伸手指向未來的兒媳婦：
「來，把你爹的原話，給幾個哥哥說一說。」
兒媳婦依言點頭，複述著：
「我爹說了，要這個數，可以多，不能少。」
眼見著這位弟妹伸出的手勢，幾個做哥哥的，先是瞪大了眼珠，確認著各自的耳朵沒有聽錯；
片刻間，這四個做哥哥的，頓時面面相覷，各自抓耳撓腮，猶疑中又迴避著視線；
「這都一個個的幹什麼，找蒼蠅呢？」
老母親眼見著冷場的氛圍，趕緊從旁對著幾個兒子，一頓輸出。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哥幾個臉上的面容瞬間凝固——你看看我，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
我又看看你，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無奈與懊惱。
只是，不知道是在無奈的什麼，而懊悔的又是什麼。
面對著弟媳婦那略顯羞澀卻又堅定的伸手動作，大哥的臉色最是陰沉的厲害；
他的雙目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般情急之下，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哥冷不防的大聲開口，表達著滿懷的質疑：
『你都懷上了，怎麼還要這個數……？！』
難以置信與憤怒的混合情緒中，他的五根粗壯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名為極度憤怒的軌跡；
這種種表現，仿佛要將那輕飄飄在半空中的數字，一一擊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