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塞爾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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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柯不斷嘗試按壓自己的耳朵,試圖緩解耳邊嗡嗡作響的情況,最終都是做了無用功,雖說耳邊的雜音並不會對他產生什麼直接惡劣的影響,但他卻很難平復心情,始終有些煩躁。

  「你的耳朵,有什麼狀況嗎?」伊莎貝拉輕聲問道。

  重重的揉了揉耳部,狀況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維柯強行壓下心底異樣的感覺回答道,「可能是剛剛喘不過氣的原因,我現在耳邊總是有些雜音,與耳鳴又不太一樣……沒事,應該就是太緊張的緣故,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維柯站起身,和伊莎貝拉打了個招呼,「抱歉,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如果這位女士的情況有所好轉或者出了什麼狀況,麻煩你聯繫一下我,我就在阿洛伊斯修道院暫住。」

  見伊莎貝拉點頭後,他便將衣擺拉整齊,快步走出了病房。

  伊莎貝拉緊跟著站起身,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維克的背影,眼神中閃著異樣的光彩。

  另一邊,維柯快速穿過打開燈的走廊,來到電梯間,按了按鈕,等待片刻後,電梯始終停留在地下二層,為了節約時間,他只好打開樓梯間的門,小跑而下。

  等他跑到街道上的時候,太陽已經低垂掛在天邊,整個街道都是橘紅色的光芒,維柯一邊用手擋住天邊的太陽,一邊不斷招手呼叫汽車。

  沒過多久,一輛開著車窗的汽車便停在了維柯面前,維柯快速的打開車門上車,司機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問道,「下午好,先生,想要去哪?」

  維柯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向後視鏡,果然是昨天坑了他車錢的那個司機。

  「是你?」維柯有些驚訝,雖說塞勒斯汀里的汽車確實不算多,但連續招到同一輛汽車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那個司機也有些意外,嘴角咧出笑容說道,「是你啊,先生,換了一身衣服,我都沒認出來,今天想要去哪,我可以給你打個九折,就當補償你的了。」

  「塞勒斯汀警察總局。」維柯懶得和他掰扯那麼多,徑直說出想要去的地方。

  司機卻遲遲沒有開車,低聲的說,「沒必要吧,先生,小本生意啊,我只是多收了一點車費,大不了我可以還給你。」

  「我是為了工作上的事,你別想太多了,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司機吹了個口哨,立馬發動了車子,可能是從語氣中聽出來,又可能是看出來了維柯的著急,車速開的比較快,時不時按一下喇叭,或者從車窗探出頭,對著外面叫罵著。

  維柯手撐著前排座椅,思考著妓女案和剛剛遭遇中的種種細節。

  首先,目擊證人在妓女案中所看到的黑影,與剛剛所謂患病的女子使用的能力應該是同一種,藉助某種手段,侵入別人的意識,從而達到控制他人的目的,至於為什麼呈現在目擊證人眼中是黑影,則需要更多的調查。

  其次,剛剛維柯所經歷的場景,很有可能是希金斯小時候的遭遇,維柯在裡面扮演的角色很有可能就與這個女人有關,甚至就是她本人,就目前猜測,正是這種種遭遇,讓希金斯獲得了這種入侵他人意識的能力。

  但同樣,這其中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答,最關鍵的問題是,希金斯如果是兇手,那麼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身為一個從帝國邊境來的藝術家,又受到了奧羅拉商會的資助,為什麼會殺害這些流鶯?而且還連續四次犯案,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停止作案呢,難道真的如希頓所說,因為最後一次作案的失誤,讓他放棄繼續犯案了嗎?

  維柯思考的越深入,大腦就越清醒,但耳邊的聲音也愈發嘈雜。

  司機從後視鏡偷偷瞥了一眼維柯,見他眉頭緊皺,便將車內的電台聲音關小了一些。

  隨著電台聲音的變小,維柯抬頭看了一眼車前的情況,兩輛馬車堵在了前面,好像是馬鬧脾氣了,無論車夫如何抽打都不願繼續移動。

  司機見他抬頭,隨口問道,「先生,你是律師嗎,是不是要去警局撈出你的僱主。」

  維柯搖頭,「我不是律師,只是警局剛聘用的刑事顧問而已。」

  「哦,刑事顧問?是最近那個很著名的妓女兇殺案嗎?」司機饒有興趣地追問道。

  維柯沒有回應司機的問題,沉默地揉著太陽穴。

  即使沒有回答,司機也絲毫不覺得尷尬,滔滔不絕地說道,「那個妓女兇殺案可是要早早破掉,現在很多小的舞會都不願意開門接客了,只有那種有錢人或者熟客才能進去,我都好久沒有放鬆一下了。」

  車內除了司機的聲音,就只有開的很小聲的車載電台,裡面正在播放著歌劇,裡面的一段鋼琴聲,維柯越聽越感到熟悉,連忙對著司機問道,「現在在播放的歌劇叫什麼?」

  沒想到,看起來渾不咎的司機,對於歌劇還小有研究,立馬給出了確定的答覆,還額外給維柯介紹了一番。

  「哦,沒想到你對歌劇感興趣。這場歌劇叫《塞爾史詩》,這是其中很著名的一段,講述的是塞爾人的英雄殺死地獄魔鬼附身的女子,然後屠殺惡龍,殺死殘暴君王的故事。就這一段,今晚還要在『奧羅拉之聲』演出呢,可惜我沒有攢夠錢,不然我一定要親眼進去看看……」

  「『奧羅拉之聲』不是還在辦畫展嗎?」維柯追問道。

  「畫展今天早晨就結束了,都開了足足一周了。」那司機從車窗探出頭,大聲催促叫罵著,然後關上車窗回答了維柯的問題。

  維柯心裡的脈絡愈發清晰,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這首曲子在希金斯的畫展上一直在被彈奏,縱然有一定可能性是為這場劇目預熱,但來自冥冥之中的預感告訴他,這就是最直接的線索。

  想到這,他反而有些放鬆下來,不再那麼的急迫,前面的馬車也終於開始移動,塞勒斯汀警察總局的大門就在維柯的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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