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
【那個王力的屍體警察已經帶走了】
【這是你們誰家裡人啊，一塊兒去一趟】
看著業主群里王力屍體的最新消息，蘇識又看到王力發來的：
【楊成還是一個勁兒的丟子彈，我也勸不動他】
【不過看他的眼神，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等我今晚用黑牌活下來吧，總不能連著兩次都正巧打到我】
綜合考慮了一下，蘇識回覆：
【不要出黑牌了】
【啊？】
盯著剛剛存下的視頻，一顆子彈嵌在王力的太陽穴里。
這種【夢境失控】的情況，蘇識猜測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恐怕宿舍樓下自己的屍堆就是某種夢境失控產生的，甚至王默的屍體也是如此。
「那我為什麼完全沒有關於我屍體的頭緒？」蘇識陷入回憶，檢索失敗：
「難道我曾經進入過類似獵鹿人的遊戲，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保留噩夢記憶......
「會有遊戲讓我死那麼多次嗎？」
西裝仔的獵鹿人遊戲，絕對不只牌桌上那麼簡單，打牌自槍的環節跟自己的推測一樣，問題主要出在牌上。
打出紅牌：加大自己死的機率，也加大全員生的機率。
打出黑牌：僅加大自己生的機率。
只要無腦打黑牌，如果不是臉黑到極致，生存率還是很高的。
這兩張牌的贏面差得也太多了，而且極不平衡。
除非，打黑牌要付出一些相對的代價......
這具屍體，就是王力的代價！
這麼想來，獵鹿人是目前為止遇到過最棘手的遊戲。
雖然只是推測，也不能再讓王力冒險了，睡一覺多一具屍體啊。
警方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查，很快就能查到死者曾來過自己家，且最近幾天互動頻繁。
到時候避免不了一些鋪地毯式的調查和搜家。
開門一看，家裡蘇搖的屍體怎麼辦？
十年前就去世的人的屍體，如何解釋？
坦白嗎？
那就直接青山見了。
要麼把蘇搖藏起來，要麼在警察找上門之前，再救一次。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王力入夢自槍，屍體為什麼出現在自己家電梯井裡？
腦子亂糟糟的，他反覆拉出幾段群里的視頻看，沒看出個所以然。
業主群現在很寂靜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估摸著換房的事情。
最新消息只是物業方發來幾條慰藉的消息，以及幾條社區請來了專業心理疏導的通知，給被嚇到的居民們免費診療一下。
這種案子，警方辦案效率會出奇的快。
沒有時間了。
稍微盤算了一下，蘇識準備行動：
【王組長方便嗎，你開車來立水橋借我一趟吧，我們見面聊，我有事跟你說】
【很急嗎，我剛睡醒，點了個早飯…】
【那你先吃飯，我大概知道王默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了】
【我出門了】
給王力發去消息後，他速速把朱明丟給自己的文件簽了個字。
「嗯？」
簽字的時候，蘇識陡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先和王力碰面要緊！」
蘇識起身離開公司。
他能預感到，警方調查王力的屍體，很快就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一旦被扣上嫌疑人的帽子，他就完全變成了被動方。
不能把所有指望全押在噩夢上，首先要避免成為被動方......
「只要死者跟我沒關係，嫌疑人的帽子也就跟我沒關係了。
「也多虧了王力的屍體狀態不太好，從視覺上根本辨別不出來身份，這是我唯一能用的支點。」
接下來，靠著這個支點，蘇識必須要「撬翻地球」。
不管DNA結果如何，不管死者身份怎麼鑑定，他已經給足了自己信念感：
「誰說那具屍體是王力啊......」
果然，剛走到地鐵站口。
「叮鈴鈴鈴……」
就有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平復一下呼吸，接通電話：
「餵？」
「請問是住在公園社區第三期A棟的蘇識先生嗎？」
「對啊，怎麼了？」蘇識語氣保持鎮定，眼神在車道上左顧右盼，等待王力的車出現在視野內。
「是就行，這裡是市公安局。」對方的語氣十分嚴肅：
「您所在的公園社區於今天上午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初步調查，您因涉嫌該起案件，現在依法傳喚你到本單位接受詢問，請您在今天下午4點前到市公安局來。」
「媽的你個死騙子，勞資才不上當。」蘇識佯裝一副咄咄逼人的腔調。
「稍後會有簡訊通知到您，再次通知，這裡是市公安局，不需要您的什麼帳戶或驗證碼，您本人直接來就行。」
「啊？什麼事兒啊？」
「您到了就知道了。」
「我正上班呢，從單位往那兒出發有點兒遠，稍微晚點沒事吧？」
「可以。」
掛斷電話後，蘇識點起一根煙：
「該來的還是來了......」
起碼從現狀來看，警方應該沒有強行破門而入，闖進自己家裡搜查。
如果被他們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孩的屍體......
那就不是一通傳喚電話的事情了，估計直接來公司把自己銬走了。
「呼——」
根據公交車點菸定律。
這支煙剛抽兩口，王力的車很快就到了。
「怎麼這麼快？」
「沒事，就扣點分而已，你快說小默怎麼了？」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蘇識坐了上去：
「你先帶我去公安局吧。」
「好！」
給油後，王力掉了個頭。
把車開到主路上，他才問道：
「公安局是不是來信兒了，王默的案子有新的消息了？
「不是，那他們應該通知我啊？！到底怎麼了？」
「公安局剛剛來的電話，突然讓我過去一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蘇識一臉茫然看著手機，沒有給王力插話的間隙，緊接著追問：
「對了有個事兒，你身上現金嗎？我轉給你。」
正在開車的王力滿腹焦灼，有些不耐煩：
「要多少你自己拿吧，錢包在你旁邊的手櫃裡。」
打開錢包翻了一下，蘇識捏出兩張紙幣：
「兩百塊，我轉你了啊。」
揮揮手，王力急不可待的扭過頭：
「你剛剛說大概知道王默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了，什麼意思？」
「王默在我們公司上過班嗎？或者兼職呢？」
「沒有，她在當助教之前從來沒有在外面工作過，一直在家裡畫畫賺錢。」
「公司門口打卡機的報時，是王默的聲音。」
說罷，蘇識從兜里掏出一支鋼筆，正是朱明丟給他簽字用的那支：
「這支鋼筆是公司的，曾經在她臥室的筆筒里出現過。」
這是他剛剛簽字才猛然回想起來的。
他同樣也想起來，曾經在考場裡的最後時刻，自己一直在糾結考試的那支鋼筆曾在哪裡見過......
【這是你們誰家裡人啊，一塊兒去一趟】
看著業主群里王力屍體的最新消息，蘇識又看到王力發來的：
【楊成還是一個勁兒的丟子彈，我也勸不動他】
【不過看他的眼神，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等我今晚用黑牌活下來吧，總不能連著兩次都正巧打到我】
綜合考慮了一下，蘇識回覆：
【不要出黑牌了】
【啊？】
盯著剛剛存下的視頻，一顆子彈嵌在王力的太陽穴里。
這種【夢境失控】的情況，蘇識猜測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恐怕宿舍樓下自己的屍堆就是某種夢境失控產生的，甚至王默的屍體也是如此。
「那我為什麼完全沒有關於我屍體的頭緒？」蘇識陷入回憶，檢索失敗：
「難道我曾經進入過類似獵鹿人的遊戲，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保留噩夢記憶......
「會有遊戲讓我死那麼多次嗎？」
西裝仔的獵鹿人遊戲，絕對不只牌桌上那麼簡單，打牌自槍的環節跟自己的推測一樣，問題主要出在牌上。
打出紅牌：加大自己死的機率，也加大全員生的機率。
打出黑牌：僅加大自己生的機率。
只要無腦打黑牌，如果不是臉黑到極致，生存率還是很高的。
這兩張牌的贏面差得也太多了，而且極不平衡。
除非，打黑牌要付出一些相對的代價......
這具屍體，就是王力的代價！
這麼想來，獵鹿人是目前為止遇到過最棘手的遊戲。
雖然只是推測，也不能再讓王力冒險了，睡一覺多一具屍體啊。
警方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查，很快就能查到死者曾來過自己家，且最近幾天互動頻繁。
到時候避免不了一些鋪地毯式的調查和搜家。
開門一看，家裡蘇搖的屍體怎麼辦？
十年前就去世的人的屍體，如何解釋？
坦白嗎？
那就直接青山見了。
要麼把蘇搖藏起來，要麼在警察找上門之前，再救一次。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王力入夢自槍，屍體為什麼出現在自己家電梯井裡？
腦子亂糟糟的，他反覆拉出幾段群里的視頻看，沒看出個所以然。
業主群現在很寂靜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估摸著換房的事情。
最新消息只是物業方發來幾條慰藉的消息，以及幾條社區請來了專業心理疏導的通知，給被嚇到的居民們免費診療一下。
這種案子，警方辦案效率會出奇的快。
沒有時間了。
稍微盤算了一下，蘇識準備行動：
【王組長方便嗎，你開車來立水橋借我一趟吧，我們見面聊，我有事跟你說】
【很急嗎，我剛睡醒，點了個早飯…】
【那你先吃飯，我大概知道王默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了】
【我出門了】
給王力發去消息後，他速速把朱明丟給自己的文件簽了個字。
「嗯？」
簽字的時候，蘇識陡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先和王力碰面要緊！」
蘇識起身離開公司。
他能預感到，警方調查王力的屍體，很快就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一旦被扣上嫌疑人的帽子，他就完全變成了被動方。
不能把所有指望全押在噩夢上，首先要避免成為被動方......
「只要死者跟我沒關係，嫌疑人的帽子也就跟我沒關係了。
「也多虧了王力的屍體狀態不太好，從視覺上根本辨別不出來身份，這是我唯一能用的支點。」
接下來，靠著這個支點，蘇識必須要「撬翻地球」。
不管DNA結果如何，不管死者身份怎麼鑑定，他已經給足了自己信念感：
「誰說那具屍體是王力啊......」
果然，剛走到地鐵站口。
「叮鈴鈴鈴……」
就有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平復一下呼吸，接通電話：
「餵？」
「請問是住在公園社區第三期A棟的蘇識先生嗎？」
「對啊，怎麼了？」蘇識語氣保持鎮定，眼神在車道上左顧右盼，等待王力的車出現在視野內。
「是就行，這裡是市公安局。」對方的語氣十分嚴肅：
「您所在的公園社區於今天上午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初步調查，您因涉嫌該起案件，現在依法傳喚你到本單位接受詢問，請您在今天下午4點前到市公安局來。」
「媽的你個死騙子，勞資才不上當。」蘇識佯裝一副咄咄逼人的腔調。
「稍後會有簡訊通知到您，再次通知，這裡是市公安局，不需要您的什麼帳戶或驗證碼，您本人直接來就行。」
「啊？什麼事兒啊？」
「您到了就知道了。」
「我正上班呢，從單位往那兒出發有點兒遠，稍微晚點沒事吧？」
「可以。」
掛斷電話後，蘇識點起一根煙：
「該來的還是來了......」
起碼從現狀來看，警方應該沒有強行破門而入，闖進自己家裡搜查。
如果被他們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孩的屍體......
那就不是一通傳喚電話的事情了，估計直接來公司把自己銬走了。
「呼——」
根據公交車點菸定律。
這支煙剛抽兩口，王力的車很快就到了。
「怎麼這麼快？」
「沒事，就扣點分而已，你快說小默怎麼了？」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蘇識坐了上去：
「你先帶我去公安局吧。」
「好！」
給油後，王力掉了個頭。
把車開到主路上，他才問道：
「公安局是不是來信兒了，王默的案子有新的消息了？
「不是，那他們應該通知我啊？！到底怎麼了？」
「公安局剛剛來的電話，突然讓我過去一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蘇識一臉茫然看著手機，沒有給王力插話的間隙，緊接著追問：
「對了有個事兒，你身上現金嗎？我轉給你。」
正在開車的王力滿腹焦灼，有些不耐煩：
「要多少你自己拿吧，錢包在你旁邊的手櫃裡。」
打開錢包翻了一下，蘇識捏出兩張紙幣：
「兩百塊，我轉你了啊。」
揮揮手，王力急不可待的扭過頭：
「你剛剛說大概知道王默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了，什麼意思？」
「王默在我們公司上過班嗎？或者兼職呢？」
「沒有，她在當助教之前從來沒有在外面工作過，一直在家裡畫畫賺錢。」
「公司門口打卡機的報時，是王默的聲音。」
說罷，蘇識從兜里掏出一支鋼筆，正是朱明丟給他簽字用的那支：
「這支鋼筆是公司的，曾經在她臥室的筆筒里出現過。」
這是他剛剛簽字才猛然回想起來的。
他同樣也想起來，曾經在考場裡的最後時刻，自己一直在糾結考試的那支鋼筆曾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