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裂
寅時正，含元殿的金磚浸滿晨露。周明捧著范陽軍械監的箭簇模具跪在御前，聽見自己的心跳與殿角銅漏同頻。楊國忠的翡翠扳指叩響金階：「周校書好本事，連安西軍的軍械都能弄到手。「
玄宗忽然咳嗽，冕旒的玉藻簌簌作響。周明抬頭時，瞥見御案下壓著半幅《明皇幸蜀圖》，潼關城樓上畫著個戴狼頭盔的將軍——正是安祿山年輕時的模樣！
「此物從何而來？「高力士尖細的嗓音刺破死寂。周明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喧譁。一隊金吾衛抬著青銅鑒山闖入，山中浮著的牡丹盡數枯萎，花蕊中插滿帶血的箭簇！
申時三刻，周明在安邑坊胡商地窖里見到了回紇夜梟。這個滿臉刺青的商人正在擦拭陌刀，刀刃映出他詭異的笑容：「客官可識得此物？「說著掀開牆皮，露出整面范陽布防圖。
圖中潼關被硃砂圈了七重，每重都標註著不同胡族的圖騰。夜梟的彎刀突然劈向沙盤中的長安城：「我家可汗說，漠北的雄鷹不需要兩座都城。「沙盤應聲而裂，露出裡面的青銅匣——匣中竟是半枚虎符，與周明懷中那枚嚴莊所贈的完全契合！
坊外傳來更夫梆子聲時，夜梟突然用刀尖挑起周明的銀魚袋：「告訴李泌，星墜之日，便是狼煙起時。「袋中滑出片龜甲，刻著「丙子「二字，正與史書記載的安史之亂爆發日期吻合。
戌時暴雨傾盆，周明在太真觀後的古柏下發現了玉真公主的屍體。這位皇室貴胄的眉心插著枚牡丹金簪，花蕊中滲出紫黑毒液。拂塵散落在地，柄中空處藏著半卷血書——竟是近年來在范陽「暴斃「將領的驗屍記錄！
暴雨沖刷著樹皮上的刻字，周明突然發現那些「暴斃「將領的名字，竟與《推背圖》第四象的讖言完全對應。當他試圖取下金簪時，樹根處突然裂開，露出裡面的青銅鑒山——山中浮著百顆帶血的眼球，每顆瞳孔都映著安祿山的狼頭盔！
子夜，周明在終南山巔見到了醉舞金錯的李白。劍光攪碎月華，青蓮居士的狂歌震落松針：「君不見范陽鐵騎捲地來，九重城闕煙塵生！「酒葫蘆擲地碎裂，潑出的酒液竟在石上蝕出「天寶十四載「字樣。
金錯刀突然自鳴，北斗紋路與紫微垣共鳴。李白以劍指天，周明順著劍尖望去——熒惑星正侵入心宿，紅光如血染透半邊夜空！山風驟起時，謫仙人忽然低語：「明日卯時，去東市尋個賣叵羅盞的波斯胡商。「
五更梆子未歇，周明已在東市鬼市深處找到了那個波斯商人。叵羅盞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盞底映出的卻不是人臉，而是范陽軍械監鍛造箭簇的場景。商人忽然掀開衣襟，胸口紋著北斗七星，第七星「搖光「處赫然是道刀疤！
「這是拜你家李太白所賜。「商人獰笑著掀翻貨架，數百叵羅盞同時炸裂。藍霧瀰漫中，周明看見盞片拼成個「祿「字，每個筆畫都由帶血的箭簇組成！金吾衛的腳步聲逼近時，商人突然化作青煙消散，只餘地上一灘腥臭的黑血。
辰時朝會，周明懷揣青銅虎符踏入含元殿。楊國忠正在宣讀安祿山請增兵額的奏疏，紫檀案上擺著個鑲滿瑟瑟石的匣子。當周明呈上虎符時，匣子突然自啟，射出九枚透骨釘——正是那夜嚴莊所用的兇器！
金錯刀自動出鞘格擋，釘尖擦著玄宗冕旒飛過，釘入御座後的《明皇幸蜀圖》。畫中潼關城樓應聲撕裂，露出夾層中的范陽布防圖——每處關隘都標著胡族圖騰，筆跡與西市夜梟所藏完全一致！
午時三刻，周明站在潼關城樓遠眺。懷中的金錯刀突然炙熱如炭，刀身北斗紋路與天際紫微垣共鳴。當他展開李白所贈的《天官書》殘卷時，正見熒惑星脫離心宿，拖著血色尾跡墜向范陽方向。
守軍突然驚呼，周明望見北方天際騰起狼煙。八百里加急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驛卒的吼聲撕破寂靜：「范陽急報！安祿山反了！「
金錯刀應聲長鳴，周明望向手中裂成兩半的龜甲——「十月丙子「的刻痕正在滲血，與史書記載的安史之亂爆發日分毫不差！
子時三刻，潼關城頭的火把在朔風中明滅。周明攥著裂成兩半的龜甲，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箭垛上，與石縫裡經年的血漬融為一體。城下范陽軍的狼頭旗在夜色中翻湧，如黑潮漫過黃河故道。
「報——叛軍前鋒已至二十里外！「斥候的嘶吼聲里裹著血腥氣。郭子儀接過周明遞上的范陽布防圖，鐵甲下的手掌竟在微微顫抖：「這狼圖騰的位置......竟與朔方軍糧道完全重合！「
突然，城樓瞭望塔傳來鐘鳴。周明抬頭望去，血色月輪中浮現出北鬥倒影，金錯刀鞘上的七星紋路竟與天象共鳴。刀身自行出鞘三寸，寒光所指處，正是叛軍中軍大帳的方向。
寅時二刻，周明隨李泌潛入潼關地底秘道。宇文愷設計的「龍脈樞機「在此處交匯，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星圖竟與太史局渾天儀完全一致。李泌轉動羅盤，地底突然傳來機括轟鳴，整面石壁翻轉，露出後面堆積如山的陌刀與神臂弩。
「這是......「周明撫過弩身上「開元九年制「的銘文，突然想起史書記載的武庫失竊案。李泌以燭火燎烤星圖某處，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突然滲出硃砂：「三年前玉真公主就在查這批軍械，三日後她便暴斃而亡。「
地面忽然震動，塵土簌簌而落。周明懷中的半枚虎符突然發燙，與秘道深處某物共鳴。當他們推開最後一道石門時，眼前赫然是座巨大的水運儀象台——銅鑄的天球上，熒惑星正墜向心宿！
辰時，潼關西市唯一開張的酒肆里，粟特商人阿史那正在擦拭鑲滿瑟瑟石的彎刀。周明將染血的龜甲拍在案上時，刀尖恰好點在「丙子「二字中央：「客官可知，漠北的狼群最愛在血月夜分食頭狼？「
酒旗被北風扯得獵獵作響。阿史那突然掀開衣襟，胸口紋著的北斗七星缺了「搖光「：「三年前范陽軍械監大火，有個戴狼頭盔的將軍救過我的命。「他說著擲出彎刀，刀身釘入牆壁時，整面土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面堆積的五百具鎖子甲——每具胸甲都刻著「天寶十載制「！
坊外傳來馬蹄聲時，阿史那已消失不見，案上只余半張羊皮卷。周明就著晨曦細看，竟是安祿山與回紇可汗的密約，硃砂印鑑旁畫著個銜尾蛇圖騰——與玉真公主金簪上的紋樣如出一轍。
午時三刻，周明在黃河灘涂見到醉臥舟中的李白。青蓮居士以劍為槳，劍尖攪動的漩渦里竟浮起半卷《河嶽英靈集》。當他誦到「殺氣三時作陣雲「時，金錯刀突然飛入漩渦，再出水時刀身纏滿水草，草葉間裹著支青銅令箭——正是潼關守軍失蹤的調兵符！
「太白兄早知今日？「周明握緊令箭，箭簇上殘留的狼毛還帶著范陽的雪氣。李白仰頭飲盡葫蘆中酒，忽然將空葫蘆擲向北方：「去歲在幽州，我見安祿山帳中養著九隻海東青——每隻腳環都刻著'丙子'。「
河風驟起，周明看見葫蘆沉沒處浮起串氣泡，每個氣泡里都映著張人臉——全是樹皮名單上「暴斃「的邊將！
未時六刻，叛軍的雲梯第一次搭上潼關城牆。周明站在郭子儀身側，看著這個未來中興名將第一次揮動令旗。當神臂弩的箭雨遮天蔽日時，他突然發現叛軍盾陣的排列方式，竟與西市沙盤上的胡族圖騰完全一致。
「放滾木！「郭子儀的吼聲被淹沒在殺聲中。周明突然搶過鼓槌，用現代節拍敲出《將軍令》——唐軍陣型應聲而變，竟暗合後世戚繼光的「鴛鴦陣「。金錯刀在此刻長鳴，刀光所指處，一支冷箭正射向郭子儀後心！
戌時大捷，周明卻在敵屍堆中發現個戴崑崙奴面具的武將。揭開面具時，此人左頰的黥面竟與東市胡姬一模一樣。屍體懷中掉出個青銅匣，匣中羊皮卷寫著：「丙子日夜，玄武門。「
當周明舉起火把細看時，天際突然划過血色流星。潼關地底傳來連綿不斷的轟鳴，水運儀象台的天球轟然炸裂，銅鑄的熒惑星碎成九塊，每塊都刻著「安「字！
亥時三刻，渾身浴血的驛卒撞進大營。他懷中的加急文書沾滿腦漿，展開後只有半句：「聖駕已離長安......「字跡被某種粘液腐蝕，後半截羊皮上空餘抓痕。郭子儀撫過痕跡，突然厲喝：「快馬請李泌！這是屍蠹的蝕痕！「
周明突然想起太真觀古柏下的蟻穴——那些啃食樹皮名單的，根本不是螞蟻。
玄宗忽然咳嗽，冕旒的玉藻簌簌作響。周明抬頭時，瞥見御案下壓著半幅《明皇幸蜀圖》，潼關城樓上畫著個戴狼頭盔的將軍——正是安祿山年輕時的模樣！
「此物從何而來？「高力士尖細的嗓音刺破死寂。周明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喧譁。一隊金吾衛抬著青銅鑒山闖入，山中浮著的牡丹盡數枯萎，花蕊中插滿帶血的箭簇！
申時三刻，周明在安邑坊胡商地窖里見到了回紇夜梟。這個滿臉刺青的商人正在擦拭陌刀，刀刃映出他詭異的笑容：「客官可識得此物？「說著掀開牆皮，露出整面范陽布防圖。
圖中潼關被硃砂圈了七重，每重都標註著不同胡族的圖騰。夜梟的彎刀突然劈向沙盤中的長安城：「我家可汗說，漠北的雄鷹不需要兩座都城。「沙盤應聲而裂，露出裡面的青銅匣——匣中竟是半枚虎符，與周明懷中那枚嚴莊所贈的完全契合！
坊外傳來更夫梆子聲時，夜梟突然用刀尖挑起周明的銀魚袋：「告訴李泌，星墜之日，便是狼煙起時。「袋中滑出片龜甲，刻著「丙子「二字，正與史書記載的安史之亂爆發日期吻合。
戌時暴雨傾盆，周明在太真觀後的古柏下發現了玉真公主的屍體。這位皇室貴胄的眉心插著枚牡丹金簪，花蕊中滲出紫黑毒液。拂塵散落在地，柄中空處藏著半卷血書——竟是近年來在范陽「暴斃「將領的驗屍記錄！
暴雨沖刷著樹皮上的刻字，周明突然發現那些「暴斃「將領的名字，竟與《推背圖》第四象的讖言完全對應。當他試圖取下金簪時，樹根處突然裂開，露出裡面的青銅鑒山——山中浮著百顆帶血的眼球，每顆瞳孔都映著安祿山的狼頭盔！
子夜，周明在終南山巔見到了醉舞金錯的李白。劍光攪碎月華，青蓮居士的狂歌震落松針：「君不見范陽鐵騎捲地來，九重城闕煙塵生！「酒葫蘆擲地碎裂，潑出的酒液竟在石上蝕出「天寶十四載「字樣。
金錯刀突然自鳴，北斗紋路與紫微垣共鳴。李白以劍指天，周明順著劍尖望去——熒惑星正侵入心宿，紅光如血染透半邊夜空！山風驟起時，謫仙人忽然低語：「明日卯時，去東市尋個賣叵羅盞的波斯胡商。「
五更梆子未歇，周明已在東市鬼市深處找到了那個波斯商人。叵羅盞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盞底映出的卻不是人臉，而是范陽軍械監鍛造箭簇的場景。商人忽然掀開衣襟，胸口紋著北斗七星，第七星「搖光「處赫然是道刀疤！
「這是拜你家李太白所賜。「商人獰笑著掀翻貨架，數百叵羅盞同時炸裂。藍霧瀰漫中，周明看見盞片拼成個「祿「字，每個筆畫都由帶血的箭簇組成！金吾衛的腳步聲逼近時，商人突然化作青煙消散，只餘地上一灘腥臭的黑血。
辰時朝會，周明懷揣青銅虎符踏入含元殿。楊國忠正在宣讀安祿山請增兵額的奏疏，紫檀案上擺著個鑲滿瑟瑟石的匣子。當周明呈上虎符時，匣子突然自啟，射出九枚透骨釘——正是那夜嚴莊所用的兇器！
金錯刀自動出鞘格擋，釘尖擦著玄宗冕旒飛過，釘入御座後的《明皇幸蜀圖》。畫中潼關城樓應聲撕裂，露出夾層中的范陽布防圖——每處關隘都標著胡族圖騰，筆跡與西市夜梟所藏完全一致！
午時三刻，周明站在潼關城樓遠眺。懷中的金錯刀突然炙熱如炭，刀身北斗紋路與天際紫微垣共鳴。當他展開李白所贈的《天官書》殘卷時，正見熒惑星脫離心宿，拖著血色尾跡墜向范陽方向。
守軍突然驚呼，周明望見北方天際騰起狼煙。八百里加急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驛卒的吼聲撕破寂靜：「范陽急報！安祿山反了！「
金錯刀應聲長鳴，周明望向手中裂成兩半的龜甲——「十月丙子「的刻痕正在滲血，與史書記載的安史之亂爆發日分毫不差！
子時三刻，潼關城頭的火把在朔風中明滅。周明攥著裂成兩半的龜甲，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箭垛上，與石縫裡經年的血漬融為一體。城下范陽軍的狼頭旗在夜色中翻湧，如黑潮漫過黃河故道。
「報——叛軍前鋒已至二十里外！「斥候的嘶吼聲里裹著血腥氣。郭子儀接過周明遞上的范陽布防圖，鐵甲下的手掌竟在微微顫抖：「這狼圖騰的位置......竟與朔方軍糧道完全重合！「
突然，城樓瞭望塔傳來鐘鳴。周明抬頭望去，血色月輪中浮現出北鬥倒影，金錯刀鞘上的七星紋路竟與天象共鳴。刀身自行出鞘三寸，寒光所指處，正是叛軍中軍大帳的方向。
寅時二刻，周明隨李泌潛入潼關地底秘道。宇文愷設計的「龍脈樞機「在此處交匯，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星圖竟與太史局渾天儀完全一致。李泌轉動羅盤，地底突然傳來機括轟鳴，整面石壁翻轉，露出後面堆積如山的陌刀與神臂弩。
「這是......「周明撫過弩身上「開元九年制「的銘文，突然想起史書記載的武庫失竊案。李泌以燭火燎烤星圖某處，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突然滲出硃砂：「三年前玉真公主就在查這批軍械，三日後她便暴斃而亡。「
地面忽然震動，塵土簌簌而落。周明懷中的半枚虎符突然發燙，與秘道深處某物共鳴。當他們推開最後一道石門時，眼前赫然是座巨大的水運儀象台——銅鑄的天球上，熒惑星正墜向心宿！
辰時，潼關西市唯一開張的酒肆里，粟特商人阿史那正在擦拭鑲滿瑟瑟石的彎刀。周明將染血的龜甲拍在案上時，刀尖恰好點在「丙子「二字中央：「客官可知，漠北的狼群最愛在血月夜分食頭狼？「
酒旗被北風扯得獵獵作響。阿史那突然掀開衣襟，胸口紋著的北斗七星缺了「搖光「：「三年前范陽軍械監大火，有個戴狼頭盔的將軍救過我的命。「他說著擲出彎刀，刀身釘入牆壁時，整面土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面堆積的五百具鎖子甲——每具胸甲都刻著「天寶十載制「！
坊外傳來馬蹄聲時，阿史那已消失不見，案上只余半張羊皮卷。周明就著晨曦細看，竟是安祿山與回紇可汗的密約，硃砂印鑑旁畫著個銜尾蛇圖騰——與玉真公主金簪上的紋樣如出一轍。
午時三刻，周明在黃河灘涂見到醉臥舟中的李白。青蓮居士以劍為槳，劍尖攪動的漩渦里竟浮起半卷《河嶽英靈集》。當他誦到「殺氣三時作陣雲「時，金錯刀突然飛入漩渦，再出水時刀身纏滿水草，草葉間裹著支青銅令箭——正是潼關守軍失蹤的調兵符！
「太白兄早知今日？「周明握緊令箭，箭簇上殘留的狼毛還帶著范陽的雪氣。李白仰頭飲盡葫蘆中酒，忽然將空葫蘆擲向北方：「去歲在幽州，我見安祿山帳中養著九隻海東青——每隻腳環都刻著'丙子'。「
河風驟起，周明看見葫蘆沉沒處浮起串氣泡，每個氣泡里都映著張人臉——全是樹皮名單上「暴斃「的邊將！
未時六刻，叛軍的雲梯第一次搭上潼關城牆。周明站在郭子儀身側，看著這個未來中興名將第一次揮動令旗。當神臂弩的箭雨遮天蔽日時，他突然發現叛軍盾陣的排列方式，竟與西市沙盤上的胡族圖騰完全一致。
「放滾木！「郭子儀的吼聲被淹沒在殺聲中。周明突然搶過鼓槌，用現代節拍敲出《將軍令》——唐軍陣型應聲而變，竟暗合後世戚繼光的「鴛鴦陣「。金錯刀在此刻長鳴，刀光所指處，一支冷箭正射向郭子儀後心！
戌時大捷，周明卻在敵屍堆中發現個戴崑崙奴面具的武將。揭開面具時，此人左頰的黥面竟與東市胡姬一模一樣。屍體懷中掉出個青銅匣，匣中羊皮卷寫著：「丙子日夜，玄武門。「
當周明舉起火把細看時，天際突然划過血色流星。潼關地底傳來連綿不斷的轟鳴，水運儀象台的天球轟然炸裂，銅鑄的熒惑星碎成九塊，每塊都刻著「安「字！
亥時三刻，渾身浴血的驛卒撞進大營。他懷中的加急文書沾滿腦漿，展開後只有半句：「聖駕已離長安......「字跡被某種粘液腐蝕，後半截羊皮上空餘抓痕。郭子儀撫過痕跡，突然厲喝：「快馬請李泌！這是屍蠹的蝕痕！「
周明突然想起太真觀古柏下的蟻穴——那些啃食樹皮名單的，根本不是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